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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白抒远眯了眯眼,一手捉起谢岙手腕,贴上了带着些许薄汗的手掌。
只见青年手掌白皙漂亮,手指如竹笛一般笔直修长,此时正与谢岙的手掌相贴,指根碰触,手指贴合,不仅明显长出了一截,就连手掌也大了一圈。
白抒远微微一愣。
谢岙立刻把手抽出,刷的站起,一脚踩在凳子上,气势汹汹拎着青年领子,“抒远师侄莫不是皮痒痒了,竟敢拿师叔开这般玩笑?”
“哪里哪里~”白抒任谢岙捉着他衣领,笑得几分无赖,“只是…天阳的手可不会这般小——”
“呵…师弟这般说,师叔定是要生气了。”琴凝然轻笑。
“啊!”天阳忽然叫了一声,一脸恍然大悟,“我之前就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师叔的手像女子!”
觉得手像女子啊…只有手像女子?!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为这句话欣慰还是忧伤,谢岙忍了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拎着青年衣领猛然挤近脸,笑得万分纯洁,“抒远师侄既然刚才拿师叔开玩笑,那么就当是赔礼,帮师叔去取一个东西可好?”
……
太苍山庄放生池
清风晚起,一池荷叶摇曳,花香四溢,四周桃花林染月光,笼罩一片暗粉幽幽之境。
此时在靠近放生池旁最粗的某棵桃树上,谢岙躲在繁茂枝叶花朵中,凑到少年身旁小声道,“青钧师侄,周围那些幽会…咳,赏月的弟子可都离开了?”
云青钧看着自家师叔一脸紧张兴奋,嘴角微动,“…师叔放心。”
正在此时,一名衣袍随性洒脱青年走到放生池附近,环顾四周,最后走到了这颗桃树下,谢岙立刻屏住呼吸。
只见青年绕着树转了一圈,然后撩袍蹲下,搬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取出下面压着的一个随意折起来的信笺。
白抒远站起来拍拍手,看着故意敞着一角好似诱人一看的信纸,嘴角一弯,露出一个笑容。月色倾斜在青年脸上,那笑容被晃出几分不同,仿佛眸中一些跳脱的部分沉淀了下来,柔软安静的让人不由心中一颤。
谢岙眉头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前倾想要看清一些。
忽然,胳膊被一只手猛然拽住,谢岙微讶扭头,只来得及看见云青钧额微动,身体就被拉了回去。
清风携着少年剑袖从脸侧飘过,好似万年古木的澄澈又深沉气息从身后包围而来,谢岙正有些纳闷,便见树下青年有所察觉般抬起头来,顿时僵着身体不敢乱动。
好、好险,差点被现了,幸好青钧师侄出手及时啊……
看到白抒远重新低下头,打开了信笺,谢岙呼了口气,身体不由一松,后背贴上了一片飒飒干爽清冽的若兰衣衫,而身后之人似乎一僵。
呃……
青钧师侄好像不喜他人这般靠近——
谢岙连忙挺直身体,正要往前稍稍一动,一手却压在了肩头。
“…师叔勿动。”沉洌声音被隔音传声入耳中,似乎防止她乱晃引起枝叶闪动。
谢岙摸摸鼻子,只好尽量绷直腰杆。
“咦?抒远师弟?”
一道女声徐徐传来,琴凝然莲步轻移,一脸讶异走到树下。
哦哦,来了!
谢岙精神一震,密切关注树下。
她之前就觉得白抒远对这位大师姐好感不同一般,初次见面时针对‘榭筝遨’的敌意,还是清风观的道士闹事时数次维护,一切皆是为了琴凝然,而百花山侥幸回来那次,琴凝然因担忧气恼的模样,也不像是对白抒远没有好感——于是自己便趁着端午山庄内四处飘动荡漾气息时,在青年身后帮忙推一把。
…啧啧,不想抒远师侄看似风流,却痴情一人,真是难得。
谢岙正想着,就见白抒远从信笺中抬头,也是吃了一惊,“凝然师姐?”
琴凝然环顾四周,目露疑惑,“师叔让我来此,说是有一件重要东西交给我,可是…师叔在哪里?”正说着,视线恰好移到了青年手中信笺上,露出一丝明了神情,“啊…莫不是师叔让你给我?”
白抒远神情恍惚一动,猛然捏紧了信纸,脸上浮出一个微笑,“并非如此…”
‘抒远师侄,凝然将被定亲。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等事情,何必拖拖拉拉——’
信纸上的字似是因为失去内力,比之以前少了份偏执,多了份自由。想到信笺上信马由缰的语句,白抒远敛眉低笑一声,一双凤眸抬起,凝视眼前绝丽女子。
“师姐在这世间,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凝然微微一愣,随即抿唇轻笑,“自然是有…尤其是女孩子家,想要的东西更是多不胜数。”
“若是有一人…愿意把那世间万物都放在师姐面前呢?”
池边风声忽起,暗香浮动,青丝掠过青年俊美容貌,轻扬眉宇,含情凤眸,好似缕缕丝化作三千情意,刹显绝代风华。
好样的!就用这样的气势,一举攻下太苍山庄第一美人!
谢岙听得热血沸腾,忍不住暗自加油打气。
“若是如抒远师弟所说,真有这般人…”
琴凝然柔柔一笑,秋香色罗衫暗夜浮动,盈出柔美身段。
“我心中…自是无限感激。”
“…感激吗?”白抒远喃喃重复,顿了顿,嘴角慢慢浮出一抹笑,“看来师姐已有最想要之物,所以即便这世间之物皆摆在眼前,也不及心仪之物分毫。”
29哟,端午夜色音魔起!()
“不想被师弟看出来了。”琴凝然摇头无奈一笑。
“怎能看不出来?”白抒远唇角依然弯着,“只要是师姐所愿,师弟我必会相助。”
“…这么说来,怎么不见师叔人影?”
“哈哈哈,师叔今晚喝了不少雄黄酒,想必是记糊涂了。”
“哎呀?”
“不如我们先回去看看,说不定师叔喝醉了在哪里偷睡,或者正躲着少庄主——”
“呵呵,也是…”
两人脚步声渐渐走远,谢岙这才呼了一口气从树枝中探出头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这便就完了?真情告白呢?最擅长的勾搭姿势呢?风情万种的表情呢?
啧啧啧,真是枉费师叔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请动青钧师侄清场、特意布置如此完美的告白场所!
谢岙瞪着远处两道人影,恨不得仰天长啸。
……
待到谢岙两人返回花厅之时,白抒远和琴凝然也是刚到,看到谢岙与云青钧同时进来,脸上皆是一笑,含义却各不相同。
“师叔可是刚才跟少庄主出去练了会剑?”琴凝然杏眸带着温婉轻笑。
“还是说…师叔掉在了桃花林中?”白抒远似笑非笑,伸手拂过谢岙肩上几瓣落花。
谢岙眼角一虚,立刻端正表情,“师叔我本来就是去放生池那边练剑,自然沾了一身花花叶叶…”说罢,眨了眨眼,“我看今夜月色正好,不如带上酒菜,去山头赏月可好?”
“好啊!这花厅里正是闷热,去山顶吹吹凉风,想必一定舒畅!”天阳立刻赞同。
随后几人一商量,反正吃的差不多,干脆就带上了雄黄酒和应节的五红菜色,一路朝山庄东崖走去。
这塔之后,一颗千年佛手樟临崖而生,极为粗壮繁茂,下方平滑之地绒草丛生,即便幕天席地也是松软舒适,不怕日晒雨淋。
待摆好酒菜,酒过三巡,谢岙忍不住往崖边走了走。
从此处可以远眺对面山峰的少若寺,夜色朦胧,仅能大约看见南侧数丈山门之路,北侧金佛缀顶藏经塔楼,东崖晨钟塔,西崖暮鼓亭,整体虽建的简单朴素,却显洪浩大气。
“师叔在看什么?”天阳好奇走来。
“哈哈,在看是这少若寺大,还是太苍山庄大。”谢岙笑了两声,忽然望见两山之间有一道长长冷光,凝神一看,顿时倒吸口气。
就在她脚下悬崖之外,两道长长锁链延伸向两山之间的薄雾中,另一端挂在少若寺的崖边,中间低垂的一段隐没在雾气最浓之地,仿佛锁链凭空断成两截。
抬头是浩瀚夜空,下方是万丈深渊,一阵风吹过,只见锁链凌空摇摇摆摆,晃出一阵阵哐啷声响。
“这、这是什么?”谢岙瞠目结舌。
“师叔忘了?昊天玄铁之链自太苍山庄建派以来一直存在,”看到谢岙表情,天阳倒是吃了一惊,“太苍山庄所处南峰不同云清山其他山峰,自古以来便有浮天之力,若不是这昊天玄铁链在这南峰四处崖下拴着其他山峰,恐怕南峰就跑天上去了。”
谢岙心中大惊,惊得不是这南峰有多玄妙,而是榭筝遨的记忆——
混元真丹中的记忆虽有残缺部分,但是仅仅跟某些事件相关,而基础的习性、武艺、人际关系,包括太苍山庄任何一处细节地貌,只要是榭筝遨亲身经历过,必然完整保留在混元真丹中。
为何现在却缺失这部分记忆?难道榭筝遨本人…压根就不知道这玄铁链的事情?
莫名的未知心慌在谢岙心里乱窜,一股渗人冷意蔓延到手指尖。
不,榭筝遨从小在山庄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此重要的事情?或许是混元真丹中记忆缺失比想象中还多——
“师叔这般认真表情,在想什么?”
一只手臂搭在谢岙肩上,白抒远扬眉凑近。
一旁天阳挠挠头,“应该是这昊天玄铁链的事情,刚才还问——”
“哈哈哈,师叔我刚才不小心犯糊涂了,被这风一吹,如今清醒许多,”谢岙一把勾上天阳脖子,拖着往千年佛手樟树下走去,“来来来,陪师叔一起喝一杯!”
树下,云青钧席地而坐,琴凝然正煮茶,看到三人一个胳膊搭着一个,连成串横着走来,不由笑出声,“莫不是都喝醉了?”
“区区几倍雄黄酒,还放不倒师叔我,”谢岙生怕天阳说出来,连忙转移注意力,“这般夜色美景,可惜少了丝竹雅乐。”
“这有何难?”白抒远从袖中掏出一根碧色玉笛,手中花哨一转,眉宇上扬出几分得意。
“好久没听二师兄吹笛子了,”天阳盘腿坐下,一脸期待说道,“不如大师姐也来弹筝?”
嗯?筝笛相配?
谢岙来了精神,咽下口中雄黄酒劝道,“若是二人合奏,一定美妙非常!”
“这…”琴凝然正忙着煮茶,一脸抽不开身的困扰表情。
“去罢。”云青钧一摆手,那茶炉弱火熄灭,抬手倒了一杯,却是递给了谢岙,蹙眉冷声道,“师叔多饮些茶。”
谢岙自知浑身酒气,摸摸鼻子接过茶杯,可是这端午毕竟是五毒之日,不多喝雄黄酒心里实在不踏实。
没过多久,琴凝然便取了一把凤尾筝,冲白抒远微微一笑,动人弦音流淌而出。
夜幕星垂,弯月如勾,佛手樟下青年凤眸含笑,笛声悠扬,女子柔柔而坐,纤美手指翩如抚筝,水眸不时轻抬相望,正是一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相配之景。
谢岙越看越可惜,想到琴凝然或许不久之后会嫁与陌生之人,不由叹了口气,干脆眼不见为净,扭头好奇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少年,“青钧师侄不妨也试试?”
在谢岙心中自家师侄无所不能,青冥阁中更是藏着不少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