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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栀一看基本没什么机会反驳他了,系上安全带,“你认识霍太干嘛还不给她台阶下?”
“因为她找你麻烦。”尤卓发动车子,打转方向盘随口说了一句。
安栀愣了一下,尤卓不是这么孩子气的男人。
“我的客户每个我都记得很清楚。”午间的日光暖洋洋的慵懒,蓝天往后退阳光跟着尤卓侧脸的温柔丝丝飞扬,“你第一次在瑞生的消费是五年前的冬天,拍走的是一支玉钗。”
站在安栀的身边,尤卓要做好的就是她愤怒的时候,他想要同仇敌忾,别管你谁对谁错,就算安栀错了,尤卓也无条件的支持,我的人我来管理就好,其他人不要多管闲事。
尤其是常安栀。
丝兰雀,是莫天豪名下的一处会所,以中国的古色古香名起于各大高级会所中,安栀一直都觉得特别斯文败类。
尤卓领着她进去的时候她就已经大概猜到是莫天豪了,昙花阁,古筝乐婉柔幽幽,景冥汉宫白舞衣翩翩起舞,行云流水间,淡淡忧伤。
“来了?”莫天豪正在独饮,欣赏着景冥的舞姿。
“景冥。”安栀上前几步抓住那双纤纤白玉,声音有些发紧。
一汪秋水雾霭浓,远山眉黛两抹惆怅,这样的绝色佳人真的是倾城又倾国,景冥收回长袖微微弯腰,“常小姐。”
“我明天过来看你。”安栀笑笑,谁都能看出来其中的苦涩。
“好。”景冥抬头,微微一笑,如同古画里静静对着你微笑的美人。
景冥退下,安栀过去坐下,横了莫天豪一眼,“你还让她跳舞?”
莫天豪抬手看看表,眉头有点皱,“就每次我来她跳跳,不然景冥基本窝着不动也不说话,我想国外找个学校把她送过去,正在办。”
昙花白瓷杯,尤卓拿在手里细细观赏,又是职业病作祟,“莫天豪你改天做一套给我。”
“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莫天豪也是特别喜欢这套酒杯,唇角勾出暧昧的笑,“安栀的独家手艺,你们回去可以床上商量商量价钱,估计你的肯定会比我的低。”
醇香的白酒过喉,安栀捏着小小的昙花白他一眼,“你的冷小姐还没过来?还不快去接人。”
尤卓和莫天豪相视一笑,赶人了,莫天豪站起来准备出去,“好吧好吧,这媳妇儿怎么这么不听话,回去得让她写份检讨书出来。”
安栀真替那位冷小姐无语,这位参谋长一天到晚就爱罚人写检讨书,第二个弯儿都不绕。
“你喜欢做这些?”尤卓手心里小小的昙花瓷白细腻,盛酒微微悠荡,如雨后舒展的昙花。
“嗯,有时候会随手画个图,然后有时间就去做。”安栀大学期间遇到一位日本陶艺大师,一直跟随学习,然后自己开始做一些自己画出来的瓷器。
“很美。”光线明亮,圆形的木桌上白色昙花朵朵绽放,质朴又清新,尤卓的目光从桌上移到她的脸上,意有所指。
安栀在他好不加掩饰的目光里渐渐呼吸都迟缓,这个男人清如山泉,专注于一个人的时候,会感觉山谷的清风迟迟而来,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眼里的深情。
“嗯……嗯,还好,就是自己做做。”安栀低头喝下昙花里的余酒,喝的有些急呛了一下。
尤卓抽了旁边的娟帕倾身过来帮她擦,安栀轻捂着嘴要拿过来自己弄,被尤卓躲了一下,点点擦在她唇上。
“安栀,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两张脸距离不过一指头的距离,他们之间的空气渐渐开始升温,“你的唇形很美,像我描摹古画里温婉的女子。”
安栀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剑眉,有些细长的眼睛,鼻梁高高,唇薄而色淡,如粉白的樱花,弧度柔和。
尤卓擦拭在她唇上的手渐渐迟缓,温润的食指轻轻摩挲她的唇上,下一秒,安栀吻了上去。
睫毛小扇,长长的轻颤,尤卓惊讶了一瞬立刻转为深深笑意,让她掌握主动权。
安栀抬起手臂圈在他的脖颈上,吻咬又轻又缓,舌尖始终怯怯而勾人的勾缠,尤卓轻轻的笑声从嗓间溢出,低声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
“安栀你非要这样折磨人?”
安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尤卓全部吞掉了,温良的男人,他的吻却一点都不温柔绵薄,吻咬舔舐,唇与唇纠缠着最深的悸动。
静静的房间只有他们无声而缠绵的激烈,安栀纤细白皙的手指交叉在他颈后,他的手捧在她的两颊,吻得又深又重,安栀只能不由自主的配合,一点反噬的空间都没有。
门外站着的是莫天豪和他催促来的冷琪,黑裙白肤,站在莫天豪身侧到他的耳朵处,表情淡淡的看着这一切,身边男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又放松了。
“我们等一下再进去。”
听到他说话,冷琪退后,准备找个地方坐坐,黑发柔顺披在身后,有些冷的五官嘲笑一笑,不知道是在笑她自己还是笑莫天豪。
这一顿饭是尤卓提议的,朋友,朋友,朋友,他把这样的三角关系确立在最先的基础上,只是不想后来他们三个人任何一个人受伤。
尤卓相信莫天豪有这个气度,他也相信自己能够给安栀最好的爱情。
吃完饭正准备回帝都的时候,王烁打来电话,易寒找到了,是一个叫费家的人送过来的。
尤卓和安栀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帝都,易寒衣衫褴褛的抱着他受惊的母亲,沉默不语。
“给我一个理由。”安栀坐下来,冷然的气场一如既往的掌控全场。
易寒依旧不说话,眼睛直呆呆的看着他的鞋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领易水进来。“安栀抽了一支烟,王烁在身边站着看见立马低身为她点上,不过还未点燃安栀的烟就被尤卓抽走了。
安栀抬头看他,明亮的灯光他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覆盖在她身上,让她莫名的有压迫感。
尤卓修长的手指转了两圈细长的眼神,声音低沉,“常安栀,你最好能给我把烟戒了。”
温温的凉,让王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看起来十分良善的男人似乎也不是那么良善。
安栀烦躁的的撇开头,她不想看他,现在她不想看任何一个人,包括她自己。
如果她没猜错,易寒这个男人是被她毁了。
尤卓看着她的样子突然皱眉,她的眼神不是很对,正在这时kim领了易水进来,刚刚大一的女孩子,瘦小而懦弱。
易寒看到他妹妹还好像有点感觉,眼里泛起泪花,一下子朝安栀跪了下来。
“常小姐,我求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我妹妹,千万不要……”
安栀的心里颤了一下,她带易水过来不是想拿她威胁易寒,而是保护,如果安栀不先出手,霍太很有可能就会抓了易水和他母亲。
王烁站在安栀前面把易寒往后推了推,不让他往前,冷冷的说了声,“kim。”
Kim点点头就要带易水出去,易寒疯了一样一下子跳起来去抢易水过来,“易水,易水,易水……”
王烁和kim两个人都按不住易寒的疯狂,安栀握紧的拳头松开,“都放开。”
那边几个人都安静下来,安栀冷漠的看着易寒的眼睛,“易寒,你知道,如果我想为难你,你现在已经在霍太手上了。”
易寒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颓然的松开抱着易水的手,干涩的嗓子说了一句话。
“霍太是性|变态。”
第9章 9边缘,为谁
夜幕沉而重,月弧一弯照亮着大地,近郊南水别墅区,这里是安栀自己的住处,飞藏赖在窝里只露出了它大大的脑袋吓唬人,其实早就温柔梦乡了。
二楼暗紫的窗帘里突然亮起一片昏黄,安栀今晚第三次呕吐了。
她趴在洗脸池上痛苦的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尤卓在一边拿了毛巾把她扶起来帮她擦拭。
“炉子上还温着汤,先喝一点再睡。”
安栀脸色苍白的靠在他怀里,有力无气的摇摇头,“不想喝。”
“不行。”尤卓一把抱起她,出了盥洗室。
淡紫的大床纯白的被子被安栀卷的乱七八糟的,几个抱枕也被她踢在了地下,尤卓把人放在床上,“王烁的电话,第三次了。”
安栀青白的指尖轻轻触碰在手机坚硬的外壳上,有些抖,“我是安栀。”
“阴性,常小姐,易寒没事,您放心。”夜空幽蓝的美,王烁手里的烟袅袅而燃,他眯起的眼睛有些不常见的悲郁。
“嗯,易寒继续留在医院接受治疗直到他康复,易水返校,他们母亲请保姆来照顾,王烁,找人保护他们。”安栀清楚的说完,拿起水杯猛灌了一整杯水。
“是我。”安栀下床站在大大的玻璃窗前,指尖轻轻越在透明的玻璃上,声音轻的好像在呢喃,“帮我忙,就当还我一次。”
春天枝桠新发,夜寒的风轻拂而微凉,安栀直直的站在落地窗前看夜晚的一片漆黑,和玻璃窗上的自己对视。
黑发蓬蓬的挽成髻,白色和米色上下衣的寡淡也遮挡不了眉目的冷冽,深吸一口气,清瘦的锁骨滑出陡峭冰寒的弧度,夜色里妖娆。
这是她的错误。
愚蠢而恶心的错误。
尤卓盛好汤放在托盘上,刚要端起来给安栀端过去,耳朵上亮起了一闪一闪的红点,尤卓抬手轻轻摸了耳朵一下。
“费家。”
“尤,阳性,不过……常小姐得到的消息是阴性。”
“嗯,我知道了,着手瑞生的事,加快速度。”
“好。”
挂了电话,尤卓端起汤去安栀的房间,她正歪在床上,手指飞快的移动在电脑上。
“要我喂吗?”尤卓坐在她身边,墨绿的青瓷,扁扁的椭圆形。
安栀没听见他的脚步声,他一下子坐在她身边吓了她一跳,赶忙捂住电脑屏幕说话都不连贯,“你你……你不是睡了?”
尤卓也吓了一下,这是什么反应,还有她干嘛捂住电脑?
“不是说了让你喝汤。”
“那……你放着吧,我马上喝。”安栀悄悄缩缩身子,离尤卓更远一点。
尤卓不动声色的挑挑眉毛,这下他更好奇了,“有工作要做?”
“嗯。”安栀连忙点了点头,又说,“你去睡吧,不早了。”
安栀用一种‘热切’的目光看着他放下托盘要出去的动作,却不想怀里的电脑却声音‘嘹亮’的发出声音。
安栀淡淡的面色一下子僵住了,尤卓背部的线条似乎更加僵硬,手还没离开有些温热的汤碗,随着电脑里的声音绵绵缠绕,尤卓感觉自己好像全身都挨着这个碗一样,温温的热。
“安栀……”尤卓回头看床上的女人,她正一脸无错的看着自己,怀里的电脑被她抛在了不远处。
“不是……不是……”安栀看着他黑黑亮亮的眼睛猛地醒过来,脸色血红。
她伸手想要拖过来电脑关掉,却被尤卓抢了个先,两具交缠的裸|体激烈着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女人娇弱的呻吟和男人的粗喘,如一张密密的网越织越紧。
尤卓嘴角牵着淡淡的笑,专注的看着电脑上的呃画面,安栀满面红云的把电脑抢过来,直接拔了电池。
“你去睡觉,我也要睡了。”安栀把电脑扔在一边,拉上被子盖住自己。
尤卓笑着摇摇头,走了几步关掉屋里的大灯,留了床头的壁灯,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安栀吓了一跳,撑起上身看他,“尤卓?”
“我们一起睡。”尤卓缓缓躺下来,顺便把呆愣的人也拽进怀里,“安栀,以后不要看这些,你会更害怕。”
安栀趴在他怀里僵了一下渐渐放松下来,呼吸轻缓,闭眼不说话。
“再美好的事情也会有丑恶的一面。”尤卓轻怕她的背,一下一下的舒缓。
她从今天易寒的一句话开始就变得不对劲,退掉了陶扬的晚宴回了这边的别墅,喂猫的食量却吐了一次又一次,尤卓一直默默不语,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很好的去切入这个话题,既不伤害到她敏感的细磷,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