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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冲张士敏要谷舒兰教育大山的话,以自己在那一双父母心里的份量,张士敏动手打她,谷舒兰也不会和张士敏翻脸,自己不是六岁的小孩子,没有那么幼稚。
第16章一定要分家()
大山在父母的心里是宝,自己就要利用这个法宝对付张士敏,因为自己要对付张士敏是没有那个潜力的,就要借力打力。
杨天祥他们这样磨不开面子分家,就是没有破脸儿,如果翻了脸,他们不见得不敢说话,就这一顿饭就看透了,这个家如果不分,自己是不可能吃饱饭的,一定要分家,给这个家谋划到足够的口粮,有自己的功劳,自己的地位就提高了,才可以吃到饱饭。
自己不想前一世跟着后妈挨饿,这一世有了亲妈还挨饿,就不信命运不能改变,前世的杨柳尽挨饿,自己不想做杨柳第二,继续过她那样的日子,一定要做到丰衣足食,心愿达成,也不枉再世为人。
杨柳一看自己的暗示对大山无效,只有先忍下,扒拉完那口饭,连咸菜也没吃,放下了碗就往回走,大山看杨柳走。就追在了后边,姐弟就到了厢房,看到炕上的小姑娘被围坐在靠袋上边自己在啃手玩。
这小丫头是真不爱哭,杨柳一看这个可怜的小丫头,只有四岁的生命,真想抱抱她,让她活得值一点,也不算白来这个世上一回。
杨柳喜欢不哭的孩子,听到孩子哭她的心就突突,就是被后妈的孩子哭出来的毛病。
杨柳怜惜的抱起了这个小丫头,一小会儿的功夫,谷舒兰就进来了,看到杨柳抱孩子,不喜不忧的说了一句:“别抱她,惯出了毛病不抱就会哭,学磨人了就不好看了。”
“哦!”杨柳赶紧放下她,是听有人这样说过,孩子就不能惯抱着,一抱就学磨人了。
小丫头看着杨柳,眼睛嘀溜乱转,挺可爱的一个孩子,只是一个丫头没人重视,就好歹的糟践了。
自己这个身体是一直健康没有得过病,要是得病的话也得跟她一样死。
自己既然到了这个家里,做了她的姐姐,就尽可能的保护她不得病。
杨天祥也回来了,就问大山是怎么回事,大山说:“大林掐我。”
杨天祥皱眉:“因为什么呢?”
大山说:“不知道。”
正好大姑进来,听到大山说她就轻轻的摇了摇头,手心里攥了东西,塞到大山的手里,大山高兴的看了看,这是他今天的第二次笑,张开了一个小手儿,手心里是一枚雀蛋,就那么一点点儿。
杨天祥夫妻看到大山的笑,沉郁的脸色舒缓了不少,看起来二人对这个儿子是很关切的,儿子的悲欢影响着他们的情绪,好像女儿就没有那样的威力。
大山的俩手搓弄鸟蛋,有些眉飞色舞的样子,杨天祥两口子给大姑投去感激的目光。
大姑微微的笑着,什么也不说,他们也不提大林掐大山的事。
大姑坐了一会儿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杨天祥的脸色又阴郁起来,大概他还是纠结儿子被掐一事。
怎么能引得他们议论分家一事呢,如果她提出分家的事,杨天祥会怎么想?自己一个孩子怎么会想那样的事呢?
还是得让大山能反抗大林,自然的激化矛盾,比自己出头强的远,想到此杨柳也不再着急,事情得一步步解决,几十年的乱关系,怎么能一阵儿就捋请呢。
大山敢抓把土对付马住子,就不是真的软柿子,只要激起他原始的烈性,相信他一定会起一个定时炸弹的作用。
只要是这个炸弹一爆炸,这个家就不可能再融合到一起,只要是杨天祥一提出分家,张士敏再拿出那老一套,一准就不能降服杨天祥,杨天祥的岁数也不小了,他不会看着儿子受气,这口气他是不能忍的,越争两家越崩,一定走到分家的路上去。
天已经很晚了,一家人都躺下休息,杨天祥在炕头上,谷舒兰紧挨杨天祥,小丫头因为天热只睡在一个垫子上边,是天热不适合睡草口袋,还是压了压枕子,大山紧挨小丫头,杨柳在最一头,六尺的小炕睡五口人,又是大热的天,炕上还有一个拉尿的孩子,空气是不可能好的。
条件真是艰苦哇!杨柳想,那屋要不是被大姑占去,自己一个人住一个小屋,也比这个强远了。
要是到了伏天,又是个厢房,这屋里得热成啥样,依仗还是个西厢房,要是东厢房得热成什么样?
现代的电风扇,大空调,多享福的时代,可惜自己没有那个命,到了这个吃住艰难的家里,受罪的日子还在后头。
杨柳刚一迷糊,大山的鸟蛋就到了她手里:“姐你吃了吧,你的饭太少了。”
杨柳的心里一热,把雀蛋塞给大山,俩人就偷偷的说起了话,听到杨天祥夫妻睡得香了,大山就问:“姐,你咬牙,是让我咬大林?”
杨柳想这孩子太不会转弯了,咬牙就是恨他,恨他就揍他吧,怎么还非得咬呢?
杨柳就开始给大山讲:“人家打你你不还手,人家认为你不是让着他而是怕他,他就会得寸进尺,认为你好欺负,拿你当软面捏的,想怎么欺负就欺负,一点点的就会骑你脖子拉屎。
他敢打你,你就打他,这叫以牙还牙,他打你你不打,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还的比他打得疼,会让他吓破胆,再也不敢放肆随意的欺负人,他就会永远怕你。”杨柳正说着,就听得微微地脆响,是大山狠狠的攥拳,把雀蛋皮捏了个细碎,一个光溜溜的雀蛋,一会儿就到了杨柳的手里,杨柳把雀蛋塞在大山的嘴里,捂住了他的嘴,直到他的嘴不动,听到了细细的鼾声,杨柳的心里很空,忍了几忍,也是太累了就胡乱的睡去。
一直到了天亮,谷舒兰叫他们吃饭,夏至的天最长,这个时候多说有四点钟,这个屋里是没有钟点,只有张士敏的屋里有一个闹钟,是唐市二姑给的,谷舒兰已经做熟了饭,恐怕是早起来一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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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二顿饭()
大山一听吃饭,身子倒是灵活,这时的孩子三四岁的小小子,只穿一个肚兜,没有穿衣服的麻烦,大山快速的下了地,像杨柳这么大的小姑娘,身上只多了一个小裤头,带了个肚兜,没有什么背心小袄穿,没有现代这些孩子的待遇,几十块钱,几百块钱的小衣服穿着。
这个地方到夏天比较热,也只有穿戴这些,连小弟儿八岁的孩子还没穿小袄。
杨柳的小裤头晚上也没脱,早晨起来也痛快,起身就下了炕,昨天晚上她没吃饱,今天她要抢先盛足自己的饭。
看饭做得那样少,估计是张士敏当家谷舒兰做不了主,为什么不多做点饭?二十多亩地,就是粮食打的再少,就这十口人,一人二亩地还喂不饱吗?据说是没有化肥的年代粮食产量是很低,听老人们说过一亩地打三百多斤粮食,这一家连硌応算上才五个大人,其余的都是小孩子,说粮食不够吃纯牌是糊弄二傻子。
大麦秋正干体力的时候吃饭还给定量,谷舒兰和杨天祥他们也是同样和张士敏母女吃了同样大的一碗饭,谷舒兰还有个孩子吃奶,不相信她不饿。
他们为什么能忍?真把张士敏当成了老母了?杨柳想,这俩便宜爹妈干脆就是俩傻子,大概是从小被张士敏降服住了?
她再厉害能怎样?日本子机关枪加刺刀,中国人照样把他们赶走,张士敏的手段和日本子有的一比,同样是奴役人,张士敏手里没有刺刀机关枪,你们俩怕她什么,真当自己是她的儿女了?
杨柳腹诽了一阵子,走出门,见大山正等她,姐弟一起到饭厅,小弟儿她们已经坐满了桌子,每人面前一大碗粥,早晨不是水饭,是黏粥,就是不过水的,还是二米粥,桌子上有一筐烙饼,杨柳想这一顿一定可以吃饱了。
早晨的粥倒不稀,盆子里剩的肯定没有那些人盛走的酱,大概是大人要去拔麦子的缘故,早晨起才给干的吃,看看桌上的烙饼,很黑,大麦秋的都不给点儿白面吃,白面一定都喂了狗,杨柳恶作剧的想。
没有白面怎么会有黑面,杨柳再不是庄稼人也知道一斤麦子出七两白面还是很白的,听说这家里种了十亩麦子,就按每亩产量三百,还是三千斤麦子,怎么也能磨两千斤白面,一年每天有五斤白面可吃,怎么干这样累的活就没有一块白面饼?
杨柳是从小被人使唤惯了的,可是她已经长大过了,不再怕后妈,也不会怕别人,她也不指望谁伺候,因为前一世她没有被人伺候过,也没有养成大小姐的习惯,这一次她主动的来盛粥,可是大人的一碗她端不动,给大山盛半碗她是做得到,她先给大山盛了半碗,后给自己盛了半碗,因为粥还很热,她怕烫到自己的手,就没给便宜父母盛。
剩下的饭大概还有两碗,谷舒兰看杨柳盛完也没什么表情,先给杨天祥盛了一满碗,把盆子里的都刮了个干净就是一平碗。
杨天祥拿了一块烙饼给了大山,大山正咬烙饼,一把土就洒在了烙饼上,大山立即就哭了起来,趁都看向大山的时候,杨柳站到高桌前,从筐里拿了块烙饼,迅速的咬了一口,她已经饿坏了,恐怕被人抢走连这一口都捞不着,先吃一口得一口。
真是自己的咒言成缄,怀疑自己就是金口玉牙了,杨柳手里的饼顺利的到了小弟儿的手里,小弟儿把杨柳咬了一口的那地儿撕下来扔到了桌上,眼珠子一瞪说道:“四叔!你看你们改丫头,好像哪辈子的饿死鬼,那么点个小人儿就吃这样大块饼?还有一大碗粥,那个腌臜手把饼都摸臭了,这饼留着晌午你吃吧。”
杨柳手里空了,被小弟儿数落一顿,连杨天祥也损了,杨天祥被小弟儿说的很下不来台,杨柳就看向杨天祥,小弟儿的这种行为杨天祥要是再不愤怒,他可就真是个熊包了。
杨天祥正在看着他儿子大山在哭,眉头皱的紧紧的,要说是孩子顽皮,也没有顽皮到吃饭往饭里扬土的程度,这样做就是欺负人了。
看杨天祥的表情,就不是别人叫的那样真傻,他的眉头腙得成了山包,俩眼凹眍的有些吓人,看样子这人是不轻易发怒的,发起怒来也不见得是好惹的。
杨天祥看来很怒,都没有理会小弟儿的话语,一直在看着大山和大林。
谷舒兰给大山去洗烙饼,洗完了脸色也很不好看,谷舒兰还是憋不住说了话:“大林,你怎么能往哥哥的饼上扬土?”
“我没有!呜呜呜!……”大林哭了起来
“四婶,你怎么瞎赖!”小弟儿窜到大林身边:“大林,不要哭,瞎赖也不好使,四叔,亏得我爸妈把你拉扯大,给你还娶了媳妇,你就这样报答我们?你看你把我四婶和他们惯得,无缘无故的就屈赖我们,大山整天欺负我们大林,外边的人谁不知道,我们还没有跟你们算账,你们倒赖起了我们,你们真是不讲理。”小弟儿侃侃的一顿,像个大人教训小辈一样,杨天祥的脸已经紫了。
三十来岁的人了,被一个小丫头教训,还是个晚辈,还是当着自己儿女的面,杨天祥的脸子要是挂得住才是怪呢。
小弟儿看杨天祥没有言语,得意的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