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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医硬着头皮走过去。
静太妃一见面,就直接问:“怀上没有?”
李太医一怔,半响才回答:“并没有。”
静太妃很是失望。
左右安稳道:“太妃娘娘,怕是日子太浅,还诊断不出来。”
静太妃闻言,心里受用:“嗯,一定是日子太浅。”
她吩咐左右,再给文锦茵送些补品,务必让她养好身子。
也不知道永明帝怎么回事,好好的将人扔仪赢宫去。
李太医回完话,逃也似的往神龙殿方向跑。
静太妃不以为意,转头又问左右:“安然还病着?”
“回太妃,公主殿下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太医院也只用药吊着口气。”宫人担忧的回答。
静太妃吃了一惊:“用药吊着气,这么严重?”
她想想,决定去看看。
文锦茵这边还没消息,别唯一的嫡孙女再出了问题。
安然公主的宫殿气氛,冷冷清清。
静太妃一进去就皱眉头,大声嚷嚷:“伺候的人呢,我宝贝孙女呢!”
清梦急忙从内殿走出,行礼道:“参见太妃娘娘,公主殿下身子沉珂,无法从出来接驾,求太妃娘娘恕罪。”
静太妃哼一声,越过她直接进了内殿。
一进去,她就看见安然公主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
静太妃惊呼:“安然,安然,这才几天没见,你这孩子怎么就成这样了?”
安然公主闭着眼睛,躺着没动。
这是自己一手抱大的孩子,眼下这副模样,静太妃是真的心疼。
她掏出帕子,不停的擦拭眼泪。
清梦进来,小声回禀:“回太妃娘娘,自打朝廷上和亲的消息传出来,公主就成了这副样子。”
她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静太妃脸色一变:“不许哭,没事也得让你哭成有事!”
她哭可以,那是心疼晚辈;宫人哭算什么,又没有丧事!
清梦立刻收了声音,默默的流眼泪。
静太妃瞧着烦,问:“皇后呢,她女儿这样,就不多派几个人来伺候!”
清梦答道:“皇后娘娘也每天都过来,坐上半会的。”
静太妃竖眉:“坐半会有屁用,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公主心病转入五脏六腑,亏了身子,能挨过新年,已经算好的了。”
清梦悲从中来,又开始呜咽呜咽抽泣。
静太妃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病,我的儿竟然活不过年下?”
她伸手往被子底下一摸,安然公主身子滚烫。
静太妃怒道:“安然都这样了,皇后还忙她的内宫事物,真是个爱慕权势的女人!”
清梦不敢应声,连哭声都小了下去。
许是静太妃太过吵闹,床上的安然嘤咛一声,睁开了双眼。
“皇祖母”她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您来送我最后一程了吗?”
静太妃听着难过,抓着安然的手,说道:“我的儿,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和亲的事情,你父皇不是没吐口吗,干什么自己吓唬自己。
再说,嫁过去是太子妃,将来是皇后,再往上就是太后,不比在大楚嫁个普通人强。”
安然公主突然咳了起来。
静太妃忙收住口,帮忙她顺气。
清梦也从地上爬起来,给安然公主灌水。
折腾了半天,安然公主气才顺下去。
她握住静太妃的手,流泪说道:“远嫁北齐,且不说能不能顺利登位做皇后,只说不能再见亲人,孙女心里就苦不堪言。
有生之年,却要与亲人生离别,真不如死了算,起码还能埋在故土,每逢忌日与家人见上一面。”
静太妃听了这几句话,想起自己进宫多年,战战兢兢,连娘去世都没能见最后一面。
她拿帕子盖住脸,哭道:“我的儿,就是你太有孝心,才这么想不开呐!”
静太妃沉寂在自己情绪中,比安然公主哭的还痛苦。
安然公主收了泪,怔怔望着静太妃。
清梦一边着急,轻轻扯了扯安然公主。
安然公主哀愁的长长叹口气:“只可惜孙女熬不了几天了,不能在皇祖母膝前继续尽孝。”
清梦“嗷”一声扑在安然公主身上:“殿下莫要再说这种话,您还年轻,好多心愿未了,不能丧气呀。”
安然推开清梦:“清梦,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
清梦泪眼朦胧,拼命摇头。
静太妃心酸,拍着大腿不要安然再说丧气话。
清梦却突然朝着静太妃,不停的磕头:“太妃娘娘,您是万岁亲娘,求您为安然殿下说说话,别让她去和亲。”
静太妃道:“和什么亲,她都这样了还能和亲?这还用你求本宫?”
永明帝脑子有病,才答应那什么戕仪的提亲。
大楚又不是打了败仗,也不怕北齐这个手下败将。
和个屁的亲!
静太妃当即起身,要去找永明帝。
安然公主却死死拽住她的衣摆:“皇祖母,父皇现在都不进后宫,您又去哪里找他。”
去了,也见不上面。
她的目的,可不只是拒绝和亲。
安然垂泪:“若是皇祖母怜惜我,只求皇祖母帮我完成一个小小心愿。”
418说客()
静太妃心都碎了,问道:“你说,什么心愿皇祖母都答应你。”
安然公主却又不说了。
静太妃见状,直接问清梦:“你说!”
清梦胆怯的望了望安然公主,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猛的跪下,正色道:“求太妃娘娘恕奴婢无礼之罪!”
静太妃不耐烦:“赶紧说!”
“殿下生病不只是因为要和亲,一半的原因是求而不得!”
清梦下了狠心,咬牙说道。
静太妃懵了:“什么求而不得,还有安然得不到的东西?”
清梦解释:“前个儿公主出宫,见了长兴伯一面,她……”
静太妃不等说完,就恍然大悟:“安然看上了长兴伯?”
清梦点头。
安然羞涩的呵斥:“清梦,不许胡说八道!”
清梦哭道:“殿下都这副模样了,有什么不能说,好歹死马当成活马医。”
安然沉默,算是默认了清梦的话。
静太妃叹口气:“若是嫁给长兴伯,安然的病是不是就好了?”
她语气有些不平,含着羞恼成怒的意味。
安然心里一慌,捂着脸哭:“太医说我身子已经亏了,再调养也不过是半年的活头;
哪怕如愿嫁给长兴伯,心情好起来,也不过多活这半年,哪里就能痊愈?”
若是真嫁了,她借着生病理由拖下去,梁景湛还能说什么不成?
清梦跟着哭:“殿下,好歹临走,您心愿了了。”
她又转过去,给静太妃磕头:“文家跟长兴伯不对付,皇后娘娘坚决不许公主再去找长兴伯;
可是太妃娘娘,殿下依然只有半年余光,为什么不让她开开心心的去?”
“啪”一个耳光,扇在清梦脸上。
内殿里的哭声,当即止住。
清梦和安然,全傻愣愣望着静太妃。
静太妃怒道:“开口闭口半年余光,公主都是被你这等奴才给咒死的!”
清梦嘴唇哆嗦,伏在地上不敢再说话。
安然见状,提起半口气,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静太妃这次,脑子特别好使。
她直接喊了李太医过来。
李太医是永明帝一手提拔,是她唯一确定的,不是上官太后的人,也不是文皇后的人。
李太医刚跑完神龙殿,晕晕乎乎又被请进安然公主的寝宫。
他搭上安然公主脉搏,问静太妃:“太妃娘娘,公主怎么又晕了?”
静太妃没回答他,反而催促着问道:“你仔细瞧瞧,她身子真的亏损到,只有半年活头?”
李太医:“……”
您老人家这么直率,把结论都讲出来,他还怎么说?
说是安然公主身体好的很,那不是明着说公主说谎?
说是真的……
那就是太医说谎!
李太医眯着眼睛,诊半天脉,才收回手。
静太妃着急的问:“到底如何?”
李太医灰头土脸,一脸的高深莫测。
他摇摇头,提笔道:“开一个温补的方子,先养着吧。”
静太妃再问,李太医咬着牙,什么也不往外吐。
他越是这样,静太妃越是信了安然公主的话。
这孩子,是真的不行了,连太医都没什么好法子,只能开补药养着。
静太妃揉着心口,满腹心酸。
她儿子怎么这么不容易呢,没有儿子不说,唯一的女儿也不久于人世。
静太妃想起前几天,为了大孙子,还欺骗安然公主,将文锦茵那个鬼心眼的妮子接走。
她心里满是愧疚。
安然不行了,她得补偿她!
不过这事得瞒着永明帝和文皇后,瞧把孩子折腾的。
静太妃好心一犯,可把杜筱玖恶心的不行。
她冷眼望着静太妃派出来的宫人:“安然公主病了,你找我干什么?”
她又不是太医,治不了安然的矫情。
宫人延寿宫出来的,态度傲慢:“太妃说,这事只有姑娘能成全。”
静太妃想替安然公主完成嫁给长兴伯的心愿。
她仔细一打听,才知道长兴伯跟杜筱玖,凑成了一对。
长兴伯是个男人,静太妃不好插手,只能从杜筱玖这里入手。
用她的思维想,杜筱玖若是主动退出,那安然就是长兴伯最好的选择。
她连面都没出,直接派了个宫人来要挟。
杜筱玖莫名其妙,不愿意搭理对方。
宫人冷冷说道:“公主不久于人世,郡主连这点同情心也没有吗?”
杜筱玖:“……”
不久于人世是什么鬼?
等宫人详细说了安然公主的病情,和未了心愿之后,杜筱玖心里一万匹马奔腾而过。
她直觉安然在装病。
所以杜筱玖干净利索的将静太妃派来的宫人,撵出了定北王府。
定北王府一向这么嚣张的,静太妃干生气还没辙。
她想来想去,又想出一个主意。
没过两天,整个京城都开始传,安然公主重病,不久于人世。
生前唯一的念想,就是能嫁给长兴伯。
消息在私底下聚会上,传的纷纷扬扬,只瞒着定北王府。
静太妃召见了几位关系还算可以的夫人,哭的捶胸顿足,话里话外,央求几位帮忙说话。
都是女人,跟长兴伯又不熟,她们能说上什么话?
思来想去,这些女人的思维与静太妃高度一致,不约而同去找杜筱玖。
慕容王妃对风言风语早有耳闻,却不知道静太妃托人做说客的事情。
这些夫人平时与定北王府也没什么交往,她接到拜帖愣了会儿神后,才下令将人领进花厅。
众人互相见礼后,一位夫人四下看了几眼,笑问:“听闻郡主最近哪儿也没去,只在王妃跟前尽孝?”
慕容王妃挑眉望了对方一眼,当即命人去请了杜筱玖来。
杜筱玖一无所知,同大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