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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秃树,倒也不算没有良心——”
一道声音忽然传来,只见当年手摇玉麈的小仙,如今抱着一把寒光麝月的长剑前来。
“此乃纯钧寒剑,诚如仙尊之诺,剑气六界无阻,吞灭万物邪肆——”
“当年祖师终是心软,护了重岫仙尊一神二魄,藏于三十三重天上,不久前借天道之利,投入轮回——”
“然则没有这已成剑灵的二神五魄,只会一世糊涂,一世痴儿——”
“纯钧剑。。。。。。我已是偷了出来,之后便是天罚降下,也要带此剑下界!”
“你若忍得拔形之痛,我便许你一同去凡界,送去仙尊身边,助他。。。。。。仙神剑魄合一,重修仙身——”
飞昪树越发倾斜树干,半数根脉脱离仙土,柔韧脆弱之地,根根暴。露而出。
小仙闭了闭眼,咬牙拔出纯钧剑,狠心斩断另一半牵连至深的根脉——
浑浑噩噩之中,谢岙只觉浑身剧痛,似是所有神经被尽数切断,在冰火之水中生生滚了一遭,然则心悦欢通,长长久久懊悔愤怒悲伤无力,化作无尽希望,没有半分不甘——
眼前景色渐渐退去,复又遮盖一团迷雾,谢岙昏昏沉沉,隐约中,似乎见到一团寒彻山峦的灵光坠入云清山一座练剑山庄;
恍惚中,又见千湖涧一处山脚下,一金光隐现的婴孩躺在襁褓中,被一名皓发童颜的老者叹气抱起;
之后画面纷纷飞过,意识猛然暴涨,原本含糊之事接连清晰浮出,谢岙动了动眼皮,意识几分沉浮之下,终于沉沉睁眼。
入眼一片荼褵架斑驳之光,几乎朦胧了眼前若兰衣衫,只见负剑少年依旧俊颜如璞玉,星眸潭水,剑眉苍秀,浑身气度却似大道返本归元;
这番坐于荼褵架下,一身仙气宛如千寻白练,分万峦青嶂,飞出六界外,不在五行中,稳如支天巨柱,亘古不变,当真一派仙尊气度。
在谢岙睁眼时,云青钧恰是低头,垂眸望来的刹那,眸光浮动之色熟悉到谢岙眼眶泛酸,心间情绪激烈翻涌。
“青钧师侄。。。。。。”一道呼声脱口而出,谢岙喉咙越发干涩,“你。。。。。你已经记得了?”
云青钧望着化作人形的木头人,黑眸隐隐滢动,仿若揽尽天河水光,霄月凝露,几欲滑落几许烫热。
“大部分。。。。。。皆已忆起。。。。。。”
纯澈清寒的嗓音荡开,竟是微微发颤,修若仙筼的手指抚描木头人的额头,抚去虚妄幻象,描尽重叠眷恋,唯留指尖余温,深藏于袖中。
谢岙眼圈不由开始泛红。
云青钧唇角一动,到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手掌落上谢岙脑袋,拍了拍方道,“只是仙人之时神识甚广,如今需得逐渐化解。。。。。。因而较于前世记忆,如今身为云青钧的意识,更为清晰。”
“不急、不急,慢慢来,我、我便随意唤你了,”谢岙胡乱抹了把眼睛,嘿嘿一笑,一骨碌翻身坐起,“反倒是我,有些不确定那颗树究竟是不是我。。。。。。”
太多东西涌入脑中,谢岙思绪乱作一团,如今只能确定这记忆并非‘榭筝遨’的记忆,因为榭筝遨体质偏寒,并非纯阳之体——
可若是自己被宗能抱回山庄,为何又会在现世异界生存这些年?
“纯阳之木,定是师叔。”
负剑少年握着谢岙手掌摊开,指尖轻扫谢岙掌心纹路。
“此间掌线干净清晰,与师叔原形木身时一处树纹无二——”
嗯?!
谢岙惊得眼角泪珠子都缩了回去。
这、这都能认出来?!
“况且。。。。。。。”云青钧抬首凝视,眉间聚拢不灭缘,黑眸清澈含暖,“师叔七岁之时,我已记事,那年师叔曾在山中迷路未归,回来后便是性情大变,非纯阳之体——”
谢岙心中悚然一惊,脑中万般纷杂乱思退散,只留一念脱口而出,“这么说榭筝遨七岁前是纯阳。。。。。。不对——”谢岙两眼猛然瞪大,坑坑巴巴道,“这、这么说你早知道。。。。。。”
“当年师叔纯阳之体一事,只有师叔祖与我二人知道,此后当师叔性情又生变化、纯阳之气重新归拢时,我便心生疑惑,花费一番时日,才终于知道,原来。。。。。竟是两人。”
云青钧眸中点点浮光,薄唇微微一勾,刹那如雪后晴天乍暖,白虹朗朗贯日,融化世间万物,直晃得谢岙心神大乱。
“师叔此间十余年。。。。。。是去了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不少筒子已经猜到,师侄当年以身祭剑,助纯钧剑增加斩妖除魔的力量,免去某棵秃树焚根之劫;
然后秃树为了下界,在三神七魄重聚后斩断树根,强行化形,也算应了半劫;
接下来几章主线剧情密集,师叔将开展新·无下限剧情——
第134章 哟相亲偶见乃故人()
去、去了何处,
谢岙两只手惊得缩了缩;不由攒在了一起。
老纸能说自己是dt之人、去了有着电视网络以科学为力量元素的异界么;,
迎着自家师侄新升级仙尊的灼灼目光;谢岙迅速翻身滚下了石头。
“师叔若是寄人篱下;这些年可还吃饱穿暖;为何如此削瘦;” 云青钧缓身站起,上前一步;黑眸如日破天光,消除万物隐蔽暗影。
“呃——”谢岙脚下不由缩了缩。
老、老纸吃了一肚子垃圾食品;没缺胳膊少腿都不错了;
“师叔乃纯阳之体;这些年如何避开妖魔?莫不是因此而受了何人的胁迫,因而过去一直不曾回庄?”云青钧再次稳稳上前一步,破空仙气翻涌,若流风回雪洗去障翳掩盖。
“这、这个——”
因为那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妖魔这种可怕的东西嗷!
口中的话几次滚到嘴边又被谢岙吞了回来,谢岙脑中本能天线竖起,觉得这事暂时还不能告诉眼前之人,起码不是在如此节骨眼上吐露,否则会引来不可预计的天昏地暗的可怕动静。
就在寒面少年步步逼近之下、谢岙后背贴上了荼褵架退无可退时,前方忽然出现一道异响。紧接着,便见一团白雾卷来一人,旋身落地,翩然弹袖,凤眸一抬,笑意盈盈。
“原来榭公子在此处。。。。。。诶?!云少庄主怎会是一身仙气?!”
没等谢岙回答,一团紫雾又席卷而来,某妖尊抬步落地,尊雍华衫微散,似倚春醉闲光,慵懒抬首。
“少侠真是让我好找。。。。。。咦,云少庄主竟是——”
没等妖尊说完,又是一团青雾急速袭来,人形青龙迈出一大步落地,青丝渡烟霞,金眸微挑,千里美色延绵不休。
“你这呆子原来躲在这里。。。。。。嗯?!这剑修怎会有一身仙气?!”
只见荼褵架下,负剑之人转过身来,浑身仙气若射星月之辉,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眸凝恢阔,神炁为一,心无生灭,神通万化。
“。。。。。。不想短短一别,云少庄主竟是胎仙自化,当真令人惊叹。”句融赞了一句,看似由衷而言,却莫名让谢岙有种挺身而出、护着自家师侄的冲动。
“太清境有九仙,上清境有九真,玉清境有九尊,共三九二十七位,”白衍疑惑道,“云少庄主如今仙气乃是玉清境地,与此界界主相当。。。。。。莫不是。。。。。。”
“是,却也不是,”云青钧并无忌讳,言辞不蔓不枝,“此身有些特殊,容过去仙体一神二魄,又容剑灵二神五魄。”
除了谢岙外,其余众人皆是一愣,隐隐猜出各种缘由,神色各异,却也不是好事之人,没有多问。
“依我看来,云少庄主如今仙气大盛,倒也无妨,不过定要注意不可让剑灵之气压过原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白衍顿了顿,再看此人,只觉隐隐亲切熟悉,忍不住道,“此事一了,我若得了空便去翻些书,或许能寻到避免剑灵暴动之法——”
“有劳。”云青钧点点头,虽罕言寡语,只有二字,分量却让人觉得极重。
谢岙左瞅瞅,右看看,眼看众人注意力被转移,正暗自松口气时,一只龙爪就伸到谢岙面前,掌心躺着两截木头。
“呆子,你看这是何物?”戎睚斜身倚着荼褵架,眼梢飞挑,得意洋洋。
谢岙拿起来翻来覆去看,也不过是两截木头,一脸茫然抬头。
“本大爷就知道你凡胎肉眼看不出端倪,此乃上古之木,三株和大茗,与你九重封印中两种封印本源相当,若运用得法,那封印定有可解之途!”
“巧了,我也寻到两种上古之木,大椿与车芝,”白衍凤眸亮了亮,抚掌一笑,“这么说来,只需再在此地寻五种。。。。。。”
“无需五种——”句融伸手探出,掌心上方悬空浮着三根断木,望着谢岙勾唇一笑,“巫蓬、不尽木、不沉木已是入手,还需两种即可。”
“你这赖妖倒是多寻了一颗——”戎睚大爷冷哼眯眼。
“妖尊心如细发,着实令在下佩服——”白衍一抬横眉。
此时又是两团烟雾滚来,左边雪禅轻盈落地,长裳若舞,身后滚圆包袱上斜插一根木桩;右边耳包纵身跃出,灰毛赤瞳,蓬毛凛凛,分外威武。
“唔?”谢岙定眼一瞅,顿时喷笑。
只见灰毛兽妖口中咬着一截木头,因为这木条一端较粗,撑得嘴巴一边翘起,露出排排白牙,好似叼花歪嘴邪笑,造型分外酷帅。
最后在谢岙捂着肚子捶地狂笑中,白衍确认耳包和雪禅带来木头恰是另外两种古木,这般巧合之下,收集古木之行意外顺利,一行人便匆匆离开秘境。
白衍出了秘境直奔白泽真境,回三霄台去推演破印之法;
时值天色已晚,其余人本欲先回湖灌镇客栈休息一夜,然则鉴于某个木头人在梦中所耗气力甚多,如今气力明显不足,因而在灵力充沛的洹山附近休息便是最好选择。
最后一番思量,众人便是又打道回了土地公的府邸。
“啊,说来土地公当时还塞给我一副画像,说是他的侄女——”眼前大门就在前方,谢岙想起此事,隐隐觉得那侄女或许是相识之人,便从包袱中抽出画轴来,想要打开看看。
一只龙爪横空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画卷。
“这等定亲用的画卷,不看也罢!”青龙大爷挥手一团妖火,呼啦一下瞬间烧毁了画卷,末了还弹弹爪尖灰渣,肆意扬眉。
谢岙愕然傻眼。
。。。。。。卧槽!老纸的好奇心还没有被满足呢混蛋!
。。。。。。
洹山土地公府海棠亭内——
“真是巧、真是巧,我这侄女忽然来老儿这里探亲,诸位便提前来访、借住两日,此番缘分,怎可一语表之!哈哈哈!”土地公笑得满脸红光,显然是对众人到访喜出望外。
耳包和雪禅率先回房,云青钧仙气初归,收拢一身仙气之技能还不甚熟练,方圆一丈仍能察觉,因此也回院中,避开这当神仙当了许久的土地公。如今海棠亭内便剩下一边寒暄一边填饱肚皮的谢岙,一只无聊喝酒的人形青龙,以及与土地公谈笑风生的某妖尊。
“我那侄女也是修道之人,不忌俗世,我方才已传小徒去唤她前来,”土地公捻须善笑,“榭家兄弟也好见上一见,看看她是否如贫道所言,天资容貌、道心修为样样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