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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更加奇怪,这宫里还会有谁天后是不许李旦接近的?莫不是贺兰氏?心中竟窃笑着胡思乱想,李旦的声音忽然传来道:“罢了,也许她本不是属于我的,婉儿,你们要来喝我喜酒呀,成婚之后我就得搬出宫外去了。”
韦如芳在旁笑道:“那时候我们可得叫你王爷了。”
李旦扯扯嘴,无奈的笑着,摇头起身去找李贤,上官婉儿看着他的背影,隐隐觉得有些黯然伤神的感觉,喃喃的道:“他喜欢的是谁?”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尚宫局的丫头呢。”韦如芳磕了瓜子儿往嘴里丢,“别管了,也管不着,难不成你还得去跟天后讲,呀!您老可不知道,李旦喜欢的可是尚宫局的丫头呢。”她“噗嗤”一笑,再也说不下去了。
上官婉儿莞尔一笑,不再言语,想起了李旦若是要成婚,那作为兄长的李显不也纳侧妃将近了?正要提醒韦如芳的时候,武则天的声音从上间传来:“婉儿,你上来。”
上官婉儿慌忙起身,走了上去。
“李旦喜欢婉儿。”宋玉正纳闷武则天叫婉儿去做什么,那上面除了李治外还有几个官员,耳边听到韦如芳突如其来的话,转目看过,犹豫片刻,才点了点头。
“太平,其实你也喜欢婉儿,对不对?我这次是认真的,我知道你对她不是姐妹之间那种喜欢。”韦如芳磕着瓜子,没有看她,说得低沉。
“是么?”宋玉微微挑眉,心知迟早韦如芳都会看穿,不妨跟她坦诚一些得好。
“恩,别人或许还看不出来,我跟你们这么近,哪儿会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待婉儿好的过了分,跟她同吃同睡,形影不离,李显他们想接近她,你就跟宝贝要被抢了一样。”韦如芳说到这里,丢掉手里的瓜子,转头凝注着她的面颊,忽然敛起神色来说道:“太平,李旦成了婚,你的婚期也就不远了。你喜欢婉儿没有错,我也很开心,但你要注意你的一言一行,将来会有千百双的眼睛盯着你,不能为此失了公主的身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看……婉儿,你带不走的,她做不得你的家令。”
宋玉仔细的听着她的话,顺目望向台上。刘司衣替婉儿制作的是一件梅香疏影,通体青白,只裙摆处点点绽放的红梅,颇具意境。此刻婉儿正与两个一年长一年轻的官员在说话,那两人朝她作揖,神色充满惊叹和欣喜,而婉儿微微欠身,举止大方得体,紧接着又静立其上,李治和武则天相视而笑,似乎极是满意。这一刻,宋玉仿佛真的看到了一株凌寒独自开的傲骨含香,脸色却随之发白。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她受委屈,那些人也配不上她。韦姐姐,你不要跟她讲我喜欢她,这是我们两个人间的秘密。”宋玉暗自长叹,那熟悉的难受又翻涌上来,她带不走她,更不能带走她,这样的人儿,注定是要站在大唐最耀眼的地方,若不是,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我的嘴严着呢,其实这也非什么要紧事,太平,你也不小了,就当我说话难听,你只要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便成。”太平此话分明是当了她是自己人,韦如芳喜上眉梢,却又担心的提醒着。
“嗯,我晓得。别人也不会跟我说这些交心话嘛,韦姐姐,谢谢你。”宋玉是真的感激她,也知道她虽不反对什么百合之类,但也没将自己和婉儿之间想得那么深。
“太平,你过来。”
乍听武则天唤她,宋玉打了个激灵,被韦如芳扶起来,提起裙摆跑了上前,还没开口见礼,武则天已招手向她道:“太平,婉儿方才作了一首诗,得咱们的新科殿元赞赏,你也在弘文馆学了数月,也作一首来听听。”
“我?”宋玉脑袋瞬间懵逼,什么情况?别说作诗了,作屁都不会,还当着婉儿和状元的面?这老妈是太相信自己闺女了还是故意要她出丑的?
“来,到阿耶这里来。”李治喜气洋洋的召过宋玉,将她抱到腿膝上,疼爱的说道:“方才婉儿说你在弘文馆学的很认真,阿耶想要考考你,作的不好也不要紧。”
宋玉被当成孩子样坐在他怀里,浑身别扭,又听给他这么说,苦瓜着脸看向含笑而视的上官婉儿,好好的夸自己干嘛?
44|第 44 章()
“我不会呀,阿耶。”见到上官婉儿投来的期待眼神,宋玉仍是苦着脸说道。天呐,再要搬弄先贤的诗词那可真是罪过,不能再这么干了。
“我瞧你这脑袋瓜子也作不出来。”武则天伸指在她脑门上一戳,微朝上官婉儿递了个眼色,李治已明其意,在旁捻须微笑点头。
上官婉儿明白这个意思,天后是要自己代太平作一首诗,本还真想瞧瞧太平能作个什么,那“心有灵犀一点通”多么美妙,可见她拉着脸的表情似乎真是不会的样子,正待请缨,却见宋玉从李治腿膝上跳了下来。
“我可以的。”宋玉看到武则天的眼神便猜到她想要婉儿代替自己,忙出声止住。她可瞅见了百十双的眼睛正往这处观望,真要让婉儿替了,那面子可就丢大发了,何况这可是一个长脸的好机会,也得让老娘瞧得起咱。
“哟?真的假的?”武则天饶有兴趣的呵呵一笑,哪儿还不知她爱面子的脾性。
“我,我,我有一个请求,我要是作了,你得赏我。”宋玉说着朝上官婉儿斜眼眉梢一挑,上官婉儿不知她要做什么,方才听她说可以,脸上一喜,倒极是想要仔细听听看。
“这诗还没作出来呢,就开口要赏赐了,说来听听,想要什么?”武则天忍俊不禁,这闺女平时大大咧咧的,这会儿倒是变得精明起来了。
宋玉斟酌片刻,她可不会像李弘当年那么傻,当着众臣的面要求武则天释放王皇后、萧淑妃的后代,这拆武则天台的事可不能做,于是趋身上前,低语道:“娘,不管我作的好不好,反正只要我作出来了,你可不可以让婉儿回掖庭宫去看望她娘?”
武则天的微笑蓦地僵在脸上,只一下便即恢复正常,看了一眼茫然疑惑的上官婉儿,立即猜到这是太平私下的主意,再回看着自己女儿,忽然觉得她懂事得很,不由想起以前的李弘来,若弘儿有太平这么细致贴心那还会有后来的事么?
宋玉察言观色,探究不到武则天的半点想法,见她迟迟不答,心里止不住七上八下,不知她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是硬着头皮上,撒娇卖萌的黏住武则天,娇唤了一声:“娘——今日是上元佳节,婉儿平日待我那么好,她又不看重金钱财帛,我找不到东西送给她嘛。好不好嘛?”
武则天想答应的,却又有别的担心,犹豫着看向上官婉儿,宋玉余光瞄到婉儿疑惑莫名的望着这边,心下有点急了,这可是大好的机会,过了指不定武则天便没了这兴致,脑子一转,嘟着嘴巴道:“那不然我作的好,你像放了婉儿一样也放了她娘。”
“胡闹!这是两码事儿。”武则天沉了沉脸色,斟酌着朝李治看去,“圣上以为如何?”
李治一直在听着,此事原本插不得手,闻言忙点头道:“太平是个善良的孩子,我看就许了吧。”
宋玉知道李治这是出于对上官家的愧疚才出口帮婉儿的,却也从中听出来了武则天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了沛国夫人,不过想到只要能让婉儿回去看她娘,多少也算是宽慰。
“行吧,即然阿耶说了,娘就许了。”宋玉正待感激,又被武则天戳了戳脑门子,听她啐口道:“就你这小脑袋,能作出什么好诗来?作的要是不好,可不算数。”
宋玉吐了吐舌头,离开她去到上官婉儿身边,冲她挑了挑眼色。
“天后说许你什么了?”上官婉儿见此微笑说道,还以为她是想着出宫那事想得连眼前的机会都不放过。
宋玉胸有成足的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让我想想啊。”
几个人都在看着她冥思苦想的模样,人人脸上表情不一,却都忍俊不禁,一些临近的臣子也都好奇围拢在台下,想要瞧瞧帝国尊贵的珍珠是否也具备其珍贵的品行。
这些眼光让宋玉倍觉压力,飞快在脑海里过滤着那些个古代的名诗词,本想要信手拈来一个充数,晃目瞧见上官婉儿眼神中散发出来的相信,心尖子微微颤振,若是靠自己作出来的诗,能让婉儿看得上吗?
这么一想,宋玉又觉得自己只怕是没有那个本事,可又有点不甘心,当真抄袭了让婉儿再度赞叹欣赏,还不如凭了自创博她一笑,不然总是这么没本事还老不甘心成什么样了?念及至此,宋玉倒是有了股子傲气,偏是要硬着头皮上。
“春风又绿千千树……”此刻正值冬春交季,新的一年刚刚才开始,仰面四顾,园子里的林子已是密密葱葱,灵光一闪,宋玉扬手指着那面树林子开口念道。
周遭的人都随着她的手势看过去,宋玉隐隐听得远处传来宫人们放着爆竹的声音,“爆竹声声……”只见地上竟是洒落的花瓣,抬头眨眨眼睛接道:“爆竹声声花满路。”
才方一轻轻的回身,便瞧见武则天和李治颇为惊讶的眼神,宋玉心头一喜,知道这不着调的诗也算个东西,可这结尾该如何结呢?不由自主的转目看向上官婉儿,本想求助一下,却陡然看到她双目炯炯闪亮,不禁心中一动,朗声道:“别有回眸美人笑,来映双鬟去闲愁!”念罢颇为得意的望向武则天,好歹这可是自己平生第一作,再没有怂得去扒先贤诗词,好与不好已经不要紧了。
鸦雀无声倒是没有,就是临近的官员纷纷朝她拱手一拜,这是大唐文人吟诗作对间自谦的礼节,宋玉便越发的得意起来,倒也没有失了仪态,回了一礼。
“好个美人笑,去闲愁,这两句作得妙!太平,去什么闲愁呀?谁是美人呀?”李治见她竟然还真能成个诗,又如此懂得规矩,乐的简直合不拢嘴。
“别夸她,再夸得飞上天了。你这七言倒也作得应景,就是太朴实,不过以你这年纪,也可以了。”武则天罕有的笑得把凤目眯了起来,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评判着。
宋玉自知她和李治一个唱白脸一个□□脸,接话道:“上元节在我的眼中就是如此而已呀,那些应制诗我又不会。”
李治抬手指住她道:“行啊,应制也学会了,我看让你去弘文馆还真是去对了。”
“弘文馆哪儿教怎么作诗呢?我这都是听婉儿读得多了,耳濡目染。”这长脸得机会可不能独占了去,宋玉说的本也是实话,平日里就没少跟着婉儿看书。
李治和武则天同时把目光投向上官婉儿,上官婉儿正红着脸侧看着宋玉,心里还在寻思着她的那首诗,什么美人笑、去闲愁,说的好似往日里她很愁一样,不由自主的在脸上扬起了笑意。
“娘!我还有一句,送给你。”宋玉知她欢喜着,也喜不自胜,脱口而出道。说罢又暗拍脑门,又得意忘形了。
“哦?说来听听。”武则天含着深笑,兴趣莹然的抬手示意。
宋玉思索片刻,觉着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总也是赞美的句子,看了眼婉儿,暗叫“罪过”,开口念道:“千秋万岁!椒花颂声!”旁人不知道,这是上官婉儿墓志铭上的最后一句,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