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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让苏殷心惊的是楚澜身受重伤的消息。
继昭东一战兵败后,楚澜率领兵将退守泰州,途中不幸中了敌军的埋伏,突围时楚澜被箭矢射伤,伤重昏迷。
楚澜昏迷之后,楚昊禛急急调兵遣将,支援边关,可惜摄政王一倒,派去的几名大将竟然无一人是那夏国将军的对手,几场败仗下来,昭东一带的几座城又被夏国占了去。夏兵气势嚣嚣,隐隐有南下的趋势。
至此,楚昊禛也真正急得焦头烂额。他只是想拖上些时日,待楚澜认罪,交出手中的兵权,他再另遣将领收复昭安。还可以借此向朝臣们、乃至天下百姓证明,没了摄政王,他一样可以守住瀚天。瀚天人才济济,将才无数,少了一个楚澜,还会有无数个比楚澜更合适的人选。楚昊禛是这样想的,他本以为区区夏国不足为惧,却不成想派去的将领都如此无能。
最后落得了这步田地。
人说攘外必先安内,楚昊禛却在外敌环伺的情况下,先挑起了内乱,拽住了自己军队的后腿,有此结果一点也不奇怪。
朝堂上再也没有了弹劾摄政王的折子,每个人都噤若寒蝉一般,祈盼着摄政王伤好起来,将夏国的敌寇打得落花流水。覆巢之下无完卵,这种时刻大家的心情倒是出其的一致。除了心有不甘,气压越来越低的楚昊禛。
就这样日子又过了半个多月,关于楚澜的消息,跟断了线一样,再也没有传到京都来。
唯一传来的只有:重伤,危矣。
这日楚昊禛因为边关的事情,心中不快,喝得酩酊大醉的来了苏殷的住处。不得不说,苏殷在宫中这些时日以来,她首先想感谢的便是陌浅浅,若不是有陌浅浅故意缠着楚昊禛,她还真怕——出点什么事情——
比如现在,事情就很麻烦。
苏殷无语的望了望天,然后看了眼地板上直接昏死过去的楚昊禛,最后看向了直直地立在旁边,一动不动已经有半炷香时间的两个‘凶手’,问道:“能把他拖出去么?”苏殷指指地上的楚昊禛。
任由他躺在这里,鬼知道楚昊禛醒来的话,会不会给她扣上个弑君的名头。虽然动手的不是她。
听了苏殷的话,两个‘凶手’很有默契的抱拳,然后一人抓起了楚昊禛的一只脚,开始往外拖——
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人才想起来问苏殷:“拖哪里?”
“远一点。”见两人转身就要走。苏殷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道:“还是抬起来吧。”苏殷担心这样‘拖’下去的话,楚昊禛的后背大概会脱两层皮。
“是,小姐。”两暗卫齐声应和,随后其中一人听话地搬起了楚昊禛的脑袋。两人一个抬着头,一个抬着脚,就这样将楚昊禛丢在了,远一点的地方
楚澜临走之前,说送苏殷两个暗卫防身,苏殷随口就说了一句,要听话的。第二日这两人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当真格外的听话。
——
“楚澜”苏殷在指尖摩挲着那支桃花的珠钗,轻喃道。
楚澜派来的人都说,让她不要担心,说他们的主子没有大碍。可是如今到处都是关于摄政王性命垂危的消息,整个朝廷都在人心惶惶,甚至有人说楚澜已死,受伤昏迷不过是为了安抚兵士的借口她又如何能安心?
苏殷将手中的珠钗小心拿帕子裹好,然后放到了一个精致的木盒中,连同两件换洗的衣服,和木盒一起,卷入了一个包裹。苏殷将长发束起,换上了一袭利落的男装,她拎起包裹,待两个暗卫解决掉殿外的守卫之后,苏殷走出门,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就直直奔了宫墙之外。
接过提前备好的马,苏殷翻身上马,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向着禾州飞马而去,两个暗卫紧随其后,护卫着苏殷的安全。
自从听到楚澜受伤那日,苏殷就开始计划,数着殿外守卫换岗的时辰,画着去往禾州最近的路线,直到今日,她才找到机会离开。
禾州——楚澜在的地方。
第50章 穿越第一个故事结局(上)()
五天四夜。
苏殷满心、满满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楚澜,你还好吗?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想念他是这样的难捱。她想见到他,一刻都等不及的想见到他。心中似酸似涩的感觉充斥着,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苏殷知道,她想楚澜,想他平安无事,想他好好的,想他的伤口会不会痛,想他是不是如她一样的思念着她
几日不停歇的赶路,苏殷忘记了疲惫。她只觉得路好长,她和楚澜之间长长的隔着好多个城镇,好多个村落。等到离楚澜越来越近的时候,苏殷心中却慌了起来,是一种近乡情更怯的心情。她心慌,她害怕,怕看到楚澜虚弱的样子,怕看到他流血的模样,更怕看到一个昏迷不醒的他。
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心中隐隐的预感。
楚澜曾经跟苏殷说过,他要守住这个皇朝。男人心中装着家国天下,也装着他们楚家先辈流下来的铮铮骨血。而对于楚昊禛这个侄儿,楚澜最多的是怒其不争。楚澜没有夺得帝位的野心,但却不允许他楚家的江山被敌寇践踏。
在苏殷赶路的这五日时间,夏国的军队就已经越过清州,到了禾州城的十里之外,像一匹伺机而动的饿狼一般,整个禾州城就是被饿狼盯上的猎物,战争一触即发。
一路行来,苏殷牵着马,看城内兵荒马乱、满目疮痍,全都是背着行囊拖家带口逃难出城的百姓,唯有苏殷三人逆向而行。
孩提的哭喊声,女人的呜咽声,还有男人急急的催促声,响彻成了战乱下的一曲悲歌。
见到这些之后,苏殷的心情越发沉重,因为她知道,若是楚澜好好的,他必不允许他的家国至此。
这一刻,她迫切的想见到楚澜。
再次见到楚澜的时候,在禾州府中一处偏僻的院落里,任是城中乱成了一团,这一方重兵守卫的院落,却安静的出奇。此时正值秋季,雨后的空气凉的有些入骨,推门进屋后也不可避免的带上一丝的寒气。
“殷殷。”楚澜抬眉浅笑,一如离开时候的模样,只是他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肤色,却无法让苏殷忽视。楚澜的肤色一直很白,但是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白得看到一丝的生气。
“伤到了哪里?”
“小伤。”
见苏殷不肯靠近他,寻着苏殷的视线,楚澜看到了床头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药碗,他笑道:“真的是小伤,你夫君很厉害的,你不相信吗?”
苏殷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该相信他说的,还是该相信自己看到的。
楚澜从方才苏殷进门开始,一直坐在床榻上,没有起身,也没有动作。苏殷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伤到了腿吗?”
“旧疾。”
房间里一阵无声,见苏殷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楚澜才向她招手,让她走过来:“还是第一次见你哭。”印象中,这丫头一直很有骨气,自己伤成什么模样,却不肯掉一滴眼泪。现在她却哭了,为了他。
苏殷走到床榻边,身子一矮,在楚澜的脚边坐了下来,然后虚虚地趴伏在了他的腿上,脸颊贴着他的腿侧:“疼吗?”
“不疼。”楚澜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温热的触感在心头荡漾起一片情愫。
不过楚澜还是揉了揉她的头顶,说道:“地上凉,起来。”
苏殷摇头,依旧固执的趴在楚澜腿上,半晌后她才轻声开口:“我喜欢这样靠着你。”
有些潮湿的午后,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无声的相依,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真实地触碰着他,苏殷自心底涌起了一股满足感,顿时让她放下了所有的疲累。苏殷不懂,分明只是分别了两个多月,却漫长的好像度过了一生。
提及自己的伤势,楚澜总是轻描淡写的模样。
苏殷也不拆穿。
虽然楚澜一直有意避开,可是他一天之内吐了几次血,苏殷却数得清楚。因为每次楚澜受不住的时候,他会把她支开。
被支开的次数越多,苏殷的心沉得越重。
每次楚澜都会弯起浅笑的唇角,唤苏殷去帮他跑腿,苏殷若是不去,他就会垂下头,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殷殷,你不会是嫌弃我吧?虽然我的腿不能动,可你已经许给了我,怎么能反悔?”
“这次要多久?”苏殷再也忍不住的问道。
楚澜闻言,面上的浅笑终于顿住,良久之后,他才慢慢的吐出了一句话:“一会就好。”
苏殷转过身去,后背对着楚澜,不再看他:“就一会。”
楚澜见苏殷这次只是转过身,并没有离开,便知道了她的意思。他知道瞒不过她,所有的借口不过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他痛苦的捂住胸口,手指因为用力,蜷缩成了拳状,青筋一寸寸浮现,冷汗自额头滴下,楚澜死死地咬住了牙关,不想发出半点声音,一丝暗黑色血迹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直到楚澜抬头,才发现苏殷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
“没事。”楚澜擦掉唇角的血迹,说道。
“这样还叫没事吗?那楚澜你告诉我,什么样才叫有事?!”苏殷终于喊出了这句话。
楚澜的腿确实是因为旧疾。可他却没有说,旧疾之所以会复发,是因为那支当胸射过来的毒箭。
箭伤并不致命,致命的是那箭上涂抹的毒药。虽然有大夫及时诊治,解除了大半毒性,可身体里到底还残留了一部分余毒,再加上他的箭伤未愈。几方诱因之下,楚澜身体里积攒多年来的旧伤全都发作了起来。
而此时,驻扎在禾州城外的夏兵,又集结了三十万。
远在京都的楚昊禛,也终于意识到了夏国的狼子野心。痛定思痛之后,一向没什么胆量的楚昊禛,难得血性了一次。他不顾一干保守老臣们的反对,直接把夏国的质子拉去了两军阵前,砍头祭旗,将其头颅高高的悬挂在了城墙之上。
这事不止让夏国的将士惊了一惊,也让瀚天的兵将们着实出了一口恶气,就连日来败仗的阴霾也去了几分。当亲自披甲挂帅的楚昊禛来到禾州城的时候,瀚天兵将们的士气更是高涨到了顶点
这一仗,胜局已定。
虽然昭东、昭安一时尚没有收回,但也挡住了夏国继续南下的野心。而夏国的国君,死了一个早就忘记长什么模样的儿子,得了几座城,他亦觉得这笔买卖不亏。
自知瀚天国力强盛,战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夏国国君见好就收,一声令下退了兵。瀚天经过这一役,可谓是元气大伤,也没了再战的心思。
至此,两国休兵,你嫁我个女儿,我娶你个公主,又签下了互不侵犯的条约。
第51章 穿越第一个故事结局(下)()
楚昊禛娶的夏国公主彻底成了导火索。
没人知道陌浅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杀得夏国公主,总之众目睽睽之下,那夏国公主确实倒在了血泊里,而陌浅浅则疯了似的叫喊着,要杀了破坏她和昊感情的小三。
楚昊禛后宫中的美人没有三千也有两千五,若真论起来,夏国公主反倒是有正经名分的,陌浅浅顶着个成王妃的名头,却住在了皇宫中,本就有违人伦,如今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