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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长乐也领着几个小丫鬟,拿着干净的巾帕和衣裳过来。
萧文治推开众人,自己走进净房,砰关上了门。
主仆几个面面相觑。
良久,静嘉公主挥手:“都下去吧。”
未央和长乐对看一眼,静静行过礼,便带着众仆悄悄退了出去。
萧文治将自己泡在早就备好的热水澡盆里,闭上眼睛,使劲打了个冷颤。
他自幼伴在父亲身边,被手把手教导着读书。
父亲对他,寄予厚望。
而萧文治,却在最该读书上进的时候,一头栽进温柔乡,再不愿醒来。
人人都说梁秀秀离经叛道,不敬上不御下。
可是萧文治眼里,梁秀秀就是一个美目流盼、灵秀天成的女子。
229该来的总要来()
萧文治婚后几年,也是快活幸福过,哪怕母亲同她总是摩擦不断。
他觉着,谁家没这些糟心事,劝一劝也就不去多想。
萧文治眼角,不知是泪,还是洗澡水,一滴滴不断的流下来。
那天去码头接定北王世子,那位小姑娘的举止言行,太熟悉了。
那句“人命再贱,也是生命”,不正是梁秀秀常挂在嘴边的话?
她果然是自己女儿!
本想着去给父亲请安,却无意听到这么隐秘的消息,萧文治慌了。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父亲和儿子,慌不择路的躲进书房后的花圃里,等没声响了,才狼狈的翻墙逃开。
自从萧泽恒开始显出能干的一面,萧乾就再没正眼看过萧文治一眼。
父亲心里,怕是老早就对自己失望了吧?
萧文治目光滞滞地盯着盆里水花,思绪越飘越远。
静嘉公主立在净房门口,听着里面半天没有动静。
担心,却又不敢贸然进去。
往常这种时刻,也是有的。
可那都在临近梁秀秀忌日的时候。
静嘉公主猛的心口一揪:莫不是,又跟“她”有关?
她悄悄退了回去,坐在床沿,听着净房里水声响起。
过了很久,净房的门吱呀一声,终于打开。
静嘉公主赶紧卧在床上,面朝里,佯装睡着。
萧文治走到床边,看了看沉睡过去的静嘉公主,默了默,也躺了下去。
静嘉公主遏制住想责问的冲动,不敢转身。
两人各怀心思,第二天醒来时,眼睛底下都是乌青的。
长乐和未央进来伺候的时候,看出了异样,却没敢吱声。
公主与驸马,是半路夫妻,中间横着一个与驸马感情深厚的前头夫人。
平日里,两人举案齐眉,也算和谐。
但是一年总有几日,驸马变的静默诡异,烦躁暴虐。
静嘉公主如往常一样,温柔的同萧文治吃饭,更加小心的送他上衙门。
低眉浅笑,犹如不知道萧文治昨个儿发生了什么。
长乐和未央,看了这种情形好几年,依旧心里不服气。
背着静嘉公主,长乐气道:“哪家的公主,过的这般憋屈!”
“别嚷嚷了,赶紧泡好杏仁酥给殿下端过去。”未央叹气:“夫妻之间,谁用情最深,谁就低一头;
殿下喜欢,太后都挡不住,咱们做奴才的,尽心伺候就是。”
长乐憋着气,端着托盘就出了茶房,正看见院里一个三等的小丫鬟,匆匆走进来。
看见长乐,她行了一礼,说道:“请长乐姐姐通报殿下,西府老夫人来拜访。”
公主府就在萧府的东边,下人为省事,管公主府叫东府,萧府为西府。
长乐闻言,点头说道:“请老夫人花厅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报殿下。”
静嘉公主在屋里,已经听见了动静。
待长乐进来,她问道:“什么事?”
长乐将杏仁酥放在静嘉公主手边,笑道:“西府老夫人来了。”
静嘉公主眼皮抬都没抬,“嗯”了一声,慢慢将温热的杏仁酥喝完,才起身。
该来的总要来。
230大喘气()
昨天萧文治失魂落魄,淋的浑身湿透,晚间在床上辗转反侧。【△網】
静嘉公主就知道,怕不只是梁秀秀的事那么简单。
西府老夫人,今日“屈尊”,亲自来公主府见她……
静嘉公主怀着心事,放下盅盏,换了身见客的衣裳,扶着长乐,慢悠悠的往花厅方向去。
花厅里,萧乾的夫人吕氏,等的颇有些不耐烦。
她不断的催问:“来了没有?”
公主府待客的小丫鬟笑:“这个时辰,殿下正是饭后点心的时候。”
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吕氏差点没背过气去。
都饭后了,还点心!
饿死鬼投胎的?
吕氏脸拉的老长,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握地紧紧的。【△網】
昨天萧乾给她说杜筱玖的事情,吕氏本不愿意理会。
认什么认,都住在别人府上了,认回来给萧家抹黑吗?
更别提对方将自己宝贝孙女,扔进伊河的事情了。
但是萧乾说,这关系朝局和萧家前程。
吕氏不懂朝局,总觉着萧乾小题大作,但是关系到萧家前程,就不一样了。
因此她答应了。
萧乾又说,是二房的女儿,理应让静嘉公主知道,讲明萧家的观点和立场。
吕氏不乐意了。
既然是二房的女儿,为什么不让静嘉公主去接,还要兴师动众,让她一个长辈出面。
这话她没敢说。
说了,萧乾肯定又是一顿训。
这么多年,从擅自离开家乡,将长子一家扔在老家伺候婆婆到去世,一直到最近长孙顽劣,萧乾可没少埋怨她。
吕氏咬着牙,一脸的狰狞,正落在进来的静嘉公主眼里。
她冷笑一声,并没有先开口。
她喜欢萧文治,心甘情愿低眉顺眼,可不代表也要捧一个刻薄老太婆的臭脚。
随着丫鬟们喊“殿下”,吕氏终于回过神来。
她同这个二儿媳妇,虽说是婆媳,可人家是公主,她摆不起婆婆的款。
吕氏站起身,就要朝静嘉公主行朝礼。
静嘉公主这才笑着迎上去,一把拽住了吕氏的胳膊:“婆母这是要折煞本宫吗?”
吕氏心里冷冷哼了一声。
婆母叫的亲,就别自称本宫呀!
当谁傻子。
但是脸上,她却笑的和蔼:“久不见你,老婆子心里惦记着呢。”
静嘉公主笑的更加优雅,拉着吕氏并排坐下,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
她心里,也是冷冷一哼:这是埋怨我不像别的媳妇那样,每日晨昏定省!
吕氏不愿意同她虚以逶迤,等冲上新茶,她直接进入正题:“殿下,我来是有正事。”
静嘉公主眼中连个波澜也没起:“不知婆母,所谓何事?”
装!
待会儿说出来,看你还能这么平静吗。
吕氏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表情变得凝重,还带着丝为难。
静嘉公主端着茶盏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却咬着牙关不去问。
最后还是吕氏败下阵来,说道:“这事说出来,也是难为你;这么多年,你对恒哥儿那孩子视如己出,我们都看在眼里。”
静嘉公主心里一突,不知吕氏为什么提起孩子的事情。
莫不是催着她,要个有皇家和萧家血脉的孩子?
吕氏眼角,慢慢留意着静嘉公主的表情,继续说道:“所以,当得知二小子前面那个媳妇没死,带着孩子隐姓埋名的时候,我真是吃了一惊!”
她说完,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偷偷瞄对方。
静嘉公主手一颤,脸颊控制不住的抖了一抖。
事关萧文治,她终于没忍住,惊问:“婆母什么意思?秀秀她还活着?”
231走;接人去!()
若是“她”还活着,那自己算什么?
静嘉公主万万没想到,辗转一晚,等到的竟然是这种Щ
吕氏却不紧不慢,微微一笑:“殿下慌什么,那个不孝媳妇,早死透透了!”
静嘉公主依旧戒备,警惕的看着吕氏:“那婆母刚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可她的小女儿,我的孙女,还活着,且到了京里!”吕氏放在茶盏:“萧家的姑娘,万万没有流落在外的道理;
以前是咱们不知道,如今知道了,就该接回来,才不让别人说嘴!”
静嘉公主的心,被吕氏的大喘气,搞的忽上忽下。
知道梁秀秀死透了,她半松一口气,蹙眉道:“那孩子……莫不是找上门来了?”
怪不得,萧文治会那般失魂落魄。
吕氏道:“这不是跟你商量吗?那孩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跟着长兴伯住着呢。
哎呦,长兴伯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养着咱们萧家的姑娘,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这么多年,那不孝媳妇带着萧家的姑娘,隐姓埋名,也不知道将小姑娘,教成了什么样!”
吕氏也不看静嘉公主,叨叨叨说了一通。
听的静嘉公主一阵头疼。
她打断对方的话,问道:“接她回来,是公公的意思?”
吕氏点头:“是整个萧家的意思!”
静嘉公主缓缓抬起头,盯住吕氏:“这消息倒是突然,婆母猛的一说,本宫倒是惊着了;
接与不接,也不在这一时,本宫赶着进宫给母后请安,不若等回来后,咱们再商议。”
就知道!
吕氏抿了抿嘴,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道:“既然你要进宫给太后请安,老婆子就不耽误你时间,快去吧!”
她起身,招了自己的丫鬟雨晴,就准备离开。
静嘉公主也起身,却不是去扶吕氏,而是说道:“长乐,替本宫送老夫人出门。”
吕氏气的呦,开口就说:“不劳烦了,还请公主待老婆子,给太后问个好。”
出了公主府的门,进了自己的屋,还没等一屋子的丫鬟迎上来,吕氏就狠狠扔了拐杖,吩咐道:“备马车,将郑氏喊上,咱们去长兴伯府接人去!”
雨晴惊讶:“老夫人,公主不是说……”
“呸!”吕氏怒道:“这家是我说了算,还是她说了算?
再是公主,也是我二小子的媳妇,喊我一声婆婆!
没见过哪家的儿媳妇,给婆婆摆架子的!”
她就不等静嘉公主回来,怎么地吧。
一听静嘉公主那话音,就知道不同意。
她偏接回来,办东府难堪,让京里人都知道,静嘉公主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
装什么装!
吕氏喘了几口气,等马车备好,请她出门时,心里的憋屈还没消下去。
她的得力婆子祝嬷嬷,看她脸色不好,笑着凑上来:“老夫人,您何必生这气呢;接二姑娘回来,说不得是好事呢。”
吕氏一瞪眼:“什么好事?”
祝嬷嬷朝着公主府一努嘴:“那位不是不乐意吗?”
吕氏只是一想,便明白了意思,当即笑了:“梁秀秀养大的女儿,能是善茬?只看扔青吾往河里去,就知道了;
也好,接过来往公主府一送,都不用我动手,就看她们那边热闹了。”
如此一想,吕氏去接杜筱玖,顿时变得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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