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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轻,那么柔地帮她拭去泪水。
“惜瑶,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你离开。”靳世晨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声音想是虚弱已极,轻得仿佛一阵风便可将该声音吹去。
风惜瑶的眼睛轻轻一颤,心中千头万绪,此时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雨越落越大。
不过知过了多久,靳世晨忽然轻轻的低头,深情地吻了吻风惜瑶光洁的额头。
惜瑶身子一僵,如果不是随着冷风涌入骨髓里的冷意一波又一波地冲来,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做梦了。而靳世晨下意识地将惜瑶的身子拥紧了一些。下一瞬间,惜瑶的身体渐渐放松,轻轻地、缓缓地,小心地伸出她的小手,回抱住靳世晨的身子。
“惜瑶,我……”靳世晨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低,最后被埋没在了洞外的风雨声里,同时惜瑶感受到那个从刚才一直抱着她的身子忽然一沉,拥着她的手忽然滑落在地面上。
惜瑶慌忙抬起,靳世晨已闭上了眼睛。
“王爷——”一声惊叫声忽然响在这片风雨声。
靳世晨没有死,他只是晕了过去。
惜瑶看着他那没有血色的脸,不知道他能撑到什么时候。惜瑶将靳世晨扶躺在地面上,借着火光看着他那虚弱的模样,惜瑶早已泣不成声了。
往事一幕又一幕地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个杏花天里,她从树上跌落,是那个白衣翩翩的风雅少年,一跃而起,抱住了她;陈靖的去世时,他将一枚玉佩送到她手里,帮助她,安慰她;在陈府受尽折磨时,是他带她离开;仪王府里的近两年时光,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苏笼晴说,靳世晨对惜瑶是有爱的……
那么惜瑶呢?
惜瑶泪水落如雨,俯身伏在靳世晨的身上,将侧脸贴在他的胸膛,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王爷……
犹记得那年春阳正好,她伏在案前,认认真真的执笔学写字,靳世晨站在她的身后,伸手握着她执毛笔的右手,将她的小手与笔都裹在他宽大的手心里,教她一笔一画地写字。他的神情是那么地认真、细致,看着他的疏朗的侧脸,她竟一时失神。
那时她写的是: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入骨相思知不知……
其他她早已情根深种,自己还浑然不知。
而如今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已爱上他了……
往事如烟,造化弄人,如今回首,已事是人非,情缘难续了。
“王爷……你千万不能有事,如果没有你,我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惜瑶伏在她的身上,默默地流着泪水说道。
靳世晨仍然昏迷着,没有丝毫的反应。
“王爷,惜瑶,不能没有你……”风惜瑶轻声道,泪水悄然滑落。
外面的雨下了一阵又一阵,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洞子里越来越冷,风惜瑶不知道她会被困多久,但现在她心里竟有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如果当真走不出去了,当真要死在这里,她也不会害怕。
因为有靳世晨在。
只要与靳世晨在一起,即使是一起去了,她也没有遗憾了。有的时候,她觉得,就这样与心爱的人一起死去,也是好的。因为一旦他们都被救起,惜瑶便不再是惜瑶,而是穆王靳世昊的妾;靳世晨也不再是山洞里会深情拥着她的靳世晨,而是仪王靳世晨。
她当然没有死。
靳世晨也没有死。
就在惜瑶在靳世晨身上睡过去没多久,寺里就有和尚路过这个山洞避雨,他发现了重伤的靳世晨,以及睡过去的风惜瑶。然后他将两人都救起。
靳世晨重伤,这和尚已通知了仪王府的人来接他。
而惜瑶一到寺里,就被靳世昊的心腹纪君接走了。
据说了茶香发现惜瑶不见后,及时通知了穆王靳世昊,靳世昊让纪君与惜年也来找惜瑶。
惜年也被吓坏了,生怕惜瑶出什么意外,但见惜瑶安然,他也就放心了。只是惜年有些惊讶,没有想到惜瑶会与靳世晨在一起。靳世晨与惜瑶在一起被发现的事情,暂时只有茶香、纪君与惜年三人知道,纪君让救惜瑶的和尚保守秘密,同时也不透露任何消息给仪王府的人,以免其他人将穆王府小妾与仪王扯上关系。
茶香也只道是靳世晨好心救了惜瑶,并未做他想,且纪君也已交代过她,此事还是不要流传出去,怕惹人非议,纪君说话的分量就如靳世昊说话的分量一样,茶香自然不敢再提半字。
惜瑶只是伤心过度,加上受了些刺激,并无大碍,倒是靳世晨伤得严重,不过还好那和尚救他们救得及时,靳世晨血得有些多,但也无大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自会痊愈。惜瑶不放心靳世晨,想要等靳世晨醒过来后再离开,然而纪君却有些无情地直接将惜瑶带回了穆王府。
惜瑶虽然不舍,但现在的身份到底不许对靳世晨有过多的关心,惜瑶在确定靳世晨的伤不会有生命危险后,不得已只有默默离开。
第四十六章 情与情(上)()
回到穆王府后,日子一下子就回到了从前,还是穆王府,还是青芷轩,也还是这样平淡的生活。只是这些日子里,她的心却早已不在了这里,她所思所想都在仪王府,都在那天雨里的山洞。
不知道靳世晨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
忽又想到靳世晨的身边自有连琴照顾他,她风惜瑶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只是心里难免失落,在穆王府里的日子,她更加显得沉静寡言。
过了一段日子,穆王府里,何淑的病刚刚有了起色,听说靳世昊却病倒了,而且像是病得有些严重。
惜年很尊敬与喜欢靳世昊,自是天天去看望靳世昊。而惜瑶仅在青芷轩里听茶香或是惜年谈起靳世昊的事情。
靳世昊怎么会病了?
有一次,风惜年问惜瑶:“姐姐,王爷病得似乎很严重,你去看一看他吧。”
惜瑶有些犹豫。
靳世昊吗?
一想到靳世昊,惜瑶的心里便有种复杂的感情。她一向感谢靳世昊能好好照顾她弟弟惜年,但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逼惜瑶做他的妾?思及此处,又猜想靳世昊一向健壮,虽病了,应该也不会有大碍,靳世昊身为王爷,又有温柔贤慧的王妃何淑照顾,且靳世昊亦不在意她,她去与不去又有何区别?
风惜瑶摇了摇头,道:“我不去了,惜年,你好好照顾王爷。”
惜年想再劝一劝惜瑶,可瞧见惜瑶默默垂头不语的模样,惜年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私下里,惜瑶也听茶香说起靳世昊的病,似乎已躺在床上好几天了,茶香也说过惜瑶到底是靳世昊的人,靳世昊如今病了,她于情于理,都应去看一看。
但惜瑶的态度却淡漠得有些无情。
“王爷自有王妃照顾,我去不去都是一样的。”每每茶香提起时,惜瑶便会用这一句话塞回去。
这几日惜瑶都是恍恍惚惚的,这天晚上,惜瑶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以前与靳世晨的种种画面,然而,在梦的最后,她又似看到了一个冷酷的男子,她梦到自己被绑架了,一个冷俊的男子将她救了出来,梦到他耐心教导惜年,最后,她似看到这冷酷的身子憔悴地躺在床上,生命垂危。
惜瑶一下子便被吓醒了。
梦里的那冷酷的男子正是靳世昊,她突然想到这些日子靳世昊病了。许是基于对靳世昊的感情中仍有感激的因素,毕竟他照顾了惜年。惜瑶最终还是坐不住,起身悄悄地穿好衣裳,推开门去离开了青芷院,去看望靳世昊。
此时已是夜半子时了,府里的人差不多都睡了,惜瑶只提了一个小灯笼,她不想被人发现,便自己一个人偷偷地绕了偏路去靳世昊的住的地方。
因为王妃何淑自己的病也还没有好,所以靳世昊与何淑并没有在一个房间里睡。惜瑶摸索着去了靳世昊的房间,夜已深了,靳世昊的房门是关着的,但门没有锁,因为靳世昊在病中,有丫头随时照顾着,门没有拴也是为了方便丫头进出。但毕竟已很晚了,当差照顾靳世昊的两个丫头,一个趴在桌面上打盹,另一个打着哈欠看了看滴漏,又算了算时辰,便去了厨房给靳世昊备药。
趁那丫头离开,惜瑶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里,绕过那打盹的丫头,转过一架四折红木屏风,走到靳世昊的床边偷偷地去看他。
此时靳世昊似在昏迷中,脸上微微泛白,剑眉微蹙,一向冷漠的脸,即便是昏迷着,也能给人一种冷慑之气。
惜瑶走到他的床边,细细地打量着他,听惜年说,靳世昊是突然病的,也不知是什么原故。但靳世昊一直强健,极少生病,这次一病便连续躺了几天不起,此时竟也昏迷得人事不知,靳世昊到底是得什么病?
又见靳世昊额边有些许细汗,风惜瑶犹豫片刻,伸手掏出怀里的锦帕,一点点地帮他擦入额边的汗水,因害怕惊醒他,她的动作都放得极轻极柔。
一面拭着他的汗水,一面看一眼那趴在桌上的丫头,心想着,靳世昊有这些丫头照顾,也不会有事情。虽不知他得了什么病,但既是病,应该会好的,她留在此处万一被发现了,只怕不好。
于是惜瑶最后看了一眼靳世昊,方起身离去。
她刚刚走出房间,远远地间那丫头往这边走来,惜瑶吓了一跳,连忙闪身躲到一株桂花树下,好在那丫头并没有发现惜瑶,惜瑶松了口气,转身便离开了此处。
只是惜瑶并没有注意,她转身之际,一直悬在她腰间鱼形玉佩忽然落地,好巧不巧,那丫头路过桂花树时,恰好瞧见那枚鱼形玉佩,她惊讶地将那玉佩拾起,见那玉佩晶莹通透,没有瑕疵,便知是块好玉,又见左右无人,贪念一起,默默将那玉佩收入怀里。
惜瑶比以前更加静默无争,除了风惜年的事情,她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府里的丫头下人都在传这个王爷的小妾也太无情了,眼见王爷连续病了几日,瞧都不去瞧他一眼,不闻不问的。倒是何淑制止了谣言,还有惜年听不得其他人议论他姐姐。
惜年觉得,他喜欢谁,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而他姐姐喜欢谁,那也是他姐姐的自由。他不会因为他喜欢尊敬穆王,便要求她姐姐也喜欢穆王。
自上次在宝山寺里看到姐姐与靳世晨在一起,以及姐姐近来的淡漠,惜年心里也就猜到了七八分,他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离开仪王府,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嫁给靳世昊,但有一点,姐姐对仪王靳世晨,一定怀着一份特别的感情,而且至今未变。
所以府里但凡谁敢私下里讨论惜瑶,惜年必然会愤怒地与那人打起来,下人们都知道王爷宠其如幼弟,也不敢惹他,自然也就不如何敢明目张胆妄议非非了。
这些日子惜瑶都过于冷淡了,有次惜年曾私下里偷偷向惜瑶说起:“姐姐,其实……上次在宝山寺时,你失踪后,去寻你的人不止我与纪君、茶香三人,还有一个人。”
那时惜瑶在练字,并不是很在意惜年的话,只是随口问道:“哦,是吗?”
“其实上次你与仪王被困在山洞里,最初发现你的人……可能不是……不是那寺里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