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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主动?”
“那就是没有被人控制。那他是精神正常还是精神错乱?”
“感觉,虽然说话颠三倒四奇奇怪怪,但是除了无缘无故自杀,别的,也不能说不正常。”
“当真是‘无缘无故’吗?他不是说了缘由吗——找妹妹。”
“自杀能找妹妹吗?胡说八道。”
如果死了就能找到妹妹解决问题,那么以后遇到问题直接去死好了?
“锅儿,”师父微微一笑,“他认为自杀能找到妹妹,为什么?”
这……他认为自杀能找到妹妹,难不成是等轮回?
这也太扯了。
要不然,就是……
“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了!“师父,这是因为,有人告诉他,只要他死了,他妹妹就会没事了。或者是只要他死了,他妹妹就会安全回家?”
“算你,有点长进。”
“师父,那何大公子岂不是依然很危险?”
师父摇摇头,“锅儿,我问你,你是否相信只要何大公子死了,他妹妹就会安全无事?”
我想了想,摇摇头。
“这就对了,他回去之后也会想明白自己是被人蒙骗了。”
“那会是什么人做这种缺德事?怂恿别人去死?”
师父拿起扇子敲了敲我的头,
“附近小妖那么多,随便一个化身成江湖术士来招摇撞骗,在何家这种极其紧张的气氛下,也是极易成功。那些小妖,当然会抓紧一切时间先除掉对他们威胁大的世家。”
我点点头。
江湖本就险恶,有妖魔鬼怪的江湖更加险恶。
不过,转念一想,师父一向只关心无心阁的打理和城内外的混乱,怎会对这城中何家之事如此清楚?
“师父,这何家的事,您……”
师父似是看穿了我的疑惑,道:
“锅儿,你出去观察情况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难道就没有发现浅溪失踪案从何而起、又到何而止吗?”
“失踪案,”我回想这几天去访的失踪人家,“城东裁缝铺的小玉,城西钱庄的赵渊,城北药铺的玲珑,和城南武馆的何……”
“莫漓。”
师父接了过去。
莫漓,对,第四个失踪的女孩,叫何莫漓。
“师父,这失踪案我们一定要查。不能让妖物扰我浅溪安危。”
我从来没有这么坚定地想完成一件事,不管是因为什么。
师父看了我很久,那眼神有些复杂,好似有欣慰,又有着淡漠。
“锅儿,我这无心阁也有十年了,也像个逍遥散人一样活了十年了,一切也快了。“
“嗯?”
我不知道师父想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话题转到了这儿。
我只知道,师父语气里有着感慨、无奈,唯独缺那么一点释怀。
无心阁开了十年,我拜师也有了十年,从小到大几乎与师父朝夕相处,却依然参不透师父分毫。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师父有着我不知道的故事。
而且,我总是感觉除了这无心阁,我可能还有别的记忆。
比如在我更小的时候?比如在梦里?比如前世?虽然这听起来荒谬不惊,每次和师父打探我拜师前的事,师父也只是说,何必知道那么早,反正早晚都会知道。
师父还说什么就像死亡一样,每个人的终点都是死亡,急什么急。确实,如果把人生剧本都给你看一遍,对着剧本活,那多没意思。
然而,
我在一边胡思乱想,师父却丢下一句话就回房了。
“放开了查,做认为正确的事。“
留下我站在中央,脑子里缠绕着混乱的线索。
第3章 七维驿站()
夜深,雾气笼罩这小城,窗外没有月亮。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熟悉又陌生。
那天从集市上回来的几日总感觉自己丢失了什么东西,或者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就好像是在湖面游了一周,然后终于拖着湿淋淋的躯体回到原点却忘记了自己躯体为何沾湿;或者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过完了一生结局尘埃落定然后一睁眼却发现从来都没有开始何谈结局。
大抵是最近休息不好,或是空余时间过多,才会胡思乱想。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该去搜集些关于浅溪失踪的消息了,顺便买把新的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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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黑色庄重的匾额上面印着金色的“七维驿站”四个大字,如果不知道这是个歇脚、停靠、打听消息、交换物品的地方,单看这牌子的颜色恐怕会被错认为是药铺或者出售棺木的地方。
虽说早就知道这地方消息通达,而十年间我却没怎么踏进这个地方。
只因江湖传言,这驿站的信息来源广、接触人员杂,四面八方皆是客,收取报酬替人分忧,致使许多人蜂拥而至不愿离去;
更有甚者以全部身家交换私欲,获得短暂的满足,最后悔不当初……
驿站虽是停靠站,却也只能是短暂的慰藉,久久停留不好;
而交换物品总是有得有失,多少人在这里失了重要的东西却不自知,踏上不归路。
但是,不沾染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就好像没有人可以永远活在庇佑之下,
真正勇敢的人也不会用逃避来解决问题,逃避不如直面,如果心存坚定,必会无所畏惧。
更何况,当下最要紧的,是那四个失踪的人。
在门口徘徊许久,我踏进了大门。
与想象中的阴森不同,这布局竟有几分温馨。屋内的陈设简约素朴,却也淡雅大方。
正对正门是柜台,柜台前一个书童在拨动着算盘;几桌客人在楼下吃肉喝酒;木质的楼梯通向二层,楼梯旁是一个高架子,上面摆着碎花的瓷瓶,几盏烛灯均匀分布着,花纹别有一番雅致。
书童见我进门,立刻上前迎过来:
“这位姐姐,您是要住店还是要交换啊?”
“我……”这书童不像是管事儿的,我还是先把管事儿的找出来吧。“小书童,你们这儿的老板呢?”
书童嗤嗤一笑,“千风哥哥追随者众多,如今正在楼上被三两个小姑娘缠着算姻缘,恐怕一时半会脱不了身,姐姐您稍等。”然后拿了把椅子,示意我请坐。
算姻缘……
这……
怕是不务正业别有所图,看来这家店主也不是什么正气之人,而这书童的几句话倒像是认为我也等着这位“哥哥”算个姻缘。
我坐在椅子上,却也坐立难安。
等待中,只能和书童简单询问,“小书童,你有名字吗?”
“姐姐说笑了,名字当然有啊,我叫小山~”
“小山,你可知道浅溪城近十日以来的四起失踪案?”
本来笑盈盈的小山听到我这话,笑脸僵了一下,但停了一秒又恢复了笑脸,只是压低了声音,“姐姐这话是问对了地方,只是关系重大,我们还是等千风哥哥下来再谈吧。”
我没做声,想着也只能这样了。
小山去沏了杯热茶递给了我,我啜了一口,淡淡的茉莉花香,和这间驿站的感觉一样,淡雅、怡然。
现在看来,与这个驿站格格不入的就只有那个“会算姻缘”的“千风哥哥”了。
两个时辰过去,
三杯茶见底了,
楼下喝酒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这姻缘算的时间可真不短,这不是故意晾着人吗。
我突然有些后悔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我长吸一口气,站起身,对小山行了个礼,吐出一句“告辞”。
然后向门外走去。而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既然来都来了,这样就走不觉得遗憾吗?”
我闻声转身,只看见,那男子衣着蓝色长袍,一身书卷气,眉清目秀,嘴角带笑,神态自得。
只是我转身的一刹那,分明看见他眼中的惊异之色,就好像似曾相识、久别重逢?
许是我又看错了。
“遗憾,但也比水中捞月一场空来得实在。”我回答道。
“这还没说上一句话,怎能确定是一场空而不是满载而归呢?”
说着,蓝衣男子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茶递过来。
“三杯下肚已喝饱了,再喝都要撑炸了,不必再递。”
我强压下心中的燥气,可能是最近受了浅溪诡异气氛的影响,也可能是脱离书本太久易怒易燥,面对眼前这个三句不离“礼”的男子,却十分恼火。
“千风公子是吧,直接进入正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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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初次见面,怎么称呼?”
这男子说初次见面,可却没看出一点初次见面的样子,反倒像是老熟人调侃的语气。
“锅盖。”
“锅盖,锅锅,嘿嘿,果果。在下孟千风,果果姑娘可是为了失踪案而来?”
“正是。”
虽然对这个称呼并不满意,但是,似乎,果果比锅盖锅锅和锅儿都好听一点……
不过,这称呼怎么这么熟悉啊?
想哪去了,说正事。
“让我猜猜,浅溪四家丢了人,缺心师父作为浅溪剑术大家,倘若不作为也说不过去,于是就派了个小徒弟来打探消息?”
说完就看着我的眼睛,等待我对他的猜测进行评价。
“对一半,错一半。”
我抬眼看着他,继续说道:
“第一,四家是有人失踪,但丢人是贬义,怎能用于如此严肃的失踪案?
第二,师父是决定动手,但不是因为说不过去,而是内心仁义驱使;
最后,我现在是在这里,但不是师父派来的,如今浅溪的失踪我接手了。
至于‘打探消息’,本来是这样的,但看孟老板似乎不愿透露,那锅盖只好另寻他法。”
照理说,
这孟千风温文尔雅、长相俊美、谈吐不凡,我本应对他更加以礼相待,
可词句酝酿好到了嘴边就变了风格,本来口中的“千风公子”也变成了“孟老板”。
倾吐不快确实很爽,但烂摊子也得自己收拾。
气势汹汹说完了这一堆,以后再想踏进这里恐怕都难。
我咬咬牙,抬脚准备离开。
“说得好!”孟千风始终面带微笑,双手还举起了拍了几下,像是对我的评价十分满意。“是我用词拙劣、见识短浅了,果果姑娘莫生气。”
然后把椅子挪到我这边,请我落座。一边拿出纸笔摊开放在桌子上。
我见这场景,也就顺坡下驴,坐在了桌旁。
孟千风见我落座,也和小山一人一边坐了下来,然后提起了笔。
“果果姑娘你看,失踪的这四个人——城东裁缝铺的小玉,城西钱庄的赵渊,城北药铺的玲珑,和城南武馆的何莫漓。裁缝铺、钱庄、药铺、武馆;女孩、男孩、女孩、女孩。可看出什么规律?”
他一边写一边在纸上画圈,这些关键词一个个都被圈了起来。只是,我却没看出什么规律。
“坦白的说,没看出来。”我直白地回答。
“对了!机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