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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她说的原本已经固定的思维模式瞬间被打破,只听到她轻声说了一句,“姐,你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一定要把所有的罪都揽到自己身上呢?”
“别说了,别说了!”我大声喊道,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却不小心触及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握住我的手似有深意的说道,“而且照我看来,他并非不爱你,而是太爱你而舍不得让你痛苦……”
听到他的名字我瞬间冷静下来,愣愣的看着翎儿,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说辞。
她见我有心想要听下去便继续分析道,“姐,你错就错在太过当局者迷,按照你自己的思路不停地钻牛角尖,你有没有想过你能够为了他而忍心放弃你们之间的情感,而他为什么不能呢?”
我脑袋轰隆隆的,一瞬间说不出话来,怔怔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每个人在看待别人的感情之事时总是异于平常的冷静和洞察细节,然而轮到自己时便会胡思乱想完全没有往日的决断。
翎儿大概没有想到,这将是她人生中最为冷静和犀利的判断,也将改写我们每个人今后的命运,倘若她知道是那样的结局,她会不会后悔今日她对我所说的一切。
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我们谁都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能做的,大概就是遵从此时自己的内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那些一直以来都在坚持看我文文的童鞋,谢谢你们,为了你们我也会坚持写下去~
☆、绝笔
她看着我的反应,微微蹙了蹙眉头,仰头分析道,“按照你的叙述,加上他的身份,我想他应当不是一个奸诈狡猾之人,不然他不会处处做事皆以大局为重,这一点璎珞姐你也应该是清楚的。”
我呆呆的点点头,的确,我知道他一直都深谋远虑,颇有城府,不然也不会把我们都算计了进去。
“虽然他是敌方的军师,我们也素未谋面,我没有理由为他说好话,但按照你的说法,我觉得他并不是像你想的那么无情,毕竟感情的事情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培养,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伪装的出来的。”她看着我若有所思,见我没有反驳,继续分析道。
“那照我看来,有没有可能是他和你怀着同样的心思,既然不能给对方幸福索性放手让对方对自己死心,追寻对自己更重要的事情呢?”
我猛地摇摇头,对着她也是对我自己说道,“不会的,你不了解他,我现在回想起他曾经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别有深意,还有,他在监……他对我说出真相时的眼神和神情我都无比的陌生,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一样。”
“你看,你也这样说,我不了解他,你就了解吗?”她反问我道,我顿时语塞。
没错,我们谁都不了解他,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别人都无法揣测他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看我面色不对,轻轻捧起我的手说道,“姐,我这么说其实也都是我的猜测,虽然不能证明什么,但是比你那些悲观消极的思想要好得多,总而言之一句话,凡是多往好处想想,别有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听着她这些看似成熟的论调,无奈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翎儿比我要积极阳光的多,倘若不是爱上了玮庭,我想她一定会幸福得多,可是看她对我所说的话,可见她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都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憧憬,想要用自己的行动努力的去争取,她身上有着我缺乏的特质,那就是希望。
虽然我不太认同她的想法,但是听她这样一说,心里着实舒服了些,似乎不再像以前一样沉闷了。
“璎珞姐,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放风筝,可好玩了,好不好?”
我对她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她开心,我的心情自然也就跟着开心了起来,希望她的快乐可以持续到永远,再也不要有悲伤,我的命运如何,就暂且听天由命吧。
过了几天时间,我的身体渐渐恢复,气色也渐渐好了起来,自从入秦宫复仇伊始,我便几乎没有合过眼,大概是太过劳累才会昏迷了那么久,有玮庭和翎儿两个开心果陪在我身边,听他们吵吵闹闹,我的心情变得好了许多,性格也逐渐的开朗了起来。
从我内心其实是非常想把过去的阴暗排开,可是大概压抑的太久,看着翎儿在我面前嬉笑连连,我总是恍惚的分不清她是真的开心还是假装,那天她说的话在我眼前不断闪过,我清楚地知道,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翎儿了。
而玮庭,大概将会是最后知道他被安排婚事的人,我看着他总是觉得有所亏欠,想要告诉他真相,然而倘若我真的说了,大概对不起的就是项氏一族,更对不起翎儿,所以我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要避免和他单独相处,不然总是会勾起我的伤感和无奈。
可是这天,我正在房间里练字,便见他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站在我面前却又欲言又止。
“干嘛,翎儿不在,找不到人和你吵嘴啊。”我存心揶揄他道。
“子婴要被处斩了。”
我的笔尖一抖,不小心洒下一滴墨水,我忽略了心里的一惊,假装不动声色的继续写着。
继而还是有些沉不住气,装作无意般问道,“哦,什么时候?”
“正午。”他的声音异常的沉重,让我不觉有些奇怪,他俩素未相识,怎么反倒他的情绪似乎比我还要激动。
看着我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他迟疑地问道,“你不想去见他最后一面吗?”
我笑了笑,似若释然般说道,“不想,没什么好看的,也许还会做恶梦也说不定。”
“可是他说,他想见你……”
我笔尖再次一颤,索性不再继续书写,抬眼看他问道,“你见过他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我说道,“这是他写给你的,让我务必转交。”
我没有接过书信,径直盯着他,微眯了眯双眼,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他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子婴会将自己的绝笔书信交给他转交,最重要的是我担心子婴会和他说些什么,他也是亲眼目睹了我被刘邦关押下狱的知情人之一,我怕我一直悉心圆的谎出现破绽,引起他的怀疑,尽管似乎他清楚自己父亲对自己的关心似乎更佳,但是至少这是我对项伯的承诺,我应当遵守。
他却没有回答我,将书信放在案前,对着我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去看他最后一面……”
“你都不愿意跟我说出事实,我凭什么听你的?”
然而他却异于平常没有反驳,反而神情沉重的说道,“就算是为了你曾经利用过他,你也应该去看看他吧。”
我垂着头,看着案前那份写着洛璎亲启的书信,默然片刻,继而悠悠的说道,“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吧。”
我刚刚赶到刑场之时,亲眼目睹了刽子手横刀向下斩去的一幕,玮庭下意识的想要用手遮挡在我眼前不想让我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我抬手挡住了他的手,目光径直看向子婴,他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蓦地与我对视,四目相对只一瞬,我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继而,人头落地。
我双膝跪地扑在地上,向前行了一大礼。
一叩首,祭奠我大秦辉煌的时代的覆灭,
二叩首,祭奠我父亲对秦国的一片赤诚至此化为乌有,
三叩首,祭奠子婴,为咸阳百姓自愿投降,还有……
刚刚那一瞬,我感受到的那一抹淡淡的不舍与——
情意。
如今刚刚进入十月,正是初秋时节,然而奈何空中飘起了纷纷细雨,点点雨滴撒落在地上,掩盖住原本带着些许血腥气味的刑场,不一会儿,转瞬变为倾盆大雨浇灌在地上,我附在地上感受着湿冷的雨水浸透了我的身体,那感觉,无比的寒心。
“快回去吧!”玮庭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我身上,想要把我搀起,我用力把他推开,吃力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挪的往回走。
回到屋里,我便始终一言不发,玮庭似乎也明白此时不应招惹我,也没有主动和我说话,我将案前的书信放在燃着的烛火前,想要烧毁它。
玮庭一把将书信抢过,大声叱道,“你疯啦,这是秦王子婴的绝笔!”
“我知道。”我看着他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他想说什么我已经大概知道了,这封信也没有必要看,留下来只会是麻烦,不如将它烧了。”
他缓缓将手垂下,递交到我面前,嘶哑着嗓子说道,“你知道就好,这书信本就是你的,你自己处理便是。”说着他就要朝外走去,我忽然没有忍住,猛然叫出他的名字。
他身子一震,滞留在原地没有继续前行,我闭上双眼轻轻说道,“接受现实吧,无论子婴和你说过了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你早晚要娶妻生子的,而你的妻子不会是别人,只能是翎儿。”
看他今日反常的举动我便猜测子婴绝对和他说了什么,才会让他如此动容,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单纯出于利用目的的接近竟然还会吸引他,他是最接近我最黑暗最狠毒时刻的人,我不知道我身上的什么吸引了他,我也不想知道,我关心的是希望不要让他的嘱托对玮庭产生影响,我不想再次成为横在翎儿爱情面前的深渊。
我也承受不起。
“我明白。”他的嗓音仍旧嘶哑还带着些许落寞,“我们只会是好哥们,再无其他。”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听着他悲伤而又无奈的脚步声,看着眼前已然成为灰烬的书信,我瘫在了椅子上,眼前升起一层薄雾,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只能装作如此冷血,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子婴,因为如果我不这样,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将我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次击溃。
一路走好,我会永远记住你的,那个儒雅仁爱的君王……
史料补充:
①子婴去世:《史记》:卷六 《秦始皇本纪》:公元前206年,居月余,诸侯兵至,项籍为从长,杀子婴及秦诸公子宗族。遂屠咸阳,烧其宫室,虏其子女,收其珍宝货财,诸侯共分之。灭秦之后,各分其地为三,名曰雍王、塞王、翟王,号曰三秦。项羽为西楚霸王,主命分天下王诸侯,秦竟灭矣。
这里作者为了故事情节,没有对子婴死亡的过程多加描述,也没有对项羽接踵而至的大屠杀过多描述,可能和我本身对项羽更为偏向一点,觉得他豪迈大气是个英雄,所以就略有美化他,考据党就不要扒历史哈~
②子婴身份考证:历史上对子婴其人有四种说法,胡亥的侄子,秦始皇的弟弟,胡亥的哥哥,秦始皇侄子
这里也是为了故事情节,设定为嬴政的弟弟,因为胡亥大概二十多岁,嬴政也就三四十岁,而立的男子性格已经定型,不再像热血少年一样勇猛,这也是我把子婴写的有些懦弱的原因,大家见谅啦~
作者有话要说: 依然谢谢那些一直在追文的朋友,谢谢大家
☆、纸鸢
时间渐渐的过去,玮庭知晓我对于子婴去世的的问题十分敏感,索性不再提起,偶尔在深夜四下无人的时候我会想起他,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