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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珠妹妹好。”后边林雪飞跟了进来,对着人歉意一笑,“昨儿我是同她一道出门的,后来她又给我传消息,没头没脑的邀我一道上山,我是个闲人,有热闹就跟来了。”
“这可是凑巧了。”红珠一笑,站起来跟林雪飞见礼,又跟她们介绍钟氏。
钟氏算是长辈,两位姑娘不管性子如何,面上都是礼貌周道的,自然很客气地过来行礼。
钟氏却晓得她这样的身份,在林梁两人面前拿不了大,且她夹在中间,这几个小姑娘交谈也不自在。于是她笑着客套了几句闲话,就抱歉说失陪一下,离了座位往茶肆后头去了。
红珠便问起来,“梁姐姐要来,也不传个话,若是没遇上,可就不美了。”
梁瑛爽朗一笑,“这往西山上来就这一条道,也差不到哪儿去,且就是路上碰不上,到了书院里总能见着。”
林雪飞却淡然说:“要我说,这遇不遇上的也没有什么打紧,终归是出来踏青游玩,能见着这一路的青山绿水,心里欢喜就好了。”
红珠一愣,“也是,两位姐姐是出来踏青游玩的,只我一个劳碌命,是上山来干活的。”
梁瑛看了一眼林雪飞,“说是游玩,那也是来找妹妹玩的,这一大早就出门,马车坐了一路,早累坏了。我们出来一趟可不容易,也不晓得山上什么好去处,正要妹妹带路呢。”
林雪飞晓得梁瑛是替自己圆场,她倒没觉得自己说错,只打趣说:“我说呢,我们本就是一同认识的,偏你们后来又见了,还好上了,约好了游玩,竟撇开了我。”
红珠只说:“这可是冤枉了,我要是晓得林姐姐的住址,怎么着也得上门去见一见的,就怕没头没脑地撞上去,被门子拦下了。”
林雪飞道:“那可真说不准。”
红珠一愣,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客气,她心里不想深究,便只是一笑。
梁瑛又打了岔,“红珠,要是你带上回的点心上门来,我亲自到门口迎你!要有那不识相的门子,我给你打下去。”
“听听,这什么点心,被她叫嚷了几百回了,又是你送的,我连个皮瓣儿也没见着。”林雪飞轻哼一声。
红珠越看越觉得是她们两个有事,她可不上扯上去,“这说的是上回的莲花酥?那不是什么精贵东西,两位姐姐想要,我再做就是了。”
“那好啊!”梁瑛欢喜地牵着她的手,想了想又说:“不对,也不能一直叫你做。回头得了空,你教我就好了。”
林雪飞却道:“瑛儿,红珠妹妹家里可是做食铺的,这莲花酥连你都觉得稀罕,可见是费了心思的,你开口就要人家的手艺,这可不好。”
梁瑛被她一说,脸上略红,对红珠歉然道:“是我不对,我就是喜欢那个味道,一时高兴才浑说的。”
红珠之前是打过主意要拿方子去卖钱的,价值多少她说不上来,能多一笔收入她就高兴了。不过她想着单一种莲花酥不好看,琢磨着先做出来个六七样差不多的,才一并处置,所以卖方子的事就这么耽误了。
其实她教一个梁瑛是没什么要紧,梁瑛一个闺阁小姐,也不会将这手艺拿去做活卖钱,唯一顾忌的就是她这方子还没出手,告知了梁瑛,她再转告县衙里的丫鬟仆妇厨娘,那可就通通知晓了。
这么一看,林雪飞也不算说错。换了别个姑娘,这什么生意什么钱银的一提,就俗气了,自个也要羞恼一番。
偏红珠没有一点不自在,只是笑说:“这算什么手艺,说起来也没什么要紧的,梁姐姐别在意。不过我近来忙着食铺里的活计,有些不得空,总不好叫你来食铺学吧?等我闲了些,再到你家里,我再教你。”
这话说得无可指责,梁瑛听了也舒心,即便心里想着可能这事就没个下文了,她也不在乎,便笑嘻嘻地应了。
喝过了茶水,又等钟氏从后头方便回来,众人就重新上山。
林梁两人出门,马车是自家的,又跟着有丫鬟小厮,因着身边没有长辈,还另有两个稳重老成的嬷嬷一道。红珠和钟氏就简单了,就单单她们两个,只因这次带的东西多些,在山脚下还雇了个挑夫跟着。
林家的嬷嬷吩咐一个小厮先上山去,她们家与蒋家有亲,但没能事先告知,就直接上了山,也不是亲戚间的礼数。
钟氏想着林梁两人是过来游玩的小姐,脚程慢,她陪在一旁也不好处,便让红珠陪着她们慢慢上山,自个领着挑夫先上去了。
一路悠然走着,时不时的,林梁两人还要歇一歇脚。见了山腰上那半旧的茅草亭子,两人还兴致勃勃地细看了一圈,只说有些野趣。
红珠心道,幸亏这两人不来个观景赋诗,不然她可得酸一会儿。她们俩说话,红珠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只幽幽看着山路,想起第一次上山时,被赵逍听去了她教育弟弟故作老成的话,后来被他拿来嘲弄的事来,一想也是好笑。
第150章 150()
费了好一点时间才上了山; 到了书院大门前。红珠自己不觉如何,林雪飞和梁瑛倒累了; 梁瑛只感叹道:“我原本心里还奇怪,这山瞧着不高,底下竟还有软轿子; 至于么。没想到这一走才晓得,这爬上来也是累人得紧。”
林雪飞微微轻喘,却取笑道:“你瞧; 红珠就无事; 你也不想想; 你这是多久没活动过了,还好意思说呢。”
梁瑛也笑:“那你也是一个样,还说我呢。”
前头钟氏早没了踪影了; 红珠也不好去找; 就陪着林雪飞和梁瑛在山门前看了会儿景; 不一时书院里头就有梁家人迎了出来。红珠抬眼一看; 正好是蒋先生的夫人和蒋燕儿。
红珠记起上回蒋先生的屋舍,他们一家子在书院里过得简朴,也没几个下人使唤; 想来是她们听说来了客,便亲自迎了出来了。
蒋燕儿先赶了上前来,神色很是欢喜,“两位姐姐,你们要上山来; 都不提早告知我一声!”抢着拉住了林雪飞的手,“雪表姐,我想你了,你若不来,我都想下山去你家里住。”
“那怎么又不来?我在家中也想你来说说话呢。”林雪飞笑说:“正是不告诉你,才好吓你一跳呢!”
这会儿蒋夫人才走了过来,先对林雪飞一笑,又招呼梁瑛,“瑛姑娘,这书院虽简朴,倒也还有几分景色,也是个野趣,可以一游。就是莫要嫌弃我们招待不周了。”
梁瑛性子虽活泼,但对着长辈也是大方知礼的,顿时道:“夫人太客气了,我们这么慌慌张张跑了来,才是无礼,叫夫人见笑了。”
蒋夫人道:“我在家中寻常也是无事,一看你们这些年轻姑娘家,我心里就欢喜了。”
这么对答几句,梁瑛才顾得上红珠,“这是红珠,她哥哥弟弟都在书院里念书,还熟悉道路,今儿就让她带我们来了,我听说夫人也见过的。”
红珠也过去见礼,蒋夫人便一笑,“我记得呢,这小姑娘聪明得紧,上回先生还赞过的。”又说:“你们上山来也累了,先回屋里歇会儿,这景色不着急看。”
说罢,蒋夫人便引着她们进了书院。
红珠记挂弟弟,又想去寻钟氏,便同蒋夫人提了。
蒋夫人挽留,梁瑛也道:“这山都上来了,书院也跑不了,我是走不动了,我们先歇一会儿再说吧。”
红珠歉然说:“我倒是爬惯了,也不觉得如何。不如我先去看过弟弟,回头再来寻你们,也不耽误什么。”
见红珠坚持,蒋夫人顺势点头说:“你去吧,就是中午带着你弟弟一道来用饭。”发现红珠有推辞之意,蒋夫人又说:“我好歹也算是他半个师娘,这是师娘的吩咐,你们正经照办就是了。”
这话众人一听都笑了,红珠便也应了下来。
这书院红珠也来过几回,也不用寻人领路,径直就往后方的屋舍里去。这儿是读书的地方,最要清净的,但不时也有亲眷来看,既不能拒了去,也不能任由人胡乱闯去。先头来时,便有人领着到后头,在宿舍那个小院的偏厦里等着。
红珠到了那偏厦,竟没见着钟氏,她心里奇怪,整个小院里也没个人影。她只好重新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才找着个人来问。
一个小童给她指了路,红珠这才找着了李南兴的房间。
还没进屋,红珠就隐约听见了钟氏的声音,带着焦急气恼,“……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省心!你在这儿苦读,我本就时时记挂着,担忧着,你生了病,竟还自个熬着,不叫大夫,也不家里传个话,你这么折腾自个,你还当没个事,是想要了我的命!”
红珠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明白过来。见那门半开着,她也没有直接进去,抬手敲了两下,口中道:“二舅娘,南兴哥,我进来了。”
里头安静了一会儿,似乎有些收拾的声音,钟氏还模糊抱怨说:“又不是别个,不必起来了。”
李南兴咳了才扬声道:“快来吧红珠。”
红珠便进了屋,见李南兴靠在床头坐着,身上搭了一半被子,乍眼看去,人瘦了很多,整个形容蓬头垢面的,少了精神。
李南兴咳了几声,见红珠打量自己,不自然地又将被子往上扯了扯。钟氏坐在床边,伸手替他理了理头发,招呼一声,“红珠来了,赶紧帮我劝一劝他,这孩子,尽会犯傻,怎么说都不听劝。”
红珠还是糊里糊涂的,“怎么了这是?”
李南兴神色抗拒,生硬地说:“没什么。”
“怎么还没什么?”钟氏大声抢道,“你这都病成什么样了?”
李南兴皱眉,“娘,我就是吹了风着了凉,不是什么大事。等我休息几天,喝几碗苦汤,清净一下肠胃就好了。”
钟氏却说:“你当我不晓事吗?方才领路那童子可说了,你生了病,还一直上学去,不肯下山去,也不肯歇。如今你却说睡一觉能好么?”说着又对红珠说:“这书院怎么回事,孩子生了病,既不叫大夫来瞧,也不告知家里,都没个人侍候着,就让人生生熬着吗?真要出个大事,谁来赔啊?”
红珠也不晓得详情,但他们还在书院里,仰仗别人的事多着呢,还是别说人坏话的好,她只道:“二舅娘别担心,如今也不是细究的时候,不如先找了大夫来看看。”
钟氏连忙点头:“对,找个大夫来。”
红珠闻言就要离开,李南兴却大声阻止了,他道:“不行!不能去!”
红珠疑惑回看他,他咳了好几声,有气无力地说:“书院里有先生,可以开方子的。”
“……书院里的先生自然是学识高明的,只是这治病的方子,到底还是大夫有经验。”红珠劝说。
偏偏李南兴就是不肯答应,等钟氏都气急了,他才说出来原因,“书院里有规定,若是生了大病,就只能下山,回家去治。我不想下山去。”
钟氏骂他:“你犯什么傻,到底是读书要紧,还是你的命要紧?你再这边熬着,回头越发严重,也上不了课。倒不如我们先下山去,过两日病好了,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红珠也劝说:“是呢,南兴哥,你向来身子也康健的,若是得了对症的药,说不得三两日就能好了。”
李南兴仍旧拒绝,就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