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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从义抽了抽嘴角,“大人还没动到他们头上,所以还在观望罢了。”他是皇城司的老人了,平安是他经历的第三任提举。前两任都对石世文和熊斌没有任何办法,只得放任自流。平安还希望人家知情识趣,怎么可能?
平安故作怅然,“我只是这么一说罢了。他们要是一直那么知情识趣,可就不好玩了。”
敢情您把这里当成游戏了吗?王从义忽然觉得自家提举大人似乎也不是那么靠谱。一路南下时的那种决断呢?
没办法,平安深知工作压力过大会造成许多坏的影响,于是只好自己想办法排遣工作压力了。否则没等皇城司收拾好,他自己就要受不了了。
平安在宫里单独有个院子办公,在这里也有独立办公室。让王从义去做准备工作,平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石世文就来了。
刚才散会的时候平安要求他过来,估计一直等着呢。
“提举大人叫属下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石世文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平安更不客气,“是有点事。石指挥最近没什么差事要办吧?”
差事都是自上而下发布的,他这是明知故问,但石世文还是道,“回提举大人,并没有。”
“那就好,我这里正有一件事要请石指挥帮忙。”
“帮忙不敢当。若是有需要属下之处,自然万死不辞。只是属下能力有限,怕是帮不上忙。“石世文喊了两句口号,立刻就开始叫苦。
平安却仍是笑眯眯的,“不会不会,你肯定帮得上忙。”
“……不知是什么事?”石世文小心翼翼的问。
平安摸着下巴说,“就是培训的事,虽然一应工作都安排好了,但石指挥也知道,目前这项工作还在草创阶段,别的都不说,就是人才稀缺呀!”
见他一脸殷切的看着自己,石世文忍不住更加小心的问,“那么大人是想要属下……”
“石指挥手下能人辈出,想必是你调理人的手法很好。我想请石指挥去给培训班的学员们讲讲自己的经验,让他们能够早日学有所成。”平安道。
石世文差点儿掀了桌子。
平安说他会调理人,这一点他不否认,甚至以此为傲。否则凭什么他的人办事就是比别人更利索?
但平安想让他将宝贵的经验就那么拿出来分享,也太异想天开了。这是他在皇城司立身之本,也是他能够跟平安叫板的底牌之一,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拿出来?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句话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听说过了。
果然是年轻人,石世文心下对平安不免几分鄙夷,也不知道是怎么谋到这个差事的,真以为办差跟奉承人一样简单呢?你就是好话说尽,能让人家白白将自己的看家本领拿出来教给别人?
“提举大人,属下能力有限,恐怕难以胜任这项工作。”他毫不犹豫的拒绝。
平安惊讶,“可是石指挥可是所有指挥之中,能力最为出众者。若是连你也没有能力教导下面的学员,那平日里大家究竟是怎么办差的?难怪我来的第一天,王总管就跟我说,皇上对皇城司的办事能力十分不满意,要我锐意改革。之前皇上听说这项改革举措,也十分欢喜呢。”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但同时也将自己的底气给展露出来了。他平安坐上这个位置,那是王立心保驾护航,皇帝钦点!
石世文瞳孔微微一缩,虽然不知道平安说的是真是假,但这种事总是宁信其有,无非就是对他多几分恭敬罢了,即便后来证明是假的,那也不过是自己心里憋屈。但倘若是真的……
况且皇城司地位特殊,平安能面见天颜,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听说王总管把人送来,就给了一个秘密任务,想必就是陛下亲自授意。
想到这里,石世文的态度已经跟之前截然不同了。他只能捏着鼻子道,“既然是提举大人要求,属下自然竭尽全力。虽然能力有限,但多少有几分经验,可以同学员们共同分享。”
“我原本就是这个意思。”平安微微一笑,“石指挥不要紧张,只当是去给学员们讲故事罢了。”
石世文又想掀桌了。合着原来你也看不上我的能力?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但是现在他可不能再去质疑平安了,所以只能憋屈的道,“多谢提举大人信任,到时候属下一定知无不言。”才怪,经验是那么好分享给别人的吗?到时候他就出工不出力,平安能奈他何?
“我相信石指挥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平安也微笑着道。
其实要不是师资力量的确是很紧张,外加觉得这个石世文应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平安根本都不想理会他。迟早有天他们会发现培训的好处,到时候说不定哭着喊着求分杯羹呢。
有王从义,钱成,冯玉堂和石世文四个老师,再加上自己偶尔客串一下,勉强也足够用了。初期就只能这样,不过,等第一批学员毕业之后,考评上上的那些,可以抽调一部分灵活的出来做训导员,到时候就不用那么费力了。
万事开头难嘛,平安对这一点困难十分坦然。
皇城司的房子看上去虽然破旧了些,但毕竟也是一个衙门,所以占地面积并不小。平安让人腾了一间宽敞的大厅出来作为教学地点,上百个人的确是有点挤,但也还能坐得下。
在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平安并没有如同大家所想象的那样,从头到尾将注意力放在培训上。事实上在培训开始之后,他除了偶尔去上一两堂课,便再不过问与之有关的事,而是交由王从义全权负责。
基础建设是最耗费时间的事,急也急不来。平安现在更关注的是赵璨的事。
七皇子回京,最初是没有带来什么风波的。毕竟三年前离开的时候,他就不得皇帝看重,现在远离京城三年回来,难不成反而还会受重视不成?
但很快,宫里放出风声,要为七皇子选妃,这一下子才将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了赵璨身上。
皇子成婚之后,就该搬出宫去,开府自立了。离开了皇宫,皇帝对他们虽然肯定还有约束力,但是私底下做小动作,却会容易得多。
目前搬出去的,还只有赵瑢一个人。如果赵璨也成亲的话,岂不是能跟他们一起搬出去,同时开始接触朝事了?
所以朝堂上下,对此事都十分关注。即便是京城百姓,也能说出几句像模像样的分析。
平安得知这个消息时,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好像终于能够消化掉赵璨在那个无风无月的夜里告诉给自己的那些事情:皇帝并非没有父子亲情,只不过全都给了另外的人,所以不能给他半分。
恰恰相反,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是给竖起来给某些人当挡箭牌的。
这种感觉在几天后有人开始议论,长幼有序,四五六皇子尚未成亲,不好越过他们让七皇子先成亲之后,达到了顶峰。
在此之前,赵瑢和赵璇的婚事,已经将京城的水全都搅混了,眼看就该清明起来,结果皇帝这个旨意一下,似乎又让人有些看不清了。在这个时候将那三位几乎没在人前出现过的皇子推出来,不显山不露水,既保护了他们,应得的也丝毫不会少。
只是皇帝对待自己喜欢的儿子,还要用上这种手段,也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毕竟当今皇帝,虽然算不得励精图治之君,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平衡朝堂,处理国事之中,乍一看并无什么建树。但总算也不是庸碌的昏君,无论是朝堂和后宫,不能说彻底掌控,但真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弄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按理说他宠爱哪一位嫔妃,哪一个儿子,尽可正大光明,而不是这样遮遮掩掩。
所以平安之前总觉得赵璨的话也不可尽信。倒不是觉得赵璨欺骗他,只不过平安想,赵璨毕竟身在局中,带着情感偏见,可能有些事会看不清。也许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缘由。
但是现在看来,也许这个皇帝就是格外的小心,也未可知?
皇子娶亲的事,虽然宫内宫外都在热议,但毕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况且平纳觉得赵璨应该早有应对之策。所以他的视线放在了皇宫里。
那三位低调至极的皇子毕竟还是人,还住在皇宫里,而平安的皇城司,专门司掌皇城禁令,进出宫门。是人就回有活动的迹象,而只要有这些迹象,那么平安得到他们的资料,也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消息,更深入的就不行了。毕竟皇帝看着呢。
不过,这不妨碍平安借住这样的渠道,来暗中对这三位皇子进行观察。
毕竟是皇子,也是需要上学的。哪怕皇帝极力淡化他们的存在,但毕竟不是希望所有人遗忘他们,于是在某个特定范围之内,其实大家还是都知道这三个人存在的,只是外间没有关于他们的传闻罢了。
平安抓住机会,曾经“偶遇”了三位皇子一次。
说来也奇怪,虽然是三胞胎,但是三个人长得却不怎么相像,估计是异卵双胞胎。这大概也是皇帝有信心扶其中一个上位的原因吧,毕竟如果三位皇子长相相似,再经过修饰的话完全可以玩儿角色扮演,那就太危险了。
国家大事岂可儿戏?
在这三位皇子当中,四皇子赵瓖长得像皇帝,眉目凌厉,不怒自威。五皇子赵玟的容貌则跟赵璨有一拼,漂亮得胜过绝大多数女子,性情似乎也更加柔和些。至于六皇子赵玘(qi),生得当然也好看,但跟赵玟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好看。带着男人的硬朗和帅气。
让平安在意的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看着六皇子很亲切。
这种亲切并不是说他一看就喜欢六皇子,而是总觉得他身上隐隐带着几分熟悉的感觉。有点像是大学毕业后偶遇当年的初中同学,眉目间还能看出来当初的模样,但更多的变化却让人不敢贸然开口相认。
平安刻意肯定,在此之前自己从没有见过赵玘,而显然他的身份,也并不足以跻身能够知道赵玘的那个圈子。所以这种感觉,才显得尤为奇怪。让平安忍不住额外的多关注了几分。
比较奇怪的一点是,三位皇子虽然同出一胞,而且年龄一样,但彼此之间的关系,却并不如平安锁想的那么亲厚。证据就是——他们三个人明明住在同一个地方,每天也都去同一个地方上学,但却从来不一起走。这一点,进出的铭牌和登记时间可以作证。
在十几岁这个年纪,平安觉得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会下意识的扎堆抱团。尤其这里又是皇宫,而亲兄弟是天然的联盟关系。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三个人不可能表现得这么生疏,至少表面上不应该如此。
不过平安想想也就释然了,没有人规定一母同胞的孩子,就要彼此亲厚。毕竟人心都是偏的,孩子越多,父母的关心和爱护就越是不可能均分。三个孩子却只有两个父母,他们又都是被宠惯着长大的天之骄子,为了争夺父母的注意力,也是可以互相下绊子的,关系不亲密并不奇怪。
平安当然也不会真的认为这一点小龃龉就能成为自己可以利用的地方,毕竟亲兄弟再怎么闹腾,那也是人民内部矛盾。正所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