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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个兵士回答:“我等奉王爷命令,送郡主回府!”
梁景湛不解的问杜筱玖:“你不是跟太后在一起,怎么碰到了王爷?”
杜筱玖一指宫‘门’:“定北王宫变成功,万岁驾崩了!”
她嗓‘门’不小,离的近的人都听见了。
人群一阵‘骚’动。
梁景湛震惊:“这么快?”
他不知道齐喧和平津侯太夫人‘激’怒定北王的事情,还以为定北王怎么着,也要等两天。
许是应和杜筱玖的话。
宫里突然“当、当、当”,响起了钟鸣。
所有人安静下去,偷偷数着钟声的次数。
一下、两下……钟声整整响了九下,才停住。
钟声响遍全城,震的人心惶惶。
所有人都知道,九五之尊,钟声响九下,说明他们的皇帝驾崩了。
永明元年才过去一半,皇帝早早驾崩。
联想起之前的皇子动‘乱’,人们啧啧有声。
果然皇家多‘乱’事,又要改朝换代了。
梁景湛在钟声响起的时候,呆立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筱玖说的暧昧,将永明帝的死亡,说在了定北王宫‘乱’之前,让人浮想联翩。
所有人都注视着她和梁景湛,想等一个结果。
然而杜筱玖藏在梁景湛怀里,打了个哈欠,说道:“我想回家去。”
梁景湛低头,见杜筱玖确实面有倦‘色’,不禁有些心疼。
“我送你回去!”他说道。
杜筱玖制止住他:“你好歹有爵位,万岁驾崩,你要留下斋戒的。”
梁景湛还要说什么。
杜筱玖抬起头,朝着他眨巴了下眼睛,小声说道:“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不会让他,威胁到我们。”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梁景湛狐疑的眼睛,在杜筱玖脸转来转去。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办法。”梁景湛委屈的说道:“可是你已经有我,有些事情,不如‘交’给我来做。”
杜筱玖被软禁那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一点消息也没得到。
且不说青川有错,杜筱玖不能派人来求助?
还有杜筱玖带着慕容王妃逃出王府,第一时间不是去长兴伯府找他,反而去了西山。
梁景湛握紧杜筱玖的双手:“你被架出来,是不是官太后没保住你?”
毕竟对方是个‘女’人,手里有没有兵力。
杜筱玖却笑了:“一切尽在掌握,且让王爷高兴几天。”
她‘抽’出手,拍了拍梁景湛的肩膀:“我真的要回去,齐喧这小子不知道怎么跟贺姑娘搅在一起,我要回去看看。”
听定北王那语气,明显没同意。
齐喧肯定挨了鞭子。
这下子,真让人头疼。
杜筱玖的话提醒了梁景湛。
他掏出一张纸条:“这是我去西,小‘玉’‘交’给我的,说是王府里飞出的信鸽传去的。”
杜筱玖脸‘色’一凝,赶紧接了过去。
她是留了信鸽给秋。
那是自己去了西山后,朝官太后要的两只鸽子。
她只用了一次,给秋传信,说自己安然无恙,要秋等齐喧回来,告诉他一声。
哪知道,秋这丫鬟聪明,知道利用回去,给杜筱玖传消息。
杜筱玖默不作声,看了眼纸条的信息,‘阴’沉着脸将其‘揉’碎,吞了下去。
梁景湛眼疾手快,握住她的下巴,想将纸条掏出来。
“你有病吧,这里又没外人,你吃纸干什么?”
杜筱玖也是噎的满脸通红,咳了半天,吐出了湿成一团的纸条。
她眼泪都流了出来:“不好意思。”
戏看多,有点变傻。
纸条一点也不好吃!
梁景湛又气又心疼,捏着杜筱玖的下巴,恨不得揍对方一顿。
杜筱玖擦了把眼泪,小脸顺势在梁景湛手蹭了一下。
像威震天平时,用小脑袋在她手心撒娇那般。
一股酥麻的电流,打在梁景湛手臂,震的他一哆嗦。
梁景湛鬼使神差,反手在杜筱玖脸‘色’轻轻刮了一下,她的肌肤滑腻冰凉。
杜筱玖一眯眼,这小子坏起来,够撩人。
她似笑非笑,对着梁景湛轻轻眨了下眼睛。
梁景湛脸‘色’羞红,在杜筱玖面前无地自容。
他赶忙一挥手,招了青岩过来:“你送郡主回王府,多领几个人,不许王府‘侍’卫对她无礼!”
估计定北王这会儿,忙着善后,也没功夫搭理王府的事情。
至于他自己,听杜筱玖的,留在宫外,静等其变。
然而杜筱玖一走,梁景湛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捂着‘胸’口,那里有定北王亲自写的婚书。
梁景湛捶‘胸’顿足,这么大的喜事,怎么忘了给杜筱玖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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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9你想要吗?()
齐喧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的父王拉开大楚诸侯割据的大幕。
天下争战多年,定北王终于一统天下,登基为皇。
慕容王妃封为皇后。
而齐喧,却不是太子。
那时候的齐喧,早就奉父命,与其他诸侯联姻,日子过的不悲不喜。
妻子还算温柔,只是苦于一直没有身孕。
定北王不封他做太子的理由,除了平庸无能,就是无子。
外人可怜他,齐喧却觉得挺好。
他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做个富贵闲人,有什么值得可怜?
可他是嫡子,还是长子,总有些人看他碍眼。
为了子嗣,慕容王妃听了家兄的话,为定北王广纳后宫。
很快,宫里就热闹起来,齐喧的弟弟和妹妹们,纷纷出世。
齐喧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可是明显感觉到,慕容王妃不快乐。
韩嬷嬷心里不忿,用阴损的手段陷害了几个后妃,直接导致慕容氏被软禁。
慕容王妃受不了这个屈辱,杖毙了韩嬷嬷,然后服药自尽。
她死没两天,齐喧府里,就被搜出了大量的兵器。
天知道,那些兵器,齐喧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来的。
定北王悲痛欲绝,不忍处置齐喧,对着群臣诉说自己组慕容王妃的伉俪情深。
只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在大臣的坚持下,定北王将齐喧贬为庶民,发落边疆。
为了缅怀慕容王妃,定北王的新皇后,是直接从慕容家里选了一个适龄的姑娘。
齐喧离开京城的时候,天上飘着大雪,他简陋的车架正好同慕容家送嫁的队伍撞上。
齐喧掀开车帘,望着十里红妆的送嫁队伍和热闹的人群,飘雪打湿了他的眼睛。
这一场梦,犹如一枚冰锤扎进齐喧的心,让他冷的透心凉。
睁开眼睛时,望着头顶华丽的帷帐,齐喧恍如隔世。
梦里没有姐姐,没有贺丹云,没有他在京中做质子的经历。
但是那股心酸和不甘,却残留在此刻齐喧的五脏六腑。
他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世子醒了!”元宵扑了上去,担忧的望着睁开眼的齐喧。
正要去倒血水的中秋,咣当一声扔了水盆,跳着到齐喧塌前。
看着齐喧虽然虚弱,但是明显有了血色的脸,中秋“哇”一声哭出来。
“世子,你醒了!”中秋抹着眼泪哭道:“你要吓死奴婢了!”
齐喧动了动,感觉全身都撕心裂肺的疼。
他转了转眼珠,张开嘴:“别哭,我怎么了?”
“王爷抽了你一顿,好在都是皮肉伤,没有动到骨头。”元宵赶忙说道。
她问:“世子先别乱动,您现在身上全是药,大夫说要好好躺几天。”
齐喧重新闭上眼睛,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下。
这一闭,他终于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姐姐呢?母亲呢?”齐喧着急起来:“父王现在哪里?”
他用错了计策,直接惹怒了定北王。
齐喧真怕定北王迁怒母亲和杜筱玖。
是他没本事,看不透人心,察觉不到危机,躺在王府世子的温柔乡高枕无忧。
关键时候,他护不住自己,也护不住身边亲人。
梦里,母亲的自尽,他府里搜出的兵器,都说明身边危险重重。
齐喧不敢想定北王的态度。
见他着急,元宵忙安稳:“王妃在西山,有太后护着;王爷现在宫里,一时半会也没时间回府。”
“进宫了?”齐喧心提起来:“宫里出了什么事?”
“万岁驾崩了!”元宵答。
齐喧一震,惊地要坐起来。
可他一动,全身的伤口又裂开,鲜血和着药汁,一刹那渗透了中衣。
元宵慌的摁住齐喧:“世子着什么急,天塌了有王爷顶着,您现在要做的是安心养伤。”
齐喧不知道该给元宵怎么说。
梦里的元宵和中秋,到年纪后全放出去嫁人生子。
等他被封王搬进京城,与两个人都断了联系。
中秋也帮着元宵劝:“世子,奴婢已经通知了郡主;万一有事,郡主会看着办的。”
姐姐?
齐喧怔住。
姐姐没有在他梦里出现。
是不是说明,现实跟梦,是不一样的?
正在他陷在梦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院子里小丫鬟跑来:“郡主回来了,郡主回来了!”
元宵和中秋对看一眼,纷纷起身。
中秋还没招小丫鬟问清楚,就看见杜筱玖大踏步从外面走进来。
“郡主。”中秋捂住了嘴巴,泪在眼中打转。
老实说,中秋同杜筱玖接触不多。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出现,中秋心里就踏实了。
杜筱玖脸色不是太好,甚至说有些恼怒。
她一进屋子,就直奔齐喧塌前。
齐喧的惨样,落在她眼中,令其更加愤怒:“他打的?”
齐喧望着此刻的姐姐,直觉着对方气势凌人,有一种碾压一切的气场。
他脑子卡了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杜筱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中秋反应快,当即说道:“是王爷打的,以前也经常打,可从没有出手这么重过。”
杜筱玖坐在塌前,盯着齐喧上下检查伤口。
“姐姐,”齐喧结结巴巴:“听说,万岁驾崩了?”
“嗯。”
“那……父王会成为皇帝吗?”
杜筱玖奇怪的看了齐喧一眼:“你哪来的自信,他能做皇帝?”
齐喧舔了下干燥的嘴巴,说:“那是他的梦,也是定北王府历代王爷的目标。”
“你呢?”杜筱玖没废话,上来就问。
齐喧一下子懵了:“谁?”
“你!”杜筱玖重复一遍:“你的梦,你的目标,你的未来呢?”
“我……”齐喧脸色渐渐变的凝重:“当然是保护好你和母亲,保护好……”
他未来的妻儿。
杜筱玖浅浅一笑:“你拿什么保护?”
这句话太打击人,齐喧当即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