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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筱玖还真饿了。
她在练武场,又是消磨了一下午,跟梁景湛吃的那顿午饭,早消化没了。
结果小玉出去一会,又转回来,惊喜的说道:“姑娘,伯爷回来了!”
小玉之前对梁景湛,先讨厌,后来是怕;
不过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现在她说不上多喜欢,但是起码的尊重是有的。
毕竟,人家现在是伯爷呀。
而且,自家姑娘也喜欢跟他接触。
杜筱玖闻言,当即跳了起来:“啊?你出门的事,他不知道吧?”
没来由的心虚,是咋回事?
小玉摇头:“我连青川都没告诉。”
杜筱玖已经穿上了鞋:“走走走,去前院!”
反正整个伯府,总共就两个主子,梁景湛也不管,她前院后院随便逛。
梁景湛正在书房,拿着笔,一点一点补全自己的计划。
杜筱玖探探头,敲敲门,没敢闯进来。
梁景湛见状,放下笔,将写的东西折起来,笑道:“筱玖,何事?”
杜筱玖听他开口,这才迈进屋:“你不是出去几天,咋这么快回来了?”
她有点担心,是不是事情遭到不用补救的地步了?
杜筱玖小心翼翼的观察梁景湛的表情,没发现异样。
梁景湛听了,笑意更深:“是我心急了,原不用我亲自去的。”
“哦”
两个人,突然陷入无边的静默中。
226春雨()
今年的春雨,来的有些早,也有些缠绵。
淅淅沥沥,夹杂着冬末的寒气,连着下了许久。
京里刚冒出头的聚会,全被雨水挡住了脚步。
各家的贵妇和贵女,重新披上厚厚的棉衣,缩回热乎乎的屋里,等着雨过天晴。
杜筱玖也是如此,连下了几天雨,练武是不成了。
况且梁景湛说,宋婶子家里有事,以后怕是不能继续教她功夫。
他话里的意思,不如买个会拳脚的丫鬟,保护杜筱玖。
笑话!
动起手来,还是亲自上阵撕比较有趣。
因此杜筱玖断然拒绝。
但是梁景湛似乎没听进去,进进出出的忙碌,越发衬得杜筱玖无所事事。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朝廷的政务,过完年后就步入正轨。
萧乾忙完政事回到家,已经是黄昏。
他坐在书房窗下,雨水沿着屋檐沙沙沙,落在院子里的绿植上。
景色是赏心悦目,但是雨声敲在萧乾心里湿答答的,浑身不得劲儿,着实烦人。
他眯着眼睛快要睡着了,突然院门被人“砰”一声撞开,随后有下人跑出去,惊呼“二爷”!
乾立刻坐直了身子,盯着落汤鸡般的萧泽恒,直到对方走进书房。
“祖父!”
萧泽恒语气疲惫,身上衣衫尽湿,青涩严肃的脸,特别苍白。
萧乾心里微微叹气,说了句:“去将身子擦干净,小心着凉!”
莫不是造孽太多,报应在子嗣身上?
萧家统共,只得了这么一个精干的孙子。
想起刚养好伤,就又溜出去鬼混的长孙,萧乾顿时心烦意乱。
萧泽恒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再进来时,萧乾已经关好门窗,在饭桌前坐下。
他行礼后,就要开口:“祖父……”
“先别说,陪祖父好好吃顿饭!”萧乾打断了他。
萧泽恒只好坐下,先给萧乾斟满了酒,递了副筷子。
萧乾一口闷干了杯中酒,眯着眼,回忆起往事:“记得我初入京时,也是这般的雨天;
那时候年轻气盛,誓要在这权贵满街走的京城,造下属于自己的家;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孙子也能为家族做事出力了。”
萧泽恒吃不下去,猛的放在筷子,急促的说道:“孙子辜负了祖父的厚望!”
“小孩子,还是急躁!”萧乾笑了笑:“你这般年纪,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萧泽恒站起身,撩起袍子跪了下去:“可是,到底没有逮到浮生商号的人,还折损了咱们仅有的几个精锐!”
萧家几乎拿出一半的家产,养了一百多个死士。
结果过了个年,折损的只剩下不到五十。
“请祖父责罚孙子!”萧泽恒头伏在地上,久久不起身。
萧乾摇摇头:“责罚与你,他们就能活过来吗?赶紧起来,养他们,就是为萧家卖命的,不值当你这般内疚!”
萧泽恒站起身,想起查出的事情,不觉更加的羞恼:“浮生商号往云溪城去了,莫不是背后是定北王?”
“这么简单,就好了!”萧乾说道:“怕就怕,有人故意不下迷魂阵,混淆咱们的视线。”
见萧泽恒不明白,萧乾耐心的指点:“定北王与朝廷,貌合神离不假,但是有必要跟我一个小小仆射打擂台吗;
他们被你发现,不但不掩盖踪迹,还故意引着你往定北王府想;
若定北王府真是这般粗枝大叶,朝廷不早拿下他们了?”
萧泽恒本就聪明,被萧乾这么一点,没一会就通了:
“听祖父这般说后,孙子倒觉着,这次浮生商号针对咱们商铺,倒显的毛糙、拙劣了。”
227她还活着()
“不。”萧乾又摇摇头:“也可能是即兴而为,这种更可怕!”
即兴而为,就造成萧家商铺全部亏损,直接影响全年收益。
若是详细周密的计划之后呢?
不敢想!
萧泽恒皱眉,想起一件事:“可是,长兴伯府并没有动静;先前咱们猜测长兴伯是梁家余孽,背后操手,莫非错了?”
萧乾默默吃了几口菜,没有言语。
萧泽恒沉默一会,重又坐回到对面,也拿起了筷子。
吃过饭,萧泽恒终于磨磨蹭蹭,说起另一件事:“祖父,延城县的事情,有消息了!”
萧乾眯着眼,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张宫一家,仅存妻女,说是被遣返回乡,但是孙子一路上并没有追查到!”
萧泽恒说道:“孙子派出去,找……遗物的死士,全部消失,怕是凶多吉少!”
他的心,忽地又痛了一下。
萧乾一动不动,睡熟了似的。
但是紧促的呼吸,出卖了他。
萧泽恒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梁秀秀,是他的亲娘。
当年出事的时候,他已经四五岁,隐隐有些懂事了。
家里人都说这个女人,离经叛道、藐视皇权,老天都看不下去,收了她。
后来自己入学,开始读四书五经,渐渐知了些人事,对自己生母,生出种羞耻心来。
幸亏之后,静嘉公主下嫁,视自己为己出。
随着自己被家族重用,萧泽恒更觉着幸运,只当自己是公主的儿子。
所以他查出的事情,实在不愿意给萧乾说。
萧乾却感应到了他的心思,终于睁开眼睛:“还有吗?不要瞒我!”
萧泽恒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她带出去的,萧家的姑娘,还活着!”
他不想称其为妹妹。
他是公主的儿子,家里的独子,没有举言语粗俗、行为蛮横的什么妹妹!
“在哪里?”萧乾眉心一跳。
“就是那天,将青吾妹妹,推进伊河的人!”萧泽恒长吸一口气:“长兴伯的表妹,杜筱玖!”
“她”姓梁,长兴伯也姓梁。
谁能想到,杜筱玖会是当年那个,跟着“她”一起出事的妹妹。
萧乾的嘴角抽了抽;脸上表情也是多姿多彩。
“杜筱玖?长兴伯的表妹?”
萧乾坐不住了,站起身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萧泽恒一阵沮丧,杜筱玖为什么要活着?
为什么不跟“她”一起死!
如此,他的身世,就不会在多年之后,被人翻出来。
人们还当他是公主的儿子,敬着他捧着他。
下一年中个新科进士,定被皇家重用,成为一代权臣。
若是杜筱玖身世曝光,人们又会想起十年前那个有辱门庭的女人,想起萧家精干的二爷,原来是梁家余孽生的孩子。
他的前程,他的声誉,他的一切……全毁了!
“萧家的姑娘,没有寄住在别处的道理!”萧乾当机立断:“你赶紧将其接回来!”
“祖父!”萧泽恒朝前一步,神情愤慨:“不如悄悄处理掉,她同长兴伯,孤男寡女住在一处,早就有辱门庭!”
他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咣当”一声。
萧乾脸色大变,伸手就推开了窗户;
然而外面除了滴滴嗒嗒的雨水,什么也没有。
228失魂()
萧乾阴沉着脸,喊道:“代安,刚才有人来过吗?”
旁边小耳房里,立时跑出个年纪不大的书童,搓着手说道:“老太爷,没瞧见人进来!”
萧乾阴骘地望了他一眼:“在廊下待着,看好门户!”
“是,是!”代安唬的脸色都绿了,忙立在廊下站好。
萧乾想了想,没再关窗户。
他转身看向萧泽恒,见其面色土灰,目光呆滞,忍不住又叹口气。
“知道你想什么,丢不丢人,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不是出身!”萧乾说道:“若是咱们任萧家的姑娘,飘落在外,那才是最大的丑事!
倒不如大大方方接回来,即断了长兴伯的阴谋,又彪显了咱们萧家的磊落!”
萧泽恒一怔:“阴谋?”
问完之后,他自己先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变得羞愧。
长兴伯出现在京里,本就诡异,而且顶着梁家失踪的第三子名字。
其心实在险恶。
杜筱玖被他带在身边,张宫手里的书信估计也落在对方手里。
他不但得皇帝看中,莫不是还要拿杜筱玖的身份,来要挟萧家?
“是,孙子这就着手准备。”萧泽恒说道。
然而萧乾却又摇头:“不妥,这事你先别出头,女人的事,让女人去解决!”
男人一出手,事情就闹的有些大。
不若让后宅女人,打着拜访的名义,悄悄上门说明白的好。
毕竟杜筱玖一路,又是跟定北王世子,又是跟梁景湛,闹出来,萧家的脸面全无。
爷俩对头商量家事,挨着萧府建起的公主府,已经掌上了灯。
两个大丫鬟未央和长乐,一个给静嘉公主卸妆,一个去门口张望。
静嘉公主问道:“驸马还没回来吗?”
长乐小心翼翼的回答:“没呢。”
静嘉公主蹙眉:“天暗的早,又下着雨,怎地还没回来?”
未央笑:“许是同僚之间,吃酒去了。”
正说着话,门口突然进来一个湿答答的人来。
静嘉公主立刻起身迎上去,心疼的说道:“跟着的下人,就没人给你撑伞?哎呀,这衣服好好怎么就破了几个口子?”
她伸手就要给萧文治脱去湿衣裳。
萧文治脸色苍白,挡住了静嘉公主伸来的手,冷冷说道:“不用!”
静嘉公主手一顿,抬头看对方脸色,继而问道:“莫不是政务上,出了不开心的事?”
这时候长乐也领着几个小丫鬟,拿着干净的巾帕和衣裳过来。
萧文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