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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发现青钧师侄还在怔愣中尚未回神,谢岙暗自捏了把汗,主动介绍一番,最后重重咬字道,“所以这白七少主乃是四个月前才认识……”
“四个月前……”云青钧垂眸片刻,“幸会。”
“哪里哪里,若是我早知道太苍山庄有云少庄主这般气度的剑修,说不定我早就串门去了……”白衍笑笑,虽听似客气寒暄语句,却也显得十分真诚。
“少说那些啰嗦话!你这白泽有没有查到重要之事?”青龙大爷一脸不耐,龙爪掏掏耳朵,继续向前迈步。
“何止是重要……称之为匪夷所思也不为过,”白衍摇摇头,神情一肃道,“这洹山秘境原是九霄之一,青霄重阙之界,却不知因何缘故,在天界第二次封神前七日,忽然自天界坠毁,从此落入凡间。。。。。。”
“依照此境遍地仙株来看,倒像是天界炼丹之地,”句融伸手虚空一扫,便见前方古藤下数珠铁皮石斛,金光焰焰,极有灵气,“就算此界之主犯了何错,天界诸仙又怎会舍得让这等福地坠落?”
“那些老儿个个嗜丹如命,自是不会舍得丢失这等宝地,”青龙大爷撇撇嘴,冷嘲道,“只怕是此界之主犯了难以饶恕的大错,或是自愿舍了性命,这无主之地才会坠入凡间。”
云青钧足下微微一顿,停滞了半步。
重……阙……?
若有若无的刺痛传入心脉,微弱似烛火惺忪,却又似更天换地之后,越发弥固不可摧。
云青钧微蹙眉头,抬步继续前行。
“说起来,这重阙之界的主人在古籍中的记载倒是不少……不过翻来复去,无论记载出自何处,所言何事,皆可用一句话形容这位仙长——”白衍慢悠悠拖长音调。
“什么?”谢岙一脸好奇捧场。
啧啧,这种高等级的八卦可是极难听到!
“灵力独耀,轻云蔽月,清净自性,仙骨莲心。”
唔?听起来貌似是个与世无争的美人啊……
谢岙顿时目露神往。
“如此遗存仙境,一路走来,却没有过于凶厉之阵,只怕前方有大阵候着……”白衍啧啧两声,遥看前方。
一行人脚下速度都不慢,便是谢岙在这等充沛灵气之地,因有源源不断的精气涌入,也没有拖慢了多少速度;而雪禅更是全神贯注,一路还捉着什么东西。
没多久,出了仙气缭绕的藤草之境,众人忽觉眼前一暗,只见前方巧柱排列,奇石嶙峋,乃是一方巨大石阵。
“……我倒不知你这白泽还有乌鸦嘴的潜质!”戎睚金眸狠狠一抽。
“哈…哈哈!放心,我好歹也是白泽,再刁钻凶险的阵法也不过是多费些时间而已……”白衍眉毛扬了扬,凤眸揣着满满自信,率先走上前去。那矗立中央的门墙上悬着一面石镜,其上渐渐浮出文字,白衍声音却是忽然卡壳,闭眼捏了捏鼻骨,复又睁眼看去,这一次,脸色诡异得好似生吞了蚂蚱。
“此阵果真……凶险非常……”白衍干巴巴道。
谢岙闻声凑上去一看,只见那石镜上五字一句,共有四句,龙飞凤舞,甚是霸气。
‘天地玄黄虚,此石乃我置,妄想过石阵,留下亵衣来!’
……亵衣?!
谢岙两眼突了突,鼻尖都快贴到了石镜上,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两个字。
卧槽!这是什么下流石阵,要衣服也就罢了,竟然还要贴身的亵衣?!
这种嗖的冒泡的主意难道是‘清净自性、仙骨莲心’的仙尊想出来的?!
谢岙默默后退,缩至队伍最后方。
其余众人看了后,神色也皆是诡异莫测,最后还是雪禅试探着开口,“或、或许只需要一件?”
“嗯?没错,”谢岙精神一震,点头附和,“这上面只说亵衣,没说每人一件,应该能过去!”说罢两眼左看看、右瞅瞅,目光路过自家师侄,毅然跳过;目光瞄到青龙大爷,干瘪缩回;目光晃过某只妖尊,谁知他脑袋后好似长了眼睛般、转眸含笑望来,谢岙顿时吓得一百八十度转开视线,最后盯住了某灵兽青年。
“……榭公子这般看我作甚?!”白衍额头跳了跳。
“白七少主方才信誓旦旦说能破此阵,我等自然百分百相信!”谢岙义正词严道,“况且祸从口出,白七少主理应承担!”
简短两句正中痛脚,白衍一脸被噎住的表情。
雪禅犹豫了一瞬,自告奋勇开口,“要不然还是我来……”
“我怎会让女子代我脱衣?”白衍摇摇头,口中说得风流潇洒,脸上一派愁云密布,纠结了片刻,手中揽过一道白光罩身,下一瞬便见一件薄衣落在石镜前的空明玉台上。
如雪织底,柔若竹膜,玉扣似珍,其上银线勾勒定盘星图,瑞气满衫。
嗯?那上面的图纹怎么长的像是三霄台的幽空天河图?
谢岙定眼瞅了瞅。
莫非……有什么玄机?!
没等谢岙再瞄两眼,一道醇厚嗓音就从旁侧传来。
“原来少侠对他人亵衣这般感兴趣?”石墙大门轰隆隆打开,尘土弥漫中,一只妖尊似笑非笑,含秀长指勾着自己领口,仿佛谢岙点头下一瞬就会宽衣解带。
谢岙刷的后退三大步。
“你这呆子再感兴趣,也不许看这种下流东西!”走在前方开路的青龙大爷回头怒目。
“下流?!”白衍一手差点捏断了浩云扇柄,“我白衍的亵衣可是钟灵秀毓,丝蕴灵晖,隽墨气派,千颗灵石难求!”
前方吵吵嚷嚷,一只手掌覆盖上谢岙两眼,细微的茧子摩擦上眼皮,遮的严严实实。
“呃……”谢岙正要仰身躲闪,便觉一抹袖口掠过鼻尖,清润如雪的气息扑鼻而来,“……青钧师侄?”
“阵法开启略有尘土,师叔闭目片刻。”淡淡嗓音自脑袋上方响起,寒洌似远山白雪,却又澄净如青岩白露,煞是好听。
听见是自家师侄的声音,谢岙摸摸鼻子,没再乱动,老老实实被提着进入了阵中。
待到众人皆入阵后,一道紫烟破风涌来,光景刹那一阵变幻。
只见上空盘踞一巨大紫云,其内隐约可见过于浓炽的灵力化作雷电盘绕,眼前尽是槎砑石路,两侧山石形成一谷地,山顶上端没入紫云之中。
“看来只有这一条路可行——”戎睚大爷毫不犹豫迈开脚步。
“簌簌……”
忽然,四周响起悉悉索索之声,前方一览无遗,分明不见任何东西过来,阴冷之气却是阵阵传来,透人毛发皆冷。
一时只听那渗人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就在谢岙握着色空棒的手忍不住冒出冷汗时,脚下地面骤然塌陷,谢岙气涌脚下正要逃离,胳膊就被捉住猛然向后一带——
一只似蛇古兽从下方钻了出来,其身甚是粗壮,二足四翼,转眼已是窜到了半空,尖鸣之声穿云裂石,呼啸着向众人扑去。
谢岙倒吸了口气。
怎、怎地忽然就冒出一只怪兽来!
“哼,不过是虫豸之辈,也敢在爷爷面前作怪——!”
青龙大爷一展袖袍,挥出炽盛厉风席卷而去,那似蛇之兽嘶鸣一声,便被钉着远远飞去,斩成了数节落地,甚至一滴血都没落到众人身上。
然而还没等谢岙喘口气,就见那地上落着的一截截蛇段竟然化作一只只巨蛇,个个粗浑得把众人横吞进去也绰绰有余;呼风吸土之瞬,身上已是四足六翼,比之前竟还多了一对蛇足、一对风翼!
……卧槽,竟然是无限分裂进化版!
谢岙心惊肉跳,差点忍不住张开一轮金刚罩、弄个厚壳罩住再说!
“去——”
正在此时,一道绛紫若墨浓郁妖气倾泻而去,半空张开一巨大浑圆幽壁,把这些巨蛇尽数兜在其内,圆壁骤然收缩,缩小压扁至虚无一线,吞噬一切异物。
句融不紧不慢收拢袖袍,宛如方才不过以天地为画纸,落笔挥墨,一派雍容闲雅。
“此……此招甚是厉害!”谢岙由衷惊叹。以前虽然见过一次这般大招,不过距离颇远,又是在夜下,看不太清,如今这般看来,谢岙只觉尤为震撼,一时忘了这妖尊多可怕,兴奋道,“这招叫什么?”
句融失笑摇头,“我之招式无穷之多,并非小妖小物,如何能给每一招每一式起名字?不过……少侠若是愿意起名,我便就此受下——”
“……起名?”人形青龙一双厉眼斜眯,“你这赖妖的法术当真如同主人一般,本性贪婪无餍,何需再另起名号!”
“怎会是贪婪这般狭隘之物?此术包容万象,旷天达地——”句融双眸盈盈望着谢岙,眸中浮动几许春日阑光,显是好心情不受影响,“少侠觉得如何?”
“呃……”接收到某只青龙直溜溜瞪来的视线,谢岙干笑两声胡乱说道,“哈、哈哈,干脆就叫包罗万象!”
眼看前方障碍扫清,谢岙连忙快步前行,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啧,莫不是一境难容二大妖?所以这两只在争当领队?!
自己下次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再卷入这两妖斗争之中!
众人前行约莫一炷香时间后,前方出现一处渡河之地。
“哈……奇怪,”白衍左右打量,啧啧惊奇,“此等河水出现在阵中,一般都会出现流沙之阵……”
白衍还未说完,那河水下方忽然响彻如雷鸣。下一刻,污泥黄沙猛然掀浪而起,滚滚流沙朝着众人沸天震地而来。
“你这白泽当真是乌鸦嘴——!”人形青龙怒吼声阵阵,竟比流沙还响三分。
白衍自知理亏,撩袍纵风冲在了最前方,手中浩云扇柄瞬息变大,朝那流沙笼去。
一时间,满空灵气幌幌,灵压灼灼,堪堪止住了如潮急涌之势。
然则这流沙有三炁之威,遇强则强,力涨数倍,瞬息之间便要倾压扇面流下,幸而一道精纯剑光疾掠惯出,似朝日破云,纵迸出一条通路来。
“不想在下与云少庄主初次杀阵,竟也有几分默契。”白衍笑笑,随手弹了弹扇檐,甚是潇洒。
云青钧微蹙剑眉,眸中疑虑一闪而过。
众人穿过流沙之阵后,又连闯数阵,且战且行,不多时便来到一处谷底,两侧巨柱似门框,中间一颗巨树垂柳,柳枝密如帘帐,又是一面石镜悬于半空,其内一行金字浮现:
“上果果,下果果,左果果,右果果,言果食果,必得其果——”
谢岙念了一通,觉得莫名其妙。
……啧,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嗖——”
一束白光忽然从古树飞出,速度极快,猛然坠入谢岙口中,谢岙惊吓之下本能缩了缩喉咙,那东西便咕咚滑下了嗓子眼。
“呆子——!”
“榭公子!”
“恩公!”
众人大惊,只见谢岙两眼一闭,脑袋软软低垂,身形向一侧趔去。
云青钧一手急扶,二指并拢划过谢岙后背一处,就要逼得谢岙吐出那物,谁知——
“呜……”
一道细微呜咽声忽而响起,谢岙慢吞吞抬起脑袋,瞅瞅紧紧握着自己胳膊的皓白手掌,两眼竟是含着几分委屈泪水,朝着云青钧,软软张开了胳膊。
“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