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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信守承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是关系到切身厉害的时候。钱宏图这么个优秀的外科医生不管到了哪里那都是个宝,而今,他检查了手术的情况后不但很快承认了失败,而且还决定接受对赌协议的惩罚。
这样的一个人,品格估计也坏不到哪里去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董飞说道,“我可没逼你。”
钱宏图惨然一笑:“愿赌服输,钱某可不是那么没有信用的人,我现在就回去就向医院提出辞职。”
他再长叹一声:“看到董大夫,我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可笑钱某只不过会一点浅薄医术,以前总觉得自己已经是天下第一。”
董飞感受得到,钱宏图有点心灰意冷。
对于一个狂傲的,无往而不胜的,从来没受到过什么挫折的,自信心极度爆棚的家伙来说,这样一场失败是毁灭性的。
钱宏图说完这句,掉头便走。
他从楼上下来,下面店里不少人都在翘首等待楼上的结果。
看到钱宏图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人们都感到有些奇怪,这个钱博士受到什么打击了。
没有人会认为,对赌已经结束,手术已经做完,钱宏图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毕竟,这才过去十来分钟吧?一台复杂的唇腭裂手术怎么着也得个一个来小时才能完成,大家都有这样的常识。
“钱博士,怎么下楼了?”
“钱博士,看起来不太高兴啊。”
“钱博士,手术开始了吗?”
有人在七嘴八舌地问,对于八卦,很多人都是那样的热衷,都想了解更多一点的内幕,以作为自己今后的谈资。
钱宏图在最后的几个台阶上停下了脚步,他想起来,下面还有十个证人,他必须得对刚才的对赌做出最后的交待。
他停下来,看着下面人们期待的目光,苦笑了一下说道:“董大夫已经做完了手术,手术很完美,病人的情况一切良好,我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哗!”
跟水开了似的,人们一片哗然。
“不会吧?这才多长时间啊,手术就做完了?”
“太不可思议了,几分钟一台唇腭裂手术啊,可以去申请吉尼斯纪录了吧?”
“不会是开玩笑吧?”
“钱宏图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会跟你开玩笑?”
“小董大夫真牛!”
“简直是天上的医仙下凡啊!太厉害了。”
大家又是一番议论,人们都在惊叹着。有人甚至已经开始拿出手机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说起这件稀罕事。
可以想见,这件事又将掀起一场舆论风暴,而十指道的大名将传播得更加的快速。
钱宏图交代完,便下楼而去。
再来说楼上,那对年轻的夫妇高兴完了,再看站在一旁的董飞,都是一脸的羞愧。
男人咬了咬牙,一拉妻子的手,两人就在董飞面前跪下。男人抬手对着自己的脸庞“啪啪”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
瞬间,他的脸上就起了两个鲜红的巴掌印子。
打自己能打得这么狠,由此可见他内心的懊悔。
“你这是干嘛,快点起来。”董飞伸手去拉地上跪着的两人。
却听得那年轻男人哭喊着说:“小董大夫,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我是被济仁堂的人雇来算计您的,他们说,只要我来您这里,他们就会酌情减免我们的医疗费,我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为了省钱,就过来了。”
果然如此,董飞莞尔一笑。
他一把将这对夫妻扯了起来:“别哭了,我知道,你们这也是没办法了,都是被逼的,我能理解。”
“小董大夫,您不会跟我们计较的,是不是?”从地上起来,那妻子也一脸不安的问了一句。
“都说了,没什么,即使你们不来,济仁堂也会找其他人过来的,我不会怪你们的。”董飞皱眉道。
他心里冷哼,窦世良这个老杂毛自以为聪明,岂不知,你这么干等于拆自己的台,老子会一点点抢光你的病人,让你喝西北风去!
董飞让这对夫妻带着孩子暂时在楼上的一间房子里住下,这样也方便后续的术后观察。对于他这样的安排,他们自然又是千恩万谢。
这一天,董飞自己接诊了几十号从济仁堂医院闻名而来的疑难杂症患者,他凭着药皇鼎总是能一眼精确断准病症,然后或针灸或推拿或实施一个小手术或者直接开一副汤药的方子。
被他接待的病人均被他诊治得妥妥当当,无人不服,个个都对他感恩戴德。
董飞不太清楚,这其中又有多少是济仁堂特意找来为难他的托,他对此并不在乎,既然窦世良把脸送上来,那他不介意狠狠地抽上去。
比起济仁堂那样高昂的收费,董飞的收费标准就要少得太多,这也是病人们感激他的主要原因。
除了他自己亲手接诊,还有不少患了寻常可见病症的病号被分流到推拿技师们那里。
整整一天,他忙得脚不点地,他不但要接诊疑难杂症的病人,还要为那些购买了年卡的富婆们服务,工作量是十分巨大的。
济仁堂医院。
窦世良的办公室。
钱宏图坐在窦世良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态度十分坚决的说:“老板,我已经决定了,您就批准了吧。”
钱宏图要辞职,他回到医院之后,就亲手打了一份辞职报告,来到了窦世良的办公室亲手交到了窦世良的手里。
窦世良自然是苦苦劝他留下来。
钱宏图可是济仁堂医院的台柱子,是一面旗帜,这面旗帜若是离开了,那对医院的打击是十分惨重的。
“小钱,你辞职的决定自己不觉得鲁莽了吗?照你说的,你跟董飞打了个赌,他如果能做好那例唇腭裂手术,你就从此不再行医,可是,就算他现在做完了手术,也不一定算是成功了啊,还有术后的炎症会不会爆发进而发展成败血症之类的并发症呢,还有他的手术是不是能够完美地纠正异位的唇腭形状这几关呢,现在说他赢了,不是为时尚早吗?”窦世良强忍着心中的戾气劝说着。
146。第146章 挫败感很强烈()
这个猪头,这个傻子!玩什么书生意气呢?这不脑子进水吗?不就是一个赌吗?你抵赖一下能死啊?
如果不是钱宏图的确对于济仁堂太重要,窦世良早就破口大骂开了。
“老板,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他做的手术无可挑剔,术后出现炎症那是必然的,但一般不会有大的妨碍,他的切开及缝合都十分的精确,绝对不会出现像您说的纠正不到位的情况,我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一直是我的原则,请老板成全。”钱宏图说道。
“你的辞职申请我不会批准的!”窦世良口气硬了起来。
“我已经决定再不行医了,您即便不批准,以后我也不会再做手术,您会用高薪白养着我吗?老板,还是让我走吧,我意已决,您是留不住我的。”钱宏图的口气没有放松的余地。
“钱博士,有句话你不知道听过没有。”
“什么话?”
“认真,你就输了!不就是一个对赌吗?你就是不承认又如何,你还是钱宏图,你还是国内知名的外科专家,难道别人笑话几句,你就不能承受了?那你的心理也太不成熟了吧?你也太脆弱了吧?你可是一名优秀的外科专家啊!你的心应该比铁石还硬才对!”
“我要辞职!”
“钱博士,回去好好想想吧,我给你几天让你冷静一下头脑,好好考虑一下你现在的想法是多么幼稚。”
“我要辞职!”
这样的对话持续了足足有大半个小时,窦世良觉得自己说话说得嗓子眼都冒烟了,可是,执拗如钱宏图,仍然咬定了要辞职。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窦世良都快后悔死了,我怎么就那么傻,把这个家伙派过去打压董飞?
现在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可不止是蚀把米,是特么的被人釜底抽薪了。
钱宏图的犟牛脾气,窦世良领会过很多次了,知道这主是认准了方向十头牛都拉不回的,他要是真认定了要走,窦世良怎么都留不住。
所以,说到最后,窦世良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他觉得怒火已经快要把自己给吞噬掉了。
一把抓过钱宏图的辞职报告,刷刷几笔批了同意,又写了意见,丢给钱宏图:“特么的滚吧!给老子滚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钱宏图将辞职报告拿起来,站起身微微躬身:“谢谢老板成全!”
然后,他昂然出门。
等钱宏图走了,窦世良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倒在了椅子上,甚至他心里都升起了几分绝望。
钱宏图走了。
整个外科也就差不多垮掉了。
而他窦世良的烦心事还不止这些,据妇科、儿科这些最赚钱的科室的负责人的报告,最近两天,这两个科室的病人接诊量急剧下滑,从每天的几百上千人落了一半都不止。
接诊量的减少,那就直接意味着效益的下滑。
还不仅仅是这两个科室,其他所有的科室,病人接诊量都有大幅度的下滑。
情况已经很严峻了。
而这一切,竟然是一个小小的中医推拿诊所带给他窦世良的,这让他感到极其的憋屈、难受,不可接受。
怎么办?
窦世良束手无策。
窦匕也知道,自己的老子这两天气儿不顺,总是游走在暴怒的边缘。他虽然只是个纨绔的富二代,但也感受到了自家老子的压力。
现实的残酷,让他很想替自己的老子分一点忧。他翻找着自己手机里的人,然后就看到了任志清这个名字。
任志清?
他老子可是东河的副市长,而且是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正管着医疗卫生这块呢!
窦匕眼睛就是一亮。
他跟任志清并不太熟,像他这样档次的富家子,还不够格跟任志清这样的在东河已经算是一流衙内的家伙结交。
事实上,窦匕也不过是跟任志清有过一两次的照面,说过几句话,仅此而已。
但窦匕就是觉得自己或许可以从任志清身上找到个突破口。任志清此人贪财好色爱玩,如果自己投其所好,能打通他的关节,让他帮点忙,应该没问题吧?
窦匕越想越认为自己的想法有操作性。
他们窦家在东河也只是算得二流富豪,虽然窦世良这些年也打出不少官面上的关系,但高层的关系并不多。
甚至窦世良跟东河市现在的卫生局长刘涛峰的关系都只是一般。
这也是为何济仁堂面临董飞的反击,上不得台面的阴招用尽了后,一筹莫展的主要原因所在。
窦匕敲门走进窦世良的办公室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父亲面色灰败神情郁郁,整个人都好似比以前老了好几岁。
“爸。”窦匕在父亲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窦世良看了儿子一眼,没说话。
“我听说钱宏图辞职不干了?”
窦世良叹口气,点点头问:“是不是现在医院里人心浮动,不是太稳?”恐怕现在就连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都看出来自家的事业出了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