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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钊浑然不惧,将目光一一怒瞪回去,“某是什么样的人,你等还不了解!李瑁身边的惊羽卫绝对不是藏云涧来的,你们尽管去查!”
他转头质问湛长风,“太子言辞未免前后矛盾,先前说第二张状纸上有邹廷危招供的同伙,现在却始终不肯透露姓名,恐怕是子虚乌有吧?”
“你们不信,孤说了也无用,但是,孤可以透露一点,”湛长风盯着林钊的眼睛,“他和邹廷危的表面关系并不好。。。”
林钊的瞳孔一缩。
湛长风继续道,“甚至相互间经常冷嘲热讽。”
诸位执事目光一变。
“邹廷危被捕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将邹归于过错方,邹死后,他却开始对立司巡府和孤。”
林钊手指颤动,很快抓紧了刀。
诸位执事回想林钊的言行,竟发现和湛长风说的完全符合!
但湛长风突然重拿轻放,笑道,“当然,最后一句是孤的猜测,具体如何,还请各位去调查,离大军抵达煌州还有十三天,孤想,司巡府一定会在这个期限内调查清楚的,是么?”
一声“是么”,让众人压力倍增。玉祯恍然意识到,主权从来不在他们手中,她的控场能力太强了,根本无法翻转。
玉祯只能道,“叨扰太子了,我等会尽快将此事查清。”
“告辞。”玉祯向几位执事使了个眼色,有意无意地拢着林钊。
林钊一派镇定,没事人般和众人离开。
与玄武卫一道当着背景的零贰心里愈加信服小殿下,也愈加谦卑。他作为当日的主审官,可是明明白白知道根本没什么认罪状。
邹廷危只是口头上喊了句他是被公孙氏收买的而已,没来得及说出下面的话,就被何云天制造的混乱打断了,随后又被人暗杀而死。
“属下愚钝,殿下是如何知道这人有问题的?”
“死人会说话,何况活人,只不过活人动作越多,话也越真。”从一个人的肢体。面部细节。眼神。语言,判断他的意图。推算他过去或即将有的行为,是最基本的帝王术。
假的认罪状。检验尸体,又或引出惊羽卫的问题,只是为了制造连串的事件,便于她观察这些人的反应,从而找到那个人。
一旦确立人选,模拟出他的人格,就不难推断他在这件事里的反应了。
林钊的事,她现在还管不着,司巡府自当会处理。煌州之事却是迫在眉睫。
零贰和方恒已经掌握了煌州权力,正在进行善后。
接下来就是权力重新分配了。
按照湛长风的预想,煌州会成为神州的武道中心,当武力日趋强大,原本的官僚制度怕是很难维持治理,且原本的官僚制度存在着人员臃肿。效率低下种种弊端,她不太想用。
现在其他地区多少受战火波及,反倒煌州安定,且煌州的普通百姓习惯了穿着道袍或者江湖打扮的人,甚至一些文人骚客乡绅富豪以穿道袍为美,一些爱好武力的也会学着武修挂刀剑,喝酒吃肉,比起其他地方的人更容易接受新鲜事物。
也许可以拿它试试新的政体。一个更为开明。自由,并且能承担强大武力的政体。
但是湛长风也清楚,强行下令改变官制。改变一夫多妻制。改变主仆契约种种千年来根深蒂固的传统,无异于和这个时代正面相抗,不说那些祖宗规矩挂在嘴上的老派文人,就是田间农民也难以接受。
这代价,连她自己都无法去预估。
只能潜移默化。
“保留刺史一职,专司行政;将都督府改成军武府,司军;另设刑狱寺,司法。至于人员,刺史先由方恒担任,府主你上,刑狱寺另组。”
湛长风考虑了下,“过会儿,孤会给你一份详细的方案,其中会将各个官职的责任义务明确,另外,在军武府之下,建立兵书院,专门培养武道弟子和兵法人才。”
皇族收集的功法兵书颇多,不用担心撑不起一个兵书院,而零贰又是专门掌管情报的暗卫,由他去做再合适不过了。
“还有,将何云天丢给司巡府,顺便提一下他帮助岳昆打擂台并且劫囚的事。”
“是。”
于是何云天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地牢当中,手上戴着禁灵镣铐。
“快放开我,我乃君子院何云天!”他扒着铁栏朝外面喊。
玉祯糟心啊,明明已经多加关注林钊了,却还是让他半路逃了,虽仍有些疑点没有理清,但是他勾搭公孙氏一事,基本板上钉钉了。
两个执事暗里乱纪违法,最后还被外人揭露出来,简直是司巡府的污点。
所以平时能看在君子院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会儿对瞎掺和岳昆谋反一事的何云天,就没那么宽容了。
“去查何云天及何家在这件事里的角色,若是不知情下卷进去的,就叫君子院来领人,若是明知故犯,依律处罚。”玉祯甩袖出了地牢,一边安排人手追拿林钊,一边派遣修士去帝都调查惊羽卫。
等所有事吩咐完,他舒了口气,去找君问酒汇报情况,君问酒对于他的安排没有异议,“就照你的想法做吧。”
玉祯踌躇了下,“堂主,我有一事存疑虑,您见多识广,可否指点一二?”
君问酒年轻着呢,不过她道行高深,当得起“指点”二字,“你说说。”
“今日,我等去寻太子长生,原想给她个下马威,直径闯了军营后山,却恰见她在舞剑。”玉祯道,“我曾有幸去上界观摩过道台会,对九极归一宗的剑道印象深刻,甫看她的剑法,竟与归一剑宗颇像。”
“哦?”君问酒起了兴趣,懒散眯着的眼睁开了,“所以你是质疑她的来历么,这事好办,九极归一宗的燕为山在凡间历练,现在临近通天路开,他若要回去的话,此时应当在小寒镇了,问问他便知。”
君问酒弹出一缕酒气,倏然钻入空中。
燕为山?
玉祯一个激动,问,“是新秀榜上的燕为山?”
第77章 其实上面那章蛮重要的()
新秀榜是海世图九榜之一,网罗了修道界筑基之上极具天赋能力的年轻弟子,无不是底下修士仰望的人物。
得到肯定答复,玉祯又纠结了,生怕堂主干了丢脸事,这种背景强硬的修士,能被她随手召来?
但是燕为山来了,来得还非常快,庄重地揖礼,“君前辈有何指教?”
听到前辈,玉祯镇定了,这堂主果然是被上面贬下来的。
君问酒倒是有种类似肝疼的无奈,算了算了,连师叔祖都有人叫了,她还会听不惯前辈的称呼?
“燕道友,太子长生涉及一起案件,然有人观她所用剑法酷似你们剑宗,正好你在这里,便寻你来问一二,你有什么想说的?”
连铺垫都不带,当堂主的果然不一样。玉祯默立,将自己虚化成了背景。
燕为山就是当初在小寒镇外,莫名其妙出来问责湛长风观书换人力,又莫名其妙离开的青年。
他咀嚼了一下君问酒的话,不确定地比了下自己的腰,“前辈是问那个小孩?”
“是么?”君问酒转头问玉祯,她没关注过这件事,连太子长生几岁都不知道。
“正是。”玉祯回道。
燕为山淡定了,“此子用的确实是本宗的基本剑诀,但是宗内哪位看中的弟子还不知晓,若她牵涉司巡府中的案子,秉公处理便是。”
他也是在来煌州的路上,偶然看见湛长风击退土匪,才认出她的剑法的,所以多加注意了一分。
湛长风以观书为利,差遣他人造屋,本无大碍,但是他们剑道之人眼在剑心在剑,讲的是一个真字,行的是一往无前,执着苦修,对于这种充满利益性。投机性的做法是摒弃的,它对剑修之道没有好处,只会滋生惰性,让人拿不稳手中的剑。所以那时他会出面阻止,但是显然,湛长风并没有听他的。
君问酒只道了句原来如此。
玉祯却是隐晦询问,“既然是贵宗看中的弟子,此次通天路开,应该会离开吧?”
玉祯觉得太子长生实在太能搞事了,最好快点让剑宗打包带走,安安分分修道去,别来折腾他们了。
燕为山很耿直,“想必那位传法的同门有所安排,离不离开,我不能肯定。”
“有劳道友来一趟。”
玉祯听君问酒开始寒暄赶人,就没再说话,但万万没想到,君问酒下一句是,“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正好岭山那边说找到了邪修的老巢,可惜那帮家伙光吃饭忘长膘了,到现在都拿不下这邪修,你要不要去试试,薪酬按编外人员来。”
噫,我们豪放不羁的堂主,这是拿大宗子弟当劳力使了。给的还只是编外薪酬。
燕为山的关注点显然也不对,“多少灵石?”
以为燕为山会严词拒绝的玉祯木然了,你们剑宗那么缺钱吗?
其实湛长风也很缺钱,整顿三府。建立兵书院什么的,易裳那边是拨不出款的,煌州府库里也没多少资金,所以这会儿正忙着给人抄家。
当官的能有几人清白,商贾身上又干净得了多少,加上三府重立,规矩职责多有变动,一些思想顽固又或不肯放权的人抗议激烈,也该抄些家让他们冷静冷静。
日子一忙,转眼就到了八月半,通天路开启的日子。
为了不造成太大动静,通天路一般是在月上中天后出现的。
这一天对湛长风来说非常关键,公孙家的反扑即将到来。
她受追杀不要紧,但是绝不能让公孙氏的人马进入神州帮助李瑁。
今年的八月半,注定是不同寻常的,煌州七郡午时后便紧闭城门,不准出入。近万军士开拔,入夜前封锁了西岭。
西岭正是通天路将要出现的地方。
军队一动,众修士就起疑了,他们可从没遇到过朝廷突然干涉西岭事务的情况,再细一观察,司巡府的人马似乎也多了一倍,气氛十分紧张。
这是要出大事的预兆啊。
只不过军队围在西岭外面,司巡府守卫着里面的降天坛。
今次通天路,司巡府执事除去外派任务的,几乎全部到场。守卫登记名录等事项,更是由玉祯亲自主持。
他们虽然知道军队是来干嘛的,但总有几分不舒服,崔固耐不住,上前问湛长风,“太子可是信不过司巡府?”
“对啊。”
“。。。。。。”你就不能客气点委婉点!
“这次我们会严格调查清楚每个人的来历的。”崔固感觉脸好疼,生硬抛下句话就走了。
其他竖着耳朵的司巡府修士眼观鼻鼻观心,选择没有听见,却也没有再上去找不痛快。
崔固走到玉祯身边,忍不住抱怨,“这太子说话当真直。”
“人家生来就在权力之上,还需考虑你的心情?”
“她现在是叫人顾忌,到了藏云涧,世俗的身份可不顶事,那时再如此不敬前辈,得被人套麻袋。”
玉祯失笑,接着又有几分怅然,“那也不一定。”
虽然燕为山没有直接承认她的弟子身份,但在玉祯看来,她进九极归一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九极归一宗那可是上界大宗之一,真正承有道统的宗门,以剑道声名三千世界,享万剑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