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贾赦自个儿也是听了贾母的提点的,自然不吝惜于在贾珍的面前显摆显摆,“这府里面的奴才,就没有几个特别干净的,只是看查不查他们罢了。我这也是前些日子修葺荣庆堂,才发现这些个奴才是多么黑。”
贾珍深以为然,他虽然掌家了一些日子,人也灵光,赖升一家子虽然和赖大家里沾着亲,但并没有赖嬷嬷和贾母这么两座大佛保驾护航,是以虽然有些贪墨,但与赖大相比,那是比不得的。不过他有几分不高兴地地方在于,老太太要还户部的银子,这好不容易抄出来的银子没抱热就要再送出去,实在是让贾珍肉痛的紧,他是不想要这么做的,可是又怕贾母这么做是有什么深意,他若是错过了,可就不太好了。
“只是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想起要还户部的银子呢?”贾珍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从贾赦这里下手问一问。
贾赦乐呵呵地说道,“还不是我与二弟不争气,文不成武不就,老太太心里觉得如我们这般混日子实在是丢祖宗脸面,便考虑着先将欠银还上,让圣上觉得我们荣府不同一般,说不准就能让圣上记起来府上。”
这个贾珍是明白的呀,他不学无术,但也知道不论是荣国府还是宁国府,那都是原先国公得圣上的重用换回来的,而现在他们都没有国公爷的本事,想要有所作为,肯定是要讨巧的。贾母想得这条路,也不是不能走。更何况荣国府人口多,花费也多,他们宁国府素来人口简单,这花费的,自然是也少的多,当年欠的银子也少,这一把用从奴才手里面抄到的银子还了,换自个儿的前途,也不是不行!
“叔叔说的是,”贾珍乐呵呵地对着贾赦劝酒,自认为自己问到了不少有用的,很是满意,“咱们喝酒呀!”
贾赦却心里面掏肝挠肺一般想要知道,为何贾母能猜得出贾珍会宴请自个儿,也不懂怎么老太太能猜得出贾珍会问些什么问题,还让他按照规定回答,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佩服老太太,更不妨碍他在心里面越发的恭敬。
贾母是很想要直接让贾珍和贾赦一样听话的,只可惜,那不是自家熊孩子,不能随便折腾,就是麻烦。
君不见他们家的熊孩子贾政已经被她安排着乖乖跟着新来的先生学习的。
当然了,贾赦的身边也安排了一个先生,还被乖乖说了好几次,遇到事情,多问先生的而易见。贾赦虽然不喜欢读书人,总觉得人家酸腐,但是贾母吩咐了,他也只能照搬。更何况他也知道,这都是贾母写信拜托了林如海求来的,美其名曰教导子孙读书。
林如海对于贾母这个岳母大人还是很看重的,很是用心的介绍了人,贾母也是真心派人去求回府上来的。请回来之后,贾母因着是个老太太也见了一见这三位先生,那确实是比当初就在贾政身边的清客厉害多了,是以很是耳提面命了贾赦和贾政一番,要尊重先生。
又对贾琏和贾珠也是强调了要用心读书,当然了,她终于也是借着这么个机会,把王氏的宝贝疙瘩贾珠弄到身边读书了,这件事情倒是让每日抄书思过的王氏摔断了两根玉簪子。
荣宁二府二府一齐还上户部欠银的消息那一经传出,真的是平地起波澜,京城里面一下子就闹腾了起来。
面对来自各样人家,各种情况的旁敲侧击,贾母都是从容地回答,“还不是被那起子奴才们闹得,现在不知道外面怎么传我们府上的富贵呢,可真的是让我们无处说理去。”
更嘱咐了贾赦,在应酬的时候一定要多多说说府上的不容易,日子并不好过,却被外面的传言拖累,不得已才还了欠银。
这倒是也说服了一些人,毕竟现在外面传言确实是过了一些。在这些主子的心里面,奴才再怎么富贵,还能比府上的主子有钱吗?那是不可能的,外面的传言实在是太夸张了!更何况贾府自从贾代善没了之后完全就是在走下坡路,贾母能够对现在这么个局面做出这样的决断,虽然说有点儿狠,但是毕竟也算得上是自救了,只不过,这倒是对大家没什么好处罢了。
贾母很清楚,还欠银这件事情,做了,却也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这欠着银子的人家那么多,你还了,人家不还,岂不是搞出反差来?就连他们家的姻亲史家和王家,都专门来人隐晦地表示了他们这次的事情做的不够好,不过都被贾母装糊涂应付过去了。
毕竟就算是有这样的不好,他们贾府现在还是八公里面占其二,又与王家、史家、林家连着姻亲,更何况他们做的也是简在帝心的事情,怕是也没几个人真的敢真的给他们家小鞋穿,不过是酸两句罢了。
可是若是不还,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先不说不借着这么个机会在圣上面前挂个号,他们贾府就真的要被忘记了。在那黑名单上面挂久了,若是等到日后圣上想起来了,那恐怕才是最可怕的,抄家砍头流放什么的,从来不是她的人生追求好吧~
“现在的朝廷,到处都要用钱,皇上都整日节省后宫开支了,咱们还不还欠着的钱,你觉得这能成吗?”贾母看着贾琏问道。
“那自然是不成的,”贾琏最近读书上面进益不错,对贾母也亲近了不少,更因着性子灵便,反应快,遇事也能说上几句。
贾母最近感觉自己养孩子还是颇有几分心得的,便问道,“哦,那倒是你和我好好说一番,到底都是哪里,有什么东西是不成的呢?”
“就比如孙儿若是自己都吃不上饭了,还有人欠着我的钱,每天吃着大鱼大肉,我定然是很不开心的。”贾琏举得例子简单,但是却非常明白。更何况,他还有一句话想到了,却没说出口,“若是我还是那个人的主子,我定然是也要抄了他的家,也得拿到银子的。”这一下子,他非但明白了贾母抄赖大家的所作所为,更明白了,还欠银的目的,不过是不让圣上哪天想起来了,把他们家给抄了罢了。
“嗯,说的不错。”贾母看着贾琏点了点头,这个孩子,读书上确实是沉不下心,静不下气,比不得贾珠,但是若是多加努力,就算是只考中个同进士,外放做知县磨砺一番,日后的前程也是不可限量的。
再看看一边安静听话的贾珠,这个孩子的年纪还大一些,有些事情看的却不比贾琏通透,实在是有点儿读书读傻了。
贾珠虽然觉得老太太亲近贾琏让他略有几分不舒服,但还是感觉新来的先生讲的东西有道理,老太太身边也比母亲身边舒服得多,是以也越来越喜欢与贾母亲近。更何况,在读书习字上面,他也比贾琏强得多,贾母每日也不吝啬夸赞他,也让他的心里面不会太不平衡。
贾母看着两个孙子,又忍不住开始头疼了,希望等到他们长大了之后,能够匀和匀和,不然就贾珠的性子,就算是考中了进士,入了仕途也是麻烦事,而贾琏,若是考不中,就算是有再多的灵便,想要日后用在该用的地方,也是有几分难的。不过还好,孙子们的年纪小,总还是有成长的空间,不像是两个儿子,和讨债的似的,想起来就让人心情不愉快。
第7章 不慈老太君(七)()
贾元春觉得不舒服,她很鲜明的感觉到,府上的气氛变了,原先,他们一家子是老太太看重的人,所以她是府上的大小姐,所有的人都高看她一眼。但是现在,老太太好像更看重大伯一家了,虽然她还是和原先一样养在老太太身边,但是她就是看一样养在老太太身边的贾琏不顺眼,当然了,对于贾珠她也不觉得顺眼很多就是了。
贾母忙着府里面的事情,又要盯着儿子,还得看顾着孙子,对她的关注自然是少了许多了,这让她的心里面就忍不住产生不平衡的感觉了。她无人去说,自然只能亲近王氏这个母亲了。
“老太太,大小姐又去二太太房里了。”这已经是贾母这些日子第三次在问起元春的时候听到这句话了,不过她并无甚反应,只略点了点头。
王氏是元春的母亲,自己身为祖母,肯定是不能断了人家母女之间的血缘联系的,那太不道德了。贾琏算是个例外,亲生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他本身对邢氏也没什么孺慕之情,而贾珠虽然被她带到身边教养读书,但是日常也绝不是拦着他去见母亲的,毕竟一个若是连父母都可以不在乎的人,贾母也会忍不住担心说,这样的孩子会多么危险。
但是不拦着孩子去见母亲,也不是让王氏把孩子当成自己的免死金牌,只可惜,王氏好像总是看不明白这一点。
“老太太,您这里的玫瑰酥真好吃呢!”贾元春甜笑着做小女孩儿娇态。
这样的漂亮小姑娘宠着你甜甜的笑,人的心情都能一下子好很多,贾母乐呵呵地看着她说道,“若是喜欢就多吃些,哪里能短了你的吃食呢?”
贾元春却做出体贴的模样,“老太太,咱们府上现在也不宽裕,孙女哪里能随便乱花钱呢!更何况,您素来疼孙女的,我自然也要多想着您的。”
听到她说的这么好听,贾母心里面忍不住嘀咕了,虽然她下令要削减不必要的开销,但是对这几个孩子,她可是绝对舍不得削减的,怎么元春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呢?
“哦,元春果然是体贴的孩子。”贾母乐呵呵地说道,“你怎么就觉得咱们府上不宽裕了?可是有谁怠慢你了?”
元春当然是不能被怠慢的,她养在贾母的身边,若是还被怠慢了,贾母虽然会觉得她楚楚可怜,但同样会觉得她没有魄力,是以元春回答的是别的,“哪里有人敢怠慢孙女呢?不过是孙女那日去母亲房里,却听母亲说最近府里节省开支,她本想要为孙女准备玫瑰酥,却是不成了呢!”
贾母面色没有丝毫变化,贾元春又借着说道,“其实,孙女也不是非要吃玫瑰酥的,不过是个点心罢了,您都对我这么好了,我就算是在母亲的房里吃不到,到您这里也是能吃到的嘛。只是幸好,母亲本不喜欢这些,不然……”
这是在红果果地说王氏受到怠慢了,贾母浅浅一笑,“你母亲也是我们府上的太太,一碟子玫瑰酥,便是她不吃,给你准备着也是应该的。”又应对了两句,贾母就推脱是累了,让元春也回房歇歇。
等到屋子里安静了,贾母才问琥珀道,“这件事情,你可是知道的?”
琥珀略点了点头,“奴婢那日听外面碎嘴的婆子说起过一句,只听说是大太太不许的,不过奴婢寻思着,大太太必然也是有所考量的。”她现在很清楚,贾母更看重贾赦一家子,邢氏也从谁都看不上的人物,成了如今荣国府里的掌家太太,虽然说有名无实,但是地位上总归是上升了。她就算是在老太太的面前有脸面,也不敢说大太太的坏话呀!
“哦,那你就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贾母缓缓说道,说完,就阖上了双眼。
琥珀一点就透,等到她休息好了的时候,就听着琥珀一边伺候自己起身,一边说道,“回老太太的话,奴婢去问过了,说是二太太接连几日都准备了玫瑰酥,却不曾用过分毫,这偏偏叫大太太知道了,大太太便说:既然府上要节俭,这样不必要的开支便算了。”
这和贾母想得绝对是不差的,王氏绝对是给邢氏挖了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