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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仅仅离开一炷半香的时间,应是没有什么事,但是考虑到纯阳之体稀缺外加脖子上那枚金环,青龙大爷屈尊纡贵的迈开脚步,准备去隔壁瞅两眼。
弹指间撤了禁制,戎睚打开房门。
“哗…”
脚底踩到水的声音突兀响起,原本是天字房小巧的院落内,一道墙上穿了个大洞,洞外一条深坑直通狼藉树林,一条不知道从何处涌来的水流顺着坑漫来,正在脚下。
青龙:“……”
42哟,青楼街遇怪官!()
青山过绿水,祥光灿灿渡节气。初夏来的极快,似乎枝丫刚刚抽绿,夏蝉已经爬到了树上。
绿荫遮蔽的一条乡野小道上,一辆马车疾驶而过,车夫看起来呆板无趣,马车普普通通,然而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却诡异行驶的极为平稳。
飘忽扇动的窗帘下,隐约可见一条灰毛尾巴若隐若现,一道似少年清脆朗朗又带着几分干哑的惊呼声传来。
“咦?那蝎子精消失一事有蹊跷?”
“不然你以为本大爷半夜出去做什么?” 青龙手中转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小刀,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森森幽沉的目光落在了对面一只灰毛兽妖上。
车内比外表看起来大上许多,每一块木板皆是用万草山灵木搭成,清香扑鼻,聚气养神。此时在对面窗户下,灰毛兽妖打了个滚,背部在车板上蹭了蹭,一只肉爪自然而然的搭在一旁少年的脚腕上。
戎睚冷哼一声,鼻音带着几分**裸的不屑,继续道,“那蝎子精并非偷了东西那般简单,也不知他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在一妖主的地盘内私下做了龌龊勾当,如今那蝎子精的洞府依旧存在,不定是那妖主在守株待兔,等着与此事相关的妖魔探上洞来——”如凤筼携美的手指握着玉石刀柄,随意一丢,擦着一只狼耳朵飞过,“。。。一网打尽。”
小刀如插豆腐般恰好钉入一颗铆钉上,刀刃下几撮灰毛慢悠悠落下,从一只红通通的兽眼前飘过。
灰毛兽妖立刻翻过身来,耳朵竖起,目露凶光,张嘴呲牙。
“。。。哦?这是要跟本大爷打架的意思?”青龙捏了捏拳头,勾唇冷笑,“不到你死我活不罢休如何?”
谢岙正在消化刚才信息,不留神就看到两只又要开打,连忙急吼一声,“住手!”本就沙哑的嗓子经过这一吼越粗噶,尾音还不留神破了音。
——再这么吼下去,自己还没集齐经书就说不出话来了!
谢岙愤愤端着茶杯,喝下不知道第多少杯润喉茶。
青龙偏头转眸,挑眉一笑,眼梢流露出似琼浆流淌的美色,却好似下一瞬就会变成惊天水瀑汹涌扑来,“不经过本大爷同意随便收妖,还敢这般嚣张命令,真以为本大爷不敢吃了你的肉?!”
属于食物链最上端的目光从头皮上擦过,谢岙吞吞口水干笑道,“我、我觉得只有戎睚你一个妖族或许会寂寞,路上有妖族作伴就会不孤单哈哈哈…”
“…你说堂堂青龙会孤单?”
“呃,只是以防万一。。。”
“…还把本大爷放到跟这蠢兽同一水准?!”
“这、这不都是妖——”
“本大爷怎么可能跟这种被区区凡人夺去眼睛的蠢蛋同……松口!你这蠢兽活的不耐烦了?竟敢咬爷爷的胳膊!这就把你蛟身剁了下酒吃!”
“等等!这已经是百纳袍里最后一辆万草车了,千万住手啊啊啊!”
……
礁岩城隶属雍州界内,是最接近州城的一座城池,虽说名字听起来森严无趣,却是通往六方之要地,诸多物品交易繁荣,连带着另一种生意也十分昌盛。
谢岙坐在马车内提笔写着需要买的东西,时不时看着街道两侧花花绿绿的招牌。正是晌午刚过,楼上半敞开的窗扇内飘出一股香粉胭脂之气,门外站着打着哈欠的小厮龟奴,偶尔听到楼里传来嬉笑软语声。一眼望去,竟是一条街密密麻麻看去、除了酒楼客栈外都是青楼。
谢岙正看的稀奇,忽觉一道熟悉感应传来,麻痹之感窜过指尖。
唔?这种感觉。。。不是经书感应?!
一路特意绕路而来,终于遇到另一本经书线索,谢岙立刻顺着感应最强烈的之地望去,恰好看见一名穿着官服的男子从一座挂着‘春风楼’牌匾的楼里出来。
大白天就能逛青楼,有钱!
穿着官服就逛青楼,大胆!
谢岙仔细瞅了瞅那身衣服,赭底朱纹,厚底黑靴,头戴扁头纱帽,正是衙门主薄惯穿的官服。谢岙脑海里不由编出‘贪婪主薄揽钱财、无意得罕世经书’的经典话本。
“嗯…礁岩城天字房最好的客栈在城南,天字房内水渠环绕,可享受流曲之食,房屋柳木多,善于妖气凝聚,”青龙手中拿着一本妖怪版人间界旅游手册,脸上露出几分还算认可的表情,“看来此地就这一间客栈尚可入眼!”
一只爪子横空飞出,拍在另外一页介绍的客栈上,只见爪缝隙之间,露出几张描绘着荤菜的彩图。
“哼,就你这蹭吃蹭喝的,有何权力决定想要住的客栈!”
“叱吼!”灰毛兽妖不服输瞪眼,用爪子又拍拍。
就在龙爪与兽口快要斗作一团时,那本书册被谢岙接过,翻到一页上,眼睛一亮,拍板道,“唔,就住这间‘观甲客栈’!”
戎睚瞥了一眼,冷哼道,“为什么本大爷要放弃舒适客栈,去住那间看起来就没趣的?”
“它正好在府衙对面,”谢岙挠挠头,指着上面的位置介绍,“刚才我感觉到一人身上有经书线索,那人是位主薄。。。”
对于能够快收集经书的一切建议,青龙一般不会反对。
对于谢岙做出的一切决定,正常状态下的耳包都不会抗议。
于是一炷香时间后,一行人已经到了目的地,停了马车在客栈门口。
“掌柜的,天字房可有独门独院的?”谢岙财大气粗问话,自觉袖子揣满了元宝的感觉十分踏实!
“有的有的,”掌柜连忙客气道,“有两舍一院的,有三舍一院的,敢问客官要哪一种?”
一阵风从谢岙身后路过,大堂内吃饭喝酒的众人被风卷的睁不开眼,‘三’字轻飘谢岙耳边。
谢岙忍不住揉揉耳朵,“就要三舍一院的。”
待到领了屋牌,又一阵风从谢岙身旁路过,手指传来被粗糙舌头卷过的触觉,屋牌已然不在手中。
谢岙放下心来,找了一处临窗的位置坐下,叫了一壶茶两盘小菜,向小二打听了几句后,便盯着对面的府衙大门。
“奇了,今日明明热得不见风,怎么说来就来两道?”身后一桌人传来对话声,谢岙一脸淡定喝凉茶。
“管他作甚,倒是你刚才所说,那千古镜门派要开品剑大会?”
“可不是,据说千古镜门派向来以善炼名剑著称,近日迎来建派百年之喜,诚邀天下门派到此赏剑,如今城内到处可见剑修之人,也就这条街上少些。”
呃…品剑大会?邀请天下门派?!剑修之人?!!
谢岙一口水梗在喉咙眼上,还没来得及展开可怕联想,就见府衙门前停了一辆马车,一名穿着赭色官袍的人下来,正是之前从青楼出来的那名男子。
谢岙连忙放下茶水,出了客栈直奔对面,堵在那人面前,挂上一脸忐忑诚恳之色,“请问可是张大人?”
“公子认错人了,”男子摇了摇头,看起来老实平凡的脸上,露出些许善意,“在这礁岩府衙内,姓张的官吏有三位,你可知他官职如何?”
“在下远道而来,也是替人传话,对方只说要找礁岩府的张大人…”谢岙装作一脸茫然,不着痕迹打量眼前男子衣袍,从袖子里摸出一根玉簪,“此外也就给了这一个信物,说是只要张大人看到便会知道。”说罢便一脸苦恼之色。
男子略一思索,建议道,“你若是放心本官,不如把它交与我,我之后问问那三人,便知哪一个是你要找之人。”
谢岙一脸惊喜,“那在下便有劳大人了!敢问大人尊姓为何?”
“本官姓罗,是这礁岩府主薄,明日中午你来此找我。。。我尽量帮你问到。”
谢岙道了谢,还想多聊两句打探消息,奈何对方似乎不善言谈,没几句气氛便有些尴尬,摆摆手进了府衙内。
奇怪…衣衫朴素、善而不贪、面相老实,这种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大白天流连青楼之人——
得到了所需情报,谢岙挠挠头,转身回了客栈。
……
灯火缀万巷,轻红醉满街。
礁岩城东街寻花问柳之地,人来人往灯笼高挂,楼下鬼奴讨喜吆喝,楼上窗扇中时不时可见穿着薄纱的女子丢出香帕花枝,热闹非凡。
“唔…春风楼…春风楼…”
谢岙一边走一边找着白天罗主薄出来的那座青楼,左顾右盼之时,一名眼尖龟奴殷勤跑到了过来。
“这位小爷,长夜独自一人,岂不寂寞,不如进小店坐坐,保证好酒好吃,还有这礁岩城最漂亮的姑娘陪着听小曲儿!”
这龟奴极为油嘴滑舌,口中噼里啪啦说着标准套话,手下刷拉抖开一幅卷轴,只见上面描绘着十来个女子姿容,个个貌美如花,有坐有卧,有笑有舞,衣衫虽不至于半露,却是描绘的若隐若现,薄衣透肉。
啧啧,没想到还有这种活色生香的花名册!
谢岙看的好奇,一手却从身后伸来,一巴掌把画拍到那龟奴脸上。
“这种姿色也敢拿来现,小心大爷砸了你的店!”
恐吓加暴力,明显是个硬茬,说不定还会趁机讹诈!
龟奴经验老道反应极快,抱上画扣着帽子就跑。
“妖界花楼美色比这好上千百倍,等你集齐了经书,本大爷有空的话,或许会带你去开开眼界,”青龙勉强敷衍道,色眸色虽已经施了障眼术,惊人美色依旧晃得周围人不断回头停驻,“不过现在老实点,若是流连这等地方,泄了元精,阳气味道变淡,本大爷就直接吃了你!”
元、元精?!
谢岙满脸震惊。
这货不是曾经把爪子戳到她衣服里、弄出心头血了么,竟然还不知道真正性别?!
谢岙脸色青。
一定是这只青龙只知道吃的缘故!才不是自己胸太扁!
43哟,偶遇师侄万般逃!()
烟花青丝绕指转;几唱相思为谁传。
春风楼某级豪华独间内;谢岙靠着刺绣软垫,左手拎着一串葡萄;右手夹着一筷子麻辣牛肚丝;左咬一颗右吞一口,耳旁响着丝竹琴弦之声;有人帮忙端酒喂茶;摇着扇子;好不自在。
而本应同行的青龙因为不堪花街众人黏糊视线,在暴走前最终被说服去夜探礁岩府。离开花街前,还不忘压低嗓音威胁一句‘不许厮混泄元精’——
啧,如今自己想起来了;那货当时戳进衣服的是加长版的兽甲;所以感觉不到她的凹凸起伏情有可原!
谢岙咬咬牛肚丝,目光落在正弹琴拨弦、倒酒端杯、揉帕娇笑的几名女子胸前,直瞅的几人娇羞无限,这才一脸深沉望着窗外明月。
或许真的不是她太平…而是这个世界的凹凸太他姥姥的凶残了!
一口肚丝咽下的时间,谢岙决定不再思考这个令人忧郁的问题,转而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