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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钩引那个种马?别逗了好嘛,她好歹还是有品位的。
慕晚璃冷冷嗤笑,“这么快就忘了救命恩人了?”
慕夕琉一愣,旋即明白原来那日对自己出手相助的人是慕晚璃,她错愕地开口,“你为什么要……”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慕晚璃唇边染上一抹坏笑,“姐姐,你总该不会愚蠢地以为我是良心发善吧?”
慕晚璃美眸危险地眯起,回忆渐渐重现:
那年,骠骑大将军慕龙麾指天狼,戟画北斗,破胡突入侵,立赫赫战功,而这身体的原主也才六岁。
他手持着罡天戟威风凛凛,却独独对幼小的她一脸慈爱。
“阿璃,若是有天爹不在了,你该如何是好?”
“爹爹,阿璃会一直陪着你的。”
“乖,有生之年,爹定会护你周全!”
寂寞寒塞,萧瑟边沙。
十年转眼,他发间已染上寥寥银色,刽子手满口的酒喷向锋利的鬼头大刀,七彩的耀芒映在银色发丝上,光却冷得逼人。
“阿璃,别怕!”慕龙虎目圆睁,怒视着捏住慕晚璃下巴的南宫墨。
手起,刀落,人头骨碌滚落,裙边的血直刺入目。
但慕晚璃却清楚地看到了慕龙口型中的最后几个字:去找罡天戟。
她并无心替慕龙报仇,只是她很好奇明知道慕晚璃是个废柴,为何他却让她去找罡天戟,莫非这里面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眼下既然慕夕琉送上了门,也是时候查探下这件事了。
被她森冷的目光盯上,慕夕琉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幸亏一旁的桔香忙不迭搀扶住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爹爹的通敌密信是你偷的?”慕晚璃步步逼近她,“那信和他的东西呢?”
“我,我不知道。”听她提起慕龙,慕夕琉的身子开始发抖。
这件事是她最不愿触及的记忆,她是想成为定王妃,可她并不想害死自己的亲爹,南宫墨原本只是说要借此事褫夺慕晚璃的身份,直到慕龙被处死她才意识到自己多么愚蠢。
“你就不怕爹爹托梦给你?被砍头的人死相最惨,只会有一颗头颅在你面前荡来荡去……”慕晚璃一把捏紧她的脖子,“难道你就不怕?”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害死爹的,”慕夕琉的脸憋得通红,几乎喘不过气来,“是南宫墨,是他骗了我!爹要报仇应该去找他!”
护院面面相觑,聂三娘也犹豫是否该插手。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而来,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本王倒想恭候他大驾。”
第64章你若护着便是我的敌人()
“王爷,救……”慕夕琉仿佛看到救星。
慕晚璃素手猛一用力,差点直接把慕夕琉给捏死。
南宫墨将她的恨意看在眼底,心倏的紧张起来,刚刚听到她问起慕龙,他才觉得自己大意了,竟真以为她不在乎慕龙的死,孤傲如她,原来只是将这一切都埋在心里罢了。
慕晚璃的目光扫过南宫墨,又落回慕夕琉身上,“怎么,你要救她?”
无论是聂三娘、玄翼、护院抑或是暗卫,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他们都知道定王爷跟慕晚璃碰上,定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你别为难她了,要怪就怪我吧。”就在此时,舒桐忽然来了。
南宫墨眸色一紧,眼见着舒桐要上前,一把拉住她,“桐儿,小心。”
见他如此防备,慕晚璃忽地笑了,“好一个郎情妾意。”
慕晚璃眼底的冷意和嘲弄深深地刺痛了南宫墨,可看着怀中的舒桐,他却只是薄唇微抿没有再说什么。
“也是时候该算算旧账了,”慕晚璃周身上下萦绕出金色的光芒,“一个是孝顺女儿,一个是三房宠妾,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谁……愿意下去陪他?”
舒桐的身子颤抖了下,眼底尽是惊慌。
慕夕琉也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喉间那只莹白的玉手。
“还是说,他想跟你们,一家团聚。”
她的声音极轻,但听上去有种鬼魅般的冷意,异常可怖。
“怎么,刚刚不是还说要怪就怪你吗?”慕晚璃鄙夷地扫了眼舒桐,她立刻求助地望向南宫墨,岂料他居然没有说话。
舒桐死死地咬了下嘴唇,鼓足勇气开口,“将军他叛国投敌,我只是不忍看他错下去……”
“放屁!”慕晚璃冷笑一声,“你不忍看他错下去,却忍看他死于非命!”
“你应该亲眼看一看,那头滚落在地时犹然鲜活,但眼至死都圆睁着。”
“你应该亲手摸一摸,那血喷洒而出时满是殷红,还带着残存的温度。”
慕晚璃将心中的不满悉数发泄出来,她讨厌血,可是这段日子屡屡梦回都会想起头落裙边的那一幕,而眼前的南宫墨、舒桐、慕夕琉便是始作俑者!
南宫墨乌黑的眸子怔了下,当初自己迫她亲眼目睹这一切,莫非她怕血就是那之后的事,想到这他的心莫名地一疼。
“墨。”舒桐低声呢喃,带着哭诉。
南宫墨的轩眉不由得锁得更紧,想自己堂堂齐月国定王征战无数,朝堂江湖莫敢不从,可这次却遇到不知如何是好的境地。
“今日,我要取她们的狗命。”慕晚璃一字一句,像是再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南宫墨,你若护着,便是我慕晚璃的敌人。”
“慕夕琉,随你处置。”南宫墨深吸一口气。
聂三娘和玄翼皆是暗惊,什么时候主子竟然会用商量的口吻跟人说话?
“她,也要死。”慕晚璃扯出嗜血的冷笑,仿佛噙着一株妖冶的血色罂粟,美得令人胆战心惊,却令人感叹世间万物皆比不上那如画的眉眼。
“本王,”南宫墨垂眸看向怀中噤若寒蝉的舒桐,再抬眸时眼底带着坚定,“不准。”
只是一瞬间,慕晚璃那张绝世美颜……
便染上化不开的冰冷……
第65章本王答应任何条件()
不远处的屋檐,一白一绿两道身影悄然而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绿衣男子笑得邪魅,“若再不出手,你的小美人儿怕是就要香消玉殒了呢。”
楚无殇的拳攥得紧了几分,他离开才短短数日,她就两度遇险,自己特意将非夜留下保护她,殊不知她居然又惹上了南宫墨。
他知道那个叫舒桐的女人对南宫墨有多重要,眼见着慕晚璃杀意凛然,今日怕是真的一战难免,楚无殇素来悠然的眼底染上化不去的担忧。
“不过大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绿衣男子忽地开口,“若是现在贸然跟南宫墨对上,可是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你先回去。”楚无殇沉声道。
绿衣男子冷笑一声,翩然抽身离开,消失在栖凤坊外。
楚无殇微微抬手,墨绿的幽光一闪,几乎同时,慕晚璃的发间灵蛇簪眼内现出一抹猩红!
“那就动手吧。”慕晚璃松开慕夕琉,双臂轻扬,飞身悬至半空中,周身的金光愈发耀目。
暗处的玄翼知道她不过是个黄阶法师,以王爷的本事自己根本不必插手,只是为何看着那样的她,自己的心底会泛起一阵冷寒?
南宫墨的目光不曾离开慕晚璃,仰头望着那美眸中的凛凛杀意,他的心却没来由地疼了起来,舒桐愈发惊慌,她怕慕晚璃,但她更怕南宫墨此时的复杂神色,她圈住南宫墨的腰,“墨,我怕。”
他的冷情、他的犹疑、他的轻薄……果真是个多情种子呢,慕晚璃忽然笑靥生花:
“南宫墨,你还等什么?你一心布局,做了如此多卑鄙下贱的事,不就为了让她脱离将军府吗?”
“慕夕琉,瞪大你的狗眼,就是这个男人令你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如今你命在旦夕他却美人在怀江山在握,值得吗?”
“还有你,三姨娘,我真替你悲哀,”慕晚璃眸中闪过一抹流光,“你还没进过我骠骑大将军府吧,你可知为什么?因为就连慕龙都看得出你居心叵测,你裙下有染之人不计其数,怕是也只有这个色迷心窍的人……才会觉得你是朵圣母白莲花。”
“啧啧,真是种马配母猪,二位格外得登对。”慕晚璃薄凉的笑意不带丁点儿温度,周遭众人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冷意。
“慕晚璃,够了!”南宫墨见舒桐痛苦不堪的样子,袍袖下的手微微一缩。
玄翼和聂三娘都不由得瞥向南宫墨,她字字如刀却句句实话,他们从不敢质疑主子的决定,只是这一刻,看着那绝美的少女,两人心中都有片刻的迟疑,单纯如她却被如此设计陷害,难怪她的内心深处始终都着无法抹去的恨意。
其实,慕晚璃本不打算与他正面冲突,毕竟她只是想从慕夕琉的口中得知罡天戟的下落,只是眼见着他对舒桐护若珍宝却还要屡屡侵犯自己,实在是胸口恶气难抒,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那么现在,可以动手了吗?”慕晚璃眼中流光溢彩,南宫墨看得真切不由得心中一惊,她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紫眸?
两人目光交错,只是一瞬间南宫墨突然明白这世间有一种平静,叫死水微澜。
如水美眸光芒炫彩,夺目逼人,但透过那光,他分明看到的是一片死气,绝望的、了无生意的死气。只要盯着看哪怕一刻,便会深陷其中,令人忘记生死、抛却爱恨,生无可恋,死又有何惧?
不远处的楚无殇将这一切看入眼底,她始终是难以忘记杀父之仇的吧?也罢,既然是她的心意,自己愿意破例就帮她这次。
刹那间,飞沙走石,飓风骤降,乌云蔽日,清风斋外天色瞬间转暗!
聂三娘和玄翼脸色陡然一变,这暗日未免来得古怪,二人齐齐望向慕晚璃时不由得震住:
那紫衣少女晶莹的眸中紫光缭绕,衣袖如飞花般舞动,没有杀机,没有生气,只是静默地浮在半空中……
突然,她朱唇噙笑,抬手,满头青丝散落。
刷——
幽绿的巨蟒凭空出现,猩红的信子嘶嘶作响。
她娇小的身子被巨蟒圈圈绕住,墨色发丝从空隙中四散而出,在飞沙走石间上下翻飞,一双凤眸媚意天成,那绝美容颜虽妖冶魅心,却又凛然生威。
金光、紫眸、绿蟒,三种颜色交相辉映,硬生生穿透了上空的乌云,更令人震惊的是,那紫色愈发明显,竟然瞬间就占据了强势,为整片乌云镀上一层肃杀的紫边。
一众护院、丫鬟都纷纷惊恐地退后,那场面太过诡异骇人,仿佛只是看一眼就足以夺走人的灵魂。
“王爷,小心!”玄翼最先反应过来,这巨蟒分明就是那夜救走慕晚璃的魂灵术士所留下。
他二话不说迎着非夜直冲而上,南宫墨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看着玄翼的剑出鞘,紫光乍现直逼慕晚璃!
“蠢货。”慕晚璃樱唇轻笑,素手从非夜的缠绕中盈盈伸出。
玄翼目瞪口呆:她……居然握住了自己的剑?
“还是个紫阶剑士呢,今日我不想杀旁人,姑且饶你一命罢了,”慕晚璃鬼魅般的声音萦绕在玄翼心头,“若你再敢用剑指着我,后果,有如此剑。”
仓啷——
玄翼虎口一麻,再看时剑已脱手,跌落在地,竟然断成了几截!
殊不知,此时的南宫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