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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领着夫婿,儿女上前,含笑叫了一声,就要行礼,却被钱嬷嬷抬手给拦住了
“姑娘这可是折煞嬷嬷了
。”
钱嬷嬷说着,转身给季怀远行了一礼,又给朱氏行了一礼。笑眯眯的看向身后的季阮季旭和圆姐儿。
季阮季旭并非头一次来,立马就明白了,上前一步行礼道
“钱嬷嬷!”
钱嬷嬷躲了开来,并未受礼,瞧着圆姐儿夸道
“这就是大姑娘罢?当真是和二公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瞧着竟是这般灵气。”
圆姐儿盈盈一拜道
“钱嬷嬷这般说,便不是如此,我也当是真的了。”
“那自然是真的。”
钱嬷嬷也跟着笑。毕竟一家人站在此处着实不好,道
“大人和夫人且都等着呢。”
一行人这才往主院走去。。。朱大人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家中人口又多,这府邸瞧着是与季府小不了多少,可圆姐儿如今眼睛也精的很了,这全府上下,瞧到细节处就能发现,朱府比起季府要朴素许多。
绕过前厅,在后院正中间的院子则是主院,一行人刚到会客厅,就瞧见主位上坐着的朱大人和夫人。下首还坐着两对夫妻,想必也是朱家出嫁的姑娘。
“不孝女,女婿,给爹娘请安。”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主位坐着的二人本还严肃,绷着脸的顿时都柔和了不少
“起吧。”
季怀远和朱氏皆起身,默默的站在了一旁,季阮和季旭圆姐儿三人齐齐上前。
“不孝孙儿(孙女)给外租,外祖母请安。”
这下,朱夫人顿时脸上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似迫不及待般的
“嗯,起来,莫要凉着了。”
三人依言起身,一旁的朱大人来回的瞧了三人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句
“如今虽说年关之际,你们却也并非孩童,念书并非一朝一夕,团哥儿马上科举了,待会儿来我书房,我且亲自检查你的课业。”
朱大人乃是三句离不开老本行,二人也都习惯了,忙低头应了一句是。接着,朱大人的目光便落在了圆姐儿身上,看了看,就在圆姐儿以为要说话的时候,却不想朱大人什么都没多说,只道了一句“嗯,好。”
任谁都能瞧出朱大人的冷淡,圆姐儿面上不显,倒是一旁的朱夫人瞧着圆姐儿说道
“这个便是圆姐儿了罢?”
圆姐儿上前一步
“外孙女儿季圆,见过外祖母。”
“瞧着就是个灵气的好孩子。”
朱氏笑着夸了一句
“回去坐着罢
。”
三人这才往一旁走,这里父母辈的长辈们依照年纪尊卑依次坐下,小辈的自然也有,比起对面只有六个人,小辈这里粗粗看过去都有十多人。
想必和圆姐儿他们一样,是跟着父母回娘家的。
而这年纪看过去,为首的座位,季阮施施然坐下,俨然是小辈们中年纪最长的,紧接着有十七八的男儿依次坐下,季旭的位子倒也算得上靠前,俨然朱氏在家长是处于一个长姐的地位。
男子过后才是女子,为首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低垂着眼眸,瞧不出什么,却能让人一眼瞧着就觉得是个乖巧娴静的姑娘,依次往下,靠中上的位置有一个空位,圆姐儿心里一边认人,一边计算着,那位子□□不离十,就是自己的。
在礼仪先生那里,这座位的规矩自然也是学过的,圆姐儿并不陌生,但也多是礼仪课上头用得上,但是如此正式,偏又显得稀疏平常的架势,圆姐儿当真第一次。
圆姐儿瞧了瞧自己这一排,大约也能认清楚谁是谁,坐在前头的,是按照嫡系排位,接着才是庶出,反观,季怀远那边也是如此。
依照之前所背的资料,对面坐在最尾的一对夫妻应是朱家庶出的姑娘,而自己这边,嫡出过了便是庶出。
如此可见,朱家的规矩颇为严森,季家家风清正,并没有妾室,对于这些倒是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加上季家中途的落寞让不少规矩都为之淡化,平日里头在家中明显要松许多。
这一场家庭聚会,知道午觉过后这才一一回家。
一天下来,圆姐儿因着身子弱一些,倒是比起旁人轻松一些,季旭被朱大人整整考校了大半天这才作罢。
以往只觉得季家因为大家,规矩多,门户大,可到了朱家,圆姐儿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京城世家。
朱家乃是本国开国之时便效力了的,如今几百年过去,朱氏早已不知多少辈,却依旧是京城无人会小看的家族,自有它的道理。
人们都说,人就不能有比较,这会让你瞬间满足现状,圆姐儿俨然就是如此,见识了朱氏大家的严谨,这才知道季家的松泛。
当然,二老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外孙女感情毕竟比不得见着出生甚至长大的季阮和季旭,毕竟没有相处过,而且圆姐儿知晓,自己的成长环境对于朱家这样的家族来说,着实要被蒙上一层,京城对于姑娘们来说,是苛刻的,圆姐儿的成长环境也注定在京城真正的古老家族中是收不到重视,甚至会被轻视的存在。
多余圆姐儿,朱家并无表现出不喜便是宽容的了。
对此,季怀远一家倒是拐着弯儿的去安慰圆姐儿,却不想圆姐儿心态极好,倒是让一家人松了一口气。
对于朱氏回娘家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年关多是清闲的,一家人倒也还颇有闲心的去了近郊的温泉庄子呆了几天,颇为悠闲。从庄子回来,正好收到冀州谢家寄来的信,元宵节过,谢家便会往京城来。
只是路途遥远,还会在晏城歇脚,大约是要花费上一些时间的。
第223章()
元宵节,在哪里都是极为热闹的,京城也是如此,这是圆姐儿第二次在京城过元宵,即便是元宵,京城的姑娘也不得随意出门的,只能在院子里头玩闹一番。
倒是季阮和季旭能想着这个妹妹,带了不少小玩意儿回家,夜里吃一个团圆饭也是热闹不已。
但说那头,谢家过了元宵,因着康哥儿也要参加科举了,只能留在家中,康哥儿不似润哥儿那般自觉,原本杜氏是要和谢大郎和赵氏一同进京的,可还是不能放心康哥儿,只得留下作罢。
这一举动让康哥儿也甚是愧疚,连带着在书院里头都要比平日努力几分。
这些暂且不说。
之前,季家便提出谢家从冀州城来自是要在京城落脚的,干脆就在季府罢了,圆姐儿虽说心中知晓谢家应该不会同意,却还是信中提了一二,果然,这次回信的时候,谢家便婉拒了。
让季家吃惊的是,谢家在京城居然是有宅子的,虽说在外城,却也是外城中不错的宅子了。
如此,季家便也不再勉强。
谢家从冀州城来,圆姐儿便盼着了,许是因为谢家要来,也或许是因为在朱家受了刺激,对于身在季家,学做一个优秀的闺秀这么一件事情,圆姐儿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也并不觉得有多么的难受了。
便是跟着朱氏去参加各种宴会,圆姐儿也都能游刃有余,倒是京城的姑娘们,许是成长环境的不同,圆姐儿总是很难遇到像谭宝珍那般合脾胃的了,只能说泛泛之交。
况且,京城的姑娘们也让圆姐儿相处的心累,那种五六七岁就能熟练的开始对各种明枪暗斗处理的游刃有余,顺便在扔几个手榴弹的早熟京城姑娘们圆姐儿刚开始瞧着就不寒而栗。
后来倒也慢慢习惯了。。。
不过。。。说道谭宝珍。。。
圆姐儿自从收到谭宝珍那样坦白的信件之后便一直不曾回信,开始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后来干脆遗忘了,倒是元宵节后两个月,圆姐儿这才又收到了谭宝珍的信件。这是第二次信件了。
圆姐儿捏着信件,看了好半响。。。
没有再一味的道歉,没有求原谅,就如同一个来自普通朋友的简单问候,说了一些女学也好,冀州城也罢的一些个小故事,文德街又开了什么店铺特别的好,哪家的摊贩因着受欢迎如今都开了铺子了。。。
等等等等。。。。。
家常的让圆姐儿瞧着莫名的心酸。可是想到上一封信,心里的感觉便有些复杂起来。
“姑娘,需要回信么?”
春熙见圆姐儿捏着信,发呆,上前轻声的问了一句,圆姐儿目光焦距回笼,看向春熙,摇了摇头
“不用
。”
春熙不在多说,圆姐儿好半响才叹了一口气道
“寻个小匣子,收好。”
说着,将信件照着折痕一一折好,放进信封,递给春熙
“是。姑娘,可需要用锁?”
圆姐儿摇了摇头
“不用,就是寻常信件罢了。”
这次,圆姐儿依旧没有回信,而谭宝珍似乎也并没有打算圆姐儿会回信了,每隔上一段时间便会寄一封信来,圆姐儿每月都能收到一封。
没有任何关于之前的事情,只有家常一般的话语,问候,圆姐儿同样一封没有回,让春熙都收到了小匣子里。
日子就这么过着,开了春,天气就见暖了,京城的春天并不长,待雪融化没多久,天气就会越发的热了起来,还不到夏至,京城的人儿便一个个穿上夏装了。
待到了六月初八的大暑之时,圆姐儿便收到了谭宝珍这学期最后的一封信件,每一个月一封,从未断过,
同样的,谢家,也终于到了京城。
从冀州到京城,谢家整整走了一个春天,然而,同时到达京城的,还有谢家大公子,本该在晏城任职的谢润之。
得知此事,首先诧异的便是季怀远,季怀远与谢润之无论是在兰河还是在京城,在圆姐儿不曾回到季家之前皆有接触的,身为官员,对于规矩自然清楚无比,本该在晏城的谢润之却来了京城,这一点,若是被发现,这乌纱帽也不用戴了。
谢润之身为朝廷官员,不可擅自离开所在地方,这若是被发现那可是重罪,可偏偏谢润之居然这么毫无遮掩的就进京了!
以往不知圆姐儿的时候,季怀远便很是欣赏谢润之此人,即便年纪相差甚远,却依旧想着提点一二。没想到因着圆姐儿,两家有了更深的关系,季怀远更是惜才,便是有机会能够提拔一二,季怀远也会考虑几分。
却没想到听到这样的消息,失望之下还觉得有些不可理解。
“你也别瞎想,且问问怎么回事再说。”
朱氏对于官场上的事情也知晓一二,可谢润之她不曾见过却也从季怀远嘴里听过一两句,是个稳重之人,应当不会冲动行事。
季怀远想着也确实如此,只得放下不提。
那边,谢家刚进京城的宅子,季家这头便接到信了,朱氏叫了嬷嬷带着几个丫鬟小厮过去帮忙收拾。
谢家到了京城的第二天,便给季家投了拜帖。
到第三天,圆姐儿这才终于见到了近一年不见的谢大郎和赵氏。
谢家与季家见了礼,起身,眼睛便落在了圆姐儿身上,圆姐儿顿时嘴巴一撅,张了张嘴就想要叫人,可“爹娘”二字却生生的在唇齿间消散了去。。。。
顿时又觉得有些落寞,微微的垂下头,心里想着,依照规矩,本该叫一声谢夫人,可圆姐儿却并不像这么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