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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的玄琇,擦着自己那把“允和”,目睹了焦棠所以的表情变化。
虽看似在仔细地擦拭剑刃,嘴角却含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暖意。
“那个……你找我有事么?”焦棠微微低着头走近,心里还是有那么些忐忑的。
玄琇先是不语,一手行云流水地擦拭到剑尖,然后准备收入剑鞘。
焦棠刚一抬眼就被一道寒光闪眼,模模糊糊之间还见那离自己不到半毫米的剑朝自己抡了一抡。
她立马往后一退“我X”然后忙搓了搓手,被吓得个透心凉。
玄琇冷冷地望了她一眼,在她眼皮子底下将剑“唰”地一声插进剑鞘。
焦棠尴尬了。还以为自己会被抹脖子呢……
“好兵器就是不一样,声音好清脆哟。”说着,焦棠假意摸了摸玄琇放在架上的剑鞘。
却又听见高台上传来清冷的声音,“剑鞘也是可以杀人的。”
焦棠表面上装作不怕,背后忙将手往裙子上擦了擦,生怕剑鞘有毒。
“你醒来可曾还看见了什么人?”玄琇说着,扬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示以她可以坐下。
他那动作做得实在模棱两可,是叫自己坐她旁边么?还是只是整理了一下衣服?
Emmm,算了,当没看见吧。
焦棠立刻转移了目光,佯装思考地望了望天花板,说了句,“没有。”
与其在他旁边坐得尴尬,她还不如站着呢。
“那我可以走了吧?”焦棠袖子里的手都快拧成麻花了。
“不可以。”
“为什么?”焦棠愕然。仿佛吃了两斤懵逼果。
“你可知道你所吃的是什么吗?”玄琇凉薄地抬了抬眸。
“小山鸡儿……”但他如果这么问的话,肯定不是小山鸡了吧。
“那是阴神孔雀的雏鸟。由十几名饲养官一对一细心呵护,养了三百年才长了这么大,为了它们能够心情舒畅地生长,还特意为它们建造了一片花海。世上仅有这么十几只,今天竟就被你吃了一只。这可是专门训化来做守护兽的。”玄琇依旧语气淡然地问,“你可知杀戮神兽是什么罪吗?”
焦棠抿了抿嘴,颤抖地摇了摇头。
玄琇将杯中的茶水倒花盆中,长睫低垂,“是杀头的大罪。”
还未等焦棠辩驳,玄琇便冷冷地开口,“来人,把她拉下去,关进大牢。”
“你儿砸也吃了!”
“你是说玉昭么?”玄琇的双眸里这才有了些生动的情绪。
“就那个紫色衣服的小男生。”焦棠一看有转圜的余地,小心肝又回归到了以前的活力。
“我不知道玉昭今日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不过若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撺掇世子吃神兽,那就是罪加一等。”
殿中裹着冷幽幽的寒风,头顶上仿佛有一片乌云,正阴沉沉地向她压下来。
对面的人仿佛站在一片黑雾之中,遥远到让人怀疑这只是一场虚妄,亦或是一道苍穹投下的剪影。
焦棠真觉得心塞塞。
正在此时,一道娇小的身影急匆匆地向大殿跑来,那模样就像一颗肉圆子,正沿着白玉桥呼啦呼啦地滚着。
“慢!”一个小奶音划破寂静的黑夜。
焦棠在午后听课打盹的时候曾经幻想过,要是某天她穿越了,又恰好戏剧性的被押往刑场问斩,若按照以往套路,正当刽子手一刀落下之时,某王侯将相驾马冲进了刑场长长地道了句,“慢!”
如今梦想成真了,只不过,杀她的是某王公贵族,救她的却是某王公贵族的小呆瓜。
奶奶说的每一句话都奇迹般地被现实验证,比如她曾说过,梦是反的。
焦棠望着小呆瓜,欣慰地笑了笑,眼神洋溢着‘姐姐以后会好好爱你’的慈爱。
“叔父,你要带姐姐去哪里?”对!就这样,跟你叔父据理力争!
不对,叔、叔父?
玄琇满目温情地摸了摸小呆瓜的头,“叔父只是想带姐姐去一个更好玩的地方。”
小呆瓜愣了愣,看玄琇伸出手来要抱自己,也伸出了小笋手。
小呆瓜忙着被举高高,将焦棠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对了。”小呆瓜坐在玄琇的手上,双手趴在玄琇的肩上,扭过了小脑袋。
你终于又记起姐姐了,鸡腿没白吃!
“姐姐你去玩吧,不用管我了。”说完嘟嘟嘴对玄琇说“叔父,玉昭饿了。”
玄琇宠溺地掐了掐小呆瓜的脸,温柔得像三月醉人的春风,“好,叔父带你吃饭。”
那边的世界阳光明媚,而焦棠的世界雷电交加。
望着小呆瓜离去的背影,焦棠顿时觉得心肌梗塞。
她生怕自己再说一句话,玄琇又会给她安上什么罪名。
还有……她也饿了。
第20章 拒绝投食()
焦棠被侍卫押着一路走来,发现其他的普通牢房都是由木质栏杆相互隔开,伸长手臂还可以握个手,而自己这牢房,大铁门沉重且高大,上面还嵌着密密麻麻的非主流铆钉。
侍卫将她绑到铁架子上,缠了几圈铁索还不够,硬是又给她套上了脚铐手铐,焦棠表示这种只有毁灭世界的大魔头可以享受的装备,她确实承受不起。
看鬼卒们准备走,焦棠赶紧问道:“你们管饭么?”
鬼卒们盯了她一眼,然后沉重地摇了摇头,“没准备你的。”
“怎么可以这样!哪有VIP不享受特殊套餐服务的!”焦棠急得踢了踢链子,为了一顿饭是什么也顾不得了,“你们好歹也是国家公务员,就不能照顾照顾犯人,给点东西吃吗?”
然而这两者似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必要联系。
国家公务员叹了口气,说了句好自为之后,便将大门重重地关上。
焦棠愤怒了。
之前被软禁,她将心比心,表示理解,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不至于闹成这样吧!
吃了一只鸡,好吧,就算是神兽,但也不至于被关进重犯监狱,并且还不给饭吃呀。
是的,重点就是最后半句话。
她焦棠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他说她误杀了神兽,就当是她错了吧,饿一顿也是能理解的,关她几天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既关了她又不给饭吃,就是过分了!
看这几段叙述得如此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就知道焦棠心中已经悲愤成什么样子了。
自顾自地发了一通牢骚,然后又立了无数“给姑奶奶我吃,姑奶奶我都不吃。”“求我吃我都不吃。”之类的flag,焦棠恹恹地扭过头望着窗外那一轮孤独的明月,然后丧气地挂在铁架子上,有点怀念生前的日子了。
好想见见亲人,也好想见见乔知礼。
嘴上说不想念,可他却是心里一块伤疤,一块既甜蜜又苦涩,还夹杂着浓浓不甘的烙印。
可是她依旧死了,回不去了,连最后的道别也没有,就匆匆离世。
如果最后一面见到了,会说什么呢?知道他爱的是那个给他红糖米糕的女孩后,她会很有底气地对他说一句“我已经喜欢你很久”吗?
不会的,既然答应了焦荷,那么她就算是煎熬自己,也不会出尔反尔。
郊游落进大坑,是乔知礼死死拉住焦棠的手,对她说,“放心,我不会放手的。”那日的雷电,那日的雨,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惬意的午后,焦荷哭兮兮地抱着焦棠舍不得她走,撒娇地在她怀里蹭来蹭去,说这一生最离不开姐姐和奶奶。
这是她最在乎的两个人,以前活着的时候,看见他们恩爱的样子会难过,纠结得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不问世事,或者裹紧被子,真希望一睡不醒。可现在死了,她发现自己只是见见他们就好了。
初见玄琇,她感慨世界上怎会有如此风华绝代的人,偶尔流露出的温柔竟让她觉得如此熟悉,恍惚之间仿佛想起了乔知礼。那时她心中莫名一酸,原来自己就连死了都还没放下。
生前活到十九岁,她未曾恋爱过,仿佛潜意识里一直在寻觅着和乔知礼各方面感觉相似的男生。
如今她决定放下,就是真正的失恋了。十几年的暗念,她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去淡忘,也不准备为了走出失恋而轻易走进一段不负责任的爱情。
就让自己心如死灰,孤独终老,和食物相伴吧。
牢房里静悄悄,四下无人,她终于可以不用伪装成一副坚不可摧、乐观无敌的模样了。
抱紧内心其实柔软又消极的自己。
要不说月亮的力量是强大的呢,她总是能柔和地拥抱你,让你变得有缺点,变得更真实。
如果不对着月亮惆怅一番,她真还不知道这无聊的一晚该如何度过。
正在这时,大门那边传出铁索清脆的声响。
“你来干什么。”焦棠看见玄琇,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这么月黑风高的,正是做杀人放火之类事情的最佳时机,该不会……想想就瑟瑟发抖。
“你不是饿了么?”玄琇风度翩翩地走了进来,手上还极不协调地端了个缺了口的碗。
一看就是从外面随便拿的一只,然后弄了点监狱黑锅里的残羹剩饭。
可是她手脚都被束缚着,如何吃饭?
玄琇慢慢走到她跟前,然后盛了一勺递到了她的嘴前。
这架势,是喂食么?
焦棠惊得手莫名地抽搐了一下下,赶紧扭过了头,“不吃。”
不是喂不喂的问题,是骨气的问题。
“刚刚还哭天抢地地要吃饭,现在又说不想吃。”玄琇把碗一放,“那你就永远别想吃了。”
明明是狠话,却也说得如此平淡,仿佛他说惯了狠话,不需要提高音量加重语气,或者作出什么邪恶的表情来令人害怕,只需要这样一如往常地淡定道出,便能在人心底一石激起千层浪。
焦棠抿着唇瞪眼,真想咬他一口。
不为五斗米折腰!
奶奶年迈且耳朵不好使,妹妹又是先天性心脏病,日子清贫,难免会受街坊邻居白眼。
焦棠受不了别人伤害自己的家人,因此为了能保护好奶奶和妹妹,焦棠自小就便装出一副不好欺负的样子,像个小男孩一样跟欺软怕硬的坏人从巷子这头打到巷子那头,儿时就养成了遇强则强、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每每遇到一点不公平的事情,她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涨成一只河豚。
如果对方要是一副强势的模样,那她便会像猫遇到了线球,不受控制地变得更加强势。
自我保护的因子开始不安分地躁动,莫名的自尊心会越发膨胀,只是长大之后,就将这些东西隐藏在包子性格之下了,只有触碰到原则才会偶尔出现一两次,虽然每次惹了祸都会超级后悔……而且,跟玄琇对抗总有一种不畏强势的感觉,难道因为他是鬼帝么?
是的,她其实就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捏的软柿子,但也是一只被惹急了就毒死人不偿命的柿子。
第21章 丝毫没有求生欲望()
“那你解开我,我自己吃。”焦棠嗫嚅地撑了撑铁索。
就是这样,与他对抗!据理力争!
“要是我不愿意解开呢?”玄琇看着焦棠身上一根套着一根、一根穿过另一根的铁索,以及繁复的脚铐手铐,霎时间头都大了,解开了还得再弄回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