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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飞霞亭红珠多有耳闻,只是每回上山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归,也没那闲心游玩观景。景色虽好,但同游相伴者不合心意,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红珠开口推说有事,偏梁瑛还是要她去,拉着她软语说道:“起先就是我邀你来的,还道要你领着游玩,如今你躲了不去,成什么样儿?只当是瞧着我的面子上,好歹陪我走一回。”
红珠不愿为着小事闹得不好看,便依着她点了头。
而蒋夫人却不去了,推说要歇响,让蒋燕儿好生招待姐姐们。
众人往后山走去,林雪飞和蒋燕儿走在前头,梁瑛和红珠落在后头。见中间有点儿距离了,梁瑛悄声道歉,又道:“我也不晓得她今儿怎么了,阴阳怪气的。她往常性子是很好的,待我也好。”
红珠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摇了摇头。
梁瑛见她不言语,拉着她手道:“别气了,我是不好当面说她,可我心里是向着你的。”
红珠听了也放开了些,只道:“往常同你一起没事,可能今儿是多了个一个我,她瞧不上,便心气不顺了。”
红珠说得直白,梁瑛也不是没眼色的人,她歉然一笑,“我也不晓得是不是这般,我们也没得罪她呢。对不住了,我不该同她一道来,倒让你不快活。”
“没事,我也不放心上。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一个好处,坏的不去多想,只愿想些好的。就比方说,遇着了一个你,能平和待人,就是好事。”
梁瑛笑说:“不错,你这话说得人心里透亮。”她想了想又说:“你比我还小些呢,可看着就是比我能耐。我就不成了,这不懂那不会的。”
“不是的,你也很好。”红珠回握她的手安慰。
两人相视一笑,默默走了一段,很快就到了飞霞亭前头那处清水潭,徐徐有凉风吹来,添上一二分水汽,只觉得沁人心扉,格外舒畅。
前边林雪飞和蒋燕儿走得快,经过水潭边也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就走上了另一条小山道。跟着来的嬷嬷脚程慢,已经落到了她们后头。
这山道蜿蜒,只有一小截铺了石板,后边就断了。
梁瑛皱眉道:“说是不远,怎么还得爬山呢。”叹息一声,又说:“早知道我可不来了。”说着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红珠跟着停下,这儿远处就是潭水,也算有景致可看。
梁瑛抬眼看看山道,远处林雪飞和蒋燕儿牵着手走着,她不太开心地说:“原本她是不愿来的。”
“嗯?”红珠一时没明白过来。
“她才是真真的大小姐,能上山来,早累坏了。一转头又参观书院,又说游览飞霞亭……瞧着我都及不上她了!”
红珠心下一动,忽问:“可是近来书院有什么新鲜事吗?”
梁瑛也就是知道一点儿,没打听仔细,“听说近来有学生建了飞霞社、清水社这些,专研字画诗句之类。这念书上的事,我是不懂的。”
红珠莫名有些着急,立时就想到前头去看看,“那、那我们也去看看吧。”
梁瑛无可无不可的应了。
第152章 第 152 章()
红珠梁瑛走了一会儿; 不多时就远远见着了那飞霞亭,影影绰绰的有六七个少年书生在亭中; 蒋燕儿和林雪飞也在哪儿兴致盎然地听着他们交谈。
红珠只张望了一下,就认出了那个人。她不由得一笑,抬手理了理额前略显散乱的头发。
“看了今日是有诗会了。”梁瑛一脸了然; 而后又懊恼道:“我不会作诗。”
红珠摇头道:“这我也不懂。”
两人面面相觑,突然好笑,梁瑛说:“这样我们好傻呢。”
红珠笑着说:“可是待这儿等着也无趣; 还是过去瞧瞧吧; 本来这世上也不是人人会读书会作诗的。”
梁瑛还迟疑了下; 但被红珠牵着,便也随着过去了。她无奈调侃一句:“还是红珠你看得开,我可不成; 一到诗会我就心慌; 回头要是出丑了你可得替我遮掩。”
红珠却笑嘻嘻说:“别的不会; 这装羞涩文静我是懂的。别个问到我头上来; 微笑摇头就好了。”
梁瑛嗤得一笑,这话她倒是十分认同,又觉得好玩; 连连点头。
亭子里气氛很是和乐,红珠走过来才发觉里头不止作诗,还有写字作画的,散坐了好几处。蒋燕儿和林雪飞正同两人看着一副画,相谈甚欢; 一时也没留意红珠两人过来。
梁瑛不识得别个,立时有些局促。
红珠看清了人,拉着梁瑛也凑过去看画。
“这画有‘曲径通幽’的诗意。”林雪飞感叹一句,抬头轻声问:“赵公子,你近来是有学佛么?”她本就是官宦家的小姐,知书识礼,这么一说话,正正是个温柔娴静大家闺秀的模样。
赵逍却未答,头一转就看向了走过来的红珠和梁瑛。
林雪飞一愣,好一会儿才移开眼睛,顿了顿又笑着给两边介绍起来。
一起看画的除了赵逍,还有一位叫白川腾的十六七的书生,听说梁瑛是县令家的亲戚,面上是十分温和客气,可到红珠这儿,听说是个开食铺的学生家眷,便只是淡然点了点头算作见礼。
红珠心下了然,略微不喜,原想着假作不善交际的模样低着头糊弄过去,偏偏赵逍笑着招呼了一句:“红珠来了啊。”
红珠偷偷瞪他一眼,落落大方地称呼:“赵公子好。”
白川腾惊讶道:“赵逍你们认识啊?”
赵逍神态散漫,无所谓地笑了笑,“她是我家亲戚,早些天才在二夫人那儿见过呢。”
这话一说,可就跟开食铺的出身不同的,在这通安地界,谁人不知赵府的底蕴财势,能往赵府二夫人跟前走动的亲戚,都有几分能耐。且赵逍也不是有兴致胡乱攀亲抬高别个的人,他能说这么一二句,也表明他的看重了。
梁瑛先前在县衙里,也知道一些,当下不觉如何。倒是林雪飞不知晓,怔怔地问:“红珠,你和赵公子相识?”
“……这通安这么小,认识也是应当的。”红珠答,面上是不以为然的神色。
见她这么说,林雪飞也只好暂时按捺住,微笑道:“那也是凑巧,今儿还在这里碰上。”看了眼手里的画,又说:“这是赵公子的画,红珠,瑛儿,你们也过来看看,赏识一二。”
赵逍看了红珠一眼,也不开口,就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梁瑛一愣,立时就羞涩一笑,默默摇头。
红珠见这法子被她用了,不由好笑。
林雪飞眼下可不管梁瑛,只催促红珠,“红珠快来。”
周围一直留意这边的书生们也走了过来,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书生叫周朗道:“近来我跟赵先生学画,因着时日太短,技艺不深,也多有不明白的地方。”
赵逍摆手道:“叫先生就过了,我们这只是相互学习、切磋罢了。”又对白川腾说:“你听听,他们叫我先生呢,你我向来以朋友相称,如今你这飞霞社一办,倒是要喊我先生了。”
白川腾便道:“若是真能学成你这般模样,叫两句先生也无妨啊。”
林雪飞感叹道:“看来赵公子的画艺确实出众。”她仍旧不忘红珠,“说了这半天,红珠还没看着画呢。”
红珠心里其实也好奇,这些年听多了赵逍才气出众的传言,原本是觉得遥不可及的一个人。偏偏遇着了,却是吊儿郎当不着调一个,终归比听来的要靠谱许多。红珠时而一想也觉好笑。
如今红珠也算晓得了赵逍的性子,不过他字画如何,却是没有认真看过,也是一憾处。林雪飞又唤她,红珠也不好再推辞,依言过去看画。
那画画得是深山一角,隐隐可看得一条小径,小径的尽头是半间庭院,花木郁郁葱葱,只点缀了些许淡红色彩,有几分寂静闲适的美感。
红珠一怔,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看完多少还是出乎意料之外。看来赵逍这家伙十余岁年纪就能得这么大名声,很有才学的。
赵逍见她认真看画,心里猫抓般好奇,只问:“看出什么了么?”
红珠没好气地瞪他,想了想便说:“方才林小姐说这画里有禅意,又问你是不是在学佛,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赵逍默默翻了下眼睛,嘴里却很认真地问:“这是怎么说呢?”他一笑,“就算有曲径通幽,可我画得也不是禅房,怎么就有佛意了呢。”
他这么一说,先前提及学佛一事的林雪飞神色尴尬起来,不太自然地清咳一声,“我才疏学浅,禅意的说法只是我的感觉,真是太献丑了。”
白川腾却道:“林小姐不必自谦,这画画出来,不同的人瞧了有不同的心境,也是有的,不过是正巧合了看画人的一点念头罢了。”
林雪飞一笑,瞧着也是不甚在意了,反而同红珠调笑说:“没想到红珠还有跟我一样的想法,我这也算此道不虚了。”
蒋燕儿觉得自家表姐被落了面子,一心想维护她,便说:“表姐,我看啊,你是心有所感,她不过是跟着你说罢了,鹦鹉学舌……”
她这声音不大不小,周围几人都听得了,一时场面不甚好看。
林雪飞面色为难地劝一句,“燕儿别胡说。”
蒋燕儿假意歉然一笑。
梁瑛却生气起来,这一日林雪飞和蒋燕儿两个接连欺负人,她实在忍不得了,上前就要说话。
红珠眼下却不生气了,只觉荒唐,她很是看得上自个,怎么偏偏就有这么多的人看不上她,还要压着使坏,让她自惭形秽不成?她偏不傻,生这些闲气也是白瞎功夫。
红珠将梁瑛一拦,笑了笑很坦然地说:“你们都误会了,我是不懂看画,这禅意和学佛也不是从画里看出来的。”
赵逍讶然一挑眉心,饶有兴致地问:“这话怎么说?”
红珠看了看他,“这就简单了,是你的香囊啊。”
赵逍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果然带着香囊,他捏在手中细看,上头只是简单的青竹式样,却带着一股幽长的檀香气味。他恍然道:“原来如此。”他一笑,“这是前些时候我陪着家中长辈礼佛得来的,为了不让长辈担忧,只好佩上了,没想到被你察觉了。”
梁瑛笑说:“赵公子身上带着这个,说你有禅意可半点没错了!”
赵逍也点头,对着红珠道:“这回我是认的。”
有赵逍帮着红珠说话,这争执也无趣起来,林雪飞也无话可说了,只笑道:“红珠果然聪颖过人。”
众人一见便也跟着笑着插话进来,请教起画中的技法。赵逍起先也说两句,后边就任由他们讨论起来,自己往边上一坐,就躲起清闲来。
红珠瞅了个机会,过去找他说话,“你怎么上这书院来了?先前见你可是躲都来不及。”
赵逍端了个茶杯,故意往红珠身前一晃,“你这鼻子这么灵,闻到了么?”
红珠下意识往后躲了躲,不过些许清香还是飘了过来,“……是酒!你居然拿茶杯偷偷喝酒?”
“什么叫偷偷呢,这大白天的,众目睽睽之下,我这可是光明正大的喝啊。”赵逍抿了一小口,“要不要尝尝?”
红珠刚一摇头,赵逍就借着袖子遮挡,将手里的杯子递了过来,塞到了红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