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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说得很明白了。”红珠暗暗叹了口气。这事其实也怪她自己,她终归和这里的小姑娘们不同,她觉得这大白天的,两个人走在路上说说话,一点亲密举动都没有,这很正常吧。她没将这事放心上,瞒着李氏不过是不想她胡思乱想,还来唠叨自己罢了。
而赵逍,一个开口闭口就是私奔的家伙,恐怕就更不会在乎旁人的眼光了。
既然被人瞧见了,红珠还是要解释一句的,“今儿正巧碰上了赵公子,路上就说了几句话。”
贺鸣衡细看了会儿她的神色,忽道:“红珠,我是在衙门里做事的,眼睛一向就比人锐利得很。”
红珠听了也不慌张,她没见着贺鸣衡,说明他离得不近,不可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我是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但你们在章记附近绕了两三圈,这可没道理。”贺鸣衡轻笑,“我想着,你们是为了多说说话吧。”
“好吧,我们是相谈甚欢,比较投缘。”红珠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向来贺鸣衡也没什么心思传她的私话,就认了下来。
贺鸣衡闻言却很惊讶,他先前说那些话也有些故意试探的成分,实则论起来,他也不算是真的撞破了什么要紧的事,拿着红珠的破绽,红珠便是抵死不认,他也没法子。
偏红珠就是默认了,话里说得模糊,可他能听得懂。两个年轻男女,怎么才算投缘?换一个词,就是情投意合了。
贺鸣衡不由一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红珠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认真说:“贺大哥,这事我也没有同我娘提起过。”她迟疑了下,语气放软,“贺大哥也不要和别人说哦。”
“我不会对别个说的。”贺鸣衡沉吟一阵,“不过说不定也有旁人瞧见了。”
红珠便笑了,“对着别人,我自然有别的话说,怎么着也能搪塞过去了,也不是每个人都像贺大哥这么细心的。”
“红珠,你就不觉得这样不妥当吗?”
红珠愣了愣,一时半会儿也不晓得他问的什么,心想她不妥当的事情做得也是多了,都不好一一解释。
“你今天是莽撞了,被人见着了,于他无碍,对你就不同了。”
红珠嗯了一声,不想在这上头细说。
贺鸣衡叹了口气,有些良言相劝的意思,“红珠你在通安,有些事情恐怕不太清楚。这赵家不仅仅是简单的富庶二字而已,赵家三房在京中权势极盛,除了赵尚书,还有不少子弟任官。而通安的宜山先生,虽然没有出仕,可他是出了名的大儒,著作等身,在清流之中名声极好。”
他神色有些颓然,“也不是我胡乱猜测人心,这些事我在衙门里走动,都见得多了。这既有权势又有名声的人家,眼界是很高的,一般人等,他平素待你十分和气,你当他是真的看得上么?”
红珠听了这话心里有些闷闷不乐,她心知他这话是好意,更是发至肺腑,也不好驳斥他的话。
贺鸣衡接着说:“我只觉得富贵人家出来的人,他心里都有个计较,他待你和气,仿佛没有家世门户的差别,但大多都是觉得自己纡尊降贵,是他知礼才如此罢了。世道也是可笑得紧,出身高贵的人和气些,就有许多人赞他了。可寻常人相互交往,有礼有节不是应份的么,偏也没有人来赞。”
他说得有些凌乱,但道理还是很浅显的。就是稀有的事,才会有交口称赞。
这世道的事,红珠也无可奈何,只晓得眼前的贺鸣衡恐怕是醉了,“贺大哥,多谢你同我说这些。夜深了,你又喝了酒,再待着这儿吹了冷风就不好了,还是先回去吧。”
“是有些头痛。”贺鸣衡撑着头,他晃了晃,
他退了两步往门外走,忽而又转过身来,轻声说:“我先前那些话说了,恐怕你就该当我是老学究了。其实我还真是如此,老话里也有讲,这婚姻一事是结两姓之好,必须得门当户对,往后才能和美。”
红珠心里当然明白,要说迟疑,她早就迟疑过了,如今她已下定了决心,不再去理会门户之见。
只是当着贺鸣衡的面,她的心思也不好乱说,便随意应道:“你说的都有道理,有些事我也没想那么仔细,今儿我是有些莽撞了,以后会注意小心一些的。”
“我觉得你很好,很好呢。实则我才是莽撞了,想着你年纪还小,不应该说这些的,但就是没忍住。”贺鸣衡打了个呵欠,明显精神有些不足了,“红珠,你那么聪明,心里一定是明白的。”
红珠微微一笑,将他送出门口,回过头才想起来他的话,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明白,摇摇头回了家。
李氏觉得她在外头待久了,还问起来:“你在外面磨蹭什么?”
红珠只说跟贺鸣衡在门口说了几句话。
李氏只诧异道:“大半夜的,他同你怎么那么多话说?”
红珠心里一动,心想这贺鸣衡虽然在衙门里做事,但也是读书人出身,为人行事向来就很守规矩。若是平时,他碰上了,觉得她举止不妥,但多半也是稍稍提醒一二吧。今晚他说这些婚姻之类的话,从何处说起都是交浅言深,对他来说更是出格了。
除了因为受了上官嘉奖心里欢喜,又喝了酒心情放松的缘故,难道……红珠不由想起来,早前钟氏有提过一次,说贺鸣衡是她的良配,那时她觉得钟氏说这话是故意的,为了把自家儿子李南兴和她撕掳开,明示她不愿自己做李家媳妇。
不过红珠到底还是记住了,难道这贺鸣衡真的对自己有意么?
作者有话要说: 拼了老命赶榜单
第144章 144()
红珠记挂着贺鸣衡说的话; 夜里折腾了好一阵子才睡着。第二日醒来时精神也不好,等到食铺忙碌了半天; 才觉得整个清醒了些。
说那么多都是虚的,眼前挣钱养家才要紧,红珠忽然就觉得有了动力了。
不过; 红珠自个虽然没这份自觉,可她的身体就只有十三啊……想到这一点,红珠不由得觉得荒唐。顾忌她的年纪; 就算贺鸣衡真有什么心思; 连话都不敢说透。既然如此; 她就糊涂着混过去,回头他也不能做什么。
因着要去拜见县令夫人的事,李氏也有些魂不守舍; 倒也没察觉红珠的异常。依着贺鸣衡的话; 只当是上门拜见长辈。可即便是这样; 也没有两手空空的道理; 不免迟疑。
李氏和钟氏商量了半天,直说得李氏颓然叹气,对钟氏道:“嫂子; 我没能耐,向来就是经不住事。这一想到要到县衙里头去,我心里就打鼓。要不是县令大人说让我陪着红珠过去,我真想换了你去。”
钟氏心里是钦羡的,听说了此话不由有些意动; 可一想总不能让李氏告病吧,便没有应下来,只说:“得了呢,红珠得了嘉奖,那是她出息,也是你这个娘的荣光,你就很该跟着去的。若是这回是南兴有功劳,你要说换了我,看我不打你。”
红珠一听就知道钟氏也明白其中要紧,倒是她娘,恐怕心慌意乱的还没想透,一想也觉好笑。她只劝道:“娘你不必担心,那是县令夫人,想来同我们也没有多少话说,大约是进去了应答两句,小片刻就出来了。”
她又提议道:“我们这些小户人家,还能备上什么好礼不成?实则就是我们觉得已然极好的礼单,在她眼里恐怕也不算什么的,哪有何苦再费劲。这通安来往见礼,不年不节的时候,都是提着几样点心瓜果就上门了。我们自家就是做点心的,正好能派上用场。”
钟氏觉得几样点心多少有些不足,恐怕丢脸,“就食铺里拿了去,有些不好看吧?”
红珠笑说:“二舅娘,你不会真想着上门一回,就能交好了县令夫人吧?”她想了想,“若是平白无事的就给人送了大礼,等真要有事相求时,岂不是整副身家都给了去。”
钟氏一听也明白过来,这回的关系搭上了也是虚的,何必多费心思。回头就跟红珠认真准备起点心来。
红珠说是不在意,但做点心却用了十二分的心。往常她们卖的味道也不是不好,但卖给城南乡邻的,只求量大料足,这用料和造型上终归是差那么几分。她想了半天,就想着要做个出人意料、引人关注的。
她尝试着几次,废了些材料才做出来,李氏心里也觉得欢喜,捏了一小块碎的尝了口,“十分香脆可口,好吃。”
“怪道你说用我们自家的点心,瞧瞧这莲香酥,开得就跟个莲花似的,一层一叶都好看。”钟氏赞了一声,一想又说:“你这小脑瓜子是怎么想的,这酥皮也不是没做过,我怎么学不着你,炸个莲花出来?我看平日让你做做馒头包子都是耽误了你的手艺。”
“那我们平时也能做些来卖?”李氏问。
红珠却摇头说:“这些玩意费工费料的,一天半会儿也做不来几个,在我们这儿是卖不成的。若是摆在上品居那样装潢出众的地方,说个高价,专卖给富庶人家,才有点儿挣头。”
钟氏也不明白什么定价、市场的理论,但她见识多了,红珠这话里的意思还是知道的,只感慨道:“上品居那样的地方是别想了,积下几辈子的钱财也不定能开一家。”
红珠也觉得难,不过看着她这么费劲折腾出来的莲花酥,心里一动,“上品居是算了,倒是这做点心的方子,我多想想说不准还能糊弄几个,回头去问上一问,能不能卖个方子。”
这方子是红珠自个想的,就是卖了也是她的得益,钟氏也就不好多说了,“这方子的事我也算不准,不过也可一试。”
李氏皱眉,她一向偏好安安稳稳的,不想生事,“先仔细想想吧,回头也别被人轻易糊弄了。”
红珠只能先应了下来。
第二日上午,李氏红珠就带着几样点心瓜果到了县衙后宅。
经过县衙前门时,听说到今儿是县令大人开衙审案的日子。这通安有两年没有大案了,但邻里相处,一些占地抢水偷鸡宰牛的事还是有的。今儿前边县令大人会十分忙碌,想来是不会有空往后边宅子里去。
贺鸣衡今儿也有事,不能领着她们进去,李氏觉得少了熟人领路,心中不免忐忑。
红珠反而松了口气,也不晓得贺鸣衡说了那样的话,酒醒之后会不会懊悔自个说错了话。不管他如何,红珠这下如果见了他,还是会尴尬的。
贺鸣衡虽没有过来,但他也事前嘱咐了个守门的小厮,李氏红珠两人顺顺当当就进了门。在一个小厅等了会儿,就有个仆妇过来领着两母女进去。
李氏一路很是恭敬、低眉垂目的不做声,红珠倒还有暇看了下宅子里的屋宇。
这县衙后宅整个布局不大,还分成了小三路的院子,按理是给县衙里三位有品级的官员用的。不过除了县令大人,县丞等人都是通安人,都有别的住处,于是这后宅就正好方便了县令一家子了。
大周朝并没有当官不修衙的说法,所以看着屋子都比较规整,里头些许花草简单修剪过,看着有种静谧恬静的氛围。前边是纷争不断俗事扰人的衙门,后宅却能给人这样舒适安逸的感觉,红珠觉得这位县令夫人的持家本事功不可没。
通安的县令姓罗,罗大人如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