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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我为人人,一个是人人为我。
然湛长风真正的意思,却是站在曾经统治天下的太子角度以及现在踏上帝道的求道者角度来讲的。
她眼中的战,不只是现下两者的对战,也不是军队间的战争,而是新老诸侯的拉锯,是新规与旧则的对抗,是这一条帝道上的艰险。
在这条帝道构建的漫长过程中,众生也在时间长河里轮换了一个又一个百年,她更多的是在感叹,世间到底要经过多少沧海桑田,她才能寻到道,呈现道。
但这些是不值得对面前的修士们说的,正如她不会和帝王外的人讨论如何当帝王。
柳章烽也不是要跟她掰扯什么是“战”,他是在趁此提高长泽公子的威信。
其实如果她是王侯,她特别愿意将柳章烽的这番话广为传播,没有比“守护”这个词更适合王朝,更适合军人了。
凡是人,再怎么六根清净,也难以剔除对这个词的善意。
此时,湛长风不会反驳他,不会解释自己的意思,她替大多数人说道,“长泽公子高见,贵国有你一样的继任者,实为大幸,可我仅仅就是我,想要什么,唯有靠自己去拼,即使世事变迁,众生枯老或新生,我也将一往无前,去成就我的道途,挡在我面前的种种艰险,如果不能成为我的助力,便只能被我破除,战到最后,是我对自己的期许。”
众人恍悟,原来“众生枯骨,成君道途”是这个意思,“君”不是王侯,是“我”,怪不得点的是“道途”两字。
够霸气!
岑熙击掌感叹道,“湛道友一直都是那么执着啊。”
柳章烽眼微沉,有实力不可怕,可怕的是靠着几句话快速树立起了自己的形象,不管她是有意无意的,自己都已经成了她的半块踏脚石。
要是他上来就打,她根本没阐述的机会。
柳章烽对自己给她做嫁衣的行为很是不满,唯用实力砍去她的“战”字,叫她知道路上究竟有多少迈不过去坎。
“道友请,让我领教下道友的厉害!”
“请。”
湛长风不打算与他耗,一丝紫金雷芒化成千百雷霆,再次将斗技室笼罩。
她竟然还有余力!
柳章烽身穿七品防御法衣,外罩黑甲,手持金面虎头盾,右手拿着寒光凛凛的宝刀,扛着铺天盖地。拍打神魂的雷霆,悚然举盾挡下一道落雷,盾光忽闪,即使有堪比大脱凡的防御在,身子也好像被碾了一遍,这威力是坐在观众台时不曾感觉到的!
“休要得意!”柳章烽在紫金雷电交织中猛力踏出一步,宝刀劈出一道四十多米长的刀影碎空斩去!
湛长风移步消失,崔巍山域困其势,遮天剑影破其神,柳章烽被雷霆牵制,连承受了两击,气势降到了谷底,七品法衣也渐渐黯然。
他绝不相信自己会这样失败,收刀便要催动攻杀秘术,湛长风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双手结印,随着雷声,斗技室中出现了一道惊天动地的亮光,咔嚓巨响,虎头盾破碎!
柳章烽丢掉手上残骸,顾不得震惊,骇然扑跃,此时遮天剑影已然掐时划过他的法衣,法衣崩裂!
不知何时拿上重剑的湛长风自上兀然挥剑拍来,就着他扑跃的姿势,将他砸在地上。
观众台上,顶着刺眼雷光看清场中情景的修士们打了个寒颤,地上那个坑,至少有三米吧。
“我。。。。。。认输。”冰凉的剑尖抵在喉间,他竟输了,他的功法战技秘术全都还没用出来!
湛长风撤回剑,却没有撤回雷,她含了片玉菩萨,快速恢复消耗的魂力,打开石门,看了看铭牌,很好,有几个已经自行约战了,还有几个也就不要躲了。
她重新将前十五都邀战了一遍,走回斗技室中央,向南而立。
南墙后就是观战室,她在等他们出现!
收到邀战信息的十来人脸色都不好了。
第469章 政道会(22)()
“除白。柳二位道友,我希望与榜前十五位讨教,如果不想武斗,文斗我也不会拒绝,比试内容可以商量,诸位来此苍莽斗法,不应该释放自我吗,我是期待能与各类高手交战,弥补不足的。”
说得客气,却不给他们退路啊。这战已然不应也得应。
陆沉复又看了眼邀战信息,这上面分明还显示了斗法的时间——午时一刻。
近在咫尺的时间叫他知道他是第一个被约斗的。
陆沉快速分析她的战斗方式,只要抗住了她的雷,他就有信心败她。
抗,却是他最会应付的。
宁栖梧余光看见他走出观战室,心中一惊,难道自己是第二个被约战的?
这人是想从第一位开始往下挑战吗?
自己的约战时间是午时三刻,她认为她可以在两刻内败陆沉?
还是说她必须在两刻内败陆沉,才能保证有时间应付接下来的挑战?
十二个挑战者,算它每人两刻就是三个时辰,她的雷法坚持得了那么久?
宁栖梧若有所思,如果是打着节约时间的策略,那她就要失算了,万不该将陆沉排在第一位,陆沉形似木讷,沉默寡言,看似丢人堆里也找不出来的路人,却为不语阁的嫡传。
不语阁向来推崇苦行,工于身体和道心的磨砺,他们的功法连着他们的人,都极为坚韧,就像是沉默不语的磐石。
要将这块磐石击碎,花费的精力与时间可得不小。
陆沉踏进斗技室,满身戒备,时刻准备抗击雷法的威能,然斗技室内的雷霆没有一点威力,致使他能安然走入,并有空见礼。
他心有疑惑,但本身不喜说话,不善言辞,便只点了下头,“道友,请。”
“请。”
危险之意持续掠过心底,将他笼罩,雷霆之威瞬息复苏。陆沉不敢大意,她对雷法的掌握竟如此炉火纯青,能随意控制它的强弱。
“不动如山!”陆沉周身擢升起玄妙的气流,形如不可摧毁的坚石,又比***甚,似历经沧桑。百载不移的岩山,他可能不够崔巍,不够崇峻,但绝对坚挺。
雷落到他身上,他震了三震,心潮澎湃,仿佛面对着不可抗拒的天威。
这雷法的威力比他想象得还要大,如果不能在一刻内击败她,他只能任人鱼肉!
那人的身影仿佛与雷光一起融在了黑暗里,突兀,又被雷光遮掩着,行踪不定。
陆沉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他坠腰下蹲,双手握拳,好似面前放着一面无形的大鼓,“呔!”
拳擂落之际,空中泛起了凝如实质的波纹,从上至下,从前至后,层层叠叠,整个斗技室宛如被困在动荡的水中。
湛长风感觉到了一种从身到心的凝滞,连雷声也像被蒙在了鼓里,变得模糊不清。
她甩出一道剑意直袭陆沉,陆沉眸含清光,拳擂似疾风,波纹纷纷炸裂,于此同时,这方空间内的一切力量开始崩解,剑意湮灭,雷光停滞!
观战室屏息以待,心脏剧烈跳动,经脉也要逆流,快炸开似的。
“把屏障加厚!”有人急促喊道。他们也受到了陆沉的影响!
虚神域护在周身,管他有形无形的攻击都得被消磨,湛长风守持灵台,双手结印,雷霆大盛,突破凝滞的空间,劈下惊雷。
陆沉咬牙擂拳,攻势却未能消减雷电,眼见着就要劈到身上,“不动如山!”
咔嚓!
众人仿佛听到了碎裂的声音,似山崩地裂,一如有不可阻挡之势劈在他们心头,惊骇欲绝。
陆沉,输了!
宁栖梧注意了下时间,还不到一刻。
他与陆沉曾经斗过一次,实力不相上下,且他不善防御,很容易被她克制。
但要他不战而降或者找借口不应战,那是做不到的。
宁栖梧安心等到午时二刻,施然进入斗技室,“道友功力高深,我不做无谓之争,敢问道友棋艺如何,能不能来一局?”
她既然自己说了文斗也行,那就别怪他了。
雷霆消失,斗技室又是一片清明。湛长风淡然颔首,“道友开心就好。”
“。。。。。。”什么意思?!
“好,我们就来下一局,以此为战!”宁栖梧沉了一口气,拿出一张白玉棋盘,倏然涨作一丈长一丈宽,“棋盘就在这里,棋子,需以自己的力量凝落。”
“很有意思。”湛长风注意到这张不是普通的棋盘,上面还有无形的禁制,仅仅凝了力,是很难将棋子放上去的。
宁栖梧垂眼,“道友要不要试落一子,免得我不战便胜了。”
“那我就试一试。”湛长风以元力凝了一子,下于棋盘上,甫离手,棋子就消散了。
“那是什么棋盘?”余笙刚出斗技室就听人说湛长风在邀战前十五名,赶来一看,倒是见两人打算下棋决胜。
已经看过一场比斗的巫非鱼冷笑道,“只要棋盘不出问题,她这局又是稳胜的。”
余笙略感怪异,巫非鱼有时轻佻又妖媚,其实对谁都不冷不热,比照来看,嫌弃。不待见湛长风,反而显得两人有问题了,再加上此时这句话,她们难道以前就认识?
“湛长风棋艺很好?”余笙没有问,一旁的将墨顺口问了。
这一处角落比较空,于慎从一开始就占了,其他小黎界的人过来时也坐在了这里。隔着不远还有岑熙。将进酒,岑熙后头有个剑眉星眸的修士,是山海界的宰飞星。
余笙随意扫了圈观战室里的情景,就听巫非鱼幽凉凉道,“那么会唬人,棋艺能不好么。”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湛长风果然是得罪你了吧。
场中,宁栖梧微笑,“湛道友,还比吗?”
湛长风两指搓了搓,嘴角微翘,“猜先吧。”
“有胆魄。”宁栖梧拿出一颗骰子,“谁摇到的点数大,谁下先手,如何?”
“可。”
“这南江的公子可真会玩儿。”廖鹏笑着说道,不过柳章烽一点没笑出来,“宁栖梧有一位师父是风云界有名的棋手,号称棋仙。”
同是王朝公子,区别还是很大的,宁栖梧一生下来就拥有极高的血脉,铁定的公子。宁鹤王的继任者,所有资源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而他作为长泽王朝的王选,却要从几百个人中杀出头,自己争到公子之位,坐了公子之位,还得跟其他继任者拼资源拼势力。有时难免羡慕宁栖梧。
不过南江王朝另外的王族后裔挺惨,仅凭血脉这点就绝了当继任者的可能。
如此一想,对这个从小界一路拼杀上来的人有了点感同身受,只有战到最后,才能出头,才能为自己搏出更好的未来。
第470章 政道会(23)()
宁栖梧拿到了先手,凝出一枚棋子落到棋盘上,余光打量着湛长风,这副棋盘是他的一位先生特制的,落子需心。神。意。力凝于一线,方可安然将其放在棋盘中。
这绝不是一件简单事。
他苦练了一月余才能将棋子置于上面,又三月,才可控制心。神。意。力的巨大消耗,完整地下完一局棋,唯一的技巧就是反复练习。
宁栖梧不信湛长风仅试落了一子,就能掌握下棋方法,他看着湛长风随手凝出一枚棋子,落子姿态倒是风流清举,却无半点郑重,心底不禁摇头,虚有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