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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麾下那几十万铁骑群龙无首,战力便会大打折扣。
将来在战场上遇到阮大将军,结果可想而知。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离亭世子被大宋皇长孙暗算的事,迟早都会被人知晓。
等他将来登基为帝,这便是他身上一个不大不小的污点。
尤其是将来大宋一统中原,他该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总不能把燕国人全都灭口吧?!
而且,如今离亭世子在燕国也是步履维艰,真要站在权利之巅不知还要花费多少气力。
说句不好听的,他的存在对燕国而言,未必全都是好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皇长孙大大方方地放过离亭世子,不见得就是坏事。
想罢,他朗声笑道“殿下不必担忧,除了今晚,属下等人未曾伤过半个人。”
赵重熙抱了抱拳“我替离亭世子谢过夏侯统领。”
正说话间,一名飞凤卫在帐外回道“统领,张岞回来了。”
夏侯伊提高声音道“可曾抓到那人?”
只听另一人道“属下无能,让那人跑了。”
夏侯伊道“算了,都下去休息吧。”
“是。”帐外的两人应了一声,都退了下去。
赵重熙自然知晓他们说的“那人”是谁。
方才听夏侯伊询问,他只觉心中五味杂陈。
皇祖母作恶太多,的确不能让她继续逍遥法外。
可她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嫡亲祖母,就是死也不该死在自己手上。
一旦她真的被夏侯伊抓到,自己究竟是该把她押解回京,还是该把她放了?
所以,当他听说皇祖母跑了,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不过总得来说还是轻松的。
皇祖母和皇祖父之间的仇怨,应该由他们自己去清算。
夏侯伊又有些看不懂他了。
“殿下知道那人是谁?”
赵重熙苦笑道“实在不好开口。”
夏侯伊自是不会逼迫小主子的夫君,他浅笑道“殿下真的不想知道属下的来历?”
赵重熙道“当然想知道,但我也清楚这其中定然牵扯到许多的事情,还是等回京之后再问凰儿吧。”
夏侯伊道“天色已晚,殿下还是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属下送您去秀城与袁公子会合。”
赵重熙道“那便有劳夏侯统领了。”
夏侯伊唤来一名飞凤卫,让他带赵重熙下去休息。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夏侯伊整个靠在椅背上,重重叹了口气。
还好长孙殿下没有追问,有些话真不应该从他嘴里说出来。
他之前的确不知道慕容离亭和长孙殿下在一起。
但他对燕国楚王府的暗卫实在太过熟悉。
他们的衣着、招式、兵器、行事手法,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想到这里,夏侯伊又叹了一口气。
三年前离开凤凰台后,他便和过去的自己划清了界限。
他不再是大燕昭惠太子的心腹,而是大宋准长孙妃的暗卫统领。
但他毕竟还是一个人,而不是杀人的机器。
夏侯家祖祖辈辈都是燕人,他自小也是吃大燕的饭,喝大燕的水长大的。
他可以为大宋的长孙妃做事,却不愿意对燕国人动手。
尤其这个人还是燕国楚王府的离亭世子。
所以,方才那些案板上鱼肉的话真的只是试探皇长孙的。
如果皇长孙真的打算对离亭世子动手,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了手。
毕竟楚王府和老主子的渊源太深,如果离亭世子死在自己手里,老主子也一定会难过的。
还有小主子也一样。
她虽然换了个身体,但灵魂依旧是燕国公主的。
纵然想要天下一统,她也一定不希望燕国人被屠戮殆尽。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赵重熙就醒了。
他简单洗漱后,便吩咐那名飞凤卫带他去了慕容离亭的营帐。
和前一晚不同,慕容离亭虽然也是早早入睡,但心里装着的事情太多,竟是一夜未眠。
听说赵重熙来了,他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
“重熙……”他甚至来不及套鞋,光着脚迎了出去。
赵重熙虽然很理解他的心情,但还是被弄得哭笑不得。
他拽着慕容离亭的衣袖,把他拉到床边坐下。
“离亭兄莫要担忧,你的那些人全都毫发无损,待会儿就让那夏侯统领派人送你去寻他们。”
慕容离亭大喜,但还是有些疑惑道“那夏侯统领既然不知道我在这里,为何要放过我的人?”
。
第一百五十一章 陷太深()
赵重熙并不知晓夏侯伊本是燕国人,自然无法替慕容离亭解惑。
他只能笑道“以夏侯统领的本事,看出咱们的人不是来杀人的,大约不是什么难事。”
慕容离亭扯了扯薄唇。
身为大燕楚王府的世子,厉害的人物他不知见过多少,因此对自己的眼光向来都十分自信。
可那位夏侯统领的深浅,他真是看不透。
好在他没有对自己的人下手,否则……
他挤出一丝笑容“夏侯统领他们是司徒箜的人,自然不会滥杀无辜……”
赵重熙“……”
滥杀无辜夏侯统领自然不会,可他们俩的那些人都是暗卫,双手自然不可能干净,真的能算是“无辜”么?
而且,他们俩虽然没有真的上过战场,但都是杀过人的。
似夏侯统领他们那一身杀气,绝不是关起门苦练就能练出来的。
两人都觉得这个话题实在没法儿说下去。
短暂的沉默后,还是慕容离亭先开口道“此次南疆之行能遇到贤弟,也不算白走这一遭。
本想与你再盘桓几日,无奈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为兄只能先行离去了。”
赵重熙心里那种酸涩的感觉越发浓重起来。
倒不是真舍不得慕容离亭离开。
毕竟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一辈子也难得有机会与知己好友相聚太久。
而是慕容离亭这一走,他们此生或许就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不仅做不成朋友,还会成为敌人。
赵重熙没有多做挽留,道“离亭兄莫要担忧,我立刻给箜儿写信,让我那位懂得解蛊毒的朋友随康莺姑娘一同回燕国,你只需派人暗中接应即可。”
以他们二人如今的交情,谢字自不必挂在嘴边。
慕容离亭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这就去向夏侯统领辞行。”
“我随你一同去。”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走出了营帐。
※※※※
两个时辰后,夏侯伊亲自把赵重熙送到了秀城。
秀城远比石城繁华,除了建筑风格与百姓们的穿着打扮和中原不太相同,热闹处几乎可以同桂州相媲美。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城中最大的客栈。
袁谟听闻赵重熙回来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急匆匆从自己的房间中跑了出来。
直到把赵重熙的胳膊捏在手里,他憋了许久的一口气才算是顺畅了。
“重熙……”刚说了两个字,眼泪都险些掉下来。
赵重熙见他整个人都瘦了不止一圈,就连那颗大脑袋都仿佛又大了不少,心里一阵愧疚。
要说此次他最对不起的人,除却凰儿之外,就是假牛鼻子了。
而且假牛鼻子是亲眼目睹自己消失不见的,受到的刺激肯定比凰儿更甚。
他温声道“袁师兄,此次是我不好……”
袁谟狠狠抹了一把眼泪“随我来!”
说罢转头蹬蹬蹬地跑上了二楼。
赵重熙无奈,只能转身冲夏侯伊抱歉一笑“夏侯统领先去用饭休息,我先去一趟。”
夏侯伊抱了抱拳“是,殿下请。”
赵重熙这才朝楼梯口走去。
不一会儿就走进了袁谟的房间,合上门后坐到了他对面。
袁谟早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眼圈还有些泛红,完全看不出他方才哭过。
赵重熙执壶倒了一杯茶,双手捧到袁谟面前“小弟行事莽撞,还请袁师兄原谅则个。”
袁谟轻哼了一声,伸手接过茶盏“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只求殿下今后莫要再一意孤行,微臣真是受不住!”
赵重熙重重点点头“是,小弟记住了。”
袁谟轻抿了一口茶水,这才道“消失了这么些时日,重熙可有查到些什么?”
虽然都是知己好友,袁谟和慕容离亭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至少在他面前,除却重生这件事之外,赵重熙没有任何顾虑。
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这才道“袁师兄,如果我说自己见到了皇祖母,也就是大宋的元后,你信么?”
“咣当——”袁谟手里的茶盏直接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顾不上四溅的碎瓷片和茶水,盯着着赵重熙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赵重熙按了按眉心“我也不愿意相信,可这就是事实……”
他把事情经过十分详细地对袁谟说了一遍。
呆愣了好一阵后,袁谟才醒过神来。
他掸了掸衣袖上的茶水“兹事体大,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赶紧把这个消息告知圣上。”
身为一名无父无母无亲人的孤儿,袁谟对亲情没有太多的体会。
但在他看来,做祖父祖母的人,最看重的孙辈无疑是嫡长孙。
可重熙这个皇长孙在圣上和元后那里的待遇,是不是有点太那个?
皇祖母逼着皇祖父用皇长孙的命去换他自己的命,真是太可怕了!
赵重熙道“我昨晚已经把信写好,让夏侯统领的人送回京城了。”
袁谟正用指甲抠着手心,听他提起那位夏侯统领,手上的力气不由得加重了些。
“嘶……”他吸了口气,看了看自己险些被抠破的手掌心“重熙,司徒六姑娘是打哪儿寻到这么一大群牛人的?”
牛人?
赵重熙嘴角剧烈抽搐起来。
岳母大人向来大大咧咧,并不是那种精明能干的人,可她嘴里不时蹦出来的这些词却格外好用。
不仅是他这个女婿,就连假牛鼻子他们,甚至是才华高绝的雁声世子也学会了不少。
夏侯统领那样的人,不是牛人是什么?
见他不回答,袁谟抬眼道“不是我多心,更不是挑拨你们俩的关系。
重熙呐,我总觉得司徒六姑娘这个人实在是有些神秘。
不是说她对你不够好,可我总觉得你在她面前就是个透明的人,而她却像是被重重迷雾包裹着,用远都看不清她的心。”
赵重熙道“袁师兄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你觉得凰儿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么?”
袁谟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当然不会,我只是觉得看不清她,并不是对她起疑心。”
有些话他真是不好说出口。
在重熙与司徒箜这份感情中,重熙实在陷得太深,而司徒箜却看不出深浅。
他虽然能确定司徒箜不会伤害重熙,却担心重熙这辈子得不到相同的回报。
。
第一百五十二章 笳鼓动()
感情方面的事情向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袁谟只是个旁观者,自是体会不到赵重熙的心情。
加之他们远在万里之外,并不知晓凤凰儿为了赵重熙连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