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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里的人》是她接手嘉利以后,继《圈套》再次推出的重点投资大制作。薛宛如虽然尚未江郎才尽,但是创作是讲究灵感的,不是自来水扭开就来,《柜子里的人》的剧本就是她历经三年打磨得出。要是禁止上映了,没有国内电影制作局的推荐函,更没办法进入各大国际电影节的参展候选名单,等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言迦脑子不用转都想得到,要是她和弘达影视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失利了,以后恐怕会为人所不屑,认为她夸大矜傲,竟然妄想除了陈墨以外一个外援都不用,全嘉利班底拍出一部能在国内电影史留名的叫好又卖座的大片。
可是,事实上,她完全做得到!
如果不是弘达卑鄙,横空踩一脚的话——虽说没往下查,但是这件事情肯定和弘达脱不开关系,毕竟《柜子里的人》和《洪荒纪》最近在抢宣传热度,一方失利,一方就得利,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道理?
还有,言迩……
言迦的心里被繁杂无序的事情堵成一团,偏偏开会商量正事的时候还有卫凯这种不会看脸色的人赶上来撞枪子儿,真是想不发火都难!
言迦睁开眼睛,扫视了一圈会议桌两边的公司员工,只见她们被自己看一眼都畏缩着脑袋,一副鸵鸟状。言迦深深觉得自己犹如国将不国时有心中兴的君主,上朝时被满朝懦弱无能的文武大臣刺激得没了脾气。
这时,会议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
言迦藏着怒气的眼睛往门外望,风衣加身修长秀美的游安笛推门而入,与言迦相视了一眼。这一眼停留的时间比以往要长不少,游安笛在提醒她,这个时候别发火,而言迦的怒气也极易被她驯服,缓缓地从两只眼睛里消散,直至不见。
言迦轻咳了一声,重新换作平时的冰块脸:“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大家散了吧。”
唯恐触总经理霉头的众人相继作鸟兽散,纷纷向未来的总经理夫人游安笛投以感激的目光,游安笛频频回之以一笑。
会议室里很快归于平静,就剩下言迦和游安笛两个人。
“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你跟他们怄气,他们就能想出办法了?”游安笛走到言迦身旁,语气和缓而平淡,像一股娟娟流淌的细流渐渐平息了言迦心里所剩无几的怒火,“别问我怎么过来了,你每次都是这么问,一点儿新意都没有。我在公司里处理文件,助理告诉我嘉利筹拍的电影出事了,我上网一看,果然不是小事。我担心你跟以前一样,心里一着急上火就没了主意,所以赶紧过来了。”
言迦还没来得及说话,游安笛又点了点她微微向上翘起的鼻尖:“连助理都知道出了这种事应该告诉我,你就从来没学会遇到棘手的事找我。”
言迦坐着,游安笛站着,这种被点鼻子数落的滋味让言迦心里涌起几分不甘,她拉着游安笛坐到她的腿上,至少让身高不再处于弱势。当然,口头上还是不示弱:“咱们明年就出国结婚了,我这不是担心我成天找你帮我,让伯父伯母认为我没有能力,不放心把你交给我吗?”
游安笛笑:“还伯父伯母呢,谁前几天爸妈喊得比我还顺耳?你说你该担心的不担心,不该担心的偏要担心。我的事是你的事,你的事也是我的事,夫妻俩本来就应该互相扶持,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外努力拼搏另一个人在家闲得发慌的道理。”
言迦还要还嘴,游安笛竖起手指贴在她唇心,示意她噤声:“这件事情你别犟,弘达背后的势力你搞不定。”
言迦明白了,她搞不定的势力,不是官就是黑,而很显然,这么肮脏的手段,怎么也不会是官能干得出来的。
言迦顿感肩上的包袱被卸下了一半,轻松不少,拎起游安笛的手指,亲了亲:“就算这样,你们家——嗯……咱家,咱家为了洗白花了不少功夫,要是为难,不要勉强自己,好吗?”
“好,听你的。”
第61章 文思豆腐(三)()
事态持续发酵,并且以完全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方向。
首先是反同群体联名举报信一封接着一封呈送给上局,激起了lgbt群体的抗议,两拨人马在操起键盘就能上场的各大网络平台上鏖战不休。起初还是以文明的姿态引经据典讲道理,但是每个群体里总少不了那么几个热血冲动的猪队友,血脉偾张时口不择言,渐渐就演变为毫无意义的口水战,甚至扒皮战。
再次是褚夏的微博被平时根本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的网友群起而攻之,纷纷自发刷起了#褚夏滚出娱乐圈#的话题,以至于牵连到两部电影的官方微博同样被口水淹没得只剩残骸。
仅仅如此也就罢了,闹了几天,上局一直没就此事给出回应,眼看事情就要降下热度。
结果昨天夜里,褚夏诈尸了许久的微博竟然回复了一位网友的评论,与网友接连对骂了四五条,连脏字都蹦出来了,被好事之人截图存证。
次日早上,隐隐有跌出话题榜趋势的#褚夏滚出娱乐圈#又因为娱乐营销账号对褚夏在微博上与网友对骂的冷嘲热讽而重新蹿升到首位,点开一看,全是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
褚夏的粉丝忍耐力再好,也难免有些涉世未深的小孩子,坚信自家爱豆是被盗号了,在话题主页里间一个路人就解释一番。效果显然是微乎其微的,路人里追星的本来就少,纯粹是觉得像褚夏这样道德品质败坏的人没资格当青少年的偶像,给粉丝们扣上脑残粉的帽子,让他们别再洗白了,人褚夏又没给你们宣传费,真是一群傻孩子。
“呵,有趣。”符倩手里拿着平板在编辑长微博,写了又删删了又写,胸腔里满盛怒火,“弘达这招棋铺得够长够充分啊!”
简乔把她的平板抢过来,压在背后不让她碰,劝她:“你这会儿说什么都是错的,你们公司老总不是发下话来不让你们出声吗?”
蝴蝶效应同样影响到了正在进行收尾拍摄的《看得见吗》,整组人都担心电影没拍完呢就被电影制作局给禁止上映,相当于做了无用功。简乔强打精神,领着一干人等开了几天的工,结果昨天出外景,被人拉横幅抵制,弄得大家心情都很低落。
实在没办法,今天就休假了。
符倩像只纸老虎,瞪了简乔好几眼。简乔笑眯眯地用手指卷自己的发梢,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消极情绪的影响,这倒是让符倩多多少少有些佩服她。
不过,简乔确实没说错。
褚夏的微博账号昨天半夜和网友对骂确实是事实,可被盗号了也确实是事实,然而说出来谁会信?
因为处在脏乱差的娱乐圈里,外人理所当然地认为娱乐圈里不可能存在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更何况风云工作室曝光的几年前褚夏和谌思在宿舍里拥吻的视频是真。同性恋群体毕竟是少数,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与社会主流价值观相悖的就是不合时宜的,该被唾弃的。人们习惯了被压迫,因为只要还能活下去,很少有人会用未知的代价去换取一个抗争的机会——博弈也讲究胜率,杀敌八千,自损一万的蠢事没人乐意干。
“我就不明白了,不是都说现在年轻人三观正直又思想包容,怎么就不能接受这种事呢?那个视频,就三分钟,三分钟,褚夏和谌思聊天花了两分半,最后才吻了三十秒不到。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宿舍里,处于一个私密空间的范围内,怎么就有碍风化了?要是较真起来,我还得告偷拍的人侵犯褚夏的人身权呢!”符倩一屁股陷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不定。
平板锁屏藏在枕头底下,简乔走过来,坐到她身边,安慰她:“因为能接受的是少数人,不能接受的是大多数人,人嘛,都喜欢随大流。不随大流的话就是和大多数人站在对立面,以少胜多,艰难啊!”她话锋一转,忽然凑到她耳畔,“不过呢,你一个直女,能有这种想法,我真的蛮欣慰。”
符倩将头一偏,躲开她馥郁的气息,耳廓却不自觉地泛起红来。
“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的?你不是想借这部电影打开内地市场吗,眼看着就要被封杀了,你还有闲心跟我打趣?”
简乔笑了笑:“没关系,不能上映不能出口,我就自己留着。因为我觉得……”
简乔吊着半句话不说,符倩蓦地有些紧张,僵着脖子侧眼看她。简乔单眼皮的眼睛里满满地映着符倩的面容,她看向符倩,用极其温柔和留恋的目光,像是把对方当做了一件艺术品,欣赏又珍视。
最难以拒绝的是真挚的感情,符倩在这一刻深深地感觉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简乔弯了弯眼睛,笑出一口牙:“我收获了别的,更宝贵的东西。”
符倩不傻,立刻明白这句话意有所指,而且指的正是自己。她很不自然地收回和简乔对视的目光,站起身来,像逃避一样找借口:“我去看看褚夏,她性格比较冲动,我不太放心。”
简乔追上她,和她前后脚出了酒店房门:“一起,我不放心你。”
符倩脚步一顿,眉毛有微小的褶皱弧度,不过还是没忍心拒绝她的好意:“好。”
江荷拎了外卖盒回来,放在桌子上,褚夏蜷身躺进沙发里,手里握着平板,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连江荷回来了也没发现。
室内外温差大,江荷脱了外套搭沙发背。轻手轻脚地绕到沙发后面,放平了手臂枕起脑袋,想看看褚夏在看些什么——毫不意外的,是微博里的恶评,褚夏像没事人一样一条一条地看下去。
江荷不知道褚夏怎么能做到这么淡定的,她很少上微博,从未听闻夹杂着污言秽语的人身攻击。眼下,那些肮脏的字眼正在被每一个自以为是隔岸观火还嫌火势不够大的网友敲出来,辱骂她捧在心尖上疼爱的人。
江荷看得直皱眉,不想褚夏再看下去,伸出一只手,挡住了她的眼睛:“是不是干净很多?”
褚夏的眼睛忽然被人蒙住,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轻轻一笑:“干净,还有香味。”江荷的手细软又纤长,确实把她其实并不那么在意的恶评挡得缝隙不漏,只是……
褚夏抬手摸了摸她的手,像是还裹挟着外面的寒风,冻得她眼皮都有些凉意。
“很冷吧?”褚夏关了平板,握住她的手腕,取下来,放在掌心里轻轻揉搓,“你怎么不多穿点再出去?”
沙发不高,江荷站在沙发后面,手被褚夏渐渐捂暖。褚夏回过头和她说话,脑袋是微微仰起的,露出一截弧线优美又流畅的细颈,江荷用另一只手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和她亲吻。
这个略微有些别扭的姿势让褚夏脸红得比以往更快,她却是十分喜欢此刻的时光,也许是或多或少被谢迎白的人设所感染,江荷吻她的时候神情十分专注,这种被另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收进木匣里珍藏的感觉,褚夏阔别了近三年。
褚夏从坐姿换到跪姿,搂住了江荷的脖子,与她耳鬓厮磨。
江荷一面吻她,一面手往她的衣服底下探去,撩起衣服的一角,伸进去……
“砰——!”房门忽然打开,不请自来的符倩和简乔手牵着手出现,看见此情此景,足足呆了一分钟。
褚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