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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云不由自主抚上那人的眉,想要抚平那皱起的眉头。指尖传来的热度,让她一惊,好烫!当下心急如焚。
“啪!”
玄云还看着被打开的手,一愣,随即开心不已,扶着摇摇欲坠的人,“你醒了?太好了,你总算醒来了,可是你还在高烧,得想办法退烧才行!”
“禽兽…我不想看见你……滚…”沙哑的声音带着虚弱,却也不难听出十分的怒意,推开扶着的双手,身体却在失去支撑的瞬间无骨般倒下。
“你慢点!”玄云及时上前扶住,在夜灵冷冽的眼神中,身体自觉的拉开一段距离,扶着的手却没用松开,毕竟这一松保不准她直接磕地上。
“放手!”夜灵丝毫不领情,有些吃力的挣脱玄云的搀扶,瘫坐于地面,一手费力支撑着倾斜欲倒的身体,绝美的脸上写着厌恶。
“抱歉!”夜灵脸上不加掩饰的嫌恶,眼中的不信任,无不让她失落,缩回被嫌恶的手,藏至背后,尴尬的笑道。她以为双手沾满血液,故夜灵不远被之碰触。
“为何你还活着!”声音虽带着几分虚弱,语气却是是简练果决。
“没办法,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短暂的愣神之后,玄云咧嘴玩笑说道,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苦涩,为何连你都希望自己死。
“祸害,你倒很有自知自明,不过,你怕是熬不过千年了!”在夜灵看来,玄云就是一脸无赖之相,毫无羞耻心,想及不久前发生的种种,怒火攻心,挥掌攻来势要杀了此人。
玄云那知说着说着就看见那人挥掌而来,赶紧护着脸,闭上眼等待着疼痛。谁知就此没了后续,睁开眼,就见那人捂着胸口,一脸痛苦莫样,心一软,上前去扶。
“不要碰我,畜牲!”
“我知道你讨厌我,想揍我,甚至想杀我,可你也得等伤好了,否则我没死你倒是把自己小命给折腾点了,你就如此想当那不长命的好人?你有想过你的家人吗,他们知道你如此不爱惜身体一定会难受的……”玄云见夜灵不顾伤势,固执的挣扎,霎时一头恼火,怎能如此不珍惜身体。
“你说够了没?”
“啊?”正说的起劲的人,被一句冷冷的话打断,愣是回不过神。
“你很吵,我需要休息。”夜灵并没有理会玄云的茫然,只丢下一句听不出任何感情的话。
这一句话玄云听明白了,那个人想通了,乐的屁颠屁颠扶着夜灵来到墙壁,让她以墙作为支撑。为了不让某人冻着又将火队移过来。
“你能无叶吹奏?”
“无叶?那怎么可能……”玄云围在火堆旁,手上不往火里添加木须,对于夜灵的主动搭话有些受宠若惊,“怎么了吗?”
“随口问问。”说罢清冷的人儿面无一丝表情装饰,继续闭目养神。
玄云已然习以为常,她总算是见识过,传说中的高冷女神范,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摇曳的火光,照亮狭小的空间,两抹修长的影子,随着火光于墙壁之上起舞,火堆中不时传来的噼里啪啦声成为这寂静夜晚最好的独奏,安抚着相拥而眠的二人。
……
第22章 醒来()
天际泛着鱼肚白,一轮红日如同慵懒的老人度着蹒跚步履,缓缓爬上山头,千万束耀眼的光霞在森林间窜动,成为这一片绿海夺目的光亮。
绿海之间,一间草屋孤立无助的坐落在其中,阳光透过点隙渗透而入,仿佛孩童般在屋内沉睡的人儿身上,伴随着洒洒做响的叶声悦动,舞着一曲清晨闹曲。
顽皮的阳光,显然惊动了熟睡的人儿,白衣女子长长如蒲扇的睫毛忽闪一下,如振翅而飞的胡蝶,紧闭的双目遮住了如寒潭一般深邃冷冽的眸。
苍白的皮肤在阳光下几近透明,显出一种剔透易碎的脆弱。精致的五官仿佛丹青妙笔勾勒出的绝美的画,美的惊心动魄,让人只一眼便永生不忘。万千青丝如墨般流洒肩头,与似雪白衫,形成鲜明之比,更衬的那美态如痴如醉。只不过,她周身散发的孤寂冰冷的气质,将她与这凡尘隔绝,遗世独立。
相比之下,拥着女子的男子,逊色许多,满身的血迹不说,小麦色的肌肤刻着不算出色的五官,但在身旁女子的衬托下却是有些不忍直视。
玄云被一阵急促的压迫感惊醒,迷茫的环顾西周,待看见身旁昏睡的女子时,迷糊的眸倏地紧张起来,,轻缓却显仓促的抽出手臂,小心翼翼的附于女子白皙额前,感受着那人额前温热,微蹙的眉头这才松开,眉间爬上一抹疲倦。
不冷不热,总算是正常了……
无怪玄云这般,昨夜可是把她折腾的够呛。
夜半三更,她被山间呼呼做响的冷风惊醒,睁开困倦的双眼,虽说林间寒气冻人,可玄云却不觉的分毫冷意。
见木材如残烛散发着最后一缕微光,随手将身边木材全部架了上去。
虽说她不冷,可这还有一个伤者,思及此,她下意识看向一旁之人,这一看可是一惊,只见那人面上异常绯红,密布着一层晶莹,眉头紧锁,眉宇间无不写着隐忍,薄唇紧闭,泛着惨白。
发烧!
脑中立刻冒出这个词,将手附于那人额前,灼热的触感让她下意识移开,这么烫,这样烧下去,脑子都得烧坏!
神色不由凝重起来,这里又没有退烧药什么的,只能物理降温,可这草屋哪有水啊!
也不多想,径直冲了出去,虽说外面一片漆黑,可却丝毫不影响她的视力,焦急寻找水源的玄云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可以夜视。
偌大的森林,一个黑衣人影在林中无阻穿梭……
草屋之中本昏迷的夜灵,微微睁开双目,环视着空荡的草屋,深邃的双目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转瞬之间,便掩于淡漠。
身上每一处都似乎被烈火焚灼,似要将她化为灰烬。
刺骨的灼痛,烙印着灵魂深处的颤抖,口中溢出一丝血腥,紧闭的唇却没有丝毫松口的趋势。
再次阖上重于泰山的眸,修长弯曲的睫毛,仿佛铺扇一般浓密。
意识开始破裂,似乎有人闯入草屋,步伐错乱,气息不稳,是谁……想要睁开眼,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倏地,额前一阵冰凉,一股清冷舒畅自心底而出,可是很快如同煮沸的水,失了原来的温度,这点冰凉远远不够消散她周身的灼痛。
意识不住流逝,直至再次昏迷过去。
玄云随意的抹去额上的汗液,全神贯注的照顾着眼前昏迷的女子。
此刻她只着一件被血液染红的白色里衣,黑色外衫已经被她撕扯成数面,当做丝巾,轮流附在夜灵额前。
深深的看一眼即便昏迷不醒,却隐忍不发出一丝□□的夜灵,心中是不可置信的震撼和心疼,
没有时钟的古代,玄云无法正确的掌握时间的流逝,她只知道,自己来来回回跑了五趟,才觉得夜灵的额头不那么烫手了,看看外面一如既往的漆黑,今天的夜,似乎很漫长啊,不知何时才能天明。
玄云靠着夜灵旁边,合衣而眠,却也不敢深睡,毕竟这人的病情不太稳定。
果不其然,刚睡下不到一刻,玄云被身边细微的衣衫摩擦声惊醒,转头只见夜灵原本因灼热而绯红的肌肤一改之前,泛着冷冽的寒气。双臂紧紧环于胸前,周身微微颤抖着,眉宇间的似乎沾染着寒霜。
玄云被眼前一幕惊呆,要说之前的发热,也算在她认知之内,可眼前快被冻成冰雕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显然没有人给她答案,这个世界真的够了,随手将剩余的木材全部架上火堆。
看了眼紧紧缩在一旁的夜灵,精雕细刻的面容氤氲着一抹百年一见的柔弱,心中一阵怜惜心疼,这般隐忍的人,是遭受多大的痛苦才会露出这般表情。
缓缓倾身,将她拥在怀中,鼻息间萦绕着那人冷然清香。入目所见,是那人白皙无暇的肌肤,心莫名一阵悸动,玄云面上一红,赶忙移开视线,非礼勿视……不对,都是女的,非礼个毛线啊!
即是这般,她还是不敢再看夜灵,唉,这般容貌,当真是倾城倾国啊,也不知道谁有这么好的福气,要是自己是个男的就好了,这样还有机会……想什么呢!
惊觉自己所想,玄云脸色越发红的滴血,好在现在夜灵没有醒过来!看来,她真的疯了,一定是今夜太累呢,适才胡思乱想。
冰渊中的夜灵,感受到一股温暖将自己包围,下意识的抱紧这温暖源,肆掠的汲取着暖意。
这一抱,让玄云整个人一怔,明显感受怀中异常柔软的娇躯,眼中闪过羞涩,忽然间不知所措,良久,才镇定下来,看一眼怀中的夜灵,不知想着什么,手臂不由加紧。
都是为了救人,不要乱想了……
玄云于心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将某些不明的悸动埋于内心深处不愿触碰。
“咕噜噜……”
腹腔传来不满嘀咕,方让她回神,摸着扁瘪的腹部,一股满天饥饿感席卷而来,也是,算算她可是一天没吃了呢。
看一眼还在昏睡的女子,想来昨夜她也是受尽折磨,醒来之后定和自己一样,想罢便起身,轻手轻脚朝着门口走去,她要寻些食物,不过想到这里可不是安全的地方,她也不敢乱跑,就在附近采些野果。
打开门,眼前苍翠一片,着实闪到了她的眼,昨夜匆忙间她倒没注意,现在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天这方圆百里的树木,只剩无数残渣树根,可是眼前一片苍翠古树又是怎么一回事!
木然的揉揉双眼,莫不是她还没有睡醒,再次睁开眼睛,不变的苍翠。
玄云吞吐间,几个深呼吸,强压住内心的难以置信,自我安慰,这个世界一直都是不正常,淡定淡定!
当夜灵睁开疲倦的双眼时,入目便是一个消瘦的背影,那人只穿一件血染白色里衣,乌黑的青丝随意的盘起,凌乱不已,那人身旁黑色布料上放着一些野果,而男子背对着她,从屋内飘逸的香味看来,此人在烧烤。
淡然的眸中,难得一见的迷惑,为何自己如此虚弱,周身没有丝毫力气,较之昨日还要糟糕,莫不是昨夜……冷光乍现,看向玄云的视线带上一抹寒意。
昨日这人昏迷之时,她便决意要了此人性命,奈何最后时刻体力不支,就地昏迷。
待她醒来,就看见了那人可恨的脸,转眼思及此人所做之事,羞愤之际,便要动手了结这人,许是天意庇护,终是杀不了他,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这人出言相劝,挽留住置她于死地的她,心中猜不透此人意欲为何,却也留了下来。
那人说的极是,如今她重伤未愈,一人行走与无罔森林形同自杀,夜国还有很多是等着她去解决,她不能葬身于这无罔森林。
收起所有的怒火,将所有的情绪沉沦于心的深潭,周身的气质也沉寂下来。
“你究竟是何人!”
一声微弱的声音,夹杂着透彻冰冷,自身后传来。
“你醒了啊……”玄云面上一喜,急忙转头,却对上一双深邃冷冽的眸,那眸中闪烁着看透一切睿智。
如今眼前的夜灵,已经不是昨夜柔弱的小姑娘呢,即便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