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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小儿子张天和两个哥哥扯完皮,接手张家产业的时候。张家在城里粮行早就说不上话了,这回张天也是存了搏一搏的心思,这才让王如云早早的表明立场。
郭圣通见底下的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不相让,知道是时候自己出面维持一下秩序了,朗声道:“今日各位肯来,已然是给了圣通几分薄面。只是我请各位前来是共商大事,可不是听你们说闹的。”
刘奇见郭圣通动真格的了,倒也懒得扯皮了,直说道:“既是大事,我们也不事什么铁公鸡,一毛不拔的。只是光是这一袋子盐,未免有些少了吧?”
陈不知和刘奇两人,一早就窝在自家小院子里把刘秀称帝的可能性给分析过了。经过两人的一致讨论,都觉得刘秀颇有可能成功。不然今日也不会来参加郭圣通的宴会了,只是他们终究是贪心的,想要从郭圣通手里要到更多的好处,求得更多的财富。故而刚刚才拼命和郭圣通杀价,目的无非是想要更大的利益。
对于刘奇的贪得无厌,郭圣通倒也不恼,她还唯恐刘奇不贪心呢!“少?我倒还觉得陈夫人出的少呢!这粮食需要春手秋种,又要秧苗,又要人工,还得老天爷开恩,着实不易。”
“可不是嘛!”刘奇刚想继续诉苦,却被郭圣通打断道:“可这盐不一样,除了人工,可以说是没本的买卖,你用这薄利的粮食,换这无本买卖还觉得亏?大家听听,有这个理没有?”
刘奇被郭圣通这么一说,倒也没了言语。郭圣通眼看蹦跶的最欢的刘奇都焉了,方才说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要我手里的盐,法子很简单,拿你家粮仓里所有的粮食来换,诸位若是敢就留下细谈,若是不敢就请便。”
一听郭圣通是这个架势,众商人妇顿是就以各种我家孩子病了我要回去照看,我家婆婆身体不好我要回去服侍的理由逃回了家。乖乖,他们愿以为郭圣通是个心软的,只要人多磨个几句,再以老乡情相劝,郭圣通必定会从指缝里漏点好给他们?
哪里想到这郭圣通竟然那般心狠手辣,要知道给刘秀粮草支助,已经是很冒险了。若是刘秀失败了,日后被追究起来很有可能会落得个造反的名号,不曾想郭圣通竟是一点都不顾念他们所冒的险,还狮子大开口,这样一来自然就没几个人肯继续陪郭圣通玩了。
眼看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刘奇和王如云两人还在继续磨,郭圣通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不走了?想尝尝我府里的饭菜了?我这里的米可是按粒算钱的,一粒米一两金子,二位可还敢吃?”
郭圣通要做的买卖,可都是要掉脑袋,那身家性命去搏的买卖,若是没些胆量,郭圣通可不敢交给他们。
“富贵险中求,更何况刘夫人又是个聪明人,我们有什么不敢的?”刘奇素来看中利益,她很清楚郭圣通是个能给她带来更大利益的人,故而一直都没有过离开的念头。刚刚的杀价,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郭圣通是不是那种心软,成不了大事之人,没曾想这位刘夫人看似养在深闺,不识俗务。可是则却是个豆沙包子,这心比谁都黑!自家跟着她干,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刘奇的腹诽,郭圣通自然是一无所知,她看了看一脸紧张的王如云,柔声问道:“你可是害怕了?若是怕现在走也不算迟。”
王如云见郭圣通误会了,赶忙解释道:“我,我不是害怕,我是高兴。”高兴自己的竞争对手竟然只有一个,她自诩打小运气就不是特别好,三四岁的时候,爹娘就因为路遇劫匪松了性命。
幸好她舅舅张老太爷眼见她那些叔叔伯伯都不是东西,硬是顶着所有人的压力,把她接到了自己府上,又把她许给了自己最宝贝的小儿子。可是好景不长,一场大火,让她既没了舅舅又没了公爹。相公还因此一蹶不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故而她自认为自己是个灾星,没想到今日竟然中了头彩,这等好事竟是无人和她争抢,这让她如何能够不激动?不高兴?
第47章 郭圣通篇()
眼看王如云和刘奇两人不再动摇,郭圣通方才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如今真定国里的盐,早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就连她自己吃的也是官盐私盐混杂的。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把那些盐贩子们全都清洗一遍,放眼整个大汉,能够和盐贩子相抗衡的,只怕就只有粮商了。刘奇和王如云明白,郭圣通这是要他们和私盐贩子们打价格战,若没些家底只怕是撑不下去的。
一想到要钱,郭圣通不免看了眼王如云,这张家的情况她不是不知道。若是这回价格战败了,只怕张家就要彻底毁了。王如云被郭圣通看的心里发毛,赶忙赌咒发誓道:“我张家若是背弃了夫人,定叫天打五雷轰!我家虽落败了些许,但这钱还是有些的。”若是不够,自家爹娘留给自家的嫁妆,她也是可以拿出来的,当然这句她终究是没说出口。唯恐被刘奇听了去,存了别的心思。
郭圣通见王如云说的真切,赶忙劝道:“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呢!我何曾不信你了?只是这价格战,也并非是硬碰硬。如今官盐因价格的缘故,倒是远不及私盐卖得好,我舅舅早就有心整治,可如今世道混乱,私盐贩子又人多势众的!若是你们愿意出面做个由头,其他的我自然可以替你们解决。”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可郭圣通心里却压根就不是这么想。对于私盐贩子,刘杨一直秉持着,只要税金交够,你爱干嘛干嘛!不然也不会任由私盐贩子胡作非为了。若
是往常郭圣通自是不会多管,毕竟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如今她却不得不管。刘杨唯恐郭圣通心系刘秀,刘秀又唯恐郭圣通胳膊肘往娘家拐。两人对她都提防的紧,上次秋平一事,正是郭圣通用来试探刘秀的棋子。
她本想着自己能否再刘秀军中暗插人手,以便日后逆天改命。可刘秀那个滑头,是丁点机会都不肯给郭圣通,只是给了秋平一个无关紧要的职位,说白了就是多养个闲人。
刘秀的意思,郭圣通怎么还会不明白,既然如今军中下不了手,自然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了。只要能把刘秀的财路掐住,她何愁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王刘两人虽不知郭圣通的心思,但也知道自己如今需要主动些,当下就表态自家明日变回去登门拜访刘杨,说服刘杨由他们两家接手整个真定国的私盐买卖。
也不知张家和陈家究竟花了多少银两,方才从刘杨口中买下了整个真定国的私盐买卖的许可。只知道暗地里整个真定国都在嘲笑他们两家,花了大价钱买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要知道陈张两家买下了私盐的渠道,无疑是站到了所有私盐贩子的对立面。而刘杨碍于颜面,也绝对不会出面承认自己和他们有什么瓜葛,能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菩萨心肠了。
刘秀也明白这里面的瓜葛,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唯恐郭圣通非但不能打捞一笔,还会把自己给折进去,“这些私盐贩子多是穷凶极恶之辈,我听说张、陈两家这几日可没消停过,若非他们家大业大在城里颇有根基,只怕早就没命了。”
郭圣通不查刘秀语中的圈套,竟是一个不慎转了进去,“是啊!这些人可真是财迷了心窍,不要命了!若是真玩过火了,但是他们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就足够他们喝一壶了。”
“倒不如我派些人马相助一二?”刘秀哪里是什么好心,混不过是想要借机分一杯羹,唯恐郭圣通一人独霸了所有好处,暗地里和刘杨私分了。
刘秀的心思,郭圣通要是现在还不明白,只怕她这几辈子都是白活了,微微一笑道:“相公为了心中大业,已然是劳心劳力了,我又怎敢让相公继续为这种小事费心?更何况舅舅尚在城中,若是相公贸然出手,岂不会落得个越俎代庖的不是?”
刘秀被郭圣通这两句话噎的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还是圣通考虑的周到,若不是你提醒,只怕舅舅又要怪罪我了。”一想到自己还在刘杨的地盘上,刘秀就不免有些灿灿的。
郭圣通见了,不免暗自腹诽道:果真是个利己主义者,若不是刘杨余威还在,只怕你现在就想要上去把刘杨的财产给瓜分了吧!
不过心里讨厌归讨厌,面上郭圣通还是一副体贴的模样说道:“相公心里担忧的,圣通明白,不如这样,这盐田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是要我们亲自跑一趟才能安心的,相公忙于军务,为妻不才想要自荐前去查看一番,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刘秀的喜悦,如今就算瞎子都能感觉出来了。郭圣通精通盐务,又是刘杨的嫡亲外甥女,若是她去查看,旁人就是半个不字也说不出来的。更何况这样一来,他也有理由派人前去查探。毕竟丈夫记挂妻子,也在情理之中嘛!
只是一想到郭圣通是知道自己忌惮她,才说出那番,让他有机会安插人手的话来。刘秀面上不免又是一副愧疚的模样,“圣通,原是我多心了,没想到你竟是这般贤惠,为夫自觉惭愧啊!”
郭圣通强忍着心里头的不快,依旧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相公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既然已经嫁给你了,自是以夫为天,相公不必多想。相公若是担心我走之后,屋中冷清,自是可以再纳几个妹妹,舅舅那里我回去说的。不过按照时日算来,丽华姐姐应该快来了,想来相公也可以有个贴心的伴了。”哼,看阴丽华来了姐怎么收拾你!一想到自己的计划,郭圣通就巴不得阴丽华早些来的好。
刘秀不知郭圣通的计划,只当她一心为了自己,虽有些感动,只是这心里却还是点击这盐务一事。稍稍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又赌咒发誓说自己心里只有郭圣通之后,立马话锋一转说道:“只是你若是前去沿海一带视察盐田,这私盐贩子可不会因为你是真定王的外甥女,我的妻子而善待与你。要不我派个好手,带些人马随你一道前去如何?只是我军中多是粗鲁之人,若是处理起盐务来,只怕会给你拖后腿,到不知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说是担心私盐贩子,可是无非还是想要横插一手。至于询问郭圣通合适的人选,则完全是因为秋平一事心存芥蒂,想要试探郭圣通在军中是否还有其他的眼线。
想明白了刘秀的心思,郭圣通心里倒有了个合适的人选——耿纯。这人原是原是刘杨的本家外甥,论辈分郭圣通还得唤他一声表哥。可他却实实在在的是个刘秀的亲信,历史上也正是因为有他,郭圣通才能坐稳后位。直到他去世之后,真定一脉的人马都渐渐落寞了下去后,郭圣通也方才从后位上掉了下去。
如今拿他来应付刘秀的问题,是最好不过了,“我觉得耿纯表哥不错,他原就是本地人士,又骁勇善战,有他护我,想来必定能够万无一失。”
耿纯!刘秀现在恨不得拿块豆腐撞死,他怎么忘了还有这号人物,这回只怕是试探不成,又要暂失一员猛将了。只是他话已出口,又不能言而无信,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可就是这么一个硬着头皮,日后竟是让他为难的险些连头皮都要掉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