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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在一起三年,三年了!”赵子俊忽然咆哮起来,“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也没这么长,凭什么你一直都对他念念不忘。”
看着他怒火冲天的样子,我忽然明白,原来他一直都放不下,我出走的三年,陪伴别人的时间,比跟在他身边的时间还要长。
“你在吃醋么?你在嫉妒吗?如果你当初不是那样对我,我也不会离家出走了。”我冷冷的看着他,“一切都是你的错,曾经,我那么爱你,放下我所有的尊严,只想留在你身边,可是,你正眼都没看过我一眼,除了说谎,叫我等你之外,你还付出过什么,你说啊,你说啊。”
我握着拳头,像发怒的狮子一样,在他眼皮底下张牙舞爪。积累了几年的愁绪,怨恨,思念,全在这一刻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我说过,让你等我五天,你为什么不等。”他铁青着脸,“五天时间,你都不给我,你还有资格说爱我?”
“五天?真是可笑,我为什么要给你?”我转过了身子,强忍眼里的泪水,“你三天之内就娶那个女人,第五天,是不是要我看着你跟她回娘家?”
“我。。。。。。”
“三天,跟五天,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我转过了脸,声音早已哽咽:“你到底,还是要我等,我已经等得太久了,等得身心疲惫,再也没有力气去爱你了。”
“婉婷。”他走了过来,在后面搂着我的肩膀,沉声说:“对不起,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往事,如风流逝,生平飞落如雪的悲苦,尽数吹散开来,我轻轻拿掉了他的手臂,转过身去,凝望着他那熟悉的面孔。
“如果你是因为我曾经跟徐天炽相处了三年,而心里不高兴的话,我很抱歉,现在的我,只想过一点平淡的日子而已,而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
我妄图想要说服他,可是赵子俊已经不想听下去了,他捂住了我的嘴巴,将我压到墙上,凑上了冷峻的面孔。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一定会让你自愿跟我走入教堂。”他阴测测的眼神,笑着诡异的微笑。
“我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做了一件你不知道的事,你还记得,那一年,有警嚓来我们家里解决家庭纠纷。”
那些被禁足的日子,打死我也不会忘记,我又怎么忘记,自己曾经亲手拨通电话报警的那一次。
“你究竟做过什么?”我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妇女保护协会是不会任由那些男人胡作非为的,更何况,我是以被绑架的名义报警,谁知道,那警嚓来到了门口,赵子俊只说了几句,他就走了?
赵子俊挑着眉说:“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就会明白,总之,今生今世,你都别想逃离我。”
看着他得意而又嚣张的样子,我真想掐死他。
“现在,我们先回家。”他忽然拖起了我的手,拉着我往巷口走去。
“我不去啦。”我用力的甩着他的大手:“上次他们将轩儿赶出来,我不想见到他们。”
赵子俊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我,轻轻的说:“他们年纪大了,有时候难免有点糊涂,我代爸妈跟说声对不起。”
“我受不起。”
我终于摔开了他的手,可是下一秒,却又被他捉住。
“婉婷,你不去,又怎么听得到爸妈亲口跟你道歉呢。”他忽然温柔起来,摸着我的后脑说:“别小孩子气了,你也很久没见过他们了,来吧。”
我挣扎了很久,还是被他带出了小巷,然后,沿着回家的路一直走去。
刚才的一阵你追我赶,没想到,竟然跑出了这么远。
他牵着我的手,走在左边,旁边,就是车水马龙的公路。
掌心的温暖,正在悄悄地,向着我的心脏,输送着丝丝属于他的气息,不知不觉间,就成了十指交缠的姿态。
看着前面的路途,多么想,就这样,牵着他的手,一路走到人生的尽头。
久未见面,现在见到,除了尴尬还是尴尬,我甚至听到,赵妈妈低声问赵子俊为什么,把我带来了,上次那个相亲的女孩,为什么不带回家。
相亲。。。。。。赵子俊竟然曾经去过相亲么?
站在洗手间的门口,我忽然很想笑,想不到一个镶钻石的王老五,竟然也会走上相亲这条路,他应该上那个电视,参加什么速配的。
在赵家坐了两小时,我都如坐针毡,虽然我一再向他们示好,可是,他们不但没有向我道歉,还用鄙视的眼神,在我身上看出了几个窟窿。
坐到后来,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告辞了。
赵子俊有点尴尬,也对,明明就是他说,来了这里,两老就会给我道歉的,结果呢,我看到的只是白眼而已。
其实我也不奢望他们能对跟我道歉,毕竟都有些岁数的人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也难以启齿,可是,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做不到的话,我根本没必要再留在这里。
出了大门口,我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觉,让我如获新生。
“婉婷。。。。。。”
车上,赵子俊欲言又止。
我看了他一眼,立刻又看着前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你还是别说了,说了,我反而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一定是又要代表爸妈道歉,这有用吗?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再计较就小气了。
“你能告诉我了吗?关于那件事?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了寻求真相,我还是忍不住追问。
赵子俊只是挑了挑眉毛,看来他并没有打算告诉我。
于是我不再说话,看着窗外在眼前快速向后倒退的绿化带,一再沉默。
我以为赵子俊会将我直接载回公寓,可是、他竟然将我带到了海边的一家大排档,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在没有闻到那些爆炒的香味时,我一点饥饿感也没有,可是,一踏进那个雨棚时,肚子竟然不争气地咕咕直叫。
赵子俊看着我,一直在发笑。
“原来生闷气,是可以饱肚子的。”他揶揄着我:“我终于知道那些瘦巴巴的女人,是怎么样保持身材的了,原来她们长期都是郁闷的。”
“噗。”
我掩住了嘴巴,将笑意全部吞回了肚子里,没想到赵子俊也会说这样的烂笑话,更没想到的是,像他这样身份尊贵的人,竟然也会来大排档吃东西。
点了一桌子的海鲜之后,他竟然还叫了啤酒。
“能喝吗?”他一边往杯子里倒着啤酒,一边问我。
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倒出来的啤酒竟然没有一点泡沫,我忍不住问:“你经常来这里?”
“你离开的那三年,我经常来。”他若无其事地回应着,然后放了一杯啤酒在我面前。
“想不到你也会来这样的地方。”面朝大海,吃着海鲜,原来不用在高级餐厅才能享受的。
“老板说,这里快要拆了,有地产商看中了这里,我想,在它结业之前,应该带你来一次的。”赵子俊笑了笑,解开了袖口的纽扣,把衬衣挽了起来。
“噢,还真的有点可惜。”我叹了口气,“现在的楼价都很厉害,这里的环境这么好,估计早就被地产商看上了吧。”
“嗯。”赵子俊点了点头,“那时因为合同没到期,所以,一直等到今天才准备撤离。”
赵子俊拿起了一只香辣蟹,慢慢地剥着外壳,用钳子敲爆了那巨大的钳子,把里面的蟹肉挖了出来,放到碟子里,然后,推到我的面前。
他的动作,很轻柔,也很娴熟,好像,做这样的事情,已经不知做了几千次了。
看着眼前那一小碟雪白的蟹肉,我忽然很想哭。
想起他曾经为我做过的那些事,为救我受过的伤,为求我原谅拿着花掉到池子,那些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犹在昨天。
他跟我说,自从我离开后,他因为找不到我,所以每次来这里,他都看着海的尽头,想象着,我跟徐天炽幸福快乐的样子。
“为什么你不放弃?”心里一阵凄酸,我放下了筷子,认真的说:“其实,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幸福。”
他扬起了嘴角,露出了神秘的笑意,“放不下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已经注定我要载到你的手里。”
102再不疯狂就老了()
“就算我跟过别的男人,你也不嫌弃?”他知道我说的是谁,即使,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也很想知道他心里的真正想法。
赵子俊点了点头,“只要是我认定的,不管她做过什么,跟过谁,我都不会介意,我认定了你,你就是我这辈子所有的牵挂。”
“可是你当着我的面。。。。。。”
“那些都过去了,我们也应该放下了。”他举起了面前的杯子,“我想,喝过这一杯后,我们可以重头来过。”
我犹豫着,把手伸向了杯子,没有握住,几秒之后,我把手缩了回来。
“你知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悲伤的泪水,将我的眼睛浸满,“妈妈去世了,我欠你的钱,也已经全数退回给你,唯一的两个联系,都已经断开了。”
他静静地看着我,聆听着我说话,我却没有勇气再说下去,我怕,再说下去,只会更加心痛。
曾经那么深爱的男人,在一刻,却像陌生人一样,我只想远远地看着他,就已经够了。
赵子俊放下了杯子,握着我放在桌面的手,“婉婷,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我想,现在的我们,已经更加的成熟,对于很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再也不会强迫你了,如果你想回来,我一直都在。”
“子俊。。。。。。”这时候的我,早已泣不成声。
蔚蓝的大海,冲击着岸边的礁石,海浪声,将我的哭声变成了抽泣,渺小的我,无力再爱,只是再也承受不了分离的痛苦。
自从这天起,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再捧着花,站在路灯下面等我,而我,每次回到公寓门口,总是习惯地看向那根灯柱。
人总是这样,习惯成自然,当一个人习惯了别人的等候,忽然有一天,那人却没有再出现,那是一种怅然若失,却又不想相信事实的感觉。
第四天,我打了个电话给杜志锋,跟他说,我要参加他的户外探险。
杜志锋有点兴奋,立刻就赶到了咖啡馆,拿着报名的表格和意外保险书让我签字,还说,如果有机会,希望我能成为他俱乐部的会员。
“很贵么?”我看着探险俱乐部的宣传纸,被上面那很多个零的数字吓了一跳。
“婉婷,你看错了,这是会员的数量,旁边这个才是。”胖妞杨小环在一旁讥笑道:“十万一年,我们打工几年都存不到这个钱。”
“是啊,好贵的样子。”我瞪着那不同的价位,吓得舌头都吐出来。
杜志锋笑着说:“如果是你们两人参加,我就免费。”
“这么好?“杨小环离开跳了起来,拿出了手机,“那,我可以叫我男朋友一起来么?”她说的就是关伟成。
杜志锋阳光般的招牌笑容荡漾着,他点了点头,杨小环离开就躲到角落里面讲电话去了。
我看着她直发笑,不过也很开心,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