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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风起身,转了过去,丝毫不理会锅盖在后面说了什么,朗声道:“何公子如果能看明白,自然就知道何姑娘在哪儿了。还有,我要你的命是不错,但是,我的意思是,我要你的命好好活着。你可别死了。”
说完,孟千风又意味深长看了锅盖一眼,就上楼了,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他刚才说了啥?说要何莫虚的命,但是是要他好好活着的意思?
为什么感觉气氛不大对?
这孟千风应该是姻缘算多了,满嘴情话。
何莫虚望着白纸一言不发,锅盖心想,找人的进展可能会短期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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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阁。
锅底见锅盖回来了,对她问东问西,什么出去闯到好不好玩,有没有危险什么的。看来这锅底是真的想从武。相反,可能锅盖更适合从医,不是说医者仁心吗,毕竟,她总是认为自己太善良。
“师父人呢?”
锅盖一边脱下破破烂烂的袍子,换着衣服,一边问锅底。她这一身,在迷雾林里已经撕扯得不成样子了。白虎洞看似最为凶险,经历起来却平和甚至有些温暖;迷雾林外在看来不见血腥,却毁人于无形。
锅底呆呆摇摇头。
“傻了?我是问你,师父去哪了?”锅盖贴在锅底耳边,一字一句又问了一遍。
锅底还是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说话!”
“不知道。”
“多说几句!”
“师父在你走的这些天,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都不怎么见我。要不然就是不知道去哪了。这不,师父消失两天了。”锅底摇头晃脑开始拿出碾子磨药粉。
消失了?
锅盖用短剑的剑鞘连着敲了几下锅底的头,道:“师父消失了你不早说!这么大事儿瞒着我!谁教你的!”
锅底捂着脑袋嗖一下子躲到一边,大声嚎道:“师父可能过段时间就回来啦!这两天总这样!师姐你以前和和善善的,怎么这次回来这么凶!”
看着他缩在一个角落,可怜巴巴的,锅盖心情也平复了不少。
她转到内室看了看,师父房间的陈设依然一切简洁。师父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呢?锅盖走进看了看,发现师父床头多了一个木雕——是一个姑娘的样子。
那姑娘雕刻得栩栩如生,看上去楚楚动人,锅盖心想,如果自己是个男的,可能也会动心罢。
这姑娘,难道是师父的心上人?
不应该啊!师父十年以来清心寡欲,虽然是个剑术大师也多不露面,虽然是个神医也隐于市井,看上去倒像个和尚或者道士,也没听说有什么姑娘啊。
锅盖正疑惑着,突然听到外面有一阵因为被追逐而大声呼叫的声音。
她拿好短剑,迅速整理好着装,快步跑到门口,只听那声音越来越惨烈——
“救命啊!别追我啦!啊啊啊!别砍了!”
难不成,浅溪城最近混入了什么凶恶之徒,竟然光天化日如此猖狂!锅盖隐隐预感,外面发生的事,很可能是他们的突破口。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锅盖看见几个城民抱着脑袋东躲西窜,身上的衣服成了布条,拼命奔跑着,来躲避后方的“追杀”。
而当看清楚他们后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时,锅盖倒抽了一口凉气。
后面根本没有人!
他们后面,有一把精致的铁斧、一柄铁质长刀、和一把锋利的菜刀……这三样武器,正飘在空中,时快时慢的推进,像是发疯了一样追着浅溪的城民,进行砍杀!
被追的城民有几个身上被砍出了血印,还有的城民吓得精神紧张,直接晕厥过去了。整整一条街上,都是被追逐过留下的破败场景。
那些铁器,锅盖仔细想了想,那是赵无常的手艺!赵无常,先是怒气爆发踩死了钱老三,现在他的铁器变成了“凶器”四处伤人,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好端端的老实人,怎么会这样?锻造出的兵器,怎么又会像着了魔一样追人?
这时,这三样铁家伙,悬在了锅盖的面前!
似乎,是在伺机而动。
锅盖捏紧了短剑,如果这三个家伙一起上来,想必还能抵挡一阵。
然而,这防御并没有用得上。
锅盖还在想着什么时候出击,而这三样家伙就已经像认识她一样,悬停了一会儿,就转了个弯,继续追着刚才没追到的人去了!
这不行啊!没主人的铁家伙在浅溪的街上满天飞,这算怎么回事!
锅盖追着铁菜刀后面就跟了上去,生怕这几个家伙弄出命案。她拼命跑,如踩着风一般,勉强能跟上这些铁家伙。
然而,在前面一个转弯处,本来像杀猪一样的那些呼救声都不见了。
糟了!
该不会是那几个人让菜刀斧子砍死了罢……
锅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生怕下一个场景就是血淋淋的。这些日子,她已经见了几次死人了。
锅盖明显感到自己心跳的加速。
而当她绕过路口,却看见了与想象中不同的场景。
三把铁家伙正悬在半空中,一个少年挡在被“追杀”的几个人前面,面容冷峻,用手掌的力度隔空控制着铁家伙,与其相望对峙着。
“走!”那少年压低声音对后方的城民说道。
第36章 老神棍()
原本疯狂逃命城民听了那少年的话,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扬长而去。
然而三把铁家伙依然剧烈的震动着,似乎还想继续追上去,而它们却被少年困住无法脱身。少年沉住气,渐渐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三把铁家伙竟然开始弯曲了!
又过了一会,随着少年手掌心传过去的温度,铁家伙竟然熔化了!
一滴滴铁水掉在地面,最后那悬浮着的三件铁器,都成了地上变形的铁水。沾到地面后,又凝固成了一片,软软地趴在地面上,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杀气。
少年这才收回了手,突然单膝跪在了地上,看上去很虚弱的样子。他一只手全力支撑在地面,确保自己不趴在地上。他大口喘着气,如此半天才缓和过来,然后抬了抬头。
当他看见锅盖就在眼前,他笑了笑。然后精神猛一放松,就晕厥在了那里。
那少年,正是承修。
待锅盖把承修扶进无心阁,弄了张床让他躺下,锅底“啊呀”一声叫了起来。
“嗯?师姐师姐,这不是那个假装自己掉进了曼陀罗花丛,还说自己吃了一堆花的智障吗?”锅底看着承修叽里咕噜说着,还把那天承修和何莫虚来要毛果芸香叶的场景描述了一遍。
承修双眼紧闭,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智障怎么了?”锅底一边问着一边去拿了一条毛巾,沾上水拧了拧递给了锅盖。
锅盖接过毛巾给承修擦了擦汗,锅底把脸贴近了承修,眨巴着眼睛看着承修。
“阿离……不要……”承修用力摇着头,双手紧紧抓住床单,脚不停在蹬着。“阿离……阿离……”
“师姐师姐,阿离是谁啊?这智障怎么一直念叨着阿离?”锅底歪着脑袋,用手托着下巴,像个好奇宝宝。
“就你问题多。少说话,多做事!”锅盖把汗水湿透的毛巾甩给锅底,锅底不乐意的转身走过去把毛巾浸在了水盆里。
之前承修留在迷雾林里等叶离,如今,承修一个人如此虚弱地出现在这里,嘴里不停喊着叶离的名字,为什么?难不成,是叶离,出事了?
锅盖想着一切可能的场景——可能是叶离一直没有出来,所以承修等不下去,才会回浅溪找她们想办法?或者是叶离出来了,但是他们在回来的过程中出了意外,叶离没能回来,承修自己脱离了困境?又或者,叶离在幻境中发出了什么危险的信号?
到底怎么了。
“阿离……不要……”承修的手弹起来挥舞着,用力摇摆,眉头紧蹙,动作越来越大。
“师姐,这个叫‘阿离’的,是不是总欺负他?你看把他吓得。”锅底双手叉着腰,对承修指指点点。
“一边玩去。你懂啥。”
那叫情真意切,叫心心念念,叫忧思难忘。锅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词来形容了。
“师姐师姐,你看这个智障是不是碰到了一个叫阿离的怪物要对他不轨啊,满口‘不要不要’的,哎呀~羞羞~”锅底捂着脸,故作害羞的把腰肢拧了两下。
锅盖高高举起手,假装在锅底脑袋面前晃了两下,锅底头一缩,捂着脑袋跑到前厅去了。
承修,大概是关心则乱罢?
又或者,是在迷雾林里面待了那么久,饿的?
“阿离,不要……”承修渐渐安静了下来,手脚也不乱动了。但是锅盖清晰得看到,他的眼角有几滴晶莹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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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承修睡下,锅盖也松了一口气。刚才的事儿着实吓人,幸亏承修出手及时,要不然那几个城民没准会被横冲直撞的铁家伙剁成肉泥。
如果说,这铁器是赵无常的,那和赵无常脱不了干系。只是他一个普通人,怎么会使用这等邪术?况且,之前钱老三那件事,也得问个清楚。
如此想着,锅盖便出了门,打算去赵无常他的锻造铺子,会会那赵无常。
三转两转就到了赵无常的门口,然而出乎意料,赵无常那平时从不歇业的锻造铺子,今日却挂上了大大的“停业”二字,还在门上贴上了两个大大的封条。
奇怪,这里没人吗?
锅盖正要上前查看封条是否完整,锻造铺里面是否有人,突然从屋顶掉下来一个人,砸在她的面前!
然后就是一个人从屋顶踏着墙壁,三下两下,滑到了地面上。然后一脚踩在刚才掉下来那人的胸口。
“何莫虚?”
锅盖看清了来人的脸,眼前这个正用恶毒的眼光盯着地上人的家伙,正是何莫虚。
地上那人虽被踩的动弹不得,但表情却依然淡然,还带着一丝邪气的笑,毫不避讳与何莫虚直视,那眼神犀利得就像要把何莫虚看穿似的。
“你到底是谁?先是用计害我险些寻死,再是怂恿城民的怒气间接弄死了钱老三,现在又在赵无常屋顶鬼鬼祟祟,浅溪这一连串的坏事,是不是你所为?”何莫虚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加大了脚上了力度。
如果不是下面那人嘴角都流血了还依旧咧着嘴笑的话,锅盖都怀疑何莫虚这一脚再加点劲儿会不会把他踩死。
听何莫虚的说法,这人应该就是之前蒙骗他“死了就能找到妹妹”的术士,还有那天的讲“钱老三恶行”的说书人,锅盖仔细看了几眼,发现确实有些眼熟。
“老神棍,你快把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否则,何公子加把劲,你小命就没了。”
只希望这老家伙看清时势,早早交待,锅盖可不希望再看见人死在她面前了。
地上躺着的人听锅盖这么说,不仅没有露出一丝恐惧,反而笑得更深了,就像在看什么玩具一样看着她和何莫虚。
说实话,单凭那老神棍脸上一副贱贱的表情,锅盖都想上去踢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