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放好灯,两人起身。
湖畔人群愈发熙攘拥挤,赵凤曜微微靠后,张开手挡在卓夷葭的身后。
卓夷葭旁边放灯的是个婆子,带着自己的孙子。微微佝偻着腰点着灯。忽而旁边人群一挤,老婆子被旁边的人推嚷的一个趔趄,卓夷葭赶紧伸手扶住。
结果另一边的人又是一挤,卓夷葭扶着老人还没站定,就被挤得往湖中仰倒。
身边的赵凤曜一把拉住卓夷葭要掉下去的身子,将她和阿婆两人往岸上一推,自己借不了力给掉进了湖中。
‘噗通’一声……人群的喧闹拥挤短暂的停顿了一下。
卓夷葭呆愣的看着掉进湖中的赵凤曜,忽而人声大盛
“掉水了!”
“天呐,掉水掉水里!”
“有人掉水了!啊啊不要挤我!”
“挤你娘个腿啊,没看到有人掉水了吗,再把老子挤下去恁死你啊!”
“……”
人群喧嚣不堪
卓夷葭看着湖中的赵凤曜突然心口一坠,忽而转头看向众人:“你们谁会水性,谁会水性?!”
小时候掉过睡,她很怕水,唯独不会水性。可这大冬日的,谁会跳进这么冰冷的湖里救人呢?
人群很快淹没了她的声音,卓夷葭不由得扯开了嗓子大吼:“谁会水性!若是能救他,我必重金想谢!”时间越长她心中的恐惧越深,说着声音不禁有了哭腔。
赵凤曜若是被溺死,五王叔又是垂危之际。怀荣王府一脉若是不保……她似乎还能在皇室宗族中寻人。
可是她还是还是慌极了。
“谁会水性?”卓夷葭左右看着,哭腔愈浓。
忽而旁边有一男子轻拍了她一下,声音悠悠:“这位娘子,你相公自个儿会水性啊。人都快从湖里爬出来了,你不去拉他在这儿叫嚷啥。”
卓夷葭听着,蓦的回头,看着已经趴到岸边喘气的赵凤曜,也顾不上那人所说的话了,上前蹲下合着旁边的人将他拉出了湖中。
赵凤曜被拉上岸,一身都是水,他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的一口白雾。
“冷不冷?”卓夷葭将赵凤曜扶着,急急的替他揪着衣裳上水。
旁边的人让开了一些。
“这冷的,要挨风寒了。”旁边有人可怜的说着。
“哎,这小哥可俊啊。”有挤在人群中的妇女压着声音惊叹。
卓夷葭将赵凤曜直接给扶住,用手挡住了他的脸。而后起身将赵凤曜半扶着往人群外走去。
急急的走出人群,卓夷葭一脸苦色,言语之间掩不住的担忧,压低声音这着:“哪里有马车啊。”
“不晓得。”旁边传来赵凤曜的低低的声音,不似卓夷葭的担忧,语气中尽是轻快。
第二百九十章 病了?()
看到卓夷葭急急的出去的背影,赵凤曜很快的换好衣裳躺在床上,再看到卓夷葭的时候,她身后跟着也是一脸急色的淳耳和知画。
赵凤曜乖巧的躺在床上,微微阖上眼,当做什么都不晓得。
“世子有和不舒服?”淳耳走到赵凤曜床边坐下,急急的问道。
赵凤曜常年练武,又是自小浸淫在北地。对于寒冷自有抵御,身子骨应是很好。中了蛊之后,母蛊没有催发毒,子蛊目前便只是寄居在赵凤曜体内。对他身子并无影响。按理说,一个落水,怎么都不会伤了世子的身子。
可是他更了解卓夷葭。若不是真的有大变,一向沉稳睿智的她不会这般焦急。
所以他也很焦急。
听到声音,赵凤曜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虽然脸上有些红,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将从湖中出来心口有些疼,现在好些了。”
“可否上小的为世子诊脉?”
赵凤曜垂下眼眸。过了一会儿,才慢慢从被子中伸出手。
淳耳却没有立即抚上赵凤曜的手腕探知脉象。而是将手掌贴在了赵凤曜的头顶。
“这么烫,好像有些烧。”淳耳轻声说着,皱起了眉。
他想不通,生活在北地多年的赵凤曜怎么会怕冷。他听说,辽北军为了锻炼将士,每年冬日都有冰泳比赛的。
莫不成体内还有其他毒?
听着淳耳的话,赵凤曜的睫毛动了动。床边站着的知画和卓夷葭却是一脸严肃。
摸完额头,淳耳将手收回,扶上赵凤曜的手腕。
偏头认真的感受着赵凤曜的脉象。良久,皱着的眉松开,脸上的严肃也变成了往常的温和。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赵凤曜,转头对着卓夷葭道:“无碍。”
“无碍?”卓夷葭眉头蹙起:“那将才他的心口怎么会痛?”
淳耳回过头,看着床上已经阖上眼的赵凤曜。
“大概是将落水寒气入了心肺。不过世子身子骨好,体内本就不多的寒气,已经散开。”淳耳说着,站起了身。
听着淳耳的话,卓夷葭也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就会继续制药吧。”既然淳耳都说了无碍,那便是无碍了。
淳耳跟知画退了下去。
屋中只剩下床上阖着眼的赵凤曜,和一边静静立着的卓夷葭。屋中烛光闪闪,屋外北风呼啸。
卓夷葭走到赵凤曜床边,坐到淳耳将才坐过的位置上。
“世子现在身子感觉可好些了?”
赵凤曜睁开眼,看着床边坐着的卓夷葭,脸上的冰冷消失不见,在烛光下变得柔和:“好多了。”
“世子……”卓夷葭看着床上的赵凤曜,缓缓开口,顿了顿,又道:“以后莫要为了我涉险。”
卓夷葭说的没有情绪波动。低低的声音让人有些飘忽。
赵凤曜定定的看着卓夷葭,没有打话。
两人间沉默了片刻。
“你为了我涉了更多险。”赵凤曜看着坐在床边的卓夷葭,温声说着。
“那是我愿意的,世子不必觉得有亏欠。”卓夷葭看着赵凤曜,双手放在膝盖上。
“这也是我愿意的,四姑娘也不必觉得有亏欠。”赵凤曜说着,回过了,看着床顶的帐子。
听着赵凤曜的话,卓夷葭眉头一皱:“这不一样的。”
“有何不一样?你担忧着我,我担忧着你。”赵凤曜说着,声音还是柔柔的,让人听着有绵绵的暖意。
的确是赵凤曜说的,她担忧他。可是为何从他嘴里说出来,感觉就有些怪。
“还是说我想错了。四姑娘根本不担忧我。”赵凤曜说着,转过看着床顶的目光,看向卓夷葭。
卓夷葭觉得自己的心一向是坦然无谓,听到赵凤曜的话,第一反应竟想回避或是否定。
那一瞬间的感觉很快便过了。她为何要否定?自己的确担忧着赵凤曜,这有什么好说谎的?自己意向坦然无谓。
“是的。”卓夷葭点点头,坦然的看着床上躺着的赵凤曜,为了证明自己的坦然,她又加了一句。
“我的确担忧着世子。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不能说明什么?”赵凤曜看着卓夷葭忽而一笑,浅浅的纯纯的笑。
“四姑娘可知,哪个女子会这般担忧一个男子?”
卓夷葭一愣,盯着赵凤曜没有言语。
“心上人。”赵凤曜三个字吐得很轻,说完看着卓夷葭的脸。
她不是懵懵懂懂的小女儿,也经历过情爱,怎不会知道赵凤曜此刻的意思!
卓夷葭盯着赵凤曜依然没有言语。可是那颗一向坦然无比的心却忽然有些乱了。
心中一乱,卓夷葭却在纷乱的思绪中抓住了一丝异样。她迷离无措的眼睛恢复了清明,看着眼前的赵凤曜摇摇头,“不对,还可能是亲人。”
“亲人?”赵凤曜脸上的笑散去。看着卓夷葭的眼里有些疑惑。
“我关心世子,是因为我们是亲人。”卓夷葭越说越清晰。本来想跟五叔先商议之后,再说此事。可卓夷葭突然临时改变了意思。她想此刻就告诉赵凤曜。
“难道四姑娘的意思是,你跟贞慧殿下有表亲,我跟她却有堂亲,所以我们算是亲人么?”赵凤曜说着,自己也不晓得为何,突然一笑。
“若是这样呢?”卓夷葭看着赵凤曜,突然也跟他一笑,“我记得世子说过,贞慧殿下,跟你是有婚约的。那既然都是有婚约的人了,怎么还能去担忧别的女子呢?”
提到与贞慧的婚约,赵凤曜脸上的笑凝固了。
“这可是世子自个儿说的,难不成要反口了?”看着赵凤曜的样子,卓夷葭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心智,不再慌乱。
赵凤曜回过了头,复而看着床顶的帐子:“你们,不一样。”
“自然是不一样的。以世子的说法,殿下是你的未婚妻。而我是殿下的表妹。”这是一个让人忌讳的话题。可卓夷葭就那么问出了口。
赵凤曜转头看了一眼卓夷葭,没有说话。
屋子里又变成了诡异的安静。
“我并未见过殿下,与她结亲,是先王的秘谕。”
第二百九一章 坦然相告()
北地的冬夜格外的冷,元夜的灯会没有多晚,城中便有人烟便慢慢散去,街道上挂着的红灯笼,吹得乱摆。
夜愈是深,北风愈是呼啸。窗户刮的‘呼呼’响,像是一阵阵低吼。
在靠近北地的临邑城内,有人在街道上搓着手低语,有的在路边巷口喝着路摊上的热米酒。
与此同时,临邑城南边的一座宅子内,安静的格格不入。
屋子内,有面容姣好的女子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男子侃侃而语。
“彼时南商政局内乱,政斗激烈。后来发生异变,先皇无子,膝下唯有贞慧殿下一女,便提前向我父皇通气,若是他发生意外,他会拟旨传位与我父王。唯一的要求便是,先皇归去,我要以东宫储君之名,娶了贞慧殿下,护她一世周全。”
卓夷葭半敛着眸子,静静的听着赵凤曜所说。面庞隐在烛光的阴影里,不知在想写什么。
“说来,我与殿下不该有婚约。可却只有娶她,才能真正护她一世安康福禄。”赵凤曜看着帐子顶,缓缓的说着。
这些都是能招惹灭门的言语,以他的性子,在外人面前是万万不会说这些话。跟卓夷葭说,也不是因为有多爱。而是知晓,在她伸手救他之时,他们便是一路人。且是政治权利斗争中的一路人。
待赵凤曜说完,良久,卓夷葭才缓缓抬起头,看着赵凤曜。
原来怀荣王一脉,早已知晓父皇的传位谕旨。
“既然怀荣王爷有先王的秘谕,为何当年庆王逼宫之时,怀荣王却没有进宫援助父王?”卓夷葭声音有些轻,在风声鼓鼓的夜里有些听不真切。
不过赵凤曜却实实在在的听到了。
“怎么会没有去?”赵凤曜说着,眉心微微一皱,跟卓夷葭说时的温和,慢慢变成了平日的冰冷,“当年父王率兵进京,中道突遇江晋国挥兵南下侵国。驻守淮川的庆王擅离职守,江晋国如入无人之境,连破三城。先王密令,要父王改道汝安,入川抗敌。”赵凤曜如今在卓夷葭面前,已经摊开了说。
卓夷葭的实力他已然见识,竟然可以在明献帝的眼皮子底下将他带走,还没有牵扯到卓家。
不管卓家跟她的关系是如何的,光她在京中的势力,和手下的人手,就是值得他笼络的了。而如今卓夷葭的态度很显然,是全力护着