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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毛很粗,瘦削的脸孔上一双深邃的眼眸,鹰一样的眼神让我没敢再看一眼。
“谢谢。”我低着头说了句谢谢。鼻腔中流窜着那淡淡的烟草味,我却没有感到讨厌。
“婉婷,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杨小环哭着跑了过来,将我从那人的手里抢了过去。
“没事,没事,”我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拉着她的手,“走吧。”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就离开了。
回到别墅,让我更意外的是,赵子俊竟然在沙发上坐着,像个没事人一样,杨小环很快就找借口逃跑了,临走时,她叮嘱我:“你千万不要生气,知道吗?一切都要顾着小baby。”
“子俊,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故作镇定的坐在他身边,一边翻着手里刚买的东西,一边旁敲侧击的问他。
他嗯了一声,扭头看了看我,然后又将目光放到了杂志上,才缓缓的说:“买什么了?”
“衣服,还有小孩的。”我翻出了新买的bb衣服,在他面前比划着。
“还没出生了,你连几岁的都买了?”他笑着对我说。
额,这是几岁才能穿的吗?我都没认真看呢,古人说的果然是对的,人千万不要在气头上说话,做事,不然很快就会后悔。
我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衣服,试探着他:“那你今天又去哪里了?”
“老山西餐馆。”他回答得很干脆,一点掩饰的成分都没有。
我的心戈登的剧烈跳动了一下,他这么快就承认了?我还没问呢,难道他看到我在里面了吗?
“那、那你去那里做什么?”我小心翼翼的想要探出他的口风。
他往沙发背上一靠,眼睛依然没有离开杂志,嘴里却说:“没什么,只是去那边见个客户。”
客户?是陆紫云么?什么时候见女客户还要用kiss的礼仪来谈生意了?他到底还要说话了,刚开始他那么爽脆的说出自己在哪里,我还以为他接着会说,我看到你在里面吃饭,我是故意的。
然而他却没有这样说,反而说他去见客户了。
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对方还没准备说谎时,你却想让他说谎,因为这样你心来就比较好受一点,可是当他说谎的时候,你却又无端的伤心起来,他竟然对着自己说谎,他是不是不爱自己了。
我的心情一下跌倒了谷底,默默的收拾好一切,提着大包小包就准备上楼去。
“青姐,你帮婉婷拿一下。”他在身后关心的叫着下人来帮忙。
最好的感觉,是有人懂你的欲言又止,可是他没有,我看到的只有谎言和淡漠几个字。
吃晚饭的时候,我一点胃口也没有,他却有点关心过度,一直往我碗里夹菜,是不是害怕我吃不饱,他的孩子就会饿着了。
我把碗筷推到了一边,拼命的喝着牛奶,眼睛一直看着他吃东西,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说了谎竟然还能吃的这么高兴,是不是因为外面的快餐吃的太多,住家菜忽然就吃出味道来了。
“我想明天去看一下我妈妈,你能陪我去吗?”吃完饭,我提出了一个不可能的要求。
跟他一起这么久,我从来就没有提出过这样的要求,都怪我,上次跟我妈说过我快要结婚了,可是每次去都没有带结婚的对象给她看,我怕时间一长,她又忘记我,我想让她在记得的时候,知道我是幸福的。
没想到赵子俊居然破天荒的点了点头,答应了。
我开心的笑了,距离他的承诺剩下不到四个月,也该见见双方的家长了吧。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见你的爸爸妈妈。”我天真的说。
满以为他会高兴的说出一个确定的日期,没想到他居然说:“他们都在国外,要见他们也要等你生完bb,恢复好才去。”
额,孕妇不能坐飞机的吗?我纳闷了。
后来我问过度娘,原来超过七个月的孕妇是不能坐飞机的,我差不多四个月了,赵子俊拒绝我去,也是情有可原的。
去了疗养院,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妈妈居然一眼就认出他来,拉着他的手说长说短的,他也很有耐心的听着妈妈唠叨,半点厌恶的表情都没有。
他始终面带笑容,冷冰冰的外衣被抛弃,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属于他的温暖。
临产的日期越来越近,我却越来越紧张,虽然之前他已经托人帮我看过,是个儿子,可是我却还是很紧张,听别人说这是产前综合症。
我越是紧张,越是怀疑他之前说过的话。
他说只要我生了小baby,他就跟我结婚,可是还有一个月我就要进产房了,我却看不到他有任何准备婚礼的举动。
其实我很想挺着大肚子跟他来一张婚纱照的,而他却总说很忙,没空。事情一拖再拖,直到这个晚上,我躺在床上叫救命。
28未曾相见已相分()
什么叫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更能伤人于无形。当你知道自己的另一半瞒住你劈腿时,你才知道原来谁也不是谁最爱的人。
不知道谁曾经说过,这个世界,谁没有了谁,地球还是会照样选择,生活还是要继续,只不过痛苦和快乐之间,那一层灰色的地带,你总是会不经意间就深陷进去,不能自拔。
半夜生产是我意想不到的事,比预产期提早半个月也在意料之外,青姐把赵子俊的电话拨了一次又一次,可是还是飞到了秘书台。
这一晚,我一个人嚎叫着被送进了医院,医生在遍寻不获bb爸爸的情况下让我自己签字。
自己的生命自己掌握,这是我这辈子唯一能做的事。
赵子俊这个魂淡,竟然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却没有出现?现在不知道又躺在谁的床上翻云覆雨去了?
自然顺产是我强烈要求的,因为我不想有朝一日离开某人之后,还带着一条丑陋的疤痕爱上别的男人。
床单在剧痛中被扯烂,我大声叫着赵子俊的名字,后面带的全是脏话,诅咒。医生笑了,小护士也笑了,却带着讥讽的味道。
曾经有那么几次,我都幻想着自己的另一半能在我生产时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跟随我的呼吸,感受我的痛苦,可笑的是,那都还真的成了幻想了,因为现在只有我紧紧扯着床单的手,青筋尽显,冒出的汗水足以淹死蚂蚁。
每一次的胎动,都让我身上的每一条神经像是被谁用力紧拉着,接近崩断的边缘,痛得差点晕死过去,尼玛啊,为什么受苦受难的都是女人,浇水施肥都是女人,还要忍受身材变形走样的痛苦,而那个播种的魂淡却只会坐享其成,老天真是不公平。
“啊,头出来了,出来了,妈妈好坚强,再努力一下就看到baby了,来,吸气,对,呼气!再吸气!”
医生看起来比我还高兴,她说得真轻松,好像我不是在生小孩,而是在拉屎,我却快要死掉一样。
终于,在我把出生前吸收的营养都憋出来之后,baby终于降临这个世界了,可惜,我只听到啪啪两声的巴掌声音之后,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就晕死过去。
漫长的晕死后,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皱巴巴的bb,而是肥嘟嘟的杨小环。
“你来了?”我想要撑起来,却感到大腿根跟肚子一阵剧痛。
“婉婷,别起来,就这样躺在吧”。胖妞帮我盖好被子,又坐了下,过了一会,又站了起来,弄弄这个,弄弄那个,看得我很不自在。
“你在干嘛?你看过我的孩子了吗?怎样,帅不帅?”我追随着她的身形,问她。
可是她不理我,盯着床头的水杯发呆。
“护士,护士,我的baby呢?”一看到有护士进来,我连忙问:“怎么不抱给我呀!”
“baby?3号vip房的?”那护士拿起病历卡,看了看,然后面无表情的说:“噢,baby的爸爸刚刚接走了。。。。。。”
“你说什么?”我的心咚的猛跳了一下,“你说谁接走了baby?”
“baby的爸爸赵子俊呀,你这不是写着吗?”护士有点不高兴了,点着上面的名字,送到我面前,“这是你写的吧,身份证号码都那么清楚。”
我承认,那还真是我写的,入院生小孩都要填这个呀,那他也确实是孩子的爸爸,我总不能随笔写一个吧,况且别人的身份证号码我也记不住。唯有他的,我能倒背如流。
“可是,你没经过我同意。。。。。。”我不是想狡辩,我只是想说道理。
小护士不高兴了,把病历卡一挂,直接走人。
这什么态度,难道她没有看宣传片吗?今时今日这样的服务态度怎么可以,不过那个天杀的赵子俊!他竟然看都没看我一眼就直接把孩子接走了?
“我要去找他。”强忍着刚生产完带来的剧痛,我一手扯开了正在挂水的针头,跌跌撞撞的滚下了床。可是下一秒就被杨小环拉住,她竟然哭得泪流满面。
“哭什么,快帮我找啊!打电话给他。”我咆哮着,推着她肥胖的身子,伸手抢她口袋里的手机。
“婉婷,不要去,你找不到的。”她拉着我的手臂放声痛哭。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一个不详的年头跳了出来,我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她一个劲的哭,我更加恼火,拿起床上的针头直接甩到地上,“哭,就知道哭,你倒是说啊。”
“他。。。。。。他说叫你看协议。”杨小环终于说到了重点。
协议!我的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冰冷的字眼跳着嚣张的舞蹈,那么寒,刺入心脏,让我痛切心扉。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赵子俊,你这魂淡,为什么!”疼痛让我失去了理智,我把桌面的东西全数扫在了地上,伤口的拉扯让我感到生不如死。
“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喃喃的自言自语,却掩盖不了那残酷的事实。
人生最痛,不是伤口,而是最重要的人忽然离你而去,而你却还懵然不知。
一直以为,我在人生这条路上打滚多年,见惯生离死别,悲欢离合,早已麻木。
然而却不是,素未谋面的baby却让我一分开便惦记着,想念着,最可笑的是,我竟然连他的名字还不知道。
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坚强,直到有一天你发现除了坚强之外你别无选择。
他成了我生命中最痛的想念。
出院时,没有一个人来接我,我提着包包,迎着孤独的夕阳,回到了别墅。
门口一张醒目的广告纸让我再一次踏上崩溃的边缘。
上面写着“低价出售”四个大字。
原来我们的爱情是如此的廉价,曾经爱巢他也要转让他人。原来他是有多么的,急切的想要甩掉我,曾经一起相拥坐看云卷云舒的地方,如今却形同废墟。
我看着紧闭的大门,笑了,酸楚无比的感觉蔓延了全身,让我感到绝望。
这一次,我输得很彻底!
时光,老了容颜,瘦了思念,葬了爱情。
他很信守承诺,往我卡上打了剩余的五百万,带着骨肉分离而得来的钱,我终于飘荡,居无定所,最后选择了住在疗养院旁边的公寓。
每天推着妈妈晒太阳成了我的习惯,妈妈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了,好几次她都认不出我来,只是嘴里竟然还念叨着赵子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