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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月溪与卓夷涵和前世的她,三人的名号是响彻了南商。她以仪态容貌;卓夷涵以才情;赵月溪以聪慧。
当年怀荣王府中,五叔病重,赵凤曜扣押至京,整个北地的民生和军队都是由她代理怀荣王整治派遣的。
能使辽辽北地得一方安隅,手段和心思也不会浅薄。入京后整日的闲情惬意和穿针引线缝缝补补,不过是表象罢了。
听着卓夷葭的话,赵月溪手中拉着针线的速度缓了缓,也不抬头,也不应声,只轻声道:“就是因为年纪大,所以看的才比你们清。”
“看得越清你就该越明白我不可能跟他结两姓之好。”卓夷葭回过头,看着园中的清塘,用手撑在膝盖上,托起下巴,声音淡淡的开口。
赵月溪没有接话,只是继续拉着手里的针线,过了会儿,她剪断鞋面的丝线,拿起来认真的端详了一眼:“谢谢你如此忙碌还来找我说此事。”
边说,便将手中的鞋子放了下去。
卓夷葭转头,看了眼赵月溪,回过头:“我只是想卓夷旭跟你都有个好归宿罢了。”
赵月溪听着卓夷葭的话,脸上很淡的笑了笑。她重新在针线兜子里拿了双鞋子,又开始穿针引线起来。
“你的归宿呢?”
卓夷葭依旧撑着头拖着下巴,片刻之后,才站起身子,定定的看着一处院墙,而后回过头扫了一眼园中,声音轻而清晰:“枯藤、老树、昏鸦,和大江南北的小桥流水。”
赵月溪闻言,放下手里的针线,抬头看向卓夷葭:“其实我觉得,也算不错的日子。”
卓夷葭回过头,低下看了看赵月溪,笑着点点头。
“好了,我还有事要处理,你有事差人递信给我。”卓夷葭看着赵月溪说道。
“去吧。”赵月溪点点头,将怀中的针线和鞋子放下,亦是起了身子。看着卓夷葭的身影往院外走去。
院子中的清塘中还有锦鲤在游动。初秋的天气依旧热着。树上的叶子已经接近青黄色,凉风扫过,沙沙作响。
走出院外,绕过庭院,看着远处已经模糊的声影,卓夷葭挺住脚步,偏过头,抬头看这一树的叶子。待人走的看不见时,才提脚继续往前走去。
第五百三三章 禁军排布()
九月底,秋分之后,热的没有那么烈了。百姓们走在路上也稍微能喘口气了。早些熟的小粟都开始收割。田间种着的梨子苹果亦是缀满了枝头。
正是橙黄橘绿时分。
半个多月,卓家便已摸清禁军的值班排布。当日便遣人来找卓夷葭禀报。
遣来的,正是卓家嫡长子,卓夷旭。
卓夷旭来的时候,北凉正在屋中跟卓夷葭说青州军的事。攻下京城,青州十万精兵是他们手上的底牌。现在正在确定了青州军的潜伏地点和攻击路线。
卓夷葭跟北凉两人在屋中,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张许大的地志,交谈着。
房门紧闭,知画和红珊在门口守着。见到张副将带着卓夷旭前来,红珊跟知画对视一眼,而后便要进去通报。
知画拉住红珊,轻声道:“我进去通秉吧。”
说罢,对着走近的卓夷旭一礼,转身拉开了个门缝,走了进去。
红珊转头,隔着知画拉开的不大的门缝,看着里头正和北凉说着话的卓夷葭,目光又扫过桌上平铺的地志,而后回过了头,撇着嘴轻轻的叹了口气。
屋中
“主子,卓小将军来了。”知画走到卓夷葭旁边,垂着头说道。
卓夷葭的声音停下,转头看了眼北凉,而后伸手收起桌上的地志,递给一旁的北凉:“让他进来。”
“是。”知画应声,而后退了出去。
北凉拿着卓夷葭递来的地志,刚卷好,便将外头的卓夷旭走了进来。他偏过头,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没有吭声。
卓夷旭抬头,目光扫过北凉,皱了皱眉,而后看向卓夷葭,抱拳一礼:“流光将军。”
卓夷葭只是往后走了两步,坐到上头的椅子上,而后转头看向卓夷旭:“卓将军来此,可是为禁军的事?”
卓夷旭见卓夷葭毫无忌讳的说了出来,偏头看了眼北凉,而后再回过头看向卓夷葭,点点头:“正是此时。”
说罢,他趁着卓夷葭还未开口,又转头看向北凉,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是?”
卓夷葭跟着他亦是扫了一眼北凉,而后看向卓夷旭开口道:“此位乃前禁军统领胡序沉的义子,亦是前禁军都指挥使。”
“原来如此。”卓夷旭听到卓夷葭的解释,而后站起身子转身面对北凉,抱拳一礼:“在下乃北地辽北军队第三军都司卓夷旭。”
坐在凳子上的北凉见此,面上微微惊讶,却亦是起身冲着卓夷旭缓缓一礼:“卓将军有礼了。”
“好了好了,既然都认识就莫要叽叽歪歪了。咱们就开始说正事儿吧。”卓夷葭看着面前的两人,眉头挑了挑,直接看向卓夷旭:“关于皇城禁军的事,你讲。”
听到卓夷葭的话,卓夷旭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志,两步上前拜访在中央的桌案上:“这是皇城总图。”
卓夷葭见此,跟北凉亦是走到桌案旁边,看向卓夷旭摆开的地志。
“后宫和前庭的大致隔离在此。”卓夷旭一边指着地志上的一条线,一边说道:“廿二那日,寿宴必定是摆在出于前庭和后宫中间的金銮殿。”说着,卓夷旭指着中间的一方格子点了点。
“金銮殿右侧,是清霖湖,湖有七亩,右侧禁军巡视路线共四波,一波绕这清霖湖,一波让金銮殿围墙与花园,一波绕殿前半方亭子,一波与左侧禁军相环。而左侧,一波亦是绕金銮殿右侧围墙与花园,一波绕右前议事殿后,一波巡视整个院墙。”卓夷旭说罢,抬头看向卓夷葭:“金銮殿的巡视,每日都是不变的。变得是前庭执勤禁军,三日一变动。”
说罢,卓夷旭又抬头看向卓夷葭,将宫中禁军每三日一边的排布细细的说了出来。
卓夷葭听着卓夷旭说着,整整半个时辰之后,才将禁军排布和执勤到冬月底的轮班详细讲完。
听完卓夷旭的话,卓夷葭没有立即应声,只是严肃的低着头,看着桌案上铺着的地图,一言不发。
卓夷旭看着卓夷葭严肃的样子,跟着一道低头看向桌案上的地图:“有什么问题吗?”说罢,眉头亦是跟着皱了起来。
这禁军的地志和排布是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祖父还跟父亲细细的琢磨了,还在上朝之后,细细的观察了几日宫中禁军当日的执勤与巡逻路线。
都确定之后,这才来找流光禀知。
若是有错处,那等于这大半个月来,他们战战兢兢又大费周章得来的东西是个废纸。
卓夷葭听着卓夷旭的话,隔了会儿,才摇摇头:“禁军的排布是没有问题的。”说着,她一脸严肃的转头看向北凉,伸出食指,敲了敲桌案上的地志:“你看这个,有没有问题?”
“宫中格局都是对了,但是各宫殿及位置比例,似乎,有些不对。”北凉亦是沉着脸,眼睛细细的看着地志上的每一个格子方块。
“这地志该是没有错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借着进宫探望长平公主的由头,跟她逛着宫廷,细细的走了一圈。”听到格局和禁军排布没有问题,卓夷旭的心放平了些。
卓夷葭没有回话,只是细细的盯着桌案上的地图,而后伸出手指,一点一点的比了起来。
屋中无人搭话,良久之后,她眼睛一眯,里头迸射出危险的神色:“前庭与后宫之间,除了金銮殿,还有一片槐树林。”
她母后喜欢槐树,父皇边为她中了一片槐树林。她第一次入宫时还特意看了眼,那片槐树林依然挺拔茂盛。
“槐树林在这里不是?”卓夷旭看着地图,伸出手指了指地志中间的一方绿色。
卓夷葭沉着脸,转头看向卓夷旭,开口沉声道:“槐树林的右边是连到东墙的。”
卓夷旭听着,皱了皱眉,而后低头看向地志上的一格绿色,那块不大,只有两指长宽。
宫中的东墙那边,少有人及,他却是不知晓的。
卓夷旭转头,看着卓夷葭,皱着眉头:“你确定那边连着东墙?”
第五百三四章 细作()
卓夷葭不管是卓家内女还是远在北地的流光将军,不管怎么讲,对于皇宫的布局也不该比他祖父和父亲更清楚。
“她说的没错。”一旁一直未开口的北凉,沉声接过话说道,而后伸出手指点了点地志上的绿色:“槐树林在宫中的占地,至少是地志上的三倍。”
话音一落,两人都没有接话,只是面上越来越沉。
“这地志,是在哪里得的?”卓夷葭将身子站直了些,一脸凌厉的看着面前的地志,脸上沉郁。
“祖父去禁军统领胡浩安府上跟他喝酒,醉后窃取誊抄的。”卓夷旭双手撑在桌案上,低头看着地志上的方格子,脸上疑惑却严肃着。
“所以是在胡浩安不知情的情况下偷的?”卓夷葭转头,看向卓夷旭问道。
卓夷葭直起身子,转头看向卓夷葭,点点头。
卓夷葭忽而转头,看向北凉:“会不会是胡浩安的局?”
北凉的目光还落在桌案上放着的布局上。
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反问道:“那如何会取得禁军的轮班排布和巡逻路线?”
“或许那就是个假的。”卓夷葭回过头,接道。
“不会,按照我们得到的禁军分布,祖父和父亲都有在皇城细细的观察过,都能一一对上。”卓夷葭的话音一落,卓夷旭便接道:“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祖父还派人去随机选了几个休沐禁军探话,每日的轮班,皆与平常无异。”
话音落之后,忽而卓夷葭转头看向北凉,彼时北凉亦是转头看向卓夷葭。两人脸上皆是幽深和阴郁。
卓夷旭看着默契对视一眼却不开口的两人,皱着的眉头更深了些:“可是想到了什么?”
卓夷葭回过头,绷着脸,伸出食指在桌案的茶杯中,沾了些许水,一笔一划的在桌案上写下两个字。
细作。
卓夷旭看着,先是张了张嘴,而后蹙起眉,再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黑下了脸。
是了,这是最大的可能。他们的人里,混进了细作。
这样便能说通了。
卓顺武在胡浩安那里套来的禁军布局和轮班都是对的。可他书房中的地志却是个局。
那是因为胡浩安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因此那个局必然不是他设的。而知晓卓顺武要去胡浩安那里套话的,只有她和赵凤曜身边的人,以及卓家内部几个能接触的核心信息的人。
卓夷旭绷着的脸黑沉着,他亦是抬手在茶杯沾了沾水,在桌案上写到:
谁的人?
细作是谁他们肯定是不可能一时之间猜到的。如今唯有猜一下细作身后的主。
卓夷葭看着卓夷旭在桌案上写的两个字没有动作,放在两边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脸上黑沉的吓人,眼中凌厉可怖的神色让人胆颤心惊。
北凉看了卓夷葭一眼,伸出手,亦是沾了沾茶水,在桌案上准备写。手指都贴着桌案了,又拿了起来,而后缓慢而犹豫的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