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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太过担忧了。他眼下病症刚发,正是认真喝药养病的时候,你是他亲娘,不待如何自己就慌了手脚,这如何使得!”
朱桂达晓得这是金玉良言了,拉着姜氏赶紧答应起来,“你看你,有堂舅在,哪儿能不治好三宝?出个痘你也天塌下来一般,三宝还没什么,你这个娘就该晕了去了!”训了姜氏两句,他又道:“有劳堂舅写个方子来,我立马去取药。”
朱老大夫又说:“莫慌张,可也得上点心。”他斟酌着说:“我看近来天气转变,疾病多生,先前我药堂里那几个徒儿被请去,也都说是小儿病的。这小儿出痘也是能染人的,你们家中有老有小,也顾忌一些。”说罢,就转头往不远处站着的红珠等人那儿看了眼。
红珠虽看不清朱三宝身上到底如何,但听得他们言语心里也明白了,朱三宝出痘怕是确凿的了。又听朱老大夫提醒他们这病能传人……她心里不由也是一慌,不晓得这所谓的出痘是水痘呢,还是……天花。
这年头缺医少药的,说不定一个风寒发热都能要了人的命去,何况还是这等重症。若是红珠以前那身子,虽不说有多康健,可该打的疫苗都打上了,少有怕这些的。可现在嘛……红珠努力回想,实在没能记起她这身子幼时出没出过痘,只好悄悄拉了拉身旁李氏的手,轻声问她:“娘,我以前出过痘么?这、这三宝出痘严重么?是小孩得的么,会不会传大人啊?”
李氏这会儿也被吓得不轻,她自个就是多病的,很是明白生病的厉害。且她又是做人娘亲的,这孩童身子骨没长成,经不住折腾,便是富贵人家有好饮食好汤药养着,也多有夭折的,何况穷苦人家了。她养了红珠和程文涵两个,也是担惊受怕了多年,亏得他们如今也算平安长大了。
她一听女儿问,晃神好一会儿才应道:“你、你是得过的。”仿佛是想起来当年的艰辛,她眼睛都红了,只说:“那时你比三宝现在还小些,不知怎地见了风就发热起来,转天身上就起了痘子……看大夫抓药,熬了小半月才熬过去。”她感慨长叹了一声,“这小儿多半都有这一关。你弟弟生下来壮实得很,他那会儿出痘倒比你好些,我刚见了他身上几个红点,也不见他如何,喝了几天药就好了。”
红珠听她这番话,便也明白这病多半不是天花了。晓得她幼时已经生过这病,更是放心了些。
一旁的朱紫兰听完红珠她们说的话,却瞪大眼睛,声音发颤地说:“我没得过!”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拉了下红珠,“我、我没得过这个病!会不会传给我?我怎么办……”
红珠一愣,想了想才道:“我也不知道。”又劝她,“你总得小心些。”
李氏直道:“我也听说过,这说是小儿病,也有大人染上的。这大人生了这病,还更加难受些。”
朱紫兰听完神色变换,牙齿咬着下唇似乎思考着什么,没等红珠问她什么,她就一转身就急匆匆出去了。
李氏愕然,“这是怎么了?”
红珠只说:“许是害怕了。”
正说着,那头朱老大夫已然写好了药方,朱桂达接过去,着急地要去买药,顺道也把朱老大夫送回去。朱老大夫又叮嘱了姜氏几句才离开。
姜氏担忧地抱着朱三宝哄了哄,忽又想起什么,将儿子交给盼儿,厉声道:“好好看着,若有一丝不精心,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说罢不顾儿子还别扭着,自个就迅速起身往外走,快到门口时见着李氏两母女还在,犹豫了一下,她上前来亲切地抓了李氏的手,流着泪说:“弟妹,这回可真要多多麻烦你了!娘病着,三宝也病了,还有伯修的大事……我这儿真的是忙得转不过身来,若你不来帮我一把,我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我如今都慌了手脚了,万事都不知该如何安排……”
李氏看她这般,如何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只安慰道:“嫂子快别忧心了,事事都会好的。”又添一句,“你也不必这么外道,我都明白的,既来了,我便留下了,等三宝病好了我再回去。”
姜氏很是感激地点头,“如此嫂子就多谢你了!”看了一旁的红珠,又说:“红珠,这回是大伯娘不对,可我现在是顾不得了,只好做这讨人嫌的事,你就多担待吧。”
红珠闻言眉心一跳。她原本是很不愿她娘留在朱家这儿做活的,说是亲戚,可这姜氏指使起人来,把李氏当个佣人奴仆似的,红珠哪里看得过去。这回她赶来,也是要将她娘带回去。可姜氏话里又是求肯又是服软,还自贬做了恶人求个小辈担待她,话都说尽了,难道红珠还能真强拉了李氏走不成。
要说实话,红珠也不是不敢做,她本就不是为了这么些言语面子就糟蹋作践自己的人,吃点言语的亏然后落下实惠来,红珠愿意。可偏偏就算她要走,李氏也是不肯的了。且眼见朱三宝这么个小孩病得厉害,多少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落忍的。
如今红珠也只好认了,强忍着气回道:“听大伯娘说得什么话,我平时说话厉害些,可那也是讲理的明白人,哪儿能真不顾亲戚死活了!大伯娘这么说,这是笑话我来着,真叫人没脸见人了。我明白了,大伯娘这是生我气了,还拿言语挤兑我……我是小辈,有什么不懂的求大伯娘多担待才是。”
姜氏听了要笑不笑的,“哪儿能呢。”
红珠道:“好了,我也不多说,省得还耽误大伯娘的正事。”
姜氏一顿,瞥了她一眼,想起朱伯修那儿还不晓得消息,便还是提脚往外出去了。
待她走了,李氏才叹气说:“既应了她了,你又何必说话冲着人,这般还显得不情不愿的,你实实在在帮了人,旁人心里不痛快,也不会领你的情。”
红珠没想到这回李氏想得倒透彻,没犯往常老好人的蠢心思,不由一喜,一想才回道:“我本就是不情愿的,也不想她如何领情。我这回勉强应了,做出为难来,她知道我不好打交道,下一回也就不会尽想着占便宜了。”
李氏道:“行了,知道你吃不得一点亏。其实你大伯娘还算好的,她顾着体面,不会如何刁难人。如今她心里急,你也别跟她斗气。”
红珠不愿再说这个,便又对李氏说:“娘你身子不好,一个人在这儿怕是忙不过来,若是累病了就难办了,我看既要有人来,还是我过来吧。”怕李氏拒绝,她还多说一句:“原本我们那屋如今也收拾不出来住不得人,我来了正好跟紫兰一屋,倒也省事。”
李氏一想也觉有理,却说:“就紫兰那脾气,那儿容得来你跟她一道住?”
红珠轻哼一声,道:“她若容不得,那就很该自个做活。你瞧她方才那样,怕是小半月不会来这屋里看三宝了。”
李氏闻言也是话给人留点情面,你这也太刻薄了些。”
红珠笑笑,随便两句糊弄了过去。
第111章()
红珠硬是劝得李氏应了回家去,李氏又是无奈又是快慰,只好细细叮嘱了女儿一番,红珠自然乖巧地一一应下。
不一会儿朱桂达就带了药匆匆回来,李氏便趁机跟他说了声,朱桂达却说家里做事的人多着呢,不如让红珠也回去。李氏却说已应了姜氏了,只说她明日再来,也好给红珠带些衣裳用具。朱桂达心神不定的,听李氏这般说,只觉不要紧,也点头说好。
姜氏从朱伯修那屋里出来,神色恍惚的,见朱桂达带了药了,便赶紧吩咐盼儿去熬药,又忙着进屋里去照顾儿子,也没顾得上李氏如何。红珠待她一走,就推了李氏出门了。
红珠见屋里有朱桂达、姜氏和盼儿三个看着朱三宝,也就不再往前头凑,省的被姜氏见着了气不过又落几句愤恨埋怨。她只转身去收拾了堂屋里搁凉了的剩饭菜,又到厨房收拾了些碗筷,随后烧了水送到西间给盼儿。做完这些倒也无事了,红珠便想着去朱紫兰那儿安顿。
岂知朱紫兰却不在屋里,红珠疑惑,又回了堂屋,正好看见朱紫兰扶着朱老太太走出来,红珠正要招呼,不想一看却吃了一惊。
那朱老太太披着件厚斗篷,额间还带着抹额,神色萎靡颓然,少了几分精神气,才这么些日子没见着,一看竟苍老了许多。。这朱三宝病了,朱老太太却半天没露面,红珠原也觉得稀奇了,还想着许是她心里被闹得烦了,不愿出来。此时一看这才晓得,这朱老太太真是病得有些厉害,不似往常装假模样。
“奶奶。”红珠唤了一声,也跟着上前去扶朱老太太。
朱老太太皱着眉心,眼神瞥了她一眼,也没拒绝红珠扶她,只淡淡说了句:“来啦?也有好些日子没来了,虽说你搬出去了,可这亲缘是断不了的,若闲了,也回来看看我。”
红珠见她不似以往见着人就厌烦模样,又这般亲近地说话,也觉奇怪。不过这样正好,若一来这儿遇着的都是冷言冷语的,她又哪儿有那好性去一个个哄着。当下她也笑道:“奶奶这是想我了吧,若我早晓得,我就早来了。”一顿又说:“我离得远,也不知奶奶病了,真是罪过。”
一旁的朱紫兰听了,翻着眼睛瞅了红珠一眼。
朱老太太却训斥道:“什么罪过,哪有这样紧要,我左右就是有些不适。”又说:“跟奶奶一块到去西屋里。”
朱紫兰却不愿,先说了:“奶奶你还病着呢。”
红珠也觉不妥,劝说:“奶奶,方才朱老大夫来过了,也开了药,里头三宝还有大伯大伯娘看着,就连我也占不了个地儿。你就放心吧!”
朱老太太咳了两声,摆了摆手吩咐朱紫兰:“你就留在这儿,若传了你不是好玩的。”又开口叫红珠,只说:“三宝这样,我不去看一眼我哪里放心,走吧。”
红珠顿了顿,若有深意地看了朱紫兰一眼。朱老太太也是人精似的人,隐隐明白了些,咳了一声,多说了句解释:“红珠,莫以为奶奶是只使唤你一个,奶奶是晓得的,这病得过了就不会再得,你小时候得过,你不用怕。”
红珠笑了笑道:“奶奶,我都明白的,紫兰留在这儿得了。”
朱老太太点头道:“我也有事给她做,你娘回去了,你今晚就跟紫兰住。”一回头又嘱咐朱紫兰道:“你去收拾你的屋子。”
朱紫兰不情不愿的,但到底还是答应了。
红珠就扶着朱老太太往西间去。
西间里头朱三宝好不容易才被姜氏抱着哄着睡着了,姜氏怕一时惊醒了他,竟抱着斜靠着床头一动不动。朱桂达坐在屋子另一边,正在闭眼小憩着,想来也是累了。
见有人来,姜氏一抬头看了看她们,神色木木的,就只轻声喊了一句娘,就算做称呼了。不等朱老太太开口,她又仍旧转过头看着怀里的儿子。朱老太太一心挂念着孙子,也没在意她这样,跟着坐到床边看着三宝,又问如何。
姜氏只忧心地摇摇头,不像想开口的样子。
这时朱桂达惊醒过来,过来回道:“大夫说喝了药看看如何。”又劝道:“娘,你别担心,这病很多小儿都得过,就是伯修碧云他们也得过,还不是都治好了,这几日我们精心些,熬过几天就是了。倒是你自个,别受了风又犯了头痛。”转头跟红珠说:“这儿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