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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祥一听这个兄弟还是很疼他的,从小他们俩就是形影不离,两个孤儿的感情不同一般,解放前,老五被抓兵,杨天祥就卖了三亩地的麦子赎回了老五,张士敏怎么舍得,老五被抓兵正好张士敏要种老五的七亩地,杨天祥说什么也不干,伙里的十亩麦子,让杨天祥卖了三亩地的,张士敏不干,杨天祥就闹分家。张士敏就扣了杨天祥一家人的七年的鞋袜针头线脑衣服钱。
张士敏再抠,二十亩地的收成她把着,杨天祥挣的钱交给张士敏,张士敏不让卖也不行,杨天祥声明不让卖赶驮子的钱就要自己管了,张士敏就想了那样一个招儿,扣他们的衣服钱。
那些年谷舒兰从二姥姥家带来的几件衣衫穿的一件不剩,针头线脑鞋袜都是她姥姥给。
谷舒兰也没有办法,老五媳妇和她一般大,也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他哥哥是个落套帮子,把她扔到了姨家,她姨也不想养她,一个月就给她找了主儿,嫁给了杨天会,她也没有嫁妆没有积蓄,老五的地都是雇人种,除了工钱打的粮食只能填饱肚子。
兄弟被抓走,兄弟媳妇哭哭啼啼,她也没处去求助,就求四嫂子。
谷舒兰本就是个仗义的脾气,这个嫂子对老五也不错,杨天祥拿麦子赎了兄弟,谷舒兰虽然困了好多年,可是也没有怨言,从那以后,只是年午夜可以吃到一顿饺子,平常张士敏一口白面也不给他们吃。
老五知道地里的活都是四哥四嫂子干,吃不到好的还特别的累,干活的人少,二十多亩地就这俩人,老五今年也二十四了,成了壮小伙儿,有闲时他也帮杨天祥干活,哥俩的关系始终是那么好。
第22章 帮工()
杨天祥就是一笑:“好哇!”杨天会就说:“四嫂子歇半天吧,我和四哥俩人最多就是三天也就拔完了。”谷舒兰也是一笑:“你们的麦子还没铡,她五婶一个人也铡不了,还是忙你们家的吧。”
“我看天头有不了雨,我那二亩麦子好铡,急啥,还是给你们的先拔完,四嫂子就不用下地了,成天的在地里,这孩子不饿呀?”老五这样说,谷舒兰也不推辞了,杨天祥吃了半块饼,喝了半碗凉水。
谷舒兰把瓦罐灌了半下子凉水,瓦罐禁晒,盛水不爱热,大热天拔麦子家家都带水。
杨天祥光了膀子,把小褂搭在肩头,杨天会拎起了瓦罐,兄弟就出了门。
杨天财的脸子变颜变色,杨天会说的话他也吃心,老四媳妇孩子小还下地,他媳妇也是正当年,也不是拔不动麦子,只在家养大奶奶,一会儿地也不下,喉疤是真有,那个病只是冬天犯,夏天根本就不碍事,拔麦子怎么就干不了?杨天财也有些臊得慌。
谷舒兰给孩子吃完了奶,还是下了地,大伙都干活,她怎么待得下去?大忙的季节,但有一点良心的人,怎么会忍心只让别人干。
嘱咐了杨柳好好看孩子,杨柳痛快答应了,就坐到屋里炕上发呆,她真想吃点白面馒头,她在南方打工吃了好几个月的大米饭,大米的寒性的饭食,她从小跟着后妈净吃凉饭落了一个胃寒,就怕酸馒头和凉性的食物,吃了就犯胃病吐酸水,虽然换了身体,可是她一见到黑面的东西就打冷战。
黑面的大饼太硬,她的小孩子胃也是不能多承受被胃病折磨的苦了,担心再落胃病,只吃了一小块儿,自己疼自己是真心的,还是珍重起了自己的胃。
不知中午吃什么饭,今天饿是饿不死了,有两张黑面大饼,够大山她俩吃三天的了,炕上的小丫头啥也不会吃,只是看着她就好,时间长了给她换换尿布,杨柳也没什么活干,只是脑子在活动,她想的就是尽快分家最好,跟那些人一起吃饭多憋屈。
大山这个老实蛋,不知多咱被人欺负急眼了会反抗,杨柳看看大山,不知道这个家分成分不成?如果再让矛盾激化一下,杨天祥愤怒已极的时候,估计才能分家,听杨天祥夫妻讲,一点白面不给他们吃,与赎杨天会的麦子有关,多少年的事了,张士敏还揪着不放,其实也就是为虐待他们找借口,这俩人真是能忍受,跟她算算经济账,张士敏就会傻眼,她再赖还能有多大神通。
杨天祥可能还是哥们儿义气为重,他就不想想你的哥们儿有没有义气。
这俩人不是啥也不懂,把张士敏看了个透,说道归去就是抹不开面子,哥们儿分家是正常现象,有什么抹不开的。
一个大嫂霸着小叔子一家不让走,她也真够个不讲理的。
炕上的小丫头“咕噜”吐了一口奶,杨柳听大人说过,小孩子吃了火奶就好吐,谷舒兰一定是上火了。
能不上火吗,又累又饿,给孩子吃奶的妇女最不适合干体力活儿,谷舒兰偏就摊上了这样的事。
这个人的命苦的跟自己的差不多,人的命真是不一样,人家张士敏就养尊处优的剥削着别人,谷舒兰就是个被剥削者。
天道不公,人心叵测,真是没辙,女儿身为老大的,都是受苦的,身为老大的媳妇,却是风光无限好。
杨柳就是东想想西想想,给炕上的小丫头换了一回尿布,想啊想的,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谷舒兰回来了,一进门儿,大山就喊:“妈。”声音虽不大,却是很亲切,这个比自己大七八岁的妈,叫着出口是很艰难,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就得自觉地尊敬人家,大山和妈打招呼,自己要是不吱声,实在是没有礼貌,也就舌头发硬的叫了一声:“妈。”
谷舒兰嗯了两声,拿起黑面饼就咬了两口,嚼了嚼,好像很难下咽,这个意思不是她不饿咽不下去,好像她的口很干。
看她嘴唇很干的样子,为什么不去喝凉水?杨柳不懂,就下了地:“妈你是不是嗓子干?我给你去舀凉水。”
谷舒兰看向杨柳,好像很奇怪的样子,这个女儿她从小就不娇,月子里她都是忙的,从来都不敢抱孩子,孩子会爬了,她下地就把孩子的腰一捆,把绳子栓到窗棂上,张士敏不下地,也没有替她看过一分钟的孩子,这孩子是拴着长大的。
谷舒兰想起了一码事,自己做饭,张士敏就在屋里待着,自己下地孩子已经栓了半天了,就把孩子解下来,放到了矮子缸里,自己正在做饭,前院当家子三大娘的五岁小儿子手里拎着一个树叶儿来了,自己着忙做饭也没注意,突然听到孩子的惨嚎声,跑出去一看,孩子的脊梁骨通红的一大片。
麻角子麻的,就是一种专门刺人皮肤的毛毛虫,受了伤害特别疼,钻心的疼,麻得重了可以致命,才六个月的孩子,硕大的一个麻角子轱辘到她后脊梁,这不是要她命吗。
这小子小名叫二狗,早就跑了,丫头再不吃香,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谷舒兰也是气得半死,孩子哭了好大一阵子,张士敏虚心假意的瞧瞧,可是那顿饭她也不伸手做,还得她哄好了孩子再去做。
谷舒兰想起往事,结合现在的事,她恨起了自己,对杨柳摇头:“渴一会儿吧,喝凉水给她吃奶不好。”
她非常的恨自己,杨柳看谷舒兰心不在焉的,她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杨柳坐到一头的炕边上,谷舒兰还是沉默的,杨柳看她脸色变了几变,阴晴不定得,闪过了痛心,映出了恨意,从红变白再变成黑。
她给孩子吃奶,牙齿却响了几下儿,杨柳觉得奇怪,她遇到了什么事儿,怎么咬起了牙?
谷舒兰在恨自己,为什么自己这样傻,还真事儿似的给人家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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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矛盾激化()
恨自己为什么好面子,人家的孩子都那样娇惯着,自己的孩子就这样丢搭着,自己为什么这样傻?为什么让人家摆布?谷舒兰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是悔恨交加,悔自己听张士敏的话揣着孩子去挑水,对不起那个死去的孩子,想头生的大小子,来到这个世上不到百天就离开了,自己天天到地里干活,把孩子扔到家里,孩子生了浑身的疥,自己还照样下地,脑子被驴踢了,不知道疼惜自己的孩子。
真的是悔恨交加,谷舒兰眼里转了半天泪,放下吃奶的孩子,走出小屋去做饭。
杨柳真奇怪谷舒兰表情的变化,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不由得也胡思乱想起来。
时间不大,听到当街的嘈杂声,是下地的人回来了,一会杨天会和杨天祥就进了屋子,杨天会出了一头的汗,抓了绳上搭的毛巾擦了几把,大山和杨柳齐声的喊五叔,杨天会笑呵呵的答应。
杨天会的脸比杨天祥的脸长,一双眼笑眯眯的,长了满脸的青春痘,面色倒是很白,杨天祥脸上的青春痘也不少,应该是青春痘长过了的岁数,他们的脸上还是很多,他们都抽旱烟,旱烟是不是刺激长青春痘?杨柳想的。
杨天财卸完了车也进了来,笑呵呵的对杨天会说:“老五晌午就在这儿吃,咱们哥仨喝点儿小酒儿解解乏。”
“不用了,他五婶应该做好了饭。”杨天会笑笑说,看来杨天会是个很好的脾气,不笑不说话,很平易近人的性子,说完了还对杨柳笑笑。
杨天财没有杨天会好笑,可也不是苦瓜脸,脸色也很温和:“他五婶做饭就留她们娘几个吃吧,老五今个留下,你二嫂子特意说了。”
杨天会和杨天祥听了没有异样的表情,可能他们是习以为常了,杨天财肯定是说话就捧自己的媳妇,杨天会他们也不以为怪了。
杨柳却听着牙碜,跟兄弟说话偏偏表表自己的媳妇,这种男人也是个贱皮子,看他的媳妇那个损德行,尖脑门儿高颧骨尖下巴,没一样香人的地方,还嘴上老表着,也不怕被人鄙视。杨柳唾弃了一阵,都没有心思搭理杨天财,三个人都抽烟,杨柳不想沾他们的毒光,拉起了大山就出了屋子,到外边透点儿新鲜空气,那么点的一个小屋,三个人抽烟,实在是把空气污染到了极点,那个屋里是真呛人,抽烟的人是不会考虑烟对人体不好,也不会考虑别人怕不怕呛?
抽烟的人就是没有自觉性。
一会儿,谷舒兰进来叫他们吃饭,一进屋就皱了眉,屋里是云山雾罩的,听到谷舒兰说了一句:“二哥,你的烟还没忌?我二嫂子的喉疤不怕呛?”杨天财不好意思了一下儿,看看炕上的小孩子,太小的孩子也是啪呛的,烟雾太浓,孩子稚嫩的气管,鼻子和眼睛都怕呛,小孩子吃咸的也不好,齁坏了呛坏了都会落下喉疤,长大了就等着捯齁。
杨天会也掐了烟,看出来了四嫂子不乐意,杨天会还是温和的笑,这个四嫂子说什么他也不会往心里去,四嫂子对他们好,别的嫂子没得比。
杨天会说了声:“四嫂子,我回我们屋吃吧。”
谷舒兰笑道:“你要是不吃可白搭了二嫂子一片心,我们都沾你光了,你不给二嫂子面子?可是白面饼。”谷舒兰说完了就感觉好笑,一人一亩麦子,还把白面当了银面了。
谷舒兰的话里满是刺,杨天财脸色尴尬了一阵。
杨天会眼睛更眯缝:“那我就吃去?四嫂子。”
谷舒兰看了看炕上的孩子,小丫头正在啃手,她就洗了毛巾给她擦手:“老五,你们先走吧。”杨天会他们就出去了,杨天会就招呼:“改玲大山吃饭去了,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