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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听闻女孩子都喜欢这些。”
“好啊。”苏殷开心的应道。
苏殷的生日是下月初七。
修真者岁月漫长,一年一次的生辰很少有人放在心上,就连老祖的寿辰,苏殷也没有见人来为他庆贺过。
当然这也许是因为,没人能上来玉虚峰
不过,苏殷的生辰,老祖却是每年都记得。这几年来,小到衣裙胭脂,大到珍奇异宝,无一不用心。
苏殷想:老祖,真是个暖心的师父。
五年的相处,点点滴滴,苏殷感觉时光像是偷来的一样宁静。习惯了玉虚峰上的日落月升,如果突然离开的话,会很不舍吧?
苏殷开窗遥望着天边的一轮银月,伸出了手掌,想接住这虚无缥缈的月光,却怎么也抓不住,就像她不属于这里的身份。
“如果有一天要离开师父也会不舍得吧?”
这日清晨,苏殷刚刚起床,就收到了玉虚峰外的传信,说有人来访。
意外的,竟然是纳兰玖。
第76章 澜()
“弟子冒昧前来,是为拜谢师叔祖,多谢师叔祖赠与弟子的仙器,这里是弟子准备的谢礼,不成敬意,还请师叔祖收下。”
纳兰玖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一挥袖子,两个漆雕的箱子就出现在了大殿上:“师父也让弟子问师叔祖好。”
“只是一把匕首,不用这么客气。”苏殷瞧着那两个大箱子,想这谢礼也太丰厚了些。
“师叔祖不要推辞,这是小辈的一点心意。”
纳兰玖又拜了一拜,然后他的掌心出现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对了,听闻今日是师叔祖的生辰,方才那些是谢礼,这个是弟子特意准备的,恭贺师叔祖生辰。”
“诶?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辰?”苏殷疑惑。
纳兰玖礼貌道:“每年这个时候,老祖他老人家都会下山一趟,置办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稍微有心的人,都知道师叔祖是今日的生辰。”
苏殷接过纳兰玖手中的盒子,尴尬的笑了笑:“稍微有心了。”
为毛她顿时有一种,好多双眼睛都在盯着玉虚峰,后背发凉的感觉。
你们都是掰着手指头,数着老祖出门的次数吗?!还有没有一点小秘密了?
苏殷瞬间脑补出:老祖走进一家店里,买了什么东西,然后待他离开后,一堆八卦的修真者们,自街角处鬼鬼祟祟的探出脑袋,一溜烟的全都钻进了,老祖方才光顾的店面
老祖买了什么?
啊?老祖竟然买了这个!
我要!我要!
今年新出的老祖同款,先到先得!
苏殷越想越觉得满头黑线。
纳兰玖客套过后就离开了,苏殷也起身回了峰上。
纳兰玖送的礼物很实惠,两大箱子的灵石,也算是戳中了苏殷的爱好。至于这个木盒——
一股馥郁的香气自盒子内飘散出来,镂空的盖子上雕着一只似鸟似凤的生物,苏殷打开,见是一只珠钗,里面铺着上好的缎面,很精致。
苏殷提鼻嗅了嗅,整个盒子应该是用香料熏染过。
然而,这厢苏殷拿出珠钗,还没辨认出是什么样式,就和面前的人撞了个满怀——
“师父?”苏殷疑惑,“你怎么在这?”
老祖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角看向苏殷,沉声道:“脚。”
苏殷赶忙将自己的脚,自老祖的脚面上移开。
她走路的时候有留心在看路,这种情况下还能撞上老祖,很明显,是因为老祖出现的太突然。
不过,敏锐的察觉到老祖的心情似乎不太美妙,苏殷也没有多话。
老祖盯着苏殷手上的东西,问道:“手上是什么?”
“啊?方才上元宗的纳兰玖来了”
苏殷话没有说完,那支珠钗就落到了老祖的手上,在老祖指尖一停,转瞬间就化作了一抹青烟,消散无踪。
苏殷的脸一黑:“师父你干什么?”
老祖抬手,骨节纤长的指间顿时出现了另一只发钗——白玉做枝,桃花为饰。
“生辰礼。”老祖说着,不容苏殷拒绝,就将珠钗插到了苏殷的发间,随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苏殷:
老祖你是因为别人送的礼物,和您老人家的礼物撞车了,所以就这样粗暴的把人家的礼物销毁了吗?
苏殷自发间拿下发钗,只见上面的灵力浮动,隐隐透着些仙家的气泽,而雕出的桃花,也比真的要鲜活几分,触摸着上面熟悉的灵力和纹路,苏殷抬头看向老祖,问:“师父亲手做的?”
“嗯。”老祖抿着唇,视线扭向了别处,淡淡的应了一声。
苏殷歪头瞧着老祖,见他一副,就是我亲手做的,快来夸我,但是再夸我会不好意思的表情,苏殷也笑了起来。
“师父你低头。”苏殷踮起脚尖,才攀到了老祖的肩膀,她对老祖招了招手,一脸的神秘道,“我有话要说。”
老祖先是疑惑,随后见苏殷在费力的凑近自己的高度,他就配合着矮下了身子——
这时苏殷突然抱住了老祖的脖子,然后在老祖的脸上啪嗒亲了一口:“师父的礼物,我好喜欢。”
占了老祖便宜之后,苏殷一脸的满足,哼着小曲就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老祖整个人石化状,维持着弯腰的姿势——
老祖的脸上,依旧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然而已经变得通红的耳朵,却完全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突然发现徒弟好矮怎么办?
可是矮矮的徒弟又好可爱。
徒弟亲我了,徒弟她亲我了,徒弟她真的亲我了
徒弟她喜欢我
我也好喜欢徒弟
可是徒弟这么矮,果然还是需要再养大一点
该喂些什么?才能让徒弟快快长高呢?
好困扰
一步,两步,三步苏殷抬脚迈上白玉石砌成的台阶,她的身上是火红色的嫁衣,衣上的凤凰展翅欲飞。她提起裙摆,指尖甚至都能够感觉出嫁衣的温度,柔软而细腻,就如同逆光处站着的人影一般,她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她就是知道,他在笑,笑得很的温柔。
为了尽快跑到他的身边,苏殷加快了步子,迈上了一阶又一阶的台阶,可是那人却越走越远苏殷哭了,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等等她?
她发了狠的跑着,却被长长的嫁衣绊倒在地,狠狠地磕在了台阶上。
好疼
可是没有人管她。
那人还在一步一步的后退,面对着她,挂着熟悉的浅笑,温柔的彷佛能融化极地里的冰川。
苏殷发了疯似的再度向前跑去,脚下的台阶越拉越长,无边无沿,根本看不到尽头她跌倒了无数次,还是固执的爬起身去追那个永远够不到的身影
她的手肘受伤了,她的膝盖受伤了,脚腕也因为扭伤,而变得一瘸一拐,破损的嫁衣,凌乱的头发,她不用看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狈
不知道这样追了多久,连她的嗓子都变得嘶哑了,她似乎一直在呼喊着他的名字
可他越走越远,不曾在跌倒的她身边,停留片刻,也不曾伸出手来扶起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冷漠?
她的澜不是这样的
澜
脑袋里的一根弦啪的一声断开——苏殷蓦地呆愣在了原地,两眼无神的注视着远方那个越来越远,几近消失的身影:“澜”
夜里的苏殷猛然惊醒,自床榻上坐了起来,额头上满是虚汗,她下意识的捂住胸口,一种酸涩难受的感觉充斥在那里,莫名的她喉间有点发痒,似乎有些东西,呼之欲出但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她张了张口,最后所有的思念都化作了一个字:“澜。”
苏殷失魂的抬手去摸自己的眼角,不知觉已泪流满面
第77章 不记得我了吗()
那是谁?
接连几日的梦魇,弄得苏殷整个人都显得很疲惫。
一种撕心裂肺的悲伤感,蔓延着,让她的心情也不太美妙。
看看屋外的月色,天也快亮了,所幸她就披上衣服,抬步走出了屋外。
苏殷褪下衣服,丢在池岸上,一头潜入水中,只剩下一条鱼尾在水面一闪而过,溅起不少水花。
直到整个身子沉入水里,带着些凉意的水流,淌过全身,她才清醒了不少。她抱着鱼尾,蜷缩在水池里的一角,自下而上,透过池面的莲花,怔怔地看着那方因为隔着池水有些轻微晃动的天幕。
苏殷放缓了呼吸,不知不觉竟然又睡了过去
莲池边。
老祖静静的坐在池岸上,长发未束,白袍轻展,他注视着水底的人影,手指悬停在水面上,似是在隔着池水抚摸上,池中人的睡颜一般。
良久,他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殷殷,你不记得我了吗?”
千愁百转,万般的思念。
终究只化作一句:“也罢,是我先负了你。”
他从来不知道等待一个人是这样的难捱,几千年的时间,他的记忆尘封在这个身子里,看着日升日落,看着沧海桑田,看着这个叫做玄天的男人,平淡而又不凡的一生,他是玄天,又似乎不是玄天。
因为玄天的记忆里没有她
等的太久,以至于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关于楚澜的一世,只是玄天的凡尘一梦,梦醒后,梦中的一切都会忘记。
而在这个梦外的世界里,根本没有那样一个人。
她,被封存在一段记忆之中,也许有一天,这段记忆,也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消失不见,将所有的思念与喜欢,都湮灭成虚无
那时他就会彻底变成玄天,一个不记得她的玄天。
他想:那样的一生,该是多么的漫长而无趣
所幸,兜兜转转,她又来到了他的身边。
随着楚澜记忆的慢慢浮现,老祖从最初的茫然,到现在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样去对待这份失而复得的欢喜。
确实,他很欢喜。
再次遇到苏殷,是他等了几千年的欢喜。
然而想起上辈子,对她的亏欠,老祖的神色间又多了几分的歉疚。
他怜惜的望着水底浅睡的丫头,一个昏睡决捏过去,苏殷缓缓松开了抱着的鱼尾,嘴里咂摸了两下,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几日用入梦术,去探这丫头的魂识,她竟然全然不认得他。
难道真的是因为隔了一辈子,经过了转世轮回,忘了个干净吗?
老祖抱着刚从水池里捞出来的鲛人苏,有些心塞。
在老祖有限的知识里,他显然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一种东西叫穿越——
于他而言,苏殷就是自己上辈子的娘子。
无论她记得还是不记得,这辈子,苏殷注定是要嫁给他的。
他记得就够了。
至于苏殷不愿意嫁给他,这种严肃的问题,没有在老祖的考虑之内。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五年,十年,百年
这辈子他有的是时间。
还是先将玉虚峰上的结界再加上两层,省的小鱼乱跑。
要不,将她关起来?
吓唬她说山下危险,有修士抓鲛人?
老祖点点头,开始思索起,能让小鱼和自己朝夕相对的可行性方案。
怀中的苏殷睡得正熟,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