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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我们一起种田吧-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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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家全走过来一拍我肩膀说:“哥,我很喜欢这里,你看,以后会有有那么多的男孩子跟我们玩儿。这里也天高海阔,我觉得很自在。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比秦家好?”

    深深的吸入一口带着腥咸味儿的空气,我看着眼前一片金色朝阳笼罩下的海岛,看到海鸥在浅海边翱翔,看到周围簇拥着我们的那些黧黑的面孔上的灿烂而真诚的笑脸,我也觉得这里是我喜欢的新家。秦家已在身后千里万里之遥,曾经的爹娘的脸渐渐变得模糊。在我们的亲生爹娘那里,我也听到过他们跟秦达祖夫妻的恩怨,虽然他们说是秦达祖夫妻对不起他们,可我和弟弟却没有选择完全相信。因为毕竟秦达祖夫妻将我们养大,他们并没有对不起我们。

    因此我跟弟弟把我们的想法对亲生爹娘说了,并说以后都不要再提秦家人,也不要招惹他们,不然别怪我们不认他们。

    他们两个赶忙答应了,并说以后一家人就在一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以前的事情就当做了场噩梦吧。

    虽然我跟弟弟不想再听关于秦家人的事情,可是在下船的时候,我却眼尖,惊讶的发现了一个跟曾经的大姐秦惠平长得极为相像的人。

    在船上两月多,我一直没有发现竟然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远远的,她跟姑姑杜姗还有祖母一起,在她们身边还有几个精壮的男子。那几个男子将她们三人围在中间,正向岛的西边去。而爹娘带着我们却是往东方去。

    我指着那像是曾经的大姐秦惠平的人问爹:“那是秦家大小姐吗?”

    “不清楚,或者是你姑姑的好朋友,或者客人。走吧,跟爹一起去看一看你们的新家。那里有很大的园子,还有许多你和弟弟见都没见过的果子,很好吃”

    我又踮起脚尖看了一眼,却看不见她了。有更多的面孔黧黑的人拥了过来,还有许多眼睛发亮的小孩子好奇地看着我们。我弟弟拉起了我的手,让我跟上爹娘的脚步。我们手拉手大踏步往前走去

第217章() 
烧毁了昭阳殿的大火,同时烧毁了南朝人心里最后一道堡垒。数百年江南皇朝的神秘和美丽,化成了水流里的炭灰,环抱着妖艳的红莲。静水深流,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除了元殊定、李茯苓以外,还有上百侍从宫婢死亡。大臣们对南朝人的忘恩负义,义愤填膺,纷纷要求彻底搜查建康,抓捕那些对大曦不够顺从的南人,还有屠灭萧植的余党。

    我一直没有说话。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始终凝视着天寰。他听着大臣们的话,毫无表示。

    红天,红河,红莲,全被那片属于他面孔的雪白抹去了。

    他发问:“灾事发生,皇后有何建议?”

    我润了润枯燥的唇瓣,“皇上,先灭火,再治人。”他点了点头。

    我把忙着指挥救火的赵显叫来,把宫廷设计图交给他,尽量沉着地交代:“南宫内有十四处秘道,且与城市相通。目前已烧毁了八处。虽然别人应不知此图,但为了防范,你要按图搜查,并且守住出口。昭阳殿内的火势不可当,三大殿肯定是完了。你要注意别让火焰从那些秘密口传播到别的地方去。如雅,你跟着,陪赵将军布置机宜”

    谢如雅和赵显才离开,就有人道:“皇太弟进宫了”

    阿宙冲过石桥,到皇帝的跟前下跪:“皇上,臣弟来迟,罪该万死。”

    天寰正对侍卫们小声吩咐,这时才抬头,道:“五弟和朕都命大。深夜起火,要不是五弟有要事出城,要不是皇后思旧让朕去冷宫寻故人,我兄弟险些就中了那疯妇的毒计。”

    阿宙双手微颤,把头死死地压在手背上,回答道:“是天佑我主。阿六、阿七在哪里?”

    天寰长叹一声,对阿宙说:“跟着朕来”

    侍从们挡开人群,只由我和阿宙跟在天寰身后。到了清凉殿,我见阿宙的手颤抖不止,就暗暗地用指甲弹弹他的手背。他楞了一下,抬手夹好耳边因疾驰而散乱的长发。

    七王睡在一张长塌上,好像冷极了,浑身抖个不停。阿宙扑过去抱着他,“七弟!”

    “烧死了活活烧死了”七王喃喃地说。他的腿被砸伤了,受惊不小。

    天寰注视着两个弟弟,把一支翡翠管交给我,“是珍珠粉,给他灌下去压惊。”

    我和阿宙掖着七弟。我柔声安慰道:“七弟,火灭了,你安全了。”阿宙撬开弟弟的牙关。我怕他呛着,喂得极慢,还用手抚摸着他的背脊和前胸。

    未央殿里只有半段残烛,我看到天寰走到另一张围着帐子的塌钱。他的背影一动不动。

    “五弟,阿六死了。侍卫们拼命才抢了他的半截尸身出来。此刻,朕不敢相信,这就是朕父皇的骨肉。记得阿六小时候总抢了樱桃埋头独吃,吃得满嘴血红。朕说‘小六儿别吃那么多,吃多了会撑坏的’。他笑呵呵地说‘撑坏了再不吃’。他跟你抱在一块儿,两个人都是胖胖的。你们不知道墙后面还有别的世界”

    阿宙的肩膀抽动了一下。我扶着元旭宗躺下。阿宙踉跄到皇帝脚下,“臣弟明白皇上的难处。天下已平,六弟虽然不幸身亡在南都,但他死得其所。臣弟臣弟这次又罪责,没有防范好宫廷防务,陷帝、后于危险之中,而且还擅自出去夜游。臣弟”他好像看清楚了六王的尸体,肩膀又一抽,没能说下去。

    “皇上”我走了过去,“皇上,五殿下是为了我的事去城西的。母亲园寝室殿下的人在看护。迁葬之事临近,我有些事,虽琐碎但重要,顺便托给殿下办理。”

    因为阿宙正匍匐着,只有我看到阴暗里的天寰的笑。他的笑容苍白,目光清冷。

    “嗯,朕没有说五弟有错,皇后放心。五弟你可以伤心,但不要多心。”

    七王在昏睡中不断地呻吟,声音回荡在大殿内。因为天热,苍蝇们逐臭而来,聚集在帐子上。

    “皇上说的是,我当然放心。”我又朝天寰走了一步,“皇上富有四海,贵为天子,难道不能容忍五弟?兄弟之间,皇上明察秋毫,外人岂能罗织罪名?”

    阿宙抢道:“皇上虽宽容,但臣弟任兵马大元帅以来,确有诸多办事不妥的地方。进城之后,六弟的行为失检,臣弟也有所姑息臣对此次大火,深自自责,臣弟请皇上削去皇太弟和兵马大元帅之职。”

    我瞧了天寰一眼,他离得我近了,眼中反倒水雾朦胧。

    天寰盯了我一眼。我伸了一下发凉的双手,说:“不可以。皇上不能允准。”

    阿宙惊奇地看了我一眼。天寰唇角的微笑若隐若现。

    我吐字缓慢,“君宙,这不行的。你就不该对皇上提出来。皇太弟乃国家名誉,不是儿戏。南征才结束,你若因为一个弟弟死于非命,烧坏了一座腐朽的宫廷酒引咎,今后还怎么做事为人?怎么当皇帝的副手?古人云‘善始善终’,天下兵马大元帅,原本是战争时期的非常称呼。不用你说,战后自然会废除此位,以求太平。可是皇太弟,就不同了。既然你接受了那个封号,就该一直坚持到最后关头。皇上给人的,皇上也能取走,但全都取决于皇帝,而不是出于你个人。这才叫忠臣贤弟。”

    天寰拉起阿宙,语音温柔,“听到皇后的话了吗?五弟你只管行路。朕如今只有两个弟弟了,朕能宽容到不能宽容的地方。对你,朕从来有期望。南北统一,你立首功。然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到满后无有不变的。你的担忧起源于此。朕重学论语,最喜欢孔子的一个思想。弟子们问如何能‘满’而保全。孔子说‘功批天下,守之以让。勇力抚世,守之以怯。’只要你居安思危,谦逊守中,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他用另一只手,捏着我的手,“你们跟我过来。”

    我们走到光线稍明的入口处,天寰捧出传国玉玺,交给阿宙,道:“这传国的宝物,终于归朕。可就是方才,朕发现了它的不妥。你们看看。”

    阿宙的脸上带着泪痕。我在阿宙的手心里仔细瞧着那块玉,“啊,竟有个角残了!”

    南朝自建立江南王朝以来,就一直以传国玉玺正统帝系自傲。可是原来传国玉玺是残破的。难道数百年以来,大家都在使用伪造的玉玺?父皇留给我这个玉玺,是何用意?我有淡淡的失望,又有点儿迷惑。

    天寰仰起脸,说:“当年元石先生曾讲,传国玉玺,自始皇帝时代便有传承。可是新朝篡权的时候,玉玺被年老的皇太后砸了一下,所以缺了一点儿边角。南北分裂后,除了南帝,再也没有见过传国玉玺的人,世人也就无法鉴别真伪。玉玺有缺,正合朕心。真拥有天下的人,就是不完美的,像这个玉玺一样。朕要把传国玉玺放到祖宗太庙,告诫天下人、后世之君。”

    阿宙擦了擦眼睛,他捧着那玉玺,交还给天寰,“皇”

    天寰掏出手帕给他擦泪,“隐恶而扬善,是为君之德。六弟已死,有的是永远别提了。朕赐他为魏忠王。长子如意继承亲王名禄。迦叶由朕抚养到如今,从此他和如意一并由你这叔叔抚养,可好?”天寰要送走迦叶,太一不是更寂寞?但太一总是要寂寞的。

    阿宙点了点头。天寰走到门口,对侍卫们说:“迅速为六王入殓,将七王安置到军营之内。此地不宜久留,明日朕夫妇由太弟护送,迁出南宫。亡国宫殿之不祥,正在于此。”

    我见圆荷正等在门前,便吩咐道:“去找些白布来,亲王遇难,皇上和我自然都要服麻五日。”

    黎明快来的时候,我便背靠天寰缝制丧服。天寰不时布置手下,我只当做听不见。

    惠童后来告诉我,李茯苓入殓的时候,赵王一直陪着,还将怀里几朵石竹花放入了她的棺木。

    五日之后,皇帝在大本营内为遇难众人举行祭奠。谢如雅穿着一身白衣求见我,对我轻声道:“这次大火果然不妙。建康城凡是有些仇视北朝,不愿在新朝为官的,还有大将军府的奴仆属官,都被朝廷的军队报复性抓了。皇后虽然陈氏企图谋害皇帝,且让二王一死一伤但让那么多南人为六王那样的人殉葬,应该吗?”

    我笑了笑,把龙团茶的茶饼剪开,预备分给参加祭奠的众人。我说:“如雅,以后不要南人北人的了。天地本无限,何人分南北?如今天堑将成为通途,还拘泥于南北,是老套烂俗。皇上我知他。他虽好杀,但过去乃不得已而为之。今年破城,他对建康如何?可曾有滥杀?你都看在眼里的。”我把一个茶饼递给他,“皇上不会绕过我自作主张的。他问我的时候,我自然有话。你瞧福建的新茶,多好。我给你留几块,你用得着。”

    谢如雅一怔,“我用它做什么?我只喝碧螺春。”

    “我没让你喝,是让你送礼的。如今谁家聘姑娘不要茶呢”

    谢如雅脸一红,“那么急?”

    “急啊,你不急我都替姑娘家急。崔姑娘二十多了。现在天下定了,你还遥遥无期?”

    “我”谢如雅沉默。

    正说着,惠童过来了。我一笑,“请进来吧。”

    崔惜宁戴着斗笠,一身素纱,宛如白梅,冷艳照水。她对我行礼,而后直接道:“如雅。”

    谢如雅想了半天,说:“你来得倒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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