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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细温站起来,“行,我去问郝总。”
到了郝添颂办公的楼层,死一般沉寂。
许细温要敲郝添颂办公室的门,被助理拦住,并告知,“郝总有客人在。”
许细温被请到休息区等着。
一个小时左右,郝添颂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个挽着发髻的精致中年女人从里面出来,助理赶快站起来,迎过去,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郝太太。”
郝家三个儿子,均未婚,唯一被称为郝太太的,只会是郝宾白的妻子,郝添颂的母亲,王暮芸。
给了她二十万的王暮芸。
许细温没有抬头,只是无聊又着急踢着地板的脚顿了顿,肩膀幅度极小的抖了抖。
两道目光望过来,锐利的、苛刻的,又是不屑的。
助理去送王暮芸下楼,就没人再拦着许细温。
许细温推开郝添颂的办公室门,他穿了套颜色沉闷,并不合适他肤色的深色西装,没系领带,领口开了几颗扣子。他仰头靠在椅子里,正抬手压着皱到一起的浓黑眉毛。
听到门的声音,没睁开眼睛,疲惫地说,“把头疼药给我。”
“在哪里?”她应答。
他的动作一顿,拿开手,睁开眼睛,有些吃惊,“你回来了?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许细温问他,“头疼药在哪里?”
“不知道。”郝添颂撑着身体坐好,许细温才看清楚他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眼睛不舒服没好,他眼睛红通通的,“先不吃了,等助理回来再找。”
“为什么不否认新闻?”许细温在桌子对面的凳子里坐下。
“你需要这次机会。”
“什么机会?”
“能走红的机会。”
许细温静静地看着他,郝添颂也看着她,很久后,许细温说,“如果我说不需要这次机会呢。”
“这是公司的决定。”
“是公司的决定还是你自己的决定?”许细温撇开头,“我不需要炒作,尤其是用别人的**炒作。”
“谁的**?”
许细温转头,看着他,为他的明知故问有些恼火,“林小雨和轻轻。”
郝添颂突然嗤笑一声,“那你想怎么办?”
“发声明,否定虚假新闻。”
郝添颂没有直接评价她的处理办法,而是问,“林小雨知道你的想法吗?”
“她家没有人,电话打不通,我没有见到她。”
郝添颂原来如此地点头,“难怪会有这样愚蠢的决定。”
“……”许细温瞪眼,“哪里愚蠢了?”
郝添颂靠在椅子里,眉目舒展开,条理清晰地解释,“否定的声明可以发,否认你没有结婚没有生孩子,乐观地想,关注度会下降,没几天会被人遗忘,就错过了这次机会。”
“我不在意。”
“欣荣在意。”
“孙小姐,公司在你身上耗费多少资源和金钱,你又给公司回报多少盈利,心里应该有数。”他冷冷静静地下结论,“欣荣是盈利公司不是慈善机构,和你说句实话,公司对新人有收益指标,据我知道,你还差得多,如果你不能迎头赶上,会被解约。”
郝添颂看许细温木讷地坐着,思绪乱飞、心烦气躁。
他想了想又说,语气缓和,“声明发了,你想过后面的事情吗?”看许细温呆愣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想过。
“既然你没结婚,孩子是谁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
“你可以发声明,解释这件事情。”
“我不能。”
“为什么?”
“没有明显的好处。”
许细温的声音像呓语,“那怎么办?”
她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没有主心骨,满脑子想的是自己好不容易走到现在,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会有人出来发声。”
“谁?”许细温呆呆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
许细温浑浑噩噩地下楼,在太阳底下一照,被晒出原型一样,耳朵里是郝添颂的声音,“许细温,往前走就该踩着别人的肩膀。”
别人是谁?是单亲妈妈林小雨,还是长得像小天使的轻轻?
郝添颂很头疼,因为这则虚假新闻,这不连王暮芸都惊动了,结果就是:一顿严厉的训斥和命令。发表声明否认新闻、撇清关系、解除和许细温的合同。
可哪个他都不想选,他要保全自己和许细温。
叫来几个经理,嘱咐放出去几条真消息,转移下注意力,末了,问,“有林小雨的消息吗?”
属下小心翼翼地回答,“没有,刘先生也在找林小雨和孩子。”
那个疯子。
郝添颂的眉头皱着,“必须赶在刘先生之前找到林小雨,确保她们的安全。”顿了顿又说,“通知向先生,我需要他的帮助。”
郝添颂以为有足够的时间能解决这次的乌龙新闻,可是没有。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人刻意扇动情绪引导舆论走向,反而愈演愈烈。孩子是孙频频和郝添颂的;孩子是林小雨的;孩子是林小雨和郝添颂的……晚八点的家庭剧都没这些猜测狗血。
这些虚虚假假的新闻,大人看看也就好了,可不知话题怎么就转到轻轻身上来了,关于她异于别的孩子的沉默和手势……
就像有双手,在黑暗里,操纵着一切,非要逼出来一个人来表态,揽下所有。
郝添颂是商人,本就不靠舆论活着,外面吵闹得如何厉害,都影响不了他儒雅镇定地出席任何场合。就算他在照片里,明明是光彩夺目的人,却像毫无存在感的路人甲,被自动忽略掉。
可许细温不行,爱孩子的林小雨不行。
就是有人,想要惹得许细温或者林小雨炸毛。
许细温还是找不到林小雨。
可突然,林小雨却通过网络,表明了她的存在。林小雨清空了所有的微博,发了一条长微博,意思很简单地表达了三个意思:轻轻是她的孩子的确有天生的疾病;这件事情和孙频频与郝添颂都没有关系;她已经从欣荣辞职。
许细温愣愣地看着微博,她像是突然想明白郝添颂的真正目的。他自己不发声明,不以孙频频的名义发声明,为的是以林小雨的名义发声明。
保住了孙频频和郝添颂,毫发无损,却把林小雨推到了最前面。
如果这是一盘棋,林小雨是那个被弃用的棋子。
郝添颂接到许细温电话的时候,在外面应酬。
“许细温。”电话通了,却没人说话。
许细温这边很安静,很久后,她问,“欺负孤儿寡母,你会不会自责”
“没有。”郝添颂这边吵吵嚷嚷的,有着世上最浮躁和绚丽的声音,是他的世界,“她只是在阐述事实,是她该做的。”
“我有。”许细温的声音很小很轻,要淹没在他的背景声音里,“林小雨那么疼爱轻轻,在她心里轻轻没什么特别的,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对所有人承认:她的孩子是有病的,是不正常的。”
“你喝酒了?”在短暂的安静里,郝添颂听出来她声音里的不同寻常。
许细温又嘟嘟囔囔说了什么,郝添颂问了几遍,她声音愈发小了。
“把音乐关了。”郝添颂突然咆哮着对房间里的人喊,正热闹的包间里安静下来,有人关了音乐,面面相觑。
郝添颂听清楚许细温的话,“郝添颂,你不能把我变成像你一样的冷血。”
郝添颂握着手机,自问:他冷血吗,他保护自己和她,哪里错了?
许细温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接工作,她每天在外面跑,到处找林小雨,虽然她连林小雨是不是已经离开这个城市都不知道。
在许细温已经以为林小雨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许顺良打来电话,十分得瑟地炫耀,“姐,你托我找的人找到了。”
32。孙频频()
黑漆漆,头顶上的灯泡说不定就突然在你头顶上“噗”的一声,熄灭了。
现代化的大城市,竟然还有这样破败不堪的角落。
这些就是林小雨刚到这个地方的第一感觉,房子的主人唧唧哇哇地说着方言,她捡着重要的听,又经过几番费口舌的讨价还价,一个月一千,租到了一套,共用厨房卫生间的单间。
林小雨裹紧外套,头低着,脚下走得飞快。
经过巷子拐弯处,听到小百货老板的声音,“四巷十五号?顺着这条路往里面走,走到头就是了。”
林小雨没有抬头,脚步更快了。
下午下了雨,路上湿塌塌的,灯光又暗,一不留神鞋子就踩进水坑里面去了。
因为路上有水,走路声音就显得有些大。
两个人的脚步声。
林小雨走到十五号楼门前,整个身子隐在黑暗里,她回头看向路口,可是,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租的是顶楼,只有她一户。
林小雨打开门,在屋子里的轻轻就跑过来,乖乖地抱住她的腿,仰着头,还是无忧无虑地笑着看着她。
林小雨心里一酸,差点掉下眼泪,她弯腰蹲下来,和女儿视线相平,慢慢地比划着,“你是不是饿了?妈妈给你做饭好不好?”
轻轻点点头,手拽着林小雨的小拇指往床边拉。
到了床边,轻轻抚开来不及规整起来的画笔,把倒扣着的画拿起来,画上是两个卡通人物,一个小一些一个大一些,通过长长的头发判断出来,两个都是女的。
“你想去学校了吗?”林小雨盯着画看了很久,开口,呢喃。
轻轻悄悄地看了看妈妈,摇头。
“等妈妈有钱,送你去学校。”
轻轻判断不出来这句话的真伪,可只要是林小雨说的,就相信,高高兴兴地笑。
母女俩正说着话,听到有上楼的脚步声。
一般,除了收房租的房东,很少有人上到顶楼来,尤其是这个时间。
轻轻突然紧张起来,她的小手用力地拽着林小雨的衣服下摆,小脸上满是惊恐。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门口。
敲了几下门,那人似乎在嘀咕什么,后来走开,又去隔壁空着的房间敲了敲,隔了几分钟,又回来敲门。
房间的门板是老旧样式,上面没有猫眼。
林小雨站在门后,手里拎着堵门用的木棍。
“咚咚”房门又被敲了一次。
好像还有人叫了句什么,林小雨太紧张了,没听清楚。
“咚咚”在房门又一次被敲响时,林小雨咬住牙,呼啦,用力打开门。
看到站在门外的人,她长久地怔愣住。
还是门外的许细温先反应过来,“你们在家啊,我叫门没人开,以为你们不在家。”许细温看林小雨不说话,只是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防备又疑惑。
许细温解释,“是我弟弟找到你们在这里的,我没有告诉其他人。”
林小雨的理智终于归位,她往门外看了看,确定再无其他人,才拉着许细温进屋。
“不好好上班,你怎么来了。”让许细温坐在唯一的凳子上,林小雨不友善地问。
轻轻许久没有见到许细温,十分喜欢,赖在她怀里,像只猫咪一样蹭着她的脖颈。
“我在找你们。”许细温环视了一圈屋里的摆设,心口憋得她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