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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朱妍梅顺手接过了李氏提的腊肉,看朱老太太有些笑模样了,便也跟着笑道:“我看文涵像我三哥,性子乖,人也孝顺,能记恩!不是那些个跳脱歪缠的。”
红珠眉头一皱,暗恼这朱妍梅话里又指着人污蔑,瞧她说的,明明他们一家上门一道送礼,偏就她弟弟能得个好,她跟她娘还是那忘本的。
李氏向来是不去跟人攀扯这些口舌的,见红珠脸色有些不对,她还伸手拉了拉她。
红珠也不愿进门就闹腾,倒勉强忍下了这口气。周围一看,姜氏不在院里,想来是往前头杂货铺里去了。既然朱老太太等人都坐在这儿晒太阳,红珠三人也搬了凳子过来一道坐。这来了朱家也没有别个来招呼他们,红珠便自个去拿茶碗倒喝的了。
回头看朱妍梅正凑趣逗着朱老太太,红珠便问她:“也真是巧了,我们这一来,就见着了姑姑,不知是我们有运气,还是近来姑姑家中得空,在这儿多住了几日?”
朱妍梅笑了笑道:“我真要住这儿一头半个月的,回头我那屋子还不翻了天。你姑父平日自个不着家,可偏还不愿我出门,只说我一走了,家里的菜都没个味道了。我听他这话还稀奇呢,就我这破手艺,也亏得你姑父还惦记着。还有你那弟弟水生,一天没见着我,回头被他看见了抓了我衣裳立时就要哭一场的,都三岁了,还黏人。”
水生是朱妍梅的儿子赵通的小名儿,他生下来时有先生算了八字,说是缺水,就得取这么个小名喊着。这乍一听,还当是个渔家船家的孩子呢。
朱妍梅家中的事红珠也不清楚,不过真要说她过得和和乐乐的,红珠是不信的。因而朱妍梅这一说,红珠就忍不住去看朱紫兰的脸色。想来朱紫兰近来在姑姑家住着,多少也晓得些底细。
果然一看,朱紫兰虽还是低头看着她的绣活,但听着她们说话,她那嘴角还是不屑地微微一撇。
红珠肚里暗笑,也没那心思去揭穿朱妍梅的话,反而她见朱妍梅那神色得意,似乎正等着她追问,她更是不说了,只点头笑了笑算是应答。
朱妍梅等了半天不见她问,眉心微皱,又略略横了红珠一眼,怪她没眼色不识趣。最后她自个开口说了:“我是来传个好消息的,你姐夫前儿从京城回来了!”
红珠醒了半天神才记起这“姐夫”,原来是赵家那迅三爷回来了。朱碧云是嫁去赵家做妾的,这么个“姐夫”也亏得朱妍梅说得出口,也不晓得给那真正的赵家三奶奶听得了,会不会上来撕了朱妍梅的嘴。
不过便是不为什么,这赵迅回来了,红珠也为朱碧云高兴的,便笑了笑说真真是好事。
程文涵却有些好奇,只问:“先儿回门那日也没见着人,如今既说人回来了,可要过来认认亲?”
这话一说,红珠就瞧见了朱老太太和朱妍梅脸色都是一变。一看之下,红珠哪儿还不明白其中的猫腻。先前说能办回门,那是赵二夫人心切想要得个孙子,这才稍微抬举了朱家,把讨的二房也当亲戚走动。可那时还未成亲,赵迅就去了京城,那边说是有什么急事,到底是什么却也没个明白话给朱家。现在人也进门了,就赵迅这么个高门公子,哪儿还会顾忌二房开个杂货铺的娘家。真要人上门,不就玩笑了么。
也是程文涵年纪小,被朱妍梅那一句“姐夫”一带,就说错话了。
红珠心怕这两人责骂弟弟,便赶着开口道:“人才刚赶路回来,又是大正月里,又是累又是忙的,哪有这么不知趣去扰人的。这两家结了亲是长长久久的,也不急在一时半刻。”
程文涵约莫也看出几分了,便乖巧应了。
朱老太太往红珠这儿看了一眼,许是心里头满意,还抓了把红枣给她,“过了年红珠也大了,瞧着有几分大姑娘的样子,不错。”
朱妍梅也感慨一句:“日子过得快,孩子都懂事了。”
红珠笑着接过来红枣,谢了人,又顺势道:“奶奶,眼看就要出正月了……”
朱老太太也没糊涂,今儿她见他们过来,心里也猜到几分了。
红珠继续说:“我爹的事也没两日了,我们过来就是想讨奶奶的主意。”
朱老太太神色淡了两分,她只说:“你们自个操办着,尽了心就成了。如今我也管不到你家去,我是没什么话的。”
李氏也晓得大正月里说这个,实不是什么好话,如今问了一声,得朱老太太这么一句,也就是了。她道:“我们都晓得了。”
这一说完,他们来办的事一半就成了。红珠便问起朱伯修来,听说他在屋里,就喊文涵说:“跟我去看看大堂哥。”
程文涵自然无二话,立时就跟她一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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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朱伯修那屋门也没关,不过是半掩着;朱家院子就这么个大小;想必他也听到了他们过来。红珠在门口喊了一声;朱伯修就让他们进去。
红珠环视了下屋里,见朱伯修坐在窗下磨着墨;便笑道:“伯修哥练字呢。”看了眼程文涵,又顺势道:“这几日文涵也在家里用功,他年纪小坐不安分,我看他说是看书;可到底也不晓得他看得明白不明白,可愁死我了。”
程文涵自然晓得这回的正事;听姐姐张嘴就胡说,他也没去反驳一句;只故作委屈道:“这是我看书也说我,我不看书也说我了。”他上前靠近朱伯修,说:“大堂哥,你也给我评评理,多看看书,也没个坏处不是。”
朱伯修搁了笔,先说:“你姐担忧得也对,读书这路子上你才刚入了门,哪有能耐自己去摸索?看错了记错了回头再要你改,还难办。”他也不吊着人胃口,紧接着就说:“我过两日就要回书院去了,你到时跟着我一道去,认真拜见一回先生,好得个准话。待入门试那时,你也就不怕了。”
红珠一听顿时就高兴了,只道:“多谢伯修哥!”
程文涵仰着小脸,很认真地赞一句,“伯修哥真厉害,我就知道你办的事,就没有不成的。”
红珠暗笑,这话若换了她来说定然说不到这么自然乖巧。
朱伯修伸手摸了摸程文涵的头顶,也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不过面上看起来倒是很欢喜欣慰的样子。先前他们在外头院子里说话,他确实也听得了一两句,便说:“后日你们要办正事,等办完了,二月初四那日我们才去。”他想了想,又说:“往年春上的入门试约莫都是初十左右,时间还有的事。”
红珠应下了。正事办完,红珠又跟朱伯修说了几句闲话,待再寻不到什么话题了,便使了个眼色让程文涵留下,不管朱伯修人品如何,到底读书上头他是个聪明的,程文涵也能跟他问问学问。
比及出去跟朱老太太几个打擂台说话,程文涵还是更愿意留下跟朱伯修说一些课业的,正好朱伯修练字写累了手,也愿意跟他说话,程文涵便留下了。
来了朱家一回,红珠三个心中也没想多留,他们选了半下午时分过来,也就想着若不妥当,也不必留下用饭。但就像李氏所言,如今他们是两家亲戚走动了,朱老太太心里头大抵也跟李氏一个想法。因而说着闲话,朱老太太就开口留他们了。
李氏本就是个守规矩的,这头一回上门正经是要留下,只她心里有些担忧姜氏那儿不高兴,闻言好一会儿迟疑未答。
却是朱妍梅开口道:“三嫂这是怎么了?这才出去几天,人就开始见外了不成?吃个饭也得想想,不是我这妹妹说你,让人晓得了很不像个样子。”
得了这么句话,李氏也就无法开口拒绝了,道:“我只怕扰了娘罢了。”
朱妍梅道:“这有什么?明儿赵良正好有事到城里来,我今儿也不赶回去了,一道留下来热闹热闹。”她顿了顿,又说:“待你们办事那一日,我是不得空,想来是去不成了,今儿也好说说话。三嫂可别怪我不尽心。”
李氏只好说没有的事,到底是应了留下了一道用饭。
红珠听她应了,也没有给她娘拆台的道理,也就没言语。这朱妍梅说话向来好听,可若想得她什么好,可别糊涂了。红珠一旁听着,心里暗暗鄙夷。
岂知他们这头答应了没一会儿,姜氏就从前头铺子里转回了。
想来是前边铺子客人多,姜氏没得空留意后边,这一回来碰上李氏红珠在院子里,她还愣了一下。当下眉梢一扬,她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歪话,还招呼她们说:“安娘和红珠来了?这几日忙,也没顾上去问一问你们那新屋如何。”话锋一转,又道:“后来见没个消息,暗想你们也是忙乱着,我们也就更不好上门去讨嫌打扰了。”
李氏皱了皱要答,红珠先开口了:“还真让大伯娘猜着了,这几日可真是忙昏了头!”她故意叹了口气,道:“眼下我才知道这住一个院子事情那样多,自家过日子,不是缺这个就是缺那个的,这儿也收拾那儿也收拾,先两日我们连顿热饭都吃不上!一想也是心酸得很。”她叹气,“这我就想呢,先前在这儿哪有这样的事出来,回想一下,便晓得是大伯娘能干,将院子料理得清清楚楚,我们以前可是享福了!”
这话说来可真给姜氏打脸了。要说这收拾院子打点东西,先前李氏和红珠都是做熟了的,哪儿有不会的地方。倒是姜氏,先前有她们母女俩在身上少了不少活计,如今人一走,她才真是顾得上这边顾不上那头,忙得跳脚。
偏这些诉苦的话对着李氏红珠的面,姜氏是半句也说不出口。于是被红珠这么一说,她眼光一凝,倒暗暗咬牙忍住了没发作。隔了一会儿才道:“谁人都不容易,这日子谁不是过出来的,先一阵是这样,往后你们就该明白了。”她说了句不轻不重的话,眼下如何不打紧,看将来吧。
朱妍梅笑着开口圆场,拉着她娘手晃了晃,只道:“大嫂说的对,谁有那福气日日守着娘,让娘给你们看着顾着,一点儿不出错呢。你们倒好了,还离得近些,我可就不成了,你们不晓得,我那才是过得荒唐日子。”
一句话逗得朱老太太笑起来,只骂她:“都几岁的人了,还在我面前胡搅蛮缠的,也不怕侄儿侄女笑话你!”
有这么一岔开,姜氏便也住了嘴。只后来一听话音,不仅朱妍梅,就连程家三人也得留朱家吃饭,她心里又不高兴了,这脸上便带了几分出来。她倒也不说不好,只淡淡地跟他们招呼了两句,便说前头铺子太忙,转过头就出去铺子了。
这人一出去,就不像是要转回的样子。
又过了一阵,虽然外头还有日光,但时辰一晚天就开始变冷,朱老太太也不歇了,喊着朱妍梅抱朱三宝回屋子去。朱紫兰早扔下那绣活回她屋子里去了。
李氏皱眉看了眼前院,没说什么,起身就自发地往厨房走去。
先前李氏答应留下时,红珠就想到这么个情况了。这到了奶奶大伯家,帮个忙做个饭很是寻常,红珠也不是不乐意干活。可凭什么朱家上下个个都觉得她娘李氏去做饭侍候他们一大家子是理所应当的事?个个连句客气话也不说?
红珠憋了气,在院子里就扬声道:“娘,你干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