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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早就魂飞天外,哪里还敢看,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睛,尽量的头偏向一边。
女人脑袋连接的脖子像条蛇一样,慢慢在中年男子手脚上摩挲、缠绕,每到一处,中年男子就剧烈颤抖一分。
“嘀嘀嘀——”
忽然,不合时宜的电话声响起。
女人脑袋缠绕摩挲的动作戛然而止。
“搞什么!玩的正高兴呢。”
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在牢房里响起,不耐烦道:“喂,什么事?”
“哦?”
“是吗。”
“哈哈,既然是这种有意思的事,我马上来。”
中年男子听到牢房里的青年男子声音,还有身上摩挲的感觉消失后,他不禁眼皮一动,尝试着睁开眼睛看看怎么回事。
当他眼睛睁开一丝缝隙的瞬间,一个黑色长发遮脸的女人脑袋骤然向他冲来,一阵风将这个女人脑袋遮住脸的长发吹开,一张骤变长满獠牙的圆形大嘴张开向他扑来。
“啊!”
中年男子发出一声大叫,随后手脚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外面巡逻的狱警终于听到了动静,连忙来到这间牢房前,打开了铁门上的小窗,对里面问道:“怎么回事?!”
“兹兹~”
没有人回应,但狱警头上的灯却忽然明灭不定的闪了起来。
狱警是个年轻小伙子,当头上灯光闪烁时,他身体一僵,想起了前辈们说的监狱里闹鬼的传说。
“不会吧”
狱警小伙吞了吞口水,慢慢抬起头望向头上的灯,一个缠绕在灯挂上,黑色长发的女人脑袋,正静静的看着他,脸上没有眼睛鼻子,只有一张猩红的大嘴
“啊——”
尖叫声中,狱警小伙惊慌的打开一道又一道的铁门,向外面跑去。
在他身后,一道身影慢悠悠的跟着走出了监狱。
1月25日,星期三,天气阴。
距离春节仅仅剩下一个星期不到,香港的街道巷尾都开始为春节做着准备。
然而,位于深水埗的一栋破旧楼房里,这里却没有任何的春节气氛。因为这里是香港所谓的“笼屋”,人均居住面积仅有两三平米的地方。
在这里,一间十平米左右的房间能够隔成十几个床位,供人睡觉。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生活在香港底层的人员,或是东南亚偷渡来港的外籍亚裔,多为菲律宾、印尼等地的人,因语言不通找不到好工作而只能打短工临时工,收入有限;或是年老体弱,又没子女管的香港本地人,大多数只能靠捡垃圾为生。
一间笼屋内,十几个鸟笼一样的床位中,在靠墙角的一角,一个床位上慢慢爬坐起来了一个头发花白,浑身长脓包的老人。
因他身上的脓包,就算是同住一个笼屋的人也非常嫌弃他,根本不跟他说话和来往。
坐起来后的老人,动作缓慢的穿起破烂不堪,一股异味的衣服裤子,从床位里拿出捡垃圾的麻袋准备像往常一样出去捡垃圾,但突然,他感觉身上的脓包一痛,身形一个不稳,“哐当”撞在另一个床位外的铁丝网上。
那里面睡着的一个中年男人立刻吓得坐了起来。
当看到是老人撞了他床后,中年男人不禁破口大骂:“扑街!你做乜?”
老人连忙退开,不停鞠躬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滚开啦!”
中年男人骂骂咧咧的再次躺下。
沦落到住笼屋地步的人,除了前面两种情况外,还有一种就是本身非常懒惰不愿意工作的人,比如中年男人这种。
老人又道歉了一阵后,这才慢慢的走出了笼屋。
笼屋的楼层虽然不高,但对于他来说却很漫长,因为身上的脓包,他每天花在上下楼的时间就很多,所以必须要起得比别人早,回来得比别人晚,这样才能交得起每个月的租金。
当老人拿着麻袋,慢慢下楼时,忽然,一个沧桑的声音骤然在他背后响起:
“阿祥,我以为当初你背叛了我能有什么好处,结果你竟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老人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震,随后开始笑了起来。
一边笑,老人模糊的眼睛一边流出眼泪,最后变得了情绪失控的放声大哭。
站在他身后的詹浮平还有顾行就这样默默的看着。
良久后,被詹浮平称为“阿祥”的老人这才收声,慢慢转过身看向詹浮平,哽咽道:“师兄,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看着浑身长满脓包的阿祥,詹浮平眉头一皱:“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是那个疯子!是他把我们害成这样的!”
阿祥惨笑道:“早知道当初我们就不该去请他的,真的,代价太大了不仅没有得到我们需要的,而且他还把我们不当人的虐待”
仿佛回想到了当初的非人虐待,阿祥的眼底深处仍然残留着恐惧。
詹浮平闻言,一阵沉默。
当初就是阿祥等人带着门中一些人叛变,因此,对于对方沦落至此他并不同情。不过,看着对方的模样,詹浮平有些拿捏不定要不要动手了,毕竟当初阿祥等人在血鹰门时,在香港虽然不说横着走,但也过得远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现在沦落到这般田地,恐怕比死了还难受。
“师兄,动手吧。”
阿祥忽然笑道:“我知道师兄你的为人,你看见我这样肯定不怎么想动手了,因为我现在活成这样比死了还难受。不过只要你答应杀了我,我就告诉你‘神手’落到了谁的手上,你没有第一时间杀了我,肯定是想询问‘神手’的下落吧?”
033、诡谲()
“你知道‘神手’的下落?”
这番话不是詹浮平问的,而是顾行问的。
对于陈广坤等人的身手,顾行已经不感兴趣,他现在仅对神鹰门的“神手”和其他功夫感兴趣。
原本今天说好分队各自去做事,但让顾行有些意外的是,周正霆、罗强、赵承济、陈广坤四人竟然不顾一切的聚在了一起,这让他之前的计划出现了变化,需要重新规划。在此之前,他没事做便跟着詹浮平一起来看看当初的那些背叛神鹰门的叛徒。
“你是”
阿祥目光看向开口的顾行,目露疑惑。
“他是我徒弟。”
詹浮平开口道:“你怎么会知道‘神手’的下落?”
在来香港后,他调查过原先的那些仇人和门中叛徒的情况,得到的情报是,原先那些仇人都还活得好好的,甚至渗透入了香港的司法部门和各行各业,而神鹰门的叛徒却是奇怪的落魄无比,死的死伤的伤,阿祥在其中都还算好的,至少还有行动能力。
这让詹浮平以为“神手”肯定被陈泰胜等人得到了,可没想到反而是阿祥这些叛徒知道“神手”的下落。
“因为‘神手’当初是被那个疯子拿走的!”
再次提起那个人,阿祥眼底的恐惧不禁再次浮现,同时还伴随着深深的憎恨。
“谁?”
詹浮平和顾行眉头都是一皱。
阿祥一直嘴里的那个疯子似乎让他非常恐惧,而且听意思,他身上的这一堆脓包似乎都是那个人害的。
“他叫梁天择!”
阿祥恨恨说道。
詹浮平和顾行闻言,眉头皱得更深,因为他们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
“我知道你们没听过这个名字,我也是无意间认识他的,他就在香港,他就是个疯子!”
说着说着,阿祥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你们可以去香港大学找他!他是里面的副教授!具体我不知道,我只是个粗人!但你们去肯定能找到他!”
“噗!”
当阿祥激动的说完这番话时,他脸上的一个脓包突然破开,从里面流出脓水。
“啊!”
阿祥痛叫一声,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脸,但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他手上的脓包一个个也跟着破开,脓水夹杂血水流满了他的双手。
“杀了我!快杀了我!”
阿祥痛苦的叫道。
詹浮平和顾行后退了几步,皱眉看着痛苦无比的阿祥,忽然,顾行脚下一动,迅猛踹出!
“砰!”
一声闷响,阿祥被身形倒退,撞在楼道生锈的铁护栏上,巨大的力道让他控制不住身形仰倒,随后由护栏倒翻出去,从六楼摔了下去。
“嘭!”
“啊——”
楼下一声闷响,接着传来尖叫声。
顾行和詹浮平走到护栏前往下看,阿祥仰躺在地上,鲜血头部慢慢散开,但他的脸上却是一脸解脱后的安详。
“既然他告诉了我们‘神手’的下落,那么就成全他把。”
顾行淡淡说道。
詹浮平叹息一声,没有说什么,深深看了摔下楼的阿祥一眼后,然后迈步向楼下走去。
“走吧,去找那位梁天择,我倒要看看阿祥当年请的到底是什么人!”
顾行没有说话,只是跟在詹浮平身后一同下楼。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皮球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顾行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
身后走廊什么也没有。
但下一秒,顾行一怔,低头望向脚下,一个脏兮兮的皮球滚到了他的脚边。
他抬起头,原本走在前面的詹浮平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十米外,一个穿着泛黄白色睡裙的小女孩,正怯生生的看着他。
阴霾的天,让空荡荡走廊显得很阴森。
“啪!”
一声响。
侧面生锈的铁护栏伸出一只沾染血水和脓水的手,抓住了护栏,随后,是另一只手。
两只手都抓住护栏后,一个砸破了的脑袋艰难的冒出头来,猩红的血和灰白的脑浆混合流了半边脸,刚才被顾行一脚踹下楼的阿祥爬了上来。
“为什么踹我”
低沉的声音从阿祥口中发出,他的喉咙中仿佛有什么卡着,声音不是很清晰。
顾行脸色阴沉了下来,蓦然想起了在灵棺村时遇到的诡异事情。
“为什么踹我”
阿祥再次低沉问道,同时他的双手连爬,有要从生锈的铁护栏外爬进来的趋势。
顾行见状,神情一狠,脚下猛地发力再次一踹!
“哐——”
这次顾行踹的是护栏,虽然已经生锈,但终究是铁,发出了很大声音。
伴随着声响,被顾行所踹的铁护栏骤然变形,连同下方扎根的那部分水泥也遭因承受不住大力碎开,惯性之下,阿祥欲爬进来的身形再次倒飞摔下了楼。
“嘭!”
又是一声如刚才那般摔下楼的响动。
顾行面色阴沉的转头看向前方的小女孩。便要迈步上前——
“啪!”
又是一声响动。
顾行身形一滞,目光再次侧望。
一只血水脓水夹杂的手,再次伸出抓住了走廊外的铁护栏。
这次顾行没等对方冒头,便直接一脚踹在了那只手上,大力直接将那只手抓住的生锈护栏踹断,再次摔了下去。
“嘭!”
又是一声轰响。
顾行迈步向前,向楼下望去,他倒要看看对方是怎么爬上来的!
然而下一刻,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楼下,三具阿祥的尸体分别各躺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