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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事……”我喃喃道,看向手中的纸灯,多了道忧思,一死一生,是托付对逝去之人的哀思,让人谨记父母的恩德,可是我……
我想起我娘临死前的话,“好好活着……”
“我听说,在民间,已嫁之女子须回家祭祖,这个是真的么?”我突然发问,让他愣了一愣,随后,他回答道,民间有称中元为“烧纸衣节”,已嫁之女准备父母之衣冠袍笏置于箱中,以纱笼之,名为“纱箱”,送父母家。”
“原来是这样……”我不曾知道,只是听说,我娘在时,中元节对我的印象,仅仅是放灯在河边而已,她走后,也没人教我这些事情,如今知道了,也无法做到,这大概就是遗憾吧。
“每年中元节,我都会为我母妃点一盏灯,看见灯,她会知道,她唯一的儿子在这世上,过的很好,不必担心……”他淡淡的说道。
隐约记得刘挷曾经说过,我也曾猜测,关于他的母妃,那个宠冠后宫的女人,季芳菲……
“季贵妃她……”
“那是我的母妃,我的亲生母亲,我和刘珩,并非一母同胞……”他缓缓开口,语意里满腹深情夹杂着遗憾。
“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女人,因为她善舞,父皇便为她修建了芳清池,她喜欢兰花,父皇便设立兰圃,让匠人培育兰花,即便在冬天,芳清池也可以充满着兰花的香气……”
“红烛影回仙态近,翠环光动见人多,香飘彩殿凝兰麝,露绕青衣杂绮罗。”
“她是这天底下最美好的人物,可是偏偏为了帝王的宠爱,甘愿禁锢在这后宫之中,与一群不怀好意的女人,分享着她的丈夫……”
说到这,刘挷眼神悲恸,声音突然有些哽咽,“被人害死在宫闱之中,临死前放不下自己的儿子,求父皇寄养在皇后名下,她是个好母亲……”
若不是他说起,有谁会知道,原来一母同胞的刘珩刘挷竟不是一个母亲呢?我从袖子中抽出一张手帕,默默地递予他。
涉水夜空奈何远,不知归路欲如何,玉洞花长发,珠宫月最明,久慕餐霞客,常悲集蓼虫,有娀未抵度孤远,青雀如何鸩鸟媒。
子欲养而亲不待,每个人都有遗憾,失去至亲,大概,是最痛的吧……
接过我的手帕,刘挷隐去悲痛,又接着对我说,“阁儿,你知道么,我十分痛恨我的名字,挷者,安邦定国,辅于君王,不论我再怎么出色,父皇还是让我做刘珩的左右手,我,不甘心……”
我不知该如何与他说话,便沉默不语,他看着我,突然定定的说道,“他那么爱她,她什么都没有,阁儿,我不会这样……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拼了命的去帮你!”
刘挷走了,我滞立在原地,看着河里的那些花灯,不知怎么,我哭了……
第一回 花涧涉水2()
“皇上还在为兴修水利的事情发愁么?”已经入了夜,刘珩翻来覆去依旧没有睡着,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轻轻的打了个呵欠,问道。
看见自己将我吵醒,他微微有些歉意,“是朕将你吵醒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摇摇头,“是我自己睡不着了……”
他一把将我搂过,让我靠在他的怀里,他接着说道,“李自举荐了一人,李朴正也推荐了人,朕,不知如何取舍。”
我有些昏沉沉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让他们比一比,聚集多人之智慧,相信对治理瓮川的水患也有好处,到时候再论功行赏便是了……”
我本意并非如此,原本想着让刘珩在这三人中做出取舍,到时候必定会引起庶族和士族的争议,谁知自己太过劳累,眩晕之下不经意说出了
解决的法子,倒是便宜刘珩了。
那一夜,或许是白日里中元节的相关事宜太过劳累,在刘珩的怀中,我酣睡的异常安稳。
翌日,刘珩下旨,着派寒门子弟李炳,门荫子弟王敬、马志三人,一同前去瓮川,兴修水利,治理灾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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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他们三人定会为名利而整出个高低上下,可是令我意外的是,他们竟然通力合作,治好了瓮川的水患。
事情是这样,李炳抵达瓮川之后,立即着手了解民情,先对瓮川闽江进行了全面的考察,好几次深入高山密林,追踪江水的源头;不畏长途跋涉,沿江漂流,直达闽江与长河的汇合处。
就在他到达的当日,发现,王敬和马志二人竟然也恰巧在那里。
原来,闽江在发源地一带,沿江两岸山高谷深,水源丰沛,水流湍急;而到了灌县,地势一下变得平坦,水无遮拦,往往冲决堤岸;从上游挟带来的大量泥沙也容易淤积在这里,抬高河床;特别是在灌县城西南面,有一座玉垒山,阻碍江水东流,每年夏秋洪水季节,水流无处排泻,常造成东旱西涝。
引发地动的原因也与河床的松动有关。
三人相遇,分外眼红的局面并没有上演,反而,为了为百姓解决水患,三人各抒己见,最后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李炳想,要消除水患就必须在平原上广修渠道,一则可以泻洪,一则可以灌溉,发展生产;而要使水能灌入渠中,又必须凿开玉垒山,使闽江的水能够东流。
经过周密策划,李炳先从玉垒山开始。带领指挥百姓在玉垒山凿开了一个二十米宽的口子,然后在江心用构筑分水堰的办法,把江水分做两支,逼使其中一支流进玉垒山。
玉垒山迎向岷江上游,把汹涌而来的江水分成东西两股。西股的叫外江,是闽江的正流;东股的叫内江,是灌溉渠系的总干渠。
王敬则以所谓的“堰流法”,在堤岸一侧设置侧向溢流堰,专门用来分泄洪水,并将支流各处沟通连接,设立水门,削减洪峰,减缓了河床的淤积速度。
最后由马志建闸调节水位开凿排洪用的覆水渠,并使渠中之水与子河之水相互沟通,便利了漕运。
三人为此耗尽心血,制定了一系列维修和监控办法,使得瓮川杜绝了水患和旱灾,生产迅速发展起来,由于三人治理瓮川水利有功,被百姓们尊称为“治水三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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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归来时,朝臣皆大贺,听完他们上奏瓮川的情况后,刘珩很高兴,大肆封赏了他们三人,连当初举荐的李自和李朴正,也得到了嘉奖。
晚膳的时候,看得出来,他很高兴,对我谈论着这件事情,多喝了几杯。
我看着他的笑容,心中的反感愈演愈烈,可慢慢的一阵晕眩上来,便无力跌倒在地。
醒来后,他担心的面庞映在我眼前,我将要起来,被他一把按下,“阁儿,太医说你最近休息不好,你快躺下好好歇着……”
“定是朕最近晚上起夜吵着你了……”他有些自责的说道,身上还有隐约清酒的味道散发出。
我轻轻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昏了过去,可能,可能是自己的身子太弱了吧!”我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觉得嘴中有些苦味涌了上来。
金铃为我细心的倒了杯茶取了过来,清水入喉,顿时觉得好了很多。
他伸手,将我稍有凌乱的头发撂到身后,摸上我的脸,呢喃道,“阁儿,你最近瘦了好多……”
我笑了笑,“瑾瑜,你与我日夜相对,如何能觉察出我瘦了!”
他看着我,几许情深,墨色的眼睛里满是心疼,“便是瘦了,你总是吃的太少!”
“若是觉得闷,朕带你出宫去迎客来,好不好?”
我看着他,失了神,半晌,点了点头。
第二回 唯堪共语1()
今天的天气还真是奇怪,头顶上明明是灼热的太阳,却有几片乌黑的云彩浮在周围,半阴半晴的下起了小雨,辘辘的马车声异常的清楚,我坐在里面,心里异常的烦闷。
刘珩递了一个削好的苹果给我,似乎是觉察出我的烦闷,他寻找着话题说道,“还记得以前我给你讲的许多故事么?那些遥远的地方里,稀奇古怪的人物……”
我勉强挤出笑容应对着他,“我记得你曾经给我讲过鲛人的故事,还有九头鸟……”
他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指,俯身过来亲了一下,对我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若可以,朕多想带你看遍世间繁华!”
“皇上又在说笑,你身为崶亓的帝君,日夜为国事操劳,若带着你的皇后四处转悠,那我岂不是要被百姓们的唾沫给淹死!”我淡淡的说道,脑海中却忆起我和他初见的时候,那时候以为他是个侠客,曾为他口中的豪言折服,他有帝王的胸襟和壮志,也有自己的想要达成的愿望,只可惜,我们自始至终其实都为陌路。
闻言,他嘴角上升起如日光一般的笑容,见着我似乎心不在焉的样子,又逗着我说,“鲛人我没见过,可是这九头鸟说不定能给你寻来!”
我摇摇头,心思完全不在他的话里,“皇上就别打趣了!”
他见着我不信的样子,故作惊奇的说道,“阁儿可知道,这九头鸟原为楚朝时期楚民先祖所崇拜的神鸟,也叫做九凤神鸟,是楚朝王室的图腾。”
“身有九个头,色赤,人首鸟身。”
我疑惑的望着他,“人首鸟身?那岂不是长了九个人头在一只鸟的身上!实在是可怕……”
“可它却是楚民所仰仗的神鸟,楚朝快灭亡的时候,周国国主昭王率军亲征,竟死于楚境浛水之中,成为异乡之鬼,后来周人建周朝,对楚人之恨可想而知,便妖化了此鸟,原本的神鸟也逐渐由神格沦落为收人魂气的妖鸟。”
他将我搂入怀中,似像哄孩童讲故事一般同我说道,“九个头自然不可能存在,不过在孔圣一书《广韵》中曾经记载:‘ю唬山欤谀苊婷ベ猓簧砭盼渤ぁ!
“这种一身九尾的鸟,曾经被人看到过,但是当时已经很好有人知道这只鸟的名字,只是觉得它非常的奇怪,九头鸟也许就是从九尾鸟演变而成的。”
“春草初生驰上苑,秋风欲动戏长杨”。窗牖被一帘幽蓝的绉纱遮挡,使人无法觉察车中的乘客,里面娇女轻轻靠在刘珩的身上,乌黑的秀发散在身后,浮出一片幽香,素手嫩滑,如同晶莹的汉白玉,灼热的太阳底下,滴滴答答的车轮不徐不缓的跑着,很快,便出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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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行的人很少,除了金铃,便只有肖芜一个侍卫,刘珩和我身着便服,下了马车,迎客来的掌柜早已经将场地洒扫的干干净净。
我猜测,他肯定又是大手笔的包下整个迎客来。
还是楼上原来临窗的位置,静静的坐下,他随手倒出一杯香茗递予我,旁边摆的是我最喜欢吃的绿豆糕。
“往日忙着事情,许久没曾出来过了,想必你早就闷坏了,趁着这几日韶光大好,我带你好好出去游玩一番!”他合上窗户,有些放松的说道。
我听见后,有些惊讶,原本以为只是今日在迎客来待一会便回去就是了,没想到他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