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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丢了脸面,拉着张楚楚要走。
张楚楚却不乐意,执意端着酒杯,对平津侯说:“侯爷当众给小女没脸,可是看不上小女?”
“还真说对了。”平津侯直言道:“本侯若不是奉旨剿匪,还真不愿在这里与你家多说话。”
张楚楚咬住嘴唇,忍着泪水,摇摇欲坠。
原以为可以攀上平津侯,让在座的人瞧瞧张家的人脉。
没想到平津侯,根本不是传说的那样惜香怜玉,竟然当众为难一个小姑娘。
这口气不当场发出来,张家以后都没脸在延城县里呆。
吴氏说道:“楚楚,回去!既然侯爷看不上咱们做小官的,咱们也不必上赶着巴结。张家读书人的骨气,可不能丢!”
她话音刚落,屏风那边就有人“噗呲”笑场。
吴氏不回头,也听的出是杜筱玖的声音。
这声嘲笑,就像巴掌一样,打在张楚楚的脸上。
也让吴氏自翊的“读书人骨气”,显的尤为滑稽。
吴氏能保持不动声色,但是张楚楚到底年纪小,没经过事。
她受此大辱,扔下酒杯,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吴氏强撑着脊背,回了自己的位置。
柳文清热闹没看够,笑着插了一刀:“平津侯,你是看不起小官小吏,还是看不起张县丞一家?”
平津侯重新恢复冷峻,垂目不再说话。
柳文清继续:“刚才老孺人说与你母亲相谈甚欢,真的还是假的?”
大厅里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但是平津侯嘴巴却像缝上了一样,再不多说一句话。
吴氏眼见收不了场,不能阻拦柳文清,只好扫向杜筱玖。
039第二回合()
杜筱玖此刻,正扭着头,同典史太太不遗余力的抹黑张家:
“张家自翊世家出身,可是到底哪一个世家,咱们也不知道。
瞧平津侯的态度,可见张家在京里也不算个上台面的。
到了咱们延城县,却趾高气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
典史太太,目露精光:“你莫不是因为你娘的死,恨上了县丞家了吧?”
如今延城县,谁不知道杜筱玖和张县丞家的过节。
富贵轩事后,酷爱八卦的人士,没多久,就将杜筱玖的娘被谁家车架给撞的。
连徐老太一家收了银子私了,甚至打算扭送杜筱玖冲喜的事情,都打听了个清楚。
徐老太一家固然人心凉薄,但是杜筱玖也不是省油的灯。
典史太太对杜筱玖的话,半信半疑。
杜筱玖笑了:“我家生意,可是做到京城里的。张家撞了我娘,我难道会坐视不理?
派了铺子里的人打听张家背景,据说京城里,姓张的官很多,但是称得上世家的,却没有!”
典史太太瞥了眼失落的县尉太太,同千户家的太太交换了个幸灾乐祸地眼神。
这时候,下人们开始上酒上菜,杜筱玖忙唤过了身后的小玉。
人家拿筷子夹菜,她也夹菜。
但筷子是自备的,杯子也是自备的。
甚至小菜,都是小玉提着的食盒里端出来的。
众人侧目,惊讶中带着丝兴奋,有意无意的打量吴氏的脸色。
正四下里走动,劝人夹菜的李氏一回头瞥见,气的脑门生烟。
她忙走到吴氏跟前,说了两句什么。
吴氏立刻扭头看向杜筱玖。
她还没行动呢,杜筱玖就开始主动找事儿了!
“杜姑娘去别人家坐席,也是这么自备菜肴碗碟吗?”吴氏抬高声音,让整个大厅的人都能听的到。
男宾那边,也伸长了脖子,朝屏风这边观望。
柳文清笑眯眯的端起酒杯,感觉今个儿的宴席,着实有趣的很。
杜筱玖笑着起身,行礼后,也朗朗答道:“去别家倒不曾如此!”
乖乖隆各隆!
女眷们交换了下眼色,男宾们也停住了喧闹,全看向了吴氏和张县丞的脸。
果然黑成墨汁。
怪不得高门大户,喜欢办宴会呢,原来这么精彩!
吴氏“啪”放下筷子:“杜姑娘,那为何在我家,就要这般惺惺作态?”
杜筱玖挑了挑眉毛,还没见过这么上杆子找没脸的。
她问道:“果真要说?”
吴氏手上青筋都凸了起来:“一个小商户,这般给我家没脸,我还真是想听一听,哪里来的底气!”
“还不是因为怕!”杜筱玖道:“原是我娘刚去世,老孺人派人上门,千说万道的,非要我来参加这冬宴。”
众人终于明白,怎么冬宴,与县丞家有很大过节的杜筱玖,也能坐在这里了。
“我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怕县丞和老孺人,记恨之前我在富贵轩闹事的仇。”
杜筱玖似笑非笑:“所以怕你家在给我的酒里、菜里、筷子上下毒,这才自己备了些东西。
如此,又不驳县丞和老孺人的面子,也能保证自己安全回家。”
“……”
众人不知杜筱玖是聪明,还是纯粹是个二。
这么暗戳戳的心思,竟然大咧咧的说给众人听,一脸的你能拿我怎么样啊的表情。
偏偏杜筱玖还没完:“刚才老孺人脸色那么一拉,小女突然明白,这么多思多虑,还真不是多此一举!”
“……”
男宾那边,喝到嘴里的酒,都忘了下咽。
啥时候,杜家的大姐儿,打人不用拳头改嘴炮了。
而且这嘴炮,比拳头和巴掌,更响亮!
040牙疼()
有什么比,明明准备周全,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对手直接釜底抽薪更让人憋屈?
吴氏就是如此。
她气的胸口起伏,搭在桌子上的手抖个不停。
张县丞脑子空空的,盯着不按常理出牌的杜筱玖,心下骇然。
他和吴氏的计划,确实是要给杜筱玖酒杯里做文章,然后将其打晕,趁着夜色扔进大街上的臭水沟。
杜家人肯定不会派人来接。
这种天气,估计不到后半夜,杜筱玖就被冻死了。
那时候,大不了说一声杜筱玖命不好,酒后失足,跌进水沟自己死了。
即解决了麻烦,也撇清了关系。
但是杜筱玖怎么知道的?
对方这么“啪啦啪啦”一阵嘴炮,若在冬宴真出什么事,张家有嘴也说不清了。
众人静默的时候,柳文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有趣!”这性格,还真合了他的脾气。
他早看自以为是朝廷命官,在延城县指手画脚的张县丞,不顺眼了。
“张县丞好歹是地方官员,如此为难一个小姑娘,说不过去吧?”柳文清张了口:
“来,杜家姑娘,到叔叔这里来!”
啥时候,柳文清成了杜筱玖的叔叔了?
众人好奇的看向杜筱玖。
杜筱玖大大方方出列,转过屏风朝着柳文清行礼:“见过大人!”
举止大方、姿仪漂亮,宛若大家闺秀。
柳文清站起身,又将杜筱玖上下打量一番:“本官总看着你,有些眼熟。”
别人听着没什么,张县丞和吴氏的表情,却瞬间变成土色。
柳文清解下腰间玉佩:“这是本官进出王府的令牌,你拿着,将来去云溪城,记着来王府找本官。”
杜筱玖这么不管不顾,肯定是不打算在延城县混了。
定北王府?
杜筱玖没想到自己瞎胡闹,竟然得了这么个天大的机缘。
她接过玉佩小心收好,朝着柳文清又是大大一个礼。
而柳文清,捅了捅身边的平津侯:“你有什么信物没有?小姑娘挺可怜的,你也伸把手。”
一直做壁上观的平津侯无法,顺手从靴子里掏出个匕首扔在桌子上。
柳文清不嫌弃,拿起来就往杜筱玖手里一塞:“拿着,防身!”
杜筱玖喜滋滋的收起来,朝着冷面黑脸的平津侯也行了一礼,这才重新回了自己座位。
之前还不屑同杜筱玖多说话的太太们,这下子都对其另眼相看了。
“杜姐儿,”典史太太换了个态度,堆着笑说道:“能让我摸一摸玉佩和匕首不?”
杜筱玖将玉佩收好,匕首拿出来:“你们随便看!”
诸位太太立刻将杜筱玖围在了中间,席间又热闹起来。
这场冬宴,张家算是丢尽了脸面,给杜筱玖做了嫁衣。
吴氏眼睛直抽抽,狠狠的瞪了身边李氏一眼:“扫把星,一点眼色也没有,赶紧上歌舞!”
李氏神色复杂的看了杜筱玖一眼,忙按着吴氏的吩咐招呼了歌舞上场。
杜筱玖收获颇丰,心下欢喜。
酒到中途,县尉太太儿媳妇泡汤,心里不高兴,借口上茅厕,出去透口气。
杜筱玖想起自己的目的,也随了上去:“太太,咱们一起。”
因为杜筱玖刚得了贵人青眼,哪怕平时看不起商户,这会儿县尉太太也笑着应了。
041打听 1()
沿着碎石铺就的小路,杜筱玖陪着县尉太太慢慢往前走。
“这庭院挺大,就是花园有些寒碜。”杜筱玖揉了揉鼻子,慢慢将话题往别处引。
县尉太太当初,亲自参与了租赁院子的事宜,自然知道的多些:
“可不是吗,这家的主人是我一个远房亲戚。
当初县里没谁买的起这所大宅子,平时也就两个下人看着,自然也没心情养什么花草。”
她顿了顿,试探着说道:“按说张县丞家好歹是京里来的,在园子布置上,理应比咱们小城的人有见识才对?”
怎得把个园子,也整治的这么没眼看。
杜筱玖转了转眼珠子:“那谁知道呢,难道咱们还千里迢迢,跑京城去证实他到底哪家的不成?”
县尉太太对张家的出身,已经严重怀疑了,说起话来也没了之前的巴结和顾虑。
杜筱玖顺口又聊了几句别的,终于转入正题:“也不知道县丞家几口人,这么大院子,住着多空荡,不害怕吗?”
县尉太太呵呵笑了笑。
杜筱玖没明白:“太太怎么这么笑?”
聊起八卦,县尉太太可比典史太太热情多了:“张家,还有好几位姨娘呢,据说最受宠的,是住东跨院那个,据说是上任路上遇到的逃难的。
别看对方庄户人家出身,长的那个娇艳,张大人得了她,连正头太太的门都不进了。”
这么……突如其来、火辣的八卦!
杜筱玖脸都红了,这不是她需要的。
好在县尉太太,终于想起杜筱玖只是个小姑娘。
她忙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说了也不懂。对了,我问你,你说县丞家的公子没了,真的假的?”
死儿子这么大的事,竟然要瞒着?
“太太只要用心打听,就知道县丞家的冰都堆在哪个屋里。”杜筱玖可算找到切入点了:
“咱们家里,冰都不是放厨房地窖的。再说了,谁家大冬天用冰的。
这就像咱们县衙,各部门之间各有分工,一旦反常,肯定要犯错的。”
县尉太太连连点头,甚至脑补了张家妻妾间,狗血争斗导致了小公子的死。
这时候,杜筱玖突然问道:
“说起县衙,我挺好奇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