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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夷葭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看着这么多的死士只为了杀她一人,先前还以为安排的有多严密。可是卓夷柔这些话说的,俨然把她当成了不经世事黄髫小儿。以为随意一句谎话,糊弄糊弄她就信了。
卓夷葭转头看着准备擦过自己走出去的卓夷柔,擦肩而过时不忘回头冷笑着讽一眼卓夷葭。
“二小姐这是作何?”知书往旁一步,拦住了卓夷柔的出路,“这么空旷可怖的地儿怎么能让四小姐一个人呆呢?”
卓夷柔一愣,看着挡在路上的知书一笑,“为什么不行?她胆儿那么大,不是什么都不怕吗?”说着转头看向卓夷葭,“是吧四妹?”
卓夷葭抬头看向迎上卓夷柔的眼神,“怎么会不怕,这地方太黑,二姐要是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当然怕。”
卓夷柔闻言笑容更深了,“二姐只是出去拿银子,很快就回来了。要不这样,你要是真的怕,我让我两个丫陪你在这儿。云儿,琴儿,留在这陪四小姐,我去取了银子就来。”
“怎么劳烦二姐亲自去呢,差个丫鬟去取不久好了?”说着卓夷葭扫了一眼站在卓夷柔身后的两个小丫鬟,一个丫鬟面上带着些许不安和惊惧,不时四望,一个丫鬟安静的垂首站在那里,乖巧的听着卓夷柔的话。
卓夷柔顺着卓夷葭往后看了眼自家身后的丫鬟,“我说了我去就我去取,何必多费口舌。”她不想再跟个将死之人多做纠缠,说罢卓夷柔就往前走去。
知书再次往前一步,直直拦下卓夷柔,将卓夷柔逼得往后退了一步,卓夷柔挑眉不满的呵斥,“你这蹄子,哪里学的规矩?!”
知书保持着拦下的姿势一动不动,也没有回话。
“二姐不用说她,知书只不过不想让你多跑这一趟。”说着转身不再看着卓夷柔,俯下身子拿起刚才卓夷柔说的灯,“二姐没带银子,我带了。”卓夷葭说着嗤笑一声,就算她真是八九岁的小孩子,也不可能真的在这个阴暗可怕的地方等着自己的‘姐姐’啊。还是那么拙劣的谎话。
卓夷葭将灯往站在摊子后的摊贩眼前一晃,“老板,这盏灯多少银子?”
摊贩面无表情的看着卓夷葭,沉着的嗓子带着嘶哑的声音回道,“五个铜板。”
卓夷葭闻言一笑,拿着灯又在卓夷柔眼前一晃,“五个铜板还值你这个卓家二小姐亲自跑一趟?二姐姐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随便在身上取一个物什,可以买了这个摊子上所有的灯呢。”卓夷葭故意将‘卓家二小姐’几个字咬的格外重,说着将灯向着卓夷柔递过去,“知书,给钱。”
第一百三章 暗桩都是吃屎的?()
知书从怀中掏出一掂碎银子,往摊贩一扔,“不用找了。”
摊贩稳稳的接过银子,呼吸有些紊乱,眼神往黑暗的林子中一扫。来的人都是何府养的死士,死士不管人畜,只听命令。可他是老爷的护卫,这次出来就是指挥发号施令的,老爷的话是,无论身边带着谁,格杀勿论。可这会儿从这些毛丫头的对话知晓其中一个是老爷的外孙女,他突然有些犹豫了。
卓夷葭捕捉到摊贩一刹间紊乱的气息,往悬铃木林外看去,隐隐的灯火阑珊,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敞开了压层的灰云,云后的月亮露了出来,苍白的月色让卓夷葭能看到摊贩那张带着刀疤的脸。
月色柔和的洒在树林间,落了一地的枯叶上泛着点点月光,就像是洒了一地的碎银子。卓夷葭看着外头的摇曳的灯火,林外有人影浮动,来来往往的人流在灯火之中影影绰绰。
卓夷葭眼角微不可查的眯了眯,一瞬间恢复一成不变的冷清。他们来了。
卓夷葭转过身,定定的看向身后的摊贩,过了一会儿,随手再次拿起一盏灯,声音飘忽,“你说,这些灯,会不会是你们的送灵火?”说罢抬头看向眼前的摊贩。
摊贩看着卓夷葭,慢慢的回味过卓夷葭的话,脸色变得黑沉,不能等了!想至此处,忽而抬起手呼哨一打,刹那跃到卓夷柔旁边准备将卓夷柔拉出来。再怎么不过都是一群垂髫小儿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杀了她们易如反掌,只是不能伤了二小姐。否则就算成了事回去也是逃不过一死。
呼哨一响,四面蹲在树梢和隐在树后的黑衣人风一般的向卓夷葭袭来。后面的摊贩已经往知书那边跃去,卓夷葭脚上往后奋力一蹬,稳稳落在刚才摊贩站的地方,黑衣人已经袭来,卓夷葭按在胸前的手在布结在一扯,结一解开身后的伏羲琴便滑落,此时来的快的黑衣人已经往卓夷葭这边刺来,卓夷葭接住滑出来的伏羲琴蹲身躲过,脚上狠厉踢出地上一个灯笼,执灯笼的竹竿直直往着另一个袭来的黑衣人刺去。
摊贩跃起刺去的那瞬间,说时迟那时快,摊贩手还未伸向卓夷柔,知书已经从腰间拔出匕首像摊贩的心窝子狠狠刺去!站在一旁琴儿手上一瞬间暗运内力,准备上前帮卓夷葭,知书转头晦暗的眼神让琴儿堪堪收住,然后那一瞬间换上和旁边云儿一样的神色,被吓傻的茫然与可怖。
知书给了琴儿眼色便转头,运着内力往摊贩面门击去,摊贩大惊,他没有想到那些他以为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丫鬟竟然会武功,速度还远快于他!知书见此匕首刀锋一转,直直刺向摊贩那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腕,瞬间将摊贩伸过来的手从手腕处齐齐砍断。
摊贩一声惊呼,与此同时黑衣人都往卓夷葭处袭去,手上的剑招招致死,卓夷葭呼吸有些乱了,眸子晦暗如飓风暴雨,瞬间将摊上的灯笼用内力往周围扫去。黑衣人躲过,卓夷葭趁着这个间隙也将伏羲琴稳稳放在摆灯的摊面上,十指一扫,眼中的狂风骤雨幻化成琴声,一瞬间刺了所有动内力之人的心窝。知书此时已经收起内力,半蹲在摊贩旁边,右手似鹰抓般钳住摊贩的脖子。
在卓夷葭的琴音中黑衣人险险落下,有些不济的已经抚上胸口,琴音未断,便不能再往前袭刺。
卓夷葭慢慢按住琴弦,声音一消失,落下的黑衣人正准备再刺,身后一众杀气,黑衣人一愣,愣住的瞬间,手起刀落,十个黑衣人,十个人头,纷纷落下,圆滚滚在地上滚了两圈。
卓夷柔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呆愣,眼睛木然的从摊贩身上看向掉落在自己裙角的那只断手,又木然移到一丈之外掉落的头颅上,脑袋上瞪圆的眼睛还没有涣散,碗大的脖颈创口上还往外汩汩流血,没有死硬的尸体上手脚还在刨动。
缓缓反应过来,卓夷柔深吸一口气胸腔鼓起,缓缓张开嘴……
琴儿后退一步,手起落之间极快的敲晕了一旁的云儿和卓夷柔,那口还未叫出来的声音就这样憋在了卓夷柔的嗓子里。
卓夷葭抱起伏羲琴,瞥了眼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然后将眼光放到一旁被知书钳住脖子在的摊贩,嘴唇微启,“清理了。”
语毕旁边的人从怀中掏出药水,往地上的尸体上倒出几滴黑色的浓稠的液体,尸体就这样开始‘吱吱吱’的想起来,然后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成一滩黑水。
同时悬铃木林里匆匆走来陈三娘,后面跟着知画。
“属下来迟,往主子责罚!”陈三娘瞥了眼正一寸寸变成黑水的尸体,黑着脸往地上一跪。
知画也沉着脸跟着跪了下去,心中惊浪却还没有平息,从三娘告诉她那的确就是所有人的主子时,她就开始震惊,直到现在还有些不可思议。她死也没有想到她们真正的主子一直在她们潜伏的卓家,还只是个不得宠的小小姐……
知书见此脸色大变,也跟着跪了下去。站在卓夷柔旁边的琴儿心中更是惊起惊涛骇浪,这些人之中,她只认识当年她们这些影卫到各家做暗桩的前一夜,训话的三娘,和她们的一直听令的知画。
卓夷葭没有回话,只是转头看着此时垂着头摊贩,将才准备含毒自杀,却被直接打掉了牙,“将他带走,关好。不准让他死。”那些死士活着也问不出东西,不如直接杀掉。只有这个摊贩刚才知道救卓夷柔,只要不是只会杀人的傀儡,就能从嘴里问出东西。
“是!”架着摊贩的暗卫应声,然后将摊贩拖了下去。
卓夷葭这才转头看向陈三娘,“起来吧。”
跪着的一众人起了身,陈三娘往前走了一步,神色焦虑,“主子没有受伤吧?”卓家人这么大的动作他们竟毫无察觉!如果不是主子自己警觉,今天死的大概就不是这些死士了。如果主子一旦有碍,她就是死都不能赎罪……
卓夷葭摇摇头,看向陈三娘,“无碍,不过这次的确是你们的问题。卓家三房没有人,察觉不到李氏的动作,难道二房也没有人么?”说着向琴儿看了眼,琴儿垂下头,没有说话。
第一百四章 她不能死()
卓夷葭声音如常清冷,她知道赏罚分明,其实错不在琴儿,琴儿也不知道二房要对付的自己和三娘她们有关,错就错在,暗桩应该将自己监听的人,不寻常的一举一动上报。很显然,卓家所有暗桩都没有做到这一点。
“是属下疏忽了!”三娘说着向卓夷葭请罪。
卓夷葭摇摇头,“不是你疏忽了。是所有人都疏忽了,所有埋着的隐卫和暗桩都疏忽了。谁让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命令,什么动作都没有呢?大概都以为没有主子了,就没有什么要做的了。”说着卓夷葭定定的看着陈三娘,笃定的下着命令,“现在传消息给所有埋有暗桩家族的头子,从今,日,开始,警惕起来,各家族的异动一概无意的上报!”
“是,属下回去就办!”陈三娘很快的接过卓夷葭的话,脸色还带着后怕,垂着的眼里浮起与坚定,这次就算主子不说,她也会通知一遍。
卓夷葭见陈三娘的态度也不在斥责,只是转头看向一旁晕倒的卓夷柔。
三娘也顺着卓夷葭看去,眉头深皱,这个卓家嫡出二小姐可怎么办,“她要怎么处理?”
卓夷葭看着卓夷柔的眼神冰冷,想起之前卓夷柔想尽办法将自己留在此处送死的样子,如果可以,她此刻就将她丢进湖里淹死,“把她浇醒。”
“为什么不直接杀掉?”跟在卓夷柔后面的知书疑问道。她在陈三娘和知画跪下去的那时认清了自己的主子,她不需要知画那么多的时间适应,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卓夷葭是主子的事。
卓夷葭摇摇头,“卓夷柔还不能死。”明日就是卓夷涵大婚,何氏和李氏为了敢在这样的日子杀她,不过就是笃定卓家的当家人,也就是华太君和卓太爷不会怎么样她们,反而会遮掩自己的死讯。
可是如果死的是卓夷柔就不同了,何氏一定会闹开,卓二爷看到自己的嫡长女的死讯肯定也会大怒,卓太爷和华太君也会顾忌,嫡女死讯不能遮掩,就是卓太爷和华太君想遮掩何氏也不会干,毕竟何氏身后还有封了伯府的南商首富何家。闹得大了说不定会延迟卓夷涵的婚期。
而一旦闹开,何氏大概也会说出暗杀自己的事,为了查她女儿的死讯。何氏说出来,最多就是挨一通骂。而自己就不同了,卓夷葭没法在众人面前说出为什么那么多来杀自己的死士都不见了,自己还好好的。这样必然涉及到身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