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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它嚼下去,多吃一些!”
继而我将甘草递给姐姐,坚定地说道,“把它在嘴里嚼烂,然后给小如意服下,现在还来得及。”
姐姐听完我说的话,一把夺过甘草,哭着将嘴里的甘草沫送到了小如意的嘴里。
过了一会儿,小如意渐渐平复了下来,竟安静的进入了梦乡,我浑身瘫倒的在地上,看着奶娘仍是一脸无知的模样,咬了咬牙站了起来,硬撑着给她把脉。
果不其然,“她和小如意中的,都是乌头碱的毒,这种毒毒性极弱,却能在身体中存在很久的时间,一旦积累起来,便可以害人性命……”
将一席人全部屏退之后,我对着姐姐小声的说道。
“还有这衣服……我一开始便觉得有些奇怪,这衣服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我还在疑惑是不是因为染料的缘故,现在我明白了,这衣料被鸠酒浸泡过,亦能使毒素缓慢进入身体之内,时间一长,便可以杀人于无形……”
“吕雉……你的心好狠啊!我与你无冤无仇,亦不想和你争宠夺嫡,你缘何要步步紧逼于我……”姐姐的手暗自捏紧了被角,指节泛出微微的青白色。
“姐姐,这后宫之中绝无真心,这次幸亏没有出什么大事,及时解了毒,不过可能要换一个奶娘,待到身体自动将这毒素排解,也就没什么事情了……”我安抚她说道。
“璎儿,这次幸好有你……倘若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姐姐楚楚可怜的说道。
“姐姐……我……”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我想要私自出宫一事。
“你我之间不必吞吞吐吐,有事便说……”
“我想要出宫,去找张良……”我把心一横,说了出来。
“为什么……你……”姐姐正如我预料的一般不解,我急忙解释道,“我知道,在这个非常时期,我自私的想要离开这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可是我真的要找张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我不去的话,可能……可能我这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谁知姐姐听完我这番说辞,不但没有埋怨于我,反而轻轻握住我的手,柔声说道,“无妨,此次你救了如意,我本就是对你充满了感激之情,我自当会提高些警惕,提防别人会对我们做些什么手脚,你且放心去吧,毕竟,我才是如意的亲生母亲……”
看着姐姐如此善解人意,我无言以对,只能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嘱咐道,“我走以后,千万不要让别人轻易地靠近小如意,还有……你也要保重……”
姐姐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晓,我侧眼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小如意,心中暗想道:
你才出现在这世界上没多久,就经历了如此多的劫难,相信你大难之后必有大福,只乖乖的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等到张良回来……一切都会变好的……离开他这么久,我这才发现,没有他的日子,就像行尸走肉一般生活着,只残存着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等我……
***
夜,静穆的恍若进入了无人之地,夜幕低垂,银辉洒满了大地,景色是如此撩人,繁星闪烁,众星捧月般笼罩在淡淡的月色旁,使得这静谧的夜晚更多了一层意境。我穿梭在杳无人烟的荒地之中,许是被这气氛所感染,一股失落之感油然而生。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就这样独自一人妄图寻找到汉军的大部队,简直是在痴心妄想,我不知道我自己是受了玉娘多大的蛊惑,竟然也会答应她来到这边,我想我肯定是疯了……
忽然我隐约听到一阵悠扬的箫声,我便随着音乐一直走着,箫声婉转,使人不禁黯然神伤,然而听时觉得那吹箫之人离我大抵不远,实际上,感觉那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我随着箫声一直走,一直走,似乎走了很久,也都没有走到,我有些放弃了,索性放下行囊,在湖边停下,弯腰想要洗洗脸,清醒一些,继而继续赶路。
我已经走了四天三夜了,一路打听一路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能不能找到他们,却还是一直再往这边走着,我想我肯定是疯了。
忽然听到嗖的一声,划破了静谧的夜空,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身上便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我被人压着趴在地上,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刚想开口说话,便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只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别说话,有埋伏。”
是张良!
我心里暗喜,终于找到他了,我以为自己找不到他们,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然而只一瞬,理智便战胜了我内心的喜悦,我敏锐的感觉到有一小批人马点着火把朝我们这边快速走来。
张良轻声问我,“能闭气吗?”我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一个翻身抱着我便沉入湖底。
霎时间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现在已近寒冬腊月,湖水刺骨的寒,我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要僵住了,然而我清楚地明白,倘若和外面那一批人硬碰硬,张良独自一人也许还能脱身,但带着我这么一个拖累,恐怕难以取胜。
所以,我只能用力的憋着气,能拖一时是一时……
可是过了很久,也不见张良有所动作,我虽然在湖水中国,却依稀的能够睁开眼睛看到岸上的火光仍旧强烈,这批人许是刚才被我惊动,故而以为有敌军侵入,前来查看。
可是时间拖得越久,我觉得自己的头渐渐昏沉,体力渐渐不支,我紧紧地攥着张良的衣衫,想要再多坚持一会儿,再一会儿,再多一会儿就好……
可是,眼前渐渐模糊,感觉到周围的压迫感越发强烈,我不像他们习武之人一般能够闭气那么长的时间,然而我又不想拖累于他,只能自己默默的拼命坚持着……
忽然张良凑了过来,许是感觉到我拽着他衣衫的手渐渐的失去了力气,他抱着我,给我渡气……
等我意识渐渐清醒过来,便发现他抓着我的手却渐渐无力,我慌了神,抱着他用力一浮,便出了水面。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猛然发现身边的张良没有丝毫的动静,此时岸上的那些埋伏的官兵已经走了,我却不敢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只能用力按压着他的胸口,希望能让他恢复意识……
忽然,他用力的咳嗽着,将水吐了出来,渐渐清醒了过来,我抚了抚惊魂未定的胸口,趴在他身上说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我要是醒不过来了呢?”他微微一笑,吃力地坐起身来。
“那我就把你打醒……谁让你给我渡气的,我明明还能再撑一会儿的,结果你为了我,差点淹死,可吓死我了……”我把脸扭在一边,装作有些生气的说道,继而忽然发觉自己这话说的十分任性,又沉默着把头转了过来……
我只是后怕,假如他真的为了救我,害得自己丢了性命,那对我来说,比我自己的死亡更让我害怕……
他笑了笑,丝毫不介意,继而说道,“我收到了玉娘的信,她假借阿黎之手传消息给我,告诉我你出宫来找我了……”
听到这话,我霎时严肃了起来,“我此行来找你,目的就是为了劝你,假如此次楚汉之争取得了胜利,请务必要保全玮庭的性命……”
他听完我这番话,表情也严肃了起来,缓缓将头转了过去,悠悠说道,“给我一个理由……留他一命的理由……”
我顿时哑言,的确,他有千千万万条理由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玮庭杀掉,可是……
我把心一横,脱口而出,“就当是……为了我……”
他语气上扬,反问道,“为了你?”
我不敢直视他,亦不敢将玉娘所托轻易告予他人,只能用力点了点头,“我欠他一条命,宁肯我死,也要救他一命……”
张良沉默着盯了我一会儿,继而缓缓起身,语气生硬的说道,“你此次专程前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吗?”
我点了点头,忽然发现他背对着我,根本看不到我的动作,又小声的补了一句,“是的。”
张良的背影一僵,继而回头冲我说道,“我知道了,你先随我回去,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免得着了凉。”
我没有往前挪动脚步,只是怯怯的说了句,“我……我来就是为了跟你亲自说这句话,我……我回去了……”说完我就转身想要向回走。
走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张良在我身后低声说道,“站住!”我立时停住了脚步,却不敢回头看他脸上的表情,他肯定很生气……
却听他在我身后轻轻说了句,“其实我本来就不想轻易掳人性命的,沛公更是如此,但是你今日前来就只是为了恳求我让我饶他一命,这让我反倒想改变主意了……”
“不要!”我猛地回头,对着他苦苦哀求道,我知道自己此行本就有失妥当,可是倘若我不来,恐怕我这辈子的心都会不安的……
我还想说些什么,却怕自己言多必失,故而只张了张嘴,却没有勇气再说话……
他走上前来,将我揽入怀中,恢复了往日的淡然说道,“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他的,你愿意回去就回去吧,路上务必小心……”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无限的感激……
我不知道,自玉娘来信之后,他便夜夜守候在这条我来寻他的必经之路上,唯恐错过了我……
我也不知道,当他听说我要前来找他之时,虽然他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实际上他有多开心,因为我与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未曾见过面了……
我更不知道的是,他早已与项伯商量好了对策,待到两兵交刃之际,项伯便带着玮庭那一支队伍,转而投向汉军的联盟,沛公早已许下了种种承诺,玮庭非但不会殒命,反而还会在沛公登基之后大加封赏,升官加爵……
正如我曾说过的,我从来不曾猜透过张良的心思,只是有一点我可以非常确定,那就是无论如何,他爱我的那颗心都是无比真诚的……
如此两全的办法是他劝说了项伯很久才得以实施的,背叛族人,反投敌军要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和骂名,我不得而知,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预感
我未曾想到,再见张良时,他已是身居高位的帝王师了……
时局变化如此之快,我回来不久,便听说汉军各路兵马陆续会集垓下,韩信先用“十面埋伏”之计兵围项羽于垓下,继而张良又用“四面楚歌”之计瓦解了敌兵士气,加之项伯一批重要的军力改投了汉军,项羽眼见胜利无望,溃败逃跑,又自觉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自刎于乌江江边,至此,持续了四年之久的楚汉之争,终以刘邦的全面胜利而落下了帷幕。
二月,沛公正式即帝位,载入史册,史称汉高祖,同年五月,汉高祖在洛阳南宫举行了庆功大典,大宴群臣,席间觥筹交错,君臣共饮,刘邦显得特别高兴,酒醉微醺之时,高谈阔论,将韩信,张良,萧何三人并称为齐鲁三杰,他语中盛赞张良道:“要说这运筹策于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我可不如子房。”
有此盛赞,张良也成了平常百姓之间交口称赞的神人,消息很快传入了行宫之中,当众人得知沛公称帝的消息之时,纷纷喜不自胜,姐姐抱着小如意对着我兴奋地说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