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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蒲如嬛捂着被踹的胸口,面如春潮唇如蜜,很快灵眸含水滚了回来,“奴家好不容易跟上你,如何会离开——”
话语未尽便被某青龙一袖子挥到一颗石榴树下,轰的入地数丈,终于暂时消停。
戎睚长吁口气,窜到凉亭拎起谢岙,闪身到主屋内,劈头盖脸一顿呼喝。
“你这呆子!还未养好伤就在院子吹凉风,难不成以为你这脆弱的身板与本大爷一样万物不伤?”
谢岙被吼得耳朵抖了抖,“可是今晚夜色正好,不在凉亭赏月岂不是太可惜……”
还未说完,谢岙就被拎着一同坐在了西窗边的矮榻上,身后一片温暖。
“这样便可以了?”几分慵懒嗓音在脑袋上方响起,温热气息拂过旋,左边一条长腿懒洋伸直,右边一条长腿屈膝抵着窗框,熟悉强悍气息几乎拥了满身。
意识到自己坐在这只青龙怀中,谢岙浑身僵硬,恨不得立刻从这随时生火起灶的地方挑出,奈何如今一神二魄尚未稳固,身体动一下便是头晕目眩,神智一恍,只好绷着神经万分忐忑坐着。
忽然,下巴被两根有力手指抬起,倾色容颜几乎遮了满眼。
“张嘴。”
苍青丝渡上一层蒙蒙月光,几缕滑落下来,半遮着细密睫毛,金眸纯粹而专注,沉静而深刻,宛如自劈一界,独守至宝。
谢岙却是大惊失色,“咦?!戎…戎睚…我今日消耗阳气太多,气血着实不足,不如明天再给你……唔!”
一颗红彤彤的药丸顺着张开的唇齿塞入,戎睚伸手在谢岙脖颈某处轻弹,那药丸立刻顺着喉咙滚下。
“补气的丹药?”谢岙觉察到肚子里有一团暖洋流经四肢百骸。
戎睚一手握住谢岙手腕,确认充沛灵气流动,“万寿草还丹,吃一粒,可长五百年之寿。”
“……咳咳咳——!”谢岙顿时被口水呛到一阵猛咳。
五、五百年?!
那自己回去原来的世界后岂不是会被当做妖怪了!!
“脏死了!”戎睚一脸嫌弃瞪着谢岙湿润润的嘴巴,伸手招来面盆架上的一块干净方巾,在谢岙嘴巴上一阵猛擦,“虽只有短短五百年,不过你这呆子放心,我定会找到其他灵物,助你延命!”
听到青龙如此信誓旦旦保证,谢岙脸色却是煞白煞白。
连‘本大爷’的口头禅都忘了说……这厮到底想要吸自己的阳气多少年!
忽然,在谢岙嘴上擦拭的动作轻缓下来,握着手腕的力道紧了紧。
“若再经历一次……这种事情……”
身后嗓音低沉下来,谢岙微楞之下,手腕被捉着抬起,只见苍青丝如碎月滑落,侧脸线条绝美似天地雕琢,青龙低下头颅,唇角相触那道残留血痕,留下一串温热湿痕。
“这种事情……”
某人形青龙喃喃低语,一双金眸似是绞碎了月光,星点零落,竟显出丝丝……沮丧?
谢岙心口扑通一跳,狠狠眨了眨眼皮,眼神瞬间惊悚,好似看到了一只肉食系霸王龙在为自己踩扁的青菜苗伤心!
“…那是什么奇怪眼神?”戎睚缓缓抬眼,浓密睫毛扇起的弧度翩然动人。
“没…没有……”谢岙飘开视线,一张脸莫名热腾腾。
戎睚眯了眯眼,“本大爷忽然想起,你之前所穿的那套衣衫并非你的衣物——”
“呃——”谢岙额头一滴冷汗飘摇。
“本大爷隐隐记得,那身衣服是你那门派的款式……”金眸泛出一丝狠厉,“那衣服比你身量长,原主定是比你身形高大之人——”
“这、这个……”谢岙额头神经突突直跳。
“莫非那就是不知廉耻与你共处一夜的女子!”
“咳咳咳……”谢岙满脸通红猛咳。
“快说!还不给本大爷老老实实、一字不漏、分毫不差的从实招来!”
“此事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不如明日一早再说哈哈哈……”
“本大爷有得是时间听你说!”
“……呼噜噜!”
“……你这呆子再装睡本大爷就立刻咬了你!”
如镜银月下,吵吵嚷嚷之声透过屋檐,穿过院内,灵秀华美的女子站在一棵薄艳石榴树下,繁花衣裙卷缠树干,缀火绯晶步摇随风微晃,如梦灵眸几欲粘滞在主屋西窗。
竹篾轩台上,自她相识起便从不亲近六界任何生灵、惯常独来独往的青龙此时懒散屈腿,遮去大半窗扇,似是划出一方界限分明的空间,严严实实遮挡外界窥视,又似阻挡怀中之人好奇探向外界的视线。
简直像是……希望这天地间不再有他人他物……打扰分毫。
蒲如嬛遥遥望了一会,眸中闪过丝丝幽色,朱唇忽而一勾,闪身消失。
“烟笼凉夜星火明……倒是不错的夜色……”白衍抬手倒茶,目光飘过主屋,似是被石榴树片片落叶迷蒙了双眼,凤眸轻转,望着亭外树梢淡抹疏影,弯唇一笑,抬手一饮而尽,“有此等夜色为伴,归去时倒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白七少主要走了吗?”雪禅惊讶道。
“不能久留……”白衍笑了笑,俊朗眉目有几分无奈,几分迷茫,喃喃重复,“不能久留啊……”
……
一日后,西乐王府外——
谢岙蹲在王府后门墙角,揣着一本‘大力神拳’心法默背,等了半晌,终于见到小王爷走了出来。
“这是你要的经书,小王说到做到——”萧世宁从袖中把经书掏出,还没捂热就被谢岙一爪子抢走,哼了哼,倒也修养甚好的拍拍手,“小王试着用你昨日送来的灵石画了一副人像画,虽手脚不能动,神态却灵活许多……待小王再磨练磨练画技,或许有朝一日真能画出能动能笑之人……”萧世宁有些得意邀请谢岙,“你可想去小王的画室看看?”
那灵石是谢岙昨日托临行前的白七少主寻到、又借助一名施了**术的侍卫送了进去,本就是为了能够顺利换得经书。如今经书入怀,加上面对这曾中了暗招的西乐王府有些憷,谢岙立刻摇头,“不了,时候不早,我今晚还要启程离开……小王爷,后会有期!”
谢岙抱了抱拳,转身正要离开与前街茶楼蹲点的青龙汇合,不想脚下一顿,低头瞅瞅,只见一只昂贵锦帛鞋履踩在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裤脚上。
“小王爷?”谢岙阴阴磨了磨牙。
“……前一日,在朱招派究竟生了何事?”萧世宁抿了抿唇,眉宇藏着几分少年老成的沉稳,偏又有些固执盯着谢岙,“为何小王回过神来便在一块窗板上漂浮?那朱招派为何会被大水淹没?彼时全派上下忙着除水,若不是有一位从空而落的侠士救了小王,小王恐怕——”
“朱招派以外的人…救了小王爷?”谢岙一愣,本能张口问道,“是谁?”
没等小王爷回答,原本悄无声息的墙角忽然出现一道人影。
“是我——”
97哟,巧遇师侄被打包!()
西乐王府方石砌成的平整高墙下;一名少年笑嘻嘻依着墙角,一袭暖色金线衫;身后一把红穗银纹剑;面容爽朗秀气;倒比墙头上落着的秋日晖光还灿烂几分。
天……天阳?!
谢岙差点吓跪;以为自己早上起来睫毛没洗干净导致严重眼花!
“师叔果然会在这里出现——”天阳一步跃至惊呆了的谢岙面前;“我前日在朱招派搜罗除水法宝时,无意中见这位小王爷抱着一块板子飘在水上;本就看他面熟;救下之后方才确认,当真是那日城外与师叔在一起的人,”天阳两眼亮晶晶;几分得意笑道,“看来这瓮中捉鳖……啊,不对,顺手牵羊?蚕食鲸吞?啊啊,是守株待兔果然很有效!”
“是、是吗?”谢岙脑门沁出一颗圆硕冷汗珠子,干笑两声道,“天阳师侄好眼力……那后会有期!”
说罢谢岙脚下一窜,立刻转身逃跑。
然而还没跑出巷口,就见眼前暖黄衣衫闪过,少年轻飘飘落在谢岙面前,伸直胳膊撑着墙壁,严实堵住去路。
“莫非师叔想去找那个厉害妖物?他是谁?师叔与他是如何认识的?”天阳好奇低头,“师叔轻功突然长进了许多?难道是那妖物有关?”
一连串问题砸在谢岙脑袋上,直砸的眼角狂抽。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哪里来这么多问题!
就算轻功长进了也比不过自家师侄,谢岙摸摸袖子,悲愤现因为早上与戎睚一同出来,就疏忽大意没有带上千里符。
虽说现在叫一声,戎睚必然会出现——
谢岙抬头望望巷口前街对面一家酒楼,某只晒太阳的青龙在窗边百无聊赖的剥着糖炒栗子吃,似乎是被围观到烦躁,正扭头冲厅堂内吼了吼。
——可是戎睚这两天本就盯着那件太苍山庄款式的衣衫,如果被他现天阳在此,定会盘问进而顺藤摸瓜追踪到青钧师侄……
谢岙顿时狠狠打了个颤。
到时候戎睚要么现自己女性身份……要么认为自己有断袖之癖还罔顾人伦染指自家师侄嗷嗷嗷!
“师叔?”见谢岙眼神飘散,天阳不由出声道。
思及事情轻重急缓,谢岙神情一凛,趁着青龙大爷暴躁甩爪驱散慕美围观不怕死的苍蝇,反手握着天阳胳膊,迅窜到墙尾视线死角。
萧世宁饶有兴致看着两人从墙东头窜到墙西头,又从墙西头窜到墙东头。
谢岙深吸口气,压低声音道,“天阳师侄来此是为了找师叔?”
“嗯,找师叔,”天阳老实点点头,“师叔几次不告而别,弟子们都很担心……而且,如今少庄主身体出了些问题。”
“咦?”谢岙一愣,“什么时候?什么问题?莫不是从前日开始……咳,真气消耗太多所以体虚?”
在毫无所觉同样变身为十万个为什么的谢岙钛合金激光眼紧盯之下,天阳摇摇头,脸上也有一丝疑惑,“不,恰好相反,少庄主真气突然暴涨了数倍,若是这次突破瓶颈,修为定会上升不止一阶…可是此次涨势太过迅猛,恐怕……”
“既如此还不带着青钧师侄回庄,去找宗能老祖!”谢岙紧张道。
“弟子们也想带着少庄主回去,可是他一意孤行要留在此地,怕是为了寻到师叔……”
谢岙捉着天阳的手指一抖。
没错,以云青钧的性情,一旦做了决定,怕是周围人都劝不动。
“师叔可愿跟我回去?”天阳两眼满是期盼。
如果回去了就要面对被自己强行推到的青钧师侄……
谢岙咽了咽口水。
还会引得戎睚追来到时候现那件衣服的真正主人——
谢岙又咽了咽口水。
啧,不然留下一封潸然泪下感人肺腑的信给青钧师侄,安抚他先回庄,然后再等戎睚不这般执着追寻‘谁动了本大爷碗里的肉’的时候,去太苍山庄一趟?
谢岙正努力计划最稳妥行动,耳朵忽然被一只手忽然摸了摸。
少年手指不似面皮细腻,颇为粗糙,摸得谢岙浑身一哆嗦,拍掉那只捏面人似的爪子,“天阳师侄这是作甚,该不会是以下犯上欲揪师叔耳朵回山庄……”
“师叔有耳洞?这不是女子才有的吗?”
一道直白疑问,惊得谢岙呆了呆,连那只爪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