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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疯子前两年配合公安局做了个涉毒的深度报道,差一点就抓到谭四的尾巴。
谭四那个人不是个大度的主儿,保不准风头过了或者狗急跳墙就会把人给直接剁吧剁吧扔江里喂王八了。
莫瑶跟了这么个老师,如果态度端正点说,倒是会成就她的一番发展。若是往别的角度衡量一下,很难说就会被文疯子的狂热给害死。
郑伟男没有再来找过他,可是关卿有预感。
放在谭四身边的大网快要收了。这样披着荆棘挂着寒刀的一网下去,捞起的人必是牵扯无数,只希望安子他们能快一点再快一点,赶在瓮中捉鳖之前晒干脚上的湿鞋。
作者有话要说: 包子时间来的有点巧~~~
收尾咯,一个完整的大闭环即将登场。
☆、少年中国说
二十五岁的莫瑶有了沉稳从容的姿态,看过去不再是那个扬着下巴带着挑衅语气说话的小女孩——
喜欢就喜欢,我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坐到莫瑶的对面,关卿看到她的第一眼心里暗暗一震。
这些年只是获悉她的消息,在自己心里保留的印象还是她二十岁实习时候的样子。如今时隔五年的再见,他有种恍惚的熟悉感。
很熟悉。
莫瑶并未特意打扮过。简单的黑t恤配仔裤,胸口印着一个白色的大字母T。素面朝天脂粉不施,长发简单的束在脑后,不再是神气活现跳跃的马尾。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带着记者惯有的探寻和质疑,还有不易察觉的戒备,随时会亮出小爪子和利牙的啮齿目豚鼠一样。
那样的眼神——
像极了他第一次见到灵魂更迭后的顾默默。
“关大哥。”隔了这些年,莫瑶一点不见生疏,落落大方的站起身相迎,将手上装着资料和相机的大背包随手摆到里侧的沙发椅上,半敞的包里露出一角雪白的打印纸。
“好久不见。”关卿客气的寒暄。他知道安子一直跟莫瑶有联系,只是一个追一个跑,劳心又劳命:“长成大姑娘了。”
莫瑶笑了笑:“不用这么刻意提醒我你的长辈身份吧。”
关卿给她逗笑了,难得放下了戒备整个人都轻松不少:“提不提醒都是事实,你多想了。”
刚好服务生过来,关卿要了一杯菊花茶,莫瑶点了份套餐,火腿三明治配热奶茶。
“还没吃午饭?”关卿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一点了。
“嗯,”莫瑶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刚去河西组了篇稿子,回来迟了。”
“一定要跑社会新闻这个口子吗?”关卿喝了口柠檬水:“跑跑娱乐八卦或者商业金融不是挺好,不会那么辛苦,收入也不错。”
莫瑶咧了咧嘴,明显的过耳不过心的神情:“我喜欢这个。”女孩无意的捏着葱白的指尖,欲言又止的下着决心:“关大哥,我今天请你来是有事想问你。”
“问吧。”关卿温和的注视着她。面对这样的莫瑶,他竟是狠不下心去拒之千里:“知无不言。”
他的玩笑并未让莫瑶轻松多少,肩背还是那样紧绷着,犹如拉满弦的弓,随时会蓄足了力弹出去:“我知道这违背了新闻的原则,可是事情跟关大哥你有联系,我没办法做到置之不理……”
“怎么?有人匿名电话举报国宁偷税漏税吗?”关卿失笑,很明显没往心里去。
莫瑶急了,漂亮的小脸涨起了艳粉的血色:“比偷税漏税还严重!”
话说到这儿,刚好服务生端了托盘过来送餐。莫瑶闭上嘴巴暂时咽下了后面的话。
“哦?说来听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关卿摸出烟盒放在桌上:“抽根烟你不介意吧。”
莫瑶摆摆手,心里很乱都写在脸上。
完全是思考时候养成的习惯,她还没意识到自己也顺手从包里摸出了中南海,熟稔的点了一根深吸了一口。
“你抽烟?”关卿有点诧异的扬眉。
“怎么?”莫瑶听到问话才觉得不妥,心里有点讪讪的又要硬撑着:“关大哥很讨厌女孩抽烟?”
关卿轻笑,体贴的将烟灰缸推到桌面中间:“无所谓。”只要周笛不抽,旁的人跟他又有什么干系?又从哪儿谈得上讨厌?
“有人说国宁有见不得光的生意,在A市和B市两地发展下线销售毒品。”最后两个字莫瑶很含混的降低了音调,表情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更忧虑了:“关大哥你怎么会这么糊涂?”
“谁说的?”关卿看着她,神思自然镇定:“你那个文老师?追着谭四的线索找到国宁头上了?”
莫瑶想不到他这么坦然,一时间倒是让自己局促起来了:“你都知道?其实……也都是怀疑,只是我一想到这样查下去……”
“没有关系,真的。”关卿将烟头摁熄:“我说没有你也未必肯全信,不如就让你那个文老师跟下去,真翻出国宁我愿意伏法。”
莫瑶心乱如麻,声音弱了气势的试图辩解:“我信你,只要你说国宁没有……”
“你凭什么信我?”关卿轻笑,紧盯着她表情的细微变化:“喜欢?”
女孩细白如瓷的小脸染上一层樱粉,垂着眼睑不敢抬头:“我没想打扰你的家庭……”
“莫瑶,”关卿有点头疼,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或许自己揭穿这本就是不明智的做法,应该继续装糊涂下去:“你都二十五岁了,做事总要考虑后果。”
“我喜欢你又有什么错?”莫瑶有点激动:“再说我一来没冲到你面前死缠烂打,二来只是把这变成我自己的事情……我没指望什么,也没刻意要等。只是遇不到……”只是遇不到像你一样令我怦然心动的。
“这并不理智。”关卿喝下变温的茶水,不紧不慢:“你的事情我无权质疑。只是作为一个长辈给出一点建议。我曾经答应过顾默默,这辈子不会碰犯法的生意,同样我这会儿可以问心无愧的告诉你没有。你想成为一名好记者我不拦你,只是通往成功的路径有很多,不一定非要逼着自己去走那条最坎坷最崎岖布满荆棘的一条才能证明能力。谭四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用我多提点你,跟他死磕想得到什么结果?为民除害?你该知道一句老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关卿难得跟她说这么多,莫瑶颇有些动容,混着莫名的委屈,一波波的冲击上来,眼眶都泛了酸:“关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没想过要证明什么。只是人的一辈子就那么短,我不想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平淡安稳的混吃等死。我没为民请命那么崇高的理想,只想踏踏实实做点实事儿,社会再乱总有公道在。上学的时候,我最喜欢鲁迅先生的文章。先生弃医从文是因为当时的大势所趋,跟现在环境不同。可是我想,这么大的国家富足强大,外面有人眼红盯着,里面总有小毛小病的折腾着,而我没有别的能耐,只有这一根笔杆子,我想尽己所能的出一份力。呵,你可能会觉得我傻,过于理想化,犯了青年热血冲动的毛病。可是年轻时候有这个劲儿不去努力,难道要等到七老八十的时候躺在病床上后悔吗?后悔自己连冲动犯傻的回忆都没有,苍白的不忍目睹。”
女孩的声音有点哽咽,漂亮的大眼睛里蒙着一层剔透琉璃般的水膜,湿漉漉的让人心软:“我的老师曾经在课堂上给我们朗诵那首着名的少年中国说。”莫瑶顿了顿慢慢的背诵,清脆的声音不见铿锵有力却别有一番不可撼动的坚持:“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关卿难得有被人堵的哑口无言的时候,只是这会儿面对着这个浑身上下都像在发着光的莫瑶,他突然觉得迟疑。或许自己不该强加给她一个安稳坦途的思想,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她这样为了匡扶正义去努力奋斗又有什么错?
他在尔虞我诈的社会博了这么多年,累了倦了只想护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平安度日,那是自己的经历和年纪导致的结果。
而莫瑶跟他不同,她的一路成长被保护的很好,那种理想化的念头完全能够理解。
少年中国说……他没法取笑她,这是她用自己的梦想和执念赢得的一份尊重。
幼稚也好,可笑也罢,何必让世故圆滑染了那份纯真的净白?
……………………………………………………
站在阳台上抽完一根烟,关卿又等了一会儿散去身上的烟味,这才开了门进去卧室。
周笛半躺在松软的靠枕上,专心却笨拙的织着一件鹅黄色的小毛线背心。
她并不擅长这个,婴儿编制方面的书籍还翻开着扣在床头柜上,手指绕线的动作也不熟练,针脚偶见松紧不一。
可是那种专心致志带着母性慈爱的光辉,把她整个人都照的透亮,蒙着一种令人无法直视的圣洁之光。
关卿站在阳台门口看的痴了,心里软的不成样子。
这是他的女人,肚子里那个即将降生的小家伙是他的孩子,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更值得舍命相互的呢?
没有。
“傻乎乎罚站呢?”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周笛索性放下手里的毛衣针线:“看起来有话要说?”
“我今天去见莫瑶了。”关卿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她。
周笛温柔的笑意僵了僵,很快淡去:“怎么了?”距离那个日子越来越近,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自己一块焦躁不安,最近胎动都厉害的惊人。按说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应该刚好错过才是。
“没事,”关卿不想她担心的轻描淡写:“有人匿名打电话爆国宁负面新闻,她来求证。”
周笛也没想那么深,只是想到二十五岁的莫瑶心里有些刺痛:“她还在社会新闻部?”怎么就那么执拗?
关卿无意深谈,浅笑着转了个无伤大雅的话题:“我都不知道,你原来抽烟?”
“呃?”话题转的太快,周笛一下接受无能,眨了眨懵懂的大眼消化了几秒才缓过劲儿:“哦,这个。是啊,只抽0。8的中南海……”思绪被牵回那段忙碌却充实的日子,连笑容都不知不觉带了回忆的光彩:“总是赶稿子三餐不继,中饭拖到下午两三点,晚饭连着宵夜一起是常事。那时候工作压力大自己又舍不得放弃,总想着坚持就是胜利,坚持就会有收获……知道吗,我那时候手边的两大法宝,一个是提神的中南海,另一个就是康师傅碗装方便面。吃的多了,连产地都能分辨出来,同事送我个外号快餐面女神,哈……”
大手轻柔的覆上她隆起的肚子,里面小家伙立刻有感知一样的顶了过来,好奇而羞怯的触感。
“我觉得,她可能是个漂亮的小公主。”关卿眼底含着笑意,是血脉相牵的神奇感知。
“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周笛放松身体,将小手放在他的手背上。一黑一白一大一小相映成趣。
“女孩。”关卿爽快的承认自己的心思。
周笛好奇了:“为什么?即使不重男轻女,也会希望有个继承人吧。”
关卿一本正经的:“男孩烦。人家都说生个儿子就是出来跟老子作对讨债的,我好端端的干嘛自求找虐?何况儿子还会黏着妈,霸占我的权利霸占我的地位甚至跟我抢床位抢老婆。女儿多好啊,温柔贴心好打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