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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顾默默背着双肩包拎着一袋芒果往车站走。
她晚上要做芒椰奶昔给关卿喝,那种甜品简单又易做,想必他会喜欢——
一辆黑色宝马莽撞的停在她面前,刺耳的刹车声招来站台上很多路人的白眼。
即使不是人人都仇富,可是这种冒失的开车行为实在太不招人待见。
副驾车门推开,一个精干的小平头跳下车,利落的欲拉开后门:“顾小姐,老板让我们来接你。”
顾默默有点狐疑的看着他:“你是谁?大斌或者小王呢?”
小平头面色不改:“大斌跟老板做事去了,小王开车。”
顾默默哦了一声,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不麻烦你们了。我差点忘了,我约了同学去她家拿本书,应该马上就到。”
小平头已经拉开了后门,一览无余的后座上,靠里坐着一个铁塔样的壮汉。
顾默默想要后退,右胳膊已经被小平头状似扶持的狠狠钳制住。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阴骛:“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哥儿几个手里有枪,闹大了谁都别想好看。”
顾默默花容失色,手里拎着的袋子失手坠地,芒果骨碌碌滚的到处都是。
恰在此时,她的手机凑热闹似的响起来,铃声是她专为关卿设置的那首十年。
小平头粗鲁的推搡着她坐进去,表情还是客客气气甚至称得上谦卑讨好,站台上那些人什么都没发现。
直至汽车绝尘而去,宝马的后轮胎压碎了一个饱满的芒果,澄黄的汁液溅了某女孩一裙摆。这才招来跺脚的诅咒和恶骂……
☆、绑架?
顾默默被挟持着一路飞奔,对方连蒙眼睛这样的行为都不屑于做,就那么沉默着任由她看个够。
不管是路线还是他们这几个人。
没有恐吓瞪眼的虚张声势,那种窒息的缄默属于真正的亡命徒。
顾默默蜷缩在靠近车门的位置,做出瑟瑟发抖的样子。
副驾的小平头拨了个电话,很简洁:“老板,办妥了,半小时后到。”
铁塔不吭声也不搭理顾默默,只是手里拿着一把黝黑的手枪,灵活的手指绕着圈的把玩着,爱不释手的样子。
小脸埋在双膝上,挡住了顾默默焦急不安的表情。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顾默默颇有点晕头转向搞不清楚东南西北。
对于B市,她没有太多的归属感。所以这个城市大多数地方于她而言都是陌生的,除了学校和她现在的家。
所以她不知道眼前这片明显拆的破破烂烂没人气的地方是哪里。夕阳洒在颓败的废墟上,砖瓦碎砾随处可见,只有不远处一个仓库样的大房子勉强维持着完整的形状。
小平头和司机在前面走,铁塔坠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却有着十足的震慑感。
笑话,任是谁手里拿着枪都会摇身一变成爷的好不好!
顾默默低着头走路,心里出奇的平静。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她忧虑关卿。
她怕关卿被扯进来,然后因为自己的制擎而被伤害。而这种担心又是毫无办法的,因为对方一定会这么做。
钱威看过去并没有惊弓之鸟的狼狈,除去眼底因为睡眠不足的红血丝和稍见消瘦的脸颊,他依旧是那个衣冠楚楚气势十足的商界大鳄模样。
“顾小姐,真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请你过来。”钱威客客气气的亲手代她搬了把椅子:“坐吧,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希望你别见怪。”
顾默默乖乖坐下,眼底的畏缩和不解恰到好处:“钱、钱总,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钱威笑的温和无害:“别怕顾小姐,我不会伤害你。事急从权,只是请你过来坐坐,这件事跟你无关。等天黑我要等的人到了,就放你离开。”
顾默默在心底叹口气。钱威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起码他的心底还有对自己这个昔日家庭教师的一份尊重和良知。
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这一步?
顾默默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可怜兮兮的抬头,她看着钱威小心翼翼的征求意见:“那个,钱总,我小叔找不到我怕是着急了,我能不能……接个电话?当然,我不会乱说话的。”
钱威向前走了一步,蹲在她面前伸出手掌,神情诚挚:“如果你不介意,我来跟他说可以吗?当然,我也不会乱说话的。”
我擦!日你仙人板板~
顾默默忍不住吐槽,这个老狐狸是什么投胎转世的,这么难搞?扮猪吃老虎行不通啊行不通……
门外走进一个男人,因为光线的明暗落差让顾默默一时没看出来人的模样。
钱威已经拿去了她的手机按下了接通键:“关老弟别来无恙?”
仓库里很安静,关卿的声音夹着怒火清晰的传进顾默默的耳中:“钱威你就这点下三滥的本事了?”
钱威也不恼火:“我请顾小姐来做客,又没有怎么着她,你急什么?”
“你想要什么,说。”关卿很快压下怒火。
钱威挑挑眉,意味深长的斜睨了眼身边的娇小女孩:“关老弟说笑了,我说要你的命你给吗?”
顾默默的心一下子拎到嗓子眼。
电话那边的声音听不到了,只听到钱威哼笑:“晚上八点半,等我电话。随便你爱报警还是带弟兄过来,咱俩的恩怨,今晚做个了结……”顿了顿又冷冷的补充一句:“顾小姐的生死或者零件齐全不取决于我,明白?”
大家撕破了脸,顾默默也没法再装天真了。沉默的接过手机,安静的缩小存在感。
人质就要有人质的自觉不是吗,省的没被救出去先把自己作死了。
钱威也不再笑面虎的温言相对,转向刚进来的那个男人:“雷虎,吴明龙那边安排好了?”
雷虎点点头:“机票都办好了,明早第一班直飞昆明。吴明龙在边境安排了直升机,有雇佣军护航,出不了岔子。”
“把钱扣紧了,等我跟吴明龙谈判完再转账过去。”钱威不放心的叮嘱:“那是我们最后的筹码。”
雷虎咧嘴笑,不在乎的样子:“老板你就放心吧,那笔钱在我手上安枕无忧,没有指令飞不去金三角。”
顾默默挪了挪屁股,手指交握绞到发白。
明明最想要装糊涂什么都不知情的人,偏生到最后被迫着知道了一切,真是让人无奈的黑色幽默。
雷虎随意的瞟了顾默默一眼:“这小妞是关卿什么人,能掐得住他?”
“很重要的人。”钱威打个哈哈:“你说,关卿会不会傲气托大的一个人过来?”
雷虎狞笑:“真要是愣到那一步,就叫他有去无回。”
小平头将压满子弹的弹夹装到枪上,利落的插到右手边后腰处,冷酷锐利的眼神四处打量着,寻找着最佳的隐蔽射击点。
钱威突然有点唏嘘的拍了拍雷虎:“我身边就只剩下你了。老弟,过去那里哥哥我不会亏待你的。”
雷虎眯着眼装作不经意的转了转脖子,实际上已经把三个男人的方位摸了个清楚。眼见最近的小平头也离开十米开外,压低了声音凑到钱威耳边:“这几个人靠得住吗?”
“没问题。”钱威很肯定的点头:“都是南边过来的,心狠手辣不假,不过拿钱办事,风评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雷虎吁口气:“老板到那边一定会大发特发的。”
钱威面露得色:“有钱大家赚,老弟以后你就是我钱威过命的兄弟,唯一的不可替代的。”
雷虎笑的憨厚又诚恳:“老板永远是老板,足智多谋钱途无量,雷虎不敢居功。”
……………………………………………………
夜里十二点,被钱威指东指西跑了大半个B市的关卿终于到了。
听到仓库外面汽车急停的刹车声,顾默默眼角一下热了。
仓库里只垂挂着一盏昏黄的灯泡,不够明亮到看清一切,却已足够让伏在暗处的杀手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来人的各处要害了。
只有关卿和一个陌生的大男孩,眉清目秀的,半长的褐色头发遮住耳朵,像是刚刚大学毕业的书生。
看到两人那一刻,顾默默说不出自己是失望还是松口气。
连大斌都没带。
顾默默这个人质被要求坐在灯泡下最明亮的地方。
即使没上绳子链锁手铐什么的,她也只能乖乖坐着。
因为她不知道三个黑洞洞的枪口有哪一个是对准她脑门的。
关卿从进门一直没看她,目标明确的大步走到钱威面前,摊开双手很坦然的表情:“我什么都没带,人来了随你划道道出来。把顾默默放了。”
“急什么。”钱威叼着雪茄吞云吐雾:“高斯巴,混合了多种香型,味道很独特。关老弟要不要来一根?”
关卿眯起双眼:“高斯巴?呵,不感兴趣。好心提醒一下,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吉利。”
顾默默低着头差点失笑。高斯巴,搞死吧……
时间再一次验证了关卿这厮的毒舌功力,不分时间不分场合不分对象。
雷虎站在钱威身后,傻乎乎的追问:“有什么不吉利?这可是世界上最好的雪茄,你他妈的不懂别瞎咧咧。”
“我和你老板说话,你嘴怎么那么欠呢?还是真当钱老板落水的凤凰不如鸡,打算骑他头上了?”关卿一点没有被人拿捏七寸威胁的自觉,唇枪舌贱的见谁灭谁。
雷虎哑了,讪讪的摸摸鼻子缩回头:“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钱威不再兜圈子,拿下雪茄直奔主题:“关卿你做事太断子绝孙了吧,西区23给你吃下还不够吗?非要把我逼到死胡同,身败名裂才过瘾?我怎么着你了,啊?我是掘你家祖坟了还是睡你老婆了?”
年轻俊朗的男子就那么随意的站着,气势上丝毫不输刻意端着的钱威,眉目间云淡风轻的:“钱威,你年轻时候做的那些荒唐事儿还记得多少?”
钱威迟疑了一下,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寻的是旧仇?我不记得得罪过你关家。”
“是,那时候的国宁您钱老板还瞧不上眼,温饱线上的一个小企业罢了。又怎么可能会费心思查探当家人姓甚名谁?”关卿出其不意的念出个名字:“席晓红,还有印象吗?”
钱威不自然的吸了口雪茄又很快放下:“你说。”
关卿冷笑:“已经忘的这么干净了?看来钱总年轻时候风流帐太多,自己都搞不清姓名和数量了。”
钱威有点老羞成怒:“你跟我叫嚣什么?不过是在你临死前让你说个明白,关卿你最好搞清楚现状!”
“OK,OK。”关卿很配合的摊开掌心:“不管是一百个还是一千个,总之跟我也没关系不是?不过。”英俊的男子挑眉,微勾手指示意钱威靠过来。
钱威犹豫了一下,眼角不自觉的瞄了瞄黑暗处的某个枪位,稍稍前倾了身体。
关卿的声音不大,只够两个人听清楚:“关于席晓红的烂账我是觉得很恶心又龌龊,不过你确定要所有人都听到吗?尤其是顾小姐。我是好心,想给你留点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破烂过去
顾默默郁闷的要吐血了。
那个温和无害的男生给她戴了一副严严实实的大耳机,MP4里面放着热热闹闹的嘻唰唰,那么烦躁的喧哗刚好盖住了外界的一切对话,让她恨的牙根发痒。
这个关卿太过分了!什么破烂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