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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散去之后,留侯府中略显冷清,玉娘抱着孩子走到庭院之中,用手比划着发出一声轻微的哨声,随即便有一个男子翻墙而入,迅速跑到她跟前。
玉娘将手中的婴孩递了过去,那人蓦地将头抬了起来,一张还算清秀的脸上却有颗硕大的痣,影响了他的整体面容,正是苏黎曾在行宫落水时遇到过的葛英堂。
“这……这是我的……孩子?”葛英堂明显不敢相信,怔怔的望着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吃惊的问道。
“怎么,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如今却不敢承认了吗?这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吗?”玉娘冷眼看着他说道。
“我……”他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从来都没有不承认过……那,那不是夫人她……”
玉娘打断了他继而说道,“这孩子刚一出生夫人便想将他掐死,若不是我拼命阻拦,这孩子早就命丧黄泉了……”
葛英堂一听眼睛瞪得硕大,更显得他的面孔狰狞无比,“她……她就那么嫌弃我,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想要杀害吗?”
玉娘侧眼看了他一眼,眼中的不屑溢于言表,“她何止是嫌弃于你,这些日子以来她是如何对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对你的憎恨之深,又岂是独独这个孩子的性命可以对抵的……怪就怪你当初怎会不择手段,才会种下今日这恶果!”
葛英堂一听,连连后撤了好几步,看着怀中的孩子说道,“当初之事又怎会是我一人就能促成的,若不是她主动前来找我……如今她却想将罪责全部推到我的身上,甚至连我的孩子也不放过,这个女人果真是蛇蝎心肠,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瞎了眼!”
玉娘嘴角那抹诡异的微笑勾起,火上浇油的说道,“知道她今日叫你前来的本意是为何吗?”她说着将袖中的匕首送到手中,在葛英堂眼前一晃,“她对我说,不杀这孩子可以,但是务必要你死,只要你存在于这世上一天,她都不得安宁,所以特地嘱托我要趁你不备,将你杀人灭口,埋于后院之内,反正如今你举目无亲,即使你死了,也不会有人追查,而即使有人追查,也不会追查到她的头上……”
葛英堂一边听着玉娘的话,身子不住的颤抖着,猛一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婴孩,再抬头时眼睛变得血红骇人,咬牙切齿的说道,“苏黎,我待你一片真心,你却视我如粪土,如今想要逼我走上绝路……你执意逼我,就别怪我冷血无情!”
说完他便怒火中烧一般的朝着苏黎熟睡的卧房走去,玉娘漠然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一阵报仇的快感油然而生。
“苏黎,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你所做下的孽,天不来谴我来谴,我忍辱负重的呆在你身边,为了就是今天!”
天空中忽然间狂风大作,似乎就是在一瞬间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伴随着一声惊雷,电火划破了天际,将玉娘凄厉狰狞的笑声淹没在暴雨之中。
***
苏黎睡得本就极浅,隐约听到外面狂风大作,伴随着电光火石之间,迷迷糊糊竟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她的床前,吓得惊声尖叫,坐了起来瑟缩在床角。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苏黎吓得直往后躲,脱口问道。
“怎么?做了亏心事,怕我前来索命吗?”葛英堂面色狰狞,怀中的婴儿啼哭不止,在夜色之中更显得恐怖异常。
苏黎情急之下慌不择路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谁亲手动手杀的你你去找谁,不要来找我!”
她这样一说无异于火上浇油,葛英堂的眼睛血红血红,仿佛都要喷出火来,“苏黎,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顺手从旁边拿起一把剪刀,照着那婴孩便扎了下去,鲜血透过棉被喷涌而出,孩子的啼哭声戛然而止,烫人的鲜血喷到了苏黎的脸上,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直不停的尖叫着。
全府上下的人全都被玉娘下了蒙汗药,现在都在昏头大睡,她即使喊破了喉咙,也根本不会有人前来救她。
“谨玉!谨玉!你在哪儿!救我谨玉!子房,你在哪儿,救我子房!”苏黎绝望的呼喊着,她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她如此之近,近在咫尺,让她无法呼吸。
葛英堂拿着剪刀朝着她步步逼近,她眼底满是惊恐,却再也尖叫不出声……
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
☆、自尽
苏黎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只看着如地狱阎王一般的葛英堂向她步步走来,一心想要向她索命。
他将手中早已停止了呼吸的婴孩一把扔掉,苏黎眼含热泪的想要去够自己的孩子,却被他手中的剪刀吓了回来,只听见他仿佛来自地狱一般地低吼道,“我要你偿命!”
说着他将手里的剪刀高高扬起,准备向苏黎径直刺下去,她吓得只能紧闭双眼,迎接死亡的来临,却没有预期之中的剧痛,缓缓睁开眼后却看到葛英堂怔怔的目视前方,继而瘫倒在她身侧,她猛地抬头,却意料之外的看到了在他背后穿着一袭白色衣衫手持佩剑的张良。
是张良救了她!
她下意识的朝地上一望,那孩子已渐渐冰冷,她向前一扑不想却摔到地上,一直往前挪着,直到挪到张良脚下恳求说道,“子房你相信我,你不要听那泼皮的信口胡诌,那是我们的孩子,他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你要替他报仇啊!”
张良冷眼看着她在脚下落魄的哀求,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骄奢蛮横,只转过身冷冷的说了一句,“你在骗我……”
苏黎身子一软,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嘶哑的喉咙在拼命的掩饰,“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骗你,那真的是我们的孩子,他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张良无心与她做过多的纠缠,转身欲走,却见苏黎一把扑在他面前,眼中满是懊悔和悔恨,“我求你原谅我,只这一次,下不为例,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再也不对你更加阻拦,更不会妒心大发去陷害别人,我求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就这一次……”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瞳孔猛地缩紧朝前望去。刚才张良只不过是用剑柄将他打晕,并未伤及他性命,此时葛英堂正摇摇晃晃的朝着张良走来,眼中亦是充满了愤怒与仇恨。
倘若不是张良横在他和苏黎之间,又怎会造成今日的恶果,杀了他,才能为他的孩子偿命!
苏黎见状拔出张良身侧的佩剑,尖叫着径直就向葛英堂身上刺去,一剑穿透了他的身体,葛英堂手里的剪刀应声而落,吃惊的望着还插在自己身体里的剑身,震惊的看着苏黎。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从他嘴中却不停地溢出鲜血,苏黎将剑猛地拔出,葛英堂眼中只残余着她的倒影,什么都来不及说,便仰身倒了下去。
屋中顿时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在漆黑的夜幕中显得尤为恐怖,苏黎神志有些恍惚,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不停地对自己说道,“我杀了人,我杀了人,我不是杀人凶手,我不是杀人凶手!”
忽而又惊慌的将手里的剑猛地扔掉,拼命摇着头说,“不是我,不是我,肯定不是我……”继而爬到被扔在地上的孩子身边喃喃道,“宝宝不哭,宝宝不哭,娘抱抱就好,这是一场噩梦,醒来一切都好了,什么痛苦全部都消失了……”
张良回头看着眼前这副情景,眼中忽然浮上一抹哀伤,继而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窗边雷电一闪,只见玉娘浑身湿透着正站在窗前盯着苏黎的一举一动,手中紧紧握着那把匕首……
***
夜晚一场剧烈的暴风雨过后,天气异常的好,天空中万里无云,阳光正好。然而此时的留侯府中,却是一片混乱。
昨夜下人们睡得太沉,谁都没有发觉,留侯夫人的卧房之中竟会发生如此惨烈血腥的事情,刚刚出生的孩子被剪刀连扎数刀,鲜血将他外面所裹得棉被全部浸湿,而卧房之中竟会出现一个陌生的男子,被佩剑直接洞穿身体,当场死亡,伤口并非整齐划一的径直穿透,相反反倒显得杀人者似乎力气比较弱小,用了很大力气才勉强刺穿,而当时卧房中便只剩下留侯夫人一人……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亲国戚也不例外,尽管消息被尽快封锁了起来,但是百姓看到有大批的官兵涌进留侯府中,自然会在私下议论纷纷。
“仵作,这验尸结果如何,您对这凶手如何推测?”衙门的县令见到如此血腥的场景,不由得用袖口捂住口鼻,嘟囔着说道。
仵作见惯了这些场面,耐心的检查了葛英堂和那孩子的伤口,便详加解说说道,“大人,依照下官推测,这陌生的男子便是在深夜闯入留侯府内,但是不知为何向这幼小的婴孩下此毒手,留侯夫人护子心切,这才失手杀了人,望大人明察。”
县令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觉得仵作说得有理,忽然又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便四下张望着,最后目光停留在张良的那把佩剑之上说道,“我一进来就觉得这把剑似乎有些违和,留侯夫人这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舞刀弄剑的这些个玩意儿?”
仵作对着县令解释道,“回禀大人,关于这一点下官已经勘查详细,这把剑的来历虽说是有些可疑,但这剑柄之上所印的血手印却与留侯夫人的手印一致,故而用这把剑杀害这男子的人,确认是留侯夫人无疑……”
“让我进去,我有话要和县令说!”人群之中忽然有人高声呼喊。
“谁在那边扰乱办案秩序?”县令不耐烦的说道,“让她进来!”
门口把手的官兵这才将她放了进来,那女子见到县令便径直跪下说道,“小女子谨玉,是留侯夫人的贴身奴婢,有要事要向大人禀告。”
“哦,你且说来听听?”
玉娘蓦地抬了头,将葛英堂与苏黎从相识到苟且的过程事无巨细的统统向县令报告了一番,直至最后,她若有所思的说道,“昨夜夫人产子,本是全府上下值得庆贺的大事,夫人却早早的说要歇息,大夫说夫人身体尚还虚弱,所以我也并未多想,只是回到自己房间之后便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径直倒在床上便昏睡了过去,直至今天早上惨剧发生我才醒来,便急急忙忙的来到这里将我所知道的情况一一向县令禀告。”
仵作听罢与县令对视了一眼,继而点了下头,县令指着玉娘说道,“你指证留侯夫人背着夫君在外面与别的男人苟合,珠胎暗结,你有何证据表明?”
玉娘沉静的答道,“奴婢有夫人与那奸夫的来往书信证明,另外,关于这把佩剑,奴婢也有话要说。”
县令将玉娘呈上的书信接过,细细看读,听到她这么说,顿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她说道,“你作何解释?”
“这佩剑本是公子之物,近些日子以来夫人越近临盆越总是提及她夜半无法入睡,总是感觉有人在暗处窥伺着她,让她心中发慌,奴婢这才向公子借了佩剑挂于夫人床头,以为能让夫人睡得安心些,哪知道今日……”她一边说着竟流下了几滴眼泪。
县令思虑了一会儿便与仵作说道,“看来这案子已近真相,先将留侯夫人收押,随后再细细勘察一番便是了。”
仵作表示赞同的点了下头,玉娘跪在地上向着他二人行了一礼,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用心险恶的一笑……
***
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